“好。”肖東南都依她。


    河燈這邊明顯人更多,好多都是年輕人。


    肖東南怕她被擠著,一直護在她左右。


    黎粟感覺到他像半摟著自己,但是又沒碰到自己的動作,心下悸動了一瞬。


    黎粟買了兩個河燈,一個二十五塊錢,可以寫字。


    她遞給肖東南一盞,又遞給他一支筆。


    肖東南接過。


    兩人都沒看對方寫了什麽。


    “我寫好了。”黎粟放下筆。


    肖東南也放下了筆。


    兩人找了個空位蹲下,把河燈放到河麵,看著它飄遠。


    “看不見了。”黎粟站起身,“我們也走吧。”


    兩人從人群裏擠出來,肖東南側頭看向黎粟,嗓音磁性又低沉。


    “寫的什麽?”


    黎粟抬頭看著天空,“身體健康,歲歲平安。”


    肖東南笑,“你不問問我寫的什麽?”


    “你寫的什麽?”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仿佛有什麽在黎粟心裏星星點點的散開,是心動,有歡愉。


    黎粟就這樣看著肖東南,雙眸水潤又明亮。


    肖東南嘴角帶笑低頭與她對視。


    他肯定,她聽懂了。


    黎粟:她之前為什麽會覺得這個男人粗野來著?


    她張口想說什麽,突然有人撞了一下黎粟,肖東南眼疾手快一撈。


    黎粟就撞進了他懷裏。


    “有撞著嗎?”


    黎粟搖頭,“沒有。”


    肖東南都忘了鬆開黎粟,也不想鬆開。


    黎粟鼻梁被他的胸肌撞得有些疼。


    這男人身上硬邦邦的。


    還是那樣,粗野得不像話。


    黎粟拍拍他,“鬆開,你撞我鼻梁了。”


    肖東南趕緊鬆開,“我看看。”


    黎粟沒好氣的說他,“路人沒撞到我,你的胸肌撞到我了。”


    肖東南調侃,“你之前不是看得挺滿意的,目不轉睛的,現在又嫌棄它硬了。”


    這話怎麽聽著不對。


    她就說這個男人騷。


    黎粟白他一眼,自己往前走。


    剛剛那種心跳加速,旖旎的氛圍早消散到不知何處了。


    路過一家花店,黎粟走過去。


    “我想買些綠植,放小院裏。”


    肖東南就跟在她身後。


    黎粟選了六七盆不會開花的綠植,又選了五六盆會開花的。


    其他的就沒有她想要的了。


    她想養些花草,把小院布置得生機盎然的,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黎粟付錢,肖東南把盆栽都搬到車上。


    迴了村,兩人正往黎粟的小院裏搬盆栽的時候,肖奶奶在肖家門口看著兩人的身影探頭探腦的。


    肖爺爺突然從肖奶奶旁邊冒出個頭,“老婆子,你瞅啥呢?”


    肖奶奶猛拍胸口,“哎喲,你死老頭子,黑我一跳。”


    肖奶奶朝著黎粟和肖東南那邊看,笑眯眯的,“我感覺咱們的孫媳婦要有影了。”


    肖爺爺不解,“這能看出來啥?”


    肖奶奶,“你懂什麽?今天是情人節,他們年輕人就是這個節那個節的。


    兩人今天出去玩了,用他們年輕人的話說,叫約會,對叫約會。”


    肖爺爺往那邊瞅了一眼,拉著肖奶奶迴院子裏,“走走走,迴去迴去,你說你一大把年紀,偷看年輕人搞對象,難不難為情啊。”


    “哎哎哎,你別拉我……”


    四天一晃而過。


    救助中心的人打電話說可以去接小嗎嘍了。


    小猴似乎知道今天可以離開這裏了,精神很是亢奮。


    看見黎粟和肖東南去,一直圍著他們喔喔。


    迴來在車上,扒著窗戶直往外麵看。


    黎粟和肖東南剛把小猴放下車,小猴喔喔了幾聲。


    沒一會兒林子裏竄出一隻大猴,是泰山。


    還有幾隻猴子在它身後。


    小猴一看見泰山,一下躥進泰山懷裏,抱著泰山喔喔喔喔的。


    泰山抱著小猴,朝肖東南和黎粟喔喔了兩聲。


    肖東南說,“知道了,你先帶它迴去吧,注意點別再弄傷了。”


    母子好久不見,泰山沒有多逗留,抱著小猴幾下就躥沒了身影。


    “泰山剛剛是在說謝謝嗎?”黎粟看向肖東南。


    肖東南看她,“對,好久沒見,它想小猴了,說要先帶它迴去。”


    ——


    從榕市迴來這些時間,黎粟很舒心,舒心到漸漸忘了之前生病和手術帶來的痛苦。


    身體也越來越向好,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但是她是萬萬沒想到今天晚上會痛經。


    身體原因,黎粟其實一直有痛經的毛病。


    初中的時候還痛暈在學校過,還是在課堂上,把老師和同學都嚇得不輕。


    後來黎爸帶她去看中醫,喝藥調理。


    調理之後,還是會疼,但不是跟之前那樣誇張到每次都要搞進醫院打吊針才行。


    在可承受範圍之內。


    這次也不知道咋迴事,好久沒這麽痛過了。


    “唔”黎粟在床上捂著肚子,發絲淩亂。


    腦門上全是虛汗,頭發都貼在臉上。


    現在都淩晨一點了,村裏的衛生所不知道有沒有人。


    止痛藥外賣都送不過來。


    黎粟扛不住了,她拿起手機給前台打電話。


    黎粟才發現自己拿手機的手都在抖。


    恰好今天許青青值班。


    許青青開門進來看見黎粟的樣子,嚇得心提到嗓子眼。


    因為黎粟的樣子看起來太慘烈了,有氣無力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


    “黎粟,你怎麽了啊這是?


    啊,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許青青嚇著了,黎粟的樣子太嚇人了。


    她拿手機的手抖個不停,給肖東南打電話,“東南哥,你快來,黎粟她,她生病了,很嚴重,得馬上送到醫院。”


    肖東南睡意瞬間驚醒,最快的速度翻身下床,隨便套了件衣服,拿了車鑰匙就往門外衝。


    “黎粟!”


    許青青快嚇哭了,黎粟痛得意識有些昏沉,連和她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肖東南喊了一聲,徑直走向床上的黎粟,許青青拉著她的手,和她說話,可是黎粟連迴應都費勁。


    肖東南把黎粟抱起來,拍拍她的臉,“黎粟!”


    黎粟知道是肖東南,但是她說不出話,也不想說話。


    頭發沾在臉上腦門上,她隻能勉強看見肖東南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臉。


    肖東南把她臉上的頭發弄開,見黎粟臉色蒼白,意識昏沉,心頭猛跳。


    “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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