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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的夜寒風刺骨,沈思棠和陳越安走了一路,都清醒了許多。


    沈思棠心中煩悶,她本以為醉心跟青蘭的來曆定是有脫不了的幹係,所以才等了四五個小時就為了見她一麵,可沒想到,事情和她所想大相徑庭。


    從問起蘭蘭的那個瞬間,沈思棠就牢牢地盯著醉心的反應,生怕錯過一絲一毫,可是…她表現的很正常,完全沒有半點驚訝或是心虛。


    三皇子的侍妾和醉心才認識四年,也就是說她進入怡春院也才四年,難不成線索要在這裏斷了?


    青蘭的屍體她仔細驗過,以她的判斷,青蘭受製於人起碼有十年以上,不可能是和她僅相識四年的醉心給她下的毒,除非醉心在騙她。


    倘若如此,那醉心的動機呢?一個青樓女子,能與三皇子有什麽深仇大恨?


    看來她還是想的太淺了,以蠱殺人、最起碼十年的籌謀,怎麽看醉心都不可能是主謀。


    那麽假設醉心和青蘭都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那麽她們背後的人又是誰?為什麽要謀害三皇子?


    沈思棠意識到,這個案子是個燙手山芋。


    興許無論她能不能查到真相,都將人頭不保。


    想到這兒,沈思棠深唿吸一口氣,更煩悶了。


    陳越安在一旁甩了甩腦袋,又拍了拍臉,而後大舌頭的問她:“千凝,你查到什麽了?”


    沈思棠扭頭看向他,嘴角抽搐了下,好家夥,這位大哥,您終於想起正事兒來了?


    “查到了三皇子的侍妾原是花魁醉心的侍女,不過這裏麵疑團太多,先迴督察院再說吧。”


    陳越安歪著腦袋看她:“迴督察院?你不迴家嗎?”


    沈思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哪有心情迴家,我要三皇子案件的所有卷宗,包括三皇子發狂期間你們所搜集到的線索!”


    這天晚上,沈思棠在督察院天機堂的茶室裏待了一整夜,喝多了的陳越安在茶室的地板上睡了一整夜。


    ——


    天蒙蒙亮,陳越安在地上打了個滾後緩緩睜開眼,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先是環顧一圈確定自己的方位,而後慢悠悠的坐起身,看向了還在翻閱卷宗的沈思棠。


    陳越安腦袋有些發脹,他緩了一會兒才口齒不清的說了句:“你一整晚沒睡啊?”


    沈思棠沒有馬上迴答他,她一手捧著卷宗,一手握著毛筆,正專心致誌地記錄著什麽。


    陳越安絲毫不介意,打了個哈欠,抿了抿發苦的唇,起身道:“我去洗漱,很快迴來。”


    這迴沈思棠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他。


    陳越安再次迴到茶室的時候,已經換了套華服,神清氣爽的仿佛先前那個頹廢青年根本不是他。


    沈思棠深唿吸一口氣,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以及卷宗,她將自己忙碌了一整晚的成果遞給了陳越安。


    陳越安接過,皺眉查看。


    沈思棠滿臉疲態的說道:“花魁醉心告訴我,青蘭是她四年前在怡春院的後門口撿迴來的,我現在有兩種猜測,一種是青蘭是被人安排在後門口,潛伏在怡春院等待時機的,但相應的問題是,等待什麽時機?為什麽偏偏選擇怡春院?”


    陳越安點頭表示認同,問道:“還有一種可能呢?”


    “或許醉心和青蘭都受製於人,她們背後的人刻意安排的。”


    陳越安再次點頭表示認同。


    沈思棠繼續說:“所以我需要你們督察院暗中調查醉心的來曆,以及怡春院的背景,任何相關人員的資料我都要,最好今天就能給我。”


    距離皇帝給她的三天期限,已經過去一天半了。


    陳越安正要應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為難道:“千凝,是這樣的,我們馬上要交班了,要不這事兒你跟沐淮川說?今日他當值。”


    沈思棠滿頭黑線,沒忍住的問出口:“陳兄,說好的幫我呢?”


    “幫!我肯定幫你!”陳越安拍了拍沈思棠的肩膀:“我明天再幫你。”


    沈思棠真無語了,拒絕加班是督察院的部門文化嗎?


    陳越安把手裏的紙往沈思棠懷裏一塞,打開茶室的門往外張望:“他怎麽還沒來?一天天的就知道貪墨我的時辰,攤上他這樣的同僚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沈思棠心道:‘此刻我的心情與陳兄一般無二。’


    “哎來了。”陳越安高興的迎了上去,沈思棠也跟了出去。


    沐淮川著一身青色錦袍,銀冠束發,眉清目秀的臉叫人看著賞心悅目。


    他身後跟著兩名禦史,穿著墨色差服,腰間掛著佩刀以及代表副都禦使身份的令牌。


    督察院由總督禦史傅筠統領,其下是左、右禦史,再下為副都禦使,副都禦使人數不限,據她所知目前督察院一共有十位副都禦史,說來奇怪,她這兩天一個沒見著。


    “新遠,賀兆,你們迴來啦?其他人呢?”


    站在沐淮川左後方,濃眉小眼的男子迴道:“仲倫和世廷迴府休息了,其他人督公有別的安排,歸期不定。”


    陳越安哦了一聲,也沒有要跟他們寒暄幾句的意思,直言道:“那我也迴府休息了。”說完他朝沈思棠打了聲招唿:“千凝,我先走了,明兒我帶你去吃都城最美味的水晶肘子。”


    怎麽?提前給她安排好斷頭飯了?


    沈思棠心裏直吐槽,麵上勉強保持微笑朝他擺手道別:“陳兄,明兒見。”


    陳越安溜得飛快,就跟督察院有打卡機製一樣。


    沈思棠有些尷尬的朝對麵的三個大男人笑了笑。


    沐淮川冷眸掃了她一眼,而後跟邊上的兩人說:“這是沈思棠,刑部尚書沈明義的女兒。”隨即又朝沈思棠說:“這是何新遠,這是賀兆。”


    “何副使好。”沈思棠朝濃眉小眼的男子問好後,又朝另一邊長相斯文的男子問好:“賀副使好。”


    二人眼底都閃爍著驚豔,顯然他們都看過她的畫像。


    沐淮川不給他們互相客套的機會,沈思棠話剛說完他便冷笑著開口:“聽說你看了一整夜的卷宗,真不知道是該說你惜命好,還是玩命好。”


    這人今天怎麽陰陽怪氣的?她得罪他了?


    沈思棠不跟他計較,直接將手裏的紙遞給了他:“是啊,我整理了一些線索,你看看。”接著她把先前跟陳越安說過的話又跟他重複了一遍,而後朝他笑了笑:“右禦史,有線索還請派人來沈府通知我,我先迴去休息一會兒,辛苦你們了。”


    她謙卑有禮的朝他們拱手行禮,隨即大步離開。


    沐淮川扭頭盯著她的背影,臉色難看至極。


    ——


    沈思棠打著哈欠迴到沈府,一進家門就聽到沈曹氏在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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