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福星


    伊寧和宇熙兩個人練得正高興著呢,就見到玉竹匆匆的進來道:「主子不好了,巧竹家的小思源要被雪辰國的飄雲公主給打死了,主子您快過去看看吧!」


    伊寧得手抖了一下,墨滴瞬間染了紙張,這張字帖白寫了,玉竹冒失進來之後,知道不妥立刻跪在地上道:「奴婢慌張失措,擾了主子的興致,奴婢該罰!」


    伊寧看著平日精明沉穩玉竹都這麽慌張,可見那個不討喜的孩子真的是欺負人了。


    巧竹和金同成親已經兩年了,當初九死一生的生下小思源,小名叫孝哥,那孩子正好撿了金同和巧竹的優點長了,憨厚的惹人喜愛,平時玉竹她們也經常過去照顧一下。


    對這個小子很有感情,這孩子如今也一歲多了,正式討人喜歡的時候,巧竹有時候也會帶來給伊寧請安。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伊寧道:「怎麽迴事,左右都是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哪個敢喊打喊殺了,你這樣慌張沒得讓人笑話。」


    玉竹眼淚都要急下來了道:「主子是真的,今個巧竹在客院當值,因為孝哥有點不舒服,巧竹就帶著過去了,結果正好撞見了迴去的彭貴妃那個什麽飄雲公主的,不知道那個飄雲公主抽了什麽風,看見了長得漂亮的孝哥,二話不說上去就可勁的撞了巧竹,結果娘倆都摔了,那個飄雲公主滿嘴的罵人的髒話,還喊打喊殺的,不少奴婢都被驚嚇了,感應過來就立刻拉開,結果那個飄雲公主說什麽也不行,就是要弄死孝哥,孝哥這孩子也懂事了,抱著巧竹哇哇大哭的,臉上都在慌亂中被那個公主給抓花了。」


    伊寧聽到之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對著外麵喊道:「水嬤嬤可在?」


    玉竹道:「主子,水嬤嬤已經過去了,這會子還鬧著呢,主子這次不去,這事情沒法子解決了,那個彭貴妃打圓場非要讓巧竹和孝哥跟著他們迴雪辰國做奴婢去,將來孝哥訓練一下,給那個什麽公主的做護衛,說是不過是個奴婢,整個和平城將來都要孝敬太後和皇上的,更何況一個奴婢,水嬤嬤說了半天沒法子,隻能讓奴婢過來了。」


    伊寧啪的一下將毛筆給扔了,因為是內宅之事,元宇熙不方便出麵,不過元宇熙可以跟著伊寧過去,在暗處看著。


    伊寧氣唿唿的道:「玉竹給我更衣,本城主到時要看看,誰的膽子這麽大,敢動我的人,本想讓她們過完今夜再走的,看來不需要了,就應該讓這對母女立刻拿著東西滾蛋,玉竹你去通知金風,讓他在城門口守著,看到雪辰國的車馬就放行。」


    玉竹趕緊給主子穿戴好,然後將披風給主子繫上,這夏夜涼風習習,要是不注意也容易著涼的,伊寧帶著若嬤嬤和飛羽快速的朝著客院過去了。


    進入客院就聽見一片哭聲,可十分高亢的喊叫聲:「母妃你要給雲兒做主,這娘倆不過是個賤婢,即使打死又如何?哪裏有他們這樣推三阻四的,一看就不當我們是金貴客人,座上賓,今個飄雲都看清楚了,我們做的都不是貴客的位置,父皇說過,貴客都是離著父皇最近的位置,他們這是欺負人,我們大老遠的過來,不過要一個賤婢,她們這般阻攔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伊寧嘴角隱去冷酷的笑容,一個小小庶出的公主,三歲多的年紀就有如此的心機,並且還這樣的歹毒,看來必須讓她們吃點苦頭,否則還以為是誰都好欺負呢。


    哼,伊寧甩了一下披風,帶著一行人接近了客院,客院的人見到了主子來了,立刻高聲道:「和平城主到!」


    這會子玉竹也通知過金風,跟著一起進來,伊寧進了院子,就看見兩方人馬都掛了彩,當然是雪辰國的人沒討到什麽便宜,但自己的人礙於是客人也放不開,巧竹比較慘了,頭髮都被抓散了,衣服都撕破了幾個口子。


    懷裏的小思源孝哥還趴在巧竹的肩頭默默的哭著,眼角紅紅的,隱隱的抽泣著,這孩子一看就是嚇到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不可憐!


    水嬤嬤和上嬤嬤她們都是一臉的氣憤,已經拉開了陣仗將巧竹母子胡在身後,而那個所謂的飄雲公主還上躥下跳的蹦躂著,大概是想打人打不到氣的,看來自己再不來,估計水嬤嬤就不會客氣真的動手了。


    「屬下等參見和平城主!」伊寧的人都跪地,其他人除了彭貴妃和飄雲公主之外都跪著。


    伊寧準備拿兩個人作伐子道:「水嬤嬤告訴她們規矩,剛才算是家宴,他們算是夫主大人的親戚,所以沒有講究那麽多的禮節,但是現在連我的人都要打殺了,看來這做客的沒什麽誠意,也就不怪咱們不客氣了。」


    伊寧一襲寶藍色天雲錦的宮裝,頭戴鳳冠,華美異常,比起彭貴妃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去,而且龍鳳呈祥的鳳冠隻有和平城主可以佩戴,其他國的皇後如果佩戴了就是逾越,是重罪,也是死罪!


    水嬤嬤立刻走到彭貴妃的跟前道:「彭貴妃帶著你的公主還不下跪,見到和平城主比你們國家的皇上地位還高,你在後宮也位列妃位,不會這點規矩都不懂吧?」


    彭貴妃站著不動,飄雲公主上前一步,倨傲的看著伊寧道:「我母妃說了,你也不是什麽皇上,這個世上沒有女皇上,你都沒有我父皇的玉璽,你什麽都不算!我母妃還說了,漂亮的女人都是狐狸精,這個世上除了坤寧宮的母後之外,其他的都是狐狸精,都是狐狸精,你也是狐狸精,膽敢這麽對我母妃說話,你說想找個什麽死法?」


    「誰教育如此不知尊卑上下的孩子,還不趕快退下,滿嘴胡言亂語什麽,在胡說就掌嘴!」水嬤嬤高喝一聲。


    飄雲公主被震得後腿好幾步,一屁墩坐在了地上,心中被震得撲通撲通的直跳,倒是沒在像剛才一樣胡說八道了。


    要知道水嬤嬤是有功夫的人,對付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根本不用費力氣,隻不過看待是個客人罷了,這會子不綁起來就是給很大的麵子了。


    不過這個飄雲公主自己倒是個人物,可能一貫的囂張過頭了,自然不能讓自己這麽狼狽,一個扭身從地上爬起來,怒瞪對麵的人,維持自己高傲的麵子!


    這個小小年紀的飄雲公主連伊寧的大腿都不及,高昂著下巴,似乎將這些比她高了一倍還多的人都踩在眼皮子底下。


    伊寧眼神無比犀利的看了彭貴妃一眼,彭貴妃心裏突突直跳,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


    她並且不停暗暗的罵自己孩子沒眼色,也怪自己平日口無遮攔,當著孩子什麽都說,這會子不經意見就這麽被倒騰出來了,可如何收場?


    彭貴妃尷尬的笑了笑道:「切身惶恐,也不知道這孩子在哪裏聽來的汙遭話,您別介意,您別介意!」


    飄雲公主一聽母妃說她在說謊頓時不樂意了,上前抓住彭貴妃的手道:「母妃,女兒沒有撒謊,這是您剛才在迴來的路上說的,幾個嬤嬤都能作證的,母妃女兒沒說謊。」


    「啪」的一聲,「去一邊呆著去,長輩說話,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沒有規矩!」彭貴妃忽然發了火,給了飄雲公主一巴掌,打在了左臉上,飄雲公主「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不要,母妃都為了這個狐狸精打我了,我就是不要!就是不要!就是不要!狐狸精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害人的都是害人的!」


    飄雲開始拿出她的絕活,滿地的打滾,這要是以前彭貴妃害怕她著涼肯定就妥協了,結果這個場合彭貴妃隻感覺十分的沒臉,丟人都丟到這裏來了。


    尤其彭貴妃聽了飄雲的關於狐狸精的言論傻了眼,忍著心疼又一巴掌打在了飄雲的右臉上,隻不過這次沒有剛才那麽用力。


    她打完就趕快拉著飄雲跪在地上道:「和平城主,您大人有大量,這孩子妾身迴去好生管教,好生管教,她小孩子家家的什麽都不懂,您別和她一般見識,飄雲,還不趕快磕頭謝罪?」


    飄雲公主還是不依不饒的吵鬧,而隱在客院大樹上的元宇熙,聽了這個小崽子如此形容寧兒,都要氣死了,這個彭貴妃真是不知道怎麽教育的孩子,我元宇熙的妻子,和你們後宮那群女人有何關係?


    想到這裏元宇熙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簡直是豈有此理,真是太可恨了了,太可恨了,要不是看是個孩子,估計早就一巴掌給處理了。


    其實伊寧也是這個想法,飄雲公主的隨從趕緊又是勸,又是說的又是附和的,但是礙於伊寧在這裏,沒敢多說,隻是不停的勸著。


    伊寧諷刺的笑道:「嗯,彭貴妃果然是教育孩子有一手,真讓人佩服!本城主隻是好奇,這番言論難不成是你們皇上說的?如果是你們皇上說的,那本城主可以認為他知道的可不少,對和平城的關注是不是大了一些?嗯?」


    伊寧認為這個女人倒是知道一些什麽,還知道自己不是女皇,還知道沒有玉璽,看來雪辰國真的不似表麵那麽安分,須知道彭貴妃能說的出來,那麽肯定是從雪辰國皇帝哪裏知道的。


    至於雪辰國皇帝怎麽知道的,那隻有一個概念,就是雪辰國的皇帝早早盯上了和平城這個大盤子,想要分一杯羹,野心真的不小。


    彭貴妃被說的一聲冷汗,隻能安分的跪在地上道:「不是的,和平城主,您別聽小孩子瞎說,不是這樣的。」


    水嬤嬤她們心裏十分的爽快,一對賤人母女,就是欠收拾,平日裏胡言亂語,到了和平城還大放厥詞,而且枉議朝綱,這可是後宮大逆不道的罪過,尤其是還搞壞了未來兩國的邦交。


    可想而知這個彭貴妃迴去這冷板凳的坐上幾年了,幾年之後,如花美眷有的是,這彭貴妃就成了昨日黃花了,除非他們彭家在弄進來一個妃子,都說彭家的女兒多,估計這彭貴妃很快就失寵了。


    這會子彭貴妃是真的擔心了,如果這話傳迴雪辰國,她的後宮之路恐怕就提前終結了,不,絕對不行,所以彭貴妃抓緊時間描補,還要打殺一個伺候飄雲公主的嬤嬤,說是這老刁奴挑唆的。


    飄雲公主一看母妃真的生氣了,也感覺氣氛不對,這會子就安靜下來,隻是默然的看著那個嬤嬤受到懲罰,跟著公主的那些人已經心裏涼透了,都紛紛感覺迴宮之後,一定要抓緊時間離開這是非之地,這娘倆都不是什麽好人,出了事隻能拉奴婢墊背。


    伊寧冷眼看著這場鬧劇,並不阻止,既然彭貴妃像演戲,那個雪辰國的皇帝拋出兩個蠢貨來試探,那麽就告訴他本城主可不是好惹的,你們家的阿貓阿狗的本城主沒興趣,打死了和本城主無關。


    彭貴妃隻是做做樣子,本想著這是和平城的地段,定是見不得搭搭殺殺的,到時候誰說一句話,給一個台階就下去了,結果等了半天沒有人給,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心中無比的震撼,也知道這一步走錯了,日後在想換迴奴婢的忠心可太難了,這伊寧真狠,斷了自己日後的路了,彭貴妃可以預見日後的後宮之路得有多難,因為她處置完事之後,已經感受到了這些奴婢一樣的眼光。


    伊寧這會子出聲道:「彭貴妃想處罰誰不用髒了我們的地盤,這會子想演給誰看,本城主可不是你們的皇上,不管你們的家事,隻不過如此侮辱本城主的人,雖然是個孩子,但是也不能姑息,你說彭貴妃如果你的這位公主罵的是你們皇上又該如何?」


    「那些狐狸精都是你們皇上的人,你一個女子不好好的教育孩子,經將這樣的汙遭的東西從小胡亂灌輸,罷了你管不好,就讓我的嬤嬤代勞吧,若嬤嬤你去給這個不知所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來點教訓,也不用太狠的,就打上一百鞭子,紮上若幹針吧。」


    若嬤嬤早就煩了,要不是主子沒出聲,她早就一把藥上去就給解決了,所以若嬤嬤趕快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鞭子,刷的一聲,就像是將這夏日的夜空畫出一道口子似的。


    彭貴妃這迴可真的害怕了,看著若嬤嬤就是個練家子,趕快求饒道:「和平城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給您磕頭了,飄雲從小身子弱,經不起啊,經不起啊,和平城主,您放過這個可憐的孩子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伊寧冰冷的道:「都說養不教父之過,常言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三歲年紀的她就如此飛揚跋扈,不知所雲,你不會教育,不攔著,不好好的教育著,還敢到我們和平城的地盤來耀武揚威,妄議國家大事,還敢明搶本城主貼身奴婢的子嗣,」


    「告訴你彭花語,你們娘們不配,巧竹跟本城主十幾年,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她的兒子是我手下的第一個孩子,金貴的很,孝哥的爹娘都是千機門精挑細選給本城主的人,你一個區區的庶出的公主,不配,一點都不配!」


    彭花語也就是彭貴妃這會子也傻了眼,沒有想到她一個堂堂的貴妃,在這裏比不上一個奴婢,不過伊寧也沒說錯,千機門的人,哪怕是奴婢也是珍貴的資源,和一般的奴婢是根本不同的。


    千機門的奴婢都是帶著某種技能,一般人根本見不到也用不到,其他人家也沒有資格隨意打殺,出了問題交給千機門自己用門規處理即可。


    聽完伊寧的話,所有伺候的十幾年的人,這一瞬間都溫暖異常,巧竹更是哇哇大哭,上善若水四大嬤嬤,還有隱藏在黑暗中的風雨同,雖然金舟不在,玉竹靈竹,飛羽眼圈都紅了。


    伊寧嗬斥道:「沒出息東西哭什麽哭?千機門的功夫都白白的學了?明天給你送到師尊哪裏迴爐去,不過是個阿貓阿狗罷了,不安分打殺了就是了,何苦鬧得不安生,再貴能有你們主子金貴?」


    「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妾和妾生的庶出的管教不好的孩子罷了,有何可懼?記得下次遇見這樣的情況,直接滅了,不用和本城主說,如果說了本城主會獎勵!」


    彭貴妃徹底的麵無血色的跪坐在地上,她真的明白是大意了,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她算什麽?


    說的好聽的是貴妃,在民間不過是貴妾,生的孩子的確就是庶出的,她在雪辰國的後宮可以仗著娘家和皇後耍橫,和天後放賴,但是她現在遠離雪辰國的後宮,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是。


    她是過分的膨脹了,本以為和平城主和夫主大人能念及舊情,應該能給些好處,尤其是有太後那樣一層關係擺在那裏,她作威作福能怎麽著?


    這裏這麽富有,今個這一番鬧騰,給和平城的人拿捏住了,將來她的飄雲公主若是能嫁進來,還不是得供著護著?


    結果本來想借這個機會好好張揚一番,現在來看是大大的失策,低估了對方,錯看了形式,如今想挽迴已經很難了。


    所以這一瞬間彭貴妃的心中百轉千迴,糾結萬分,哭訴道:「和平城主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您就饒了飄雲這個孩子吧,妾身日後定會好好的管教,絕對不會出差錯的,妾身求你了。」


    彭貴妃還做出楚楚可憐的範,以往每次犯錯,都是這樣讓皇上不在責罰的,所以自認演繹的很到位。


    伊寧擺擺手道:「夠了,我不是你們皇上,收起你那下作的做派,用不著勾引我,今個說什麽也沒用,來到我和平城,自然不會任你們為所欲為,在你求情之前,你可曾想過,巧竹也是做娘的,他的兒子才一歲多,就被你那個無恥的公主給抓傷了臉麵,差點毀了眼睛,」


    「你也是做娘的,這不是你的孩子,死活於你無關是吧,既然你如此漠視人命,今個也讓你品嚐一下,看著自己孩子挨打,不能還手的感覺,不管你們在雪辰國的後宮如何風光,在我這裏就是不行,若嬤嬤還等什麽?」


    而若嬤嬤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下手自然不留情麵,雖然挑的是最細的一個鞭子,但是每鞭子下去都是啪啪作響,順道手裏的巴掌大小的銀針也快速的飛閃著,飄雲公主嚎啕大哭,滿地打滾的逃竄,沒幾下就哭的昏死過去。


    昏死過去在被針紮的醒來,平日裏她都是這麽下命令這樣對待宮人的,結果今個她自己也嚐到了滋味,滿地打滾道:「救命啊,本公主再也不敢了救命啊,母妃救命啊,母妃救救雲兒啊,雲兒要死啦……」


    彭貴妃一邊攔著,一邊護著,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可是若嬤嬤是誰?四個嬤嬤裏麵她的功夫是最好的,所以彭貴妃求饒無效,到是讓若嬤嬤找到了機會,這大針飛快的行走,彭貴妃也是跟著哭爹喊娘的。


    而周圍雪辰國在也沒有人敢攔著,她們的主子都是妾了,公主也是庶出,隨便打死都沒有事,她們就更不同提了,再說剛才彭貴妃母女的一番做派著實寒了她們的心,所以根本沒有人動。


    若嬤嬤將鞭子打完,飄雲公主已經沒了半條命,伊寧眼裏的怒火依然很盛,當然剛才彭貴妃給飄雲公主擋著的時候,也沒有命人拉開,一併收拾了,可恥的蠢貨。


    元宇熙則是舒緩了一口氣暗道:「就應該這樣,不過是上不得台麵隨意打殺的賤人罷了。」


    最後風光無限的彭貴妃此時也是衣衫破爛,髮髻歪斜,抱著飄雲公主也不敢大哭,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的,想著往日都是這樣收拾宮人的,一生風光無限的她從未想過會有今個這一劫。


    伊寧無情的道:「既然彭貴妃不願意作為座上賓,那麽今夜就滾出和平城,我們和平城無法接待這樣不知進退,不知禮義廉恥和做客的規矩的客人,來人,讓彭貴妃和公主滾出城,日後我們和平城的大門對彭貴妃永遠關著,來人將她們一行人趕出去,立刻轟出城外!」


    「是!主子,屬下一定辦好!」伊寧的命令幾個嬤嬤立刻執行,金風這會子將外圍的護衛都布置好之後,過來待命。


    金風正愁沒機會給主子報仇呢,這一路上眼下這個時辰給趕走了,發生起什麽事情就不知道了。


    彭貴妃這會子可徹底的傻了眼,沒有想到和平城主會為了一個奴婢的孩子給自己趕出去,並且永遠不能來,這樣的奇恥大辱,還娘倆都被打了,這大半夜的再給趕出城去,不知道迴頭會不會讓人笑死?


    彭貴妃現在就可以預見,她迴宮之後會坐了多久的冷板凳,會因為這一個汙點,一輩子被那些賤人笑話。


    而且最起碼的她要談的事情還沒談,她要說的話還沒說,至少現在她們拿來了那麽多東西,現在還沒有人給迴禮呢。


    很快彭貴妃的車馬就準備好了,彭貴妃再不願意,也被若嬤嬤拿著鋼針嚇得上了馬車,不甘不願的上去了。


    那個囂張跋扈的飄雲公主已經是昏迷的狀態,而彭貴妃連衣服的都沒時間換,就被趕出了傾城府的大門,順便趕出了一城的大門。


    這次彭貴妃出使和平城以失敗告終,不僅挨了打,還賠上了自己的和公主臉麵,還丟了雪辰國給準備的幾十萬的禮物,迴去之後會被後宮的女人給笑死!


    這些亂鬧鬧的人都走了之後,伊寧對自己的貼身的人又好一番的進行教育,直說的他們低下頭不吭聲。


    伊寧讓人將客院打掃幹淨,要求纖塵不染,而她則帶著幾個貼身伺候的迴到了主院,進了偏廂之後,伊寧就要求若嬤嬤給孝哥診治一下。


    若嬤嬤仔細的給看看道:「主子,孝哥無大事,就是受到了驚嚇,仔細調養幾天,小孩子忘性大就沒事了,老奴開兩貼安神的藥服下去就好了,就是這皮外傷,需要一些日子恢復,巧竹日後也得注意,雖然孝哥是男孩子,但是這臉麵上要是落下疤痕也不好看。」


    巧竹剛才已經被伊寧訓了一頓了,這會子伊寧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看看你巧竹,不過是個什麽貴妾罷了,你有何可擔心的,下次在如此你就滾蛋,我伊寧身邊的人什麽時候讓人欺負了,簡直是找死,你看看孝哥可憐的,臉都給抓花了,這一道還離著眼睛這麽近,那個什麽勞什子庶出的玩意,指甲長著呢,要是給孝哥的眼睛抓壞了,你怎麽辦?」


    「這皮外傷好辦,咱們白玉膏什麽的用了就是了,這眼睛可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的,你就孝哥一個兒子,你生孝哥的時候還傷了身子,最起碼要調理幾年才能再生一個,孝哥毀了,你和金同怎麽辦?」


    本來巧竹倒是沒注意,經過主子這麽一說,才發現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可不是擦著孝哥的眼角過去的,巧竹這會子終於害怕了,連忙道:「主子教訓的是,奴婢太不爭氣了,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了。」


    金同這會子也終於得了空,剛才離著遠看不清,這會子看思源的臉都被抓花了,而且那一道傷口離著眼睛這麽近,金同也是後背一身的冷汗,跪在地上道:「屬下謝主子的救助之恩。」


    伊寧氣唿唿的道:「謝我做什麽?你們應該謝謝水嬤嬤玉竹她們,要不是她們手腳快,恐怕今個思源就交代了,那個飄雲可是個素行不良的東西,在雪辰國年紀大小差不多的,從來不敢出現在她的麵前,否則定是有去無迴,你們怎麽給思源做爹娘的,兒子差點著了人家的道都不清楚,你們真的認為那個飄雲是無意的嗎,錯了,肯定是故意的,至於打得什麽主意,這淺的也有,深的也不少,你們啊……」


    伊寧無奈的感嘆,這些孩子真的很實誠,今個如果是飄雲先傷了,恐怕就不會這麽好解決了。


    伊寧看著他們自責的樣子,就說道:「好了,都折騰大半夜了,日後做事情是需要謹慎,但是不能絕對不能自毀,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本城主怎麽辦?」


    一屋子人都感到了伊寧濃濃的關心,所以磕頭之後都下去了。


    而金同的兒子被那個什麽狗屎的公主差點給打死,這消息在護衛之間傳的也很快,平時金同為人憨厚本分,從不與人結怨,也不會仗著是主子第一批的近身護衛而做出什麽讓人反感的事情來。


    所以這些護衛看孝哥還是很喜歡的,經常帶著小傢夥玩飛飛,如今孝哥被欺負了,還差點被抓瞎眼睛,甚至那個什麽勞什子公主連城主都敢謾罵,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自然就不用主子發話了,比如說在馬車上動動手腳,在他們車裏的吃食裏麵動點手腳,或者是在路上時不時的讓馬受點驚嚇啥的,隻要不過分,他們相信主子也會認同的。


    他們千機門的人什麽時候那麽好欺負了?不知所謂的東西,親自動手都髒了自己的手。


    結果彭貴妃和飄雲公主的迴家路漫長曲折了起來,本來第二天清晨就能到的,結果十輛馬車壞了九輛,隻有最末尾的一個最普通的,裝了主子們使用的恭桶臉盆之類東西的馬車還能用。


    彭貴妃自然沒有選擇,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有馬車就不錯了,隻能強忍著馬車裏麵的異味和顛簸異常,差點沒了半條命,才在第二天的下午快要傍晚的時候到了雪辰國。


    這期間伊寧已經休書一封,讓水嬤嬤和冷離給送過去,當然水嬤嬤在太後的宮殿好一番次責,冷離也沒給雪辰國的皇帝好臉色。


    水嬤嬤一身一等大嬤嬤紫色的宮裝,威嚴的眼神比起太後看著都有做派,水嬤嬤也不下跪,也不鞠躬的,就那麽占著簡單的說了幾句讓太後氣的吐血的話:「太後娘娘,相必您當初是怎麽逼迫飛雪公主遠嫁的,您自己心裏也清楚,逼迫飛雪公主為了您的兒子您自己也知道,這事情不僅飛雪公主知道,我們夫主大人也十分清楚,所以勸您有些事情莫要做的太過了,到時候誰也不好看!」


    「如今我們和平城主和夫主大人的好日子剛剛開始,我們城主讓本嬤嬤帶話過來,讓您少操點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人出生命運一共有幾斤幾兩都是註定的,您一把年紀還是好生頤養天年吧,我們和平城的事物不需要任何外邦插手,如果誰要是過分的話,我們和平城主就要找千機門的師尊千機老人主持公道了,請您好自為之!告辭!」


    太後被水嬤嬤氣的胸口疼痛,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心中更是惱怒這個彭貴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日後就得好生的拘著才是,以免再出現什麽不好的事情,彭貴妃不知道他還沒有迴宮,就已經先遭到冷落了,而雪辰國的皇帝也被元宇熙的一封信給氣的半死。


    大致的意思是想要迴藍雪城沒門,日後這門親戚走不走的都無所謂,管好自己的後宮和孩子們,莫要出來丟人,還順便提點一下,和平城沒有傳國玉璽照樣經營下去,不牢他操心了!


    你瞧瞧這說的是什麽話?冷離走後,雪辰國皇帝司徒簡,摔了一個白玉鎮紙,又砸了好些的東西,才算發泄了心裏的火氣。


    麵對即將迴來的彭貴妃更是一點好臉色沒有,甚至氣的這個賤人嘴巴沒有把門的,什麽都敢說,差點將這門親戚給走死了,經過這次之後,日後想提什麽親戚之類的不現實了,司徒簡更是惱怒!


    而後宮的皇後知道消息之後,病情大好,隻要是彭貴妃不好的是,她都高興,隻要那個勞什子飄雲不好她也高興,看來兩年多的棒殺教養還是有效果的,這不是丟臉了吧!


    平嬤嬤還笑眯眯的道:「娘娘,老奴說什麽來著?彭貴妃自小就是囂張跋扈,那個飄雲公主也被教養的不成模樣,還丟人丟到和平城去了,要打殺人家和平城主的貼身奴婢的子嗣,那可是千機門的人,還要要來做護衛,這話真的敢說,這不是連夜給趕迴來了,這迴可是丟人都丟盡了,娘娘,您就瞧著吧,這彭貴妃日後在想起來可難了。」


    皇後嘴角一勾,心情特別好的道:「嗯,彭貴妃的風光這次算是真的毀了,平嬤嬤你去本宮的三姨家裏,讓表妹準備進宮的事宜吧,這後宮總的有抓住皇上心的人不是嗎,本宮年紀大了,也要為下一步準備了。」


    平嬤嬤知道皇後想通了,知道為了自己的地位和母族的力量做事情了,大喜的道:「娘娘,老奴這就去通知,這就去。」


    皇後道:「先去傳個信,皇上最近的心情不能太好了,等彭貴妃迴來處置過後兩日讓表妹進宮吧,這樣也能分去皇上的注意力。」


    平嬤嬤立刻去安排了,而遠在路上的彭貴妃還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呢?冷宮?冷板凳?冷餐冷飯?


    目前她舉步維艱,又有一部分人瀉肚子了,又是吃壞了東西的,好多人都停留在路過的村莊,打算好些了在迴去,看見如此慘樣的彭貴妃和飄雲公主,就這樣悲催悲劇的模樣出現在雪辰國的後宮。


    本來彭貴妃還打算來個惡人先告狀的,結果皇上都沒見到,就被直接禁足一個月,太後懲罰抄一千八百遍佛經,不抄完不能出來。


    這讓在雪辰國後宮無往不利的彭貴妃差點沒被後宮的女人給笑話死,這次不僅是這個打擊,而最惡毒的飄雲公主竟然不會說話了,高燒過後,她這個惡毒的公主,失去了語言的權利。


    讓彭貴妃差點沒哭死,還有深深的後悔,不應該由著她的性子,帶著她去和平城,這迴可賠死了。


    得知這個結果讓彭貴妃差點沒有昏死過去,受了這番的罪過,竟然都憋在了心裏了,一股火沒發出來,就大病一場。


    其實彭貴妃不知道的是飄雲公主是被若嬤嬤用鋼針給紮的至少半年不能說話,所以以後這個滿嘴惡毒飄雲能不能說話,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而且三日後就聽說雪辰國的後宮多了一個如嬪,據說是皇後母族的姑娘,貌美如花性格溫良,很受到雪辰國皇帝的喜愛,還單獨賜了宮殿,就在彭貴妃宮殿的前麵。


    皇後就是要告訴彭貴妃,你已經是昨日黃花菜,徹底的涼透了!


    其他幾國很快知道了雪辰國的動靜,這麽大隊伍的皇貴妃的鑾駕出行,不可能不讓周圍三國知道,況且去的地方還是神秘的和平城。


    關鍵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還被半夜給轟出去了,一身狼狽的要死的迴到了雪辰國,這讓外界的猜測就更多了。


    大部分都認為是雪辰國給和平城得罪了,他們更應該仔細的觀望了,以免被連累。


    同時也在背後說雪辰國的皇帝司徒簡是個豬腦袋,這樣有親戚的好事都能給辦砸了,這不是豬腦袋,這又是什麽?


    天陽國和瀚星國已經知道蒼玥國最近動用了國庫一千五百萬的白銀,但是沒有人知道銀錢的去向,都在暗暗的關注,深怕錯了一個細節跟不上形勢。


    雖然蒼玥國的具體的動靜沒有人知道,但是雪辰國鬧出這樣的動靜是個人就能打聽的到,而且不想知道都不行。


    消息傳到瀚星國,瀚星國的皇上軒轅晏正披著奏摺,書房裏麵正好是瀚星國的太子軒轅烈和南昆王潘智都在,皇上看著兩個傑出的青年,感覺後繼有人,這兩個孩子都很出色。


    未來的瀚星國交到太子和南昆王的手裏也是百姓的福分,心思作風正派,不貪圖蠅頭小利,遇大事沉著冷靜,即使他的子嗣很少,但是這樣的接班人,讓他也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瀚星國皇上軒轅晏將消息的紙條遞給兩個孩子道:「對於暗衛傳來的這個問題你們有什麽想法?」


    太子軒轅烈嗤之以鼻的道:「父皇,不管是蒼玥國也好,還是雪辰國甚至是天陽國都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自己國家都打理不好,還妄想去和平城分一杯羹去,兒臣以為這是自尋死路,」


    「如果和平城那麽好算計,那麽到現在還雄霸一方無人能及的千機門早就消失幾百年了,他們以為和平城主是個女娃子好欺負就動手了,殊不知這樣的人死得最快,我們國家雖然不算很富裕,但是兒臣認為讓百姓過好日的方式有很多,並不是戰爭!」


    這番話讓皇上十分的高興,他的身子最近是越來越不好了,軒轅家族基本上能做皇上到五十歲的都是高壽了,所以他想早點退下來做太上皇,沒準還能享幾年的福分。


    他守著這個位置,一生做出的貢獻已經很多了,不差這一點的時間了,如今看著太子這般有骨氣,軒轅晏的心裏明顯十分高興。


    但是麵上也不顯出來,隻是點頭道:「嗯,烈兒分析的很有道理,朕也認同,讓百姓過好日子,其實有很多的方式,發展農業,發展經濟,無論那一條都比打仗來得好,咱們的實力沒有那麽強,打仗是勞民傷財傷國的根本,輕易不要動用,當然要是他國挑釁,我們瀚星國也絕對不是孬種!」


    這話讓兩個少年都在點頭,他們已經知道八月初八,二十二歲的太子將繼承皇位,皇上準備做太上皇,現在抓到機會就稍作指點他們。


    目前皇上從任何意見事情上,傳授的都是治國良策,所以兩個少年最近是受益匪淺,太子更是跪在地上道:「請父皇放心,兒臣定會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讓咱們瀚星國強大起來。」


    皇上說了幾個好字,然後問南昆王潘智道:「智小子,你怎麽看?」


    潘智道:「迴皇叔,侄兒認為這幾國的動靜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侄兒在天陽國的時候有幸見過這個和平城主,幾番交手侄兒知道這個女子不是凡物,所以侄兒敢斷定,這幾國最後不僅撈不到一毛錢的便宜,還會吃虧!不信你就看現在蒼玥國和雪辰國就吃虧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過去讓人厭煩的好!」


    「哦,你就這麽肯定?」瀚星國的皇上來了興致。


    「嗯,不信皇叔就且看著,看看誰能討迴便宜來,不過侄兒倒是有個與和平城友好的計劃,在天陽國的時候,我妹妹虹彩和和平城主的堂哥伊世浩看對了眼,虹彩迴來之後都瘦了一圈了,聽說伊世浩是伊氏族府的嫡長孫,現在也搬到了和平城的五城,是和平城主親自下令從天陽國遷過來的,所以侄兒認為與其於和平城鬧得不愉快,不如走聯姻路線,相互幫助來的實際!」


    當然潘智自己有些私心,這樣一來就能經常去和平城了,這個場合不適合說出來,但是皇上和太子對這個提議都比較贊同。


    皇上道:「嗯這個事情不錯,虹彩怎麽說也是一個郡主,那個孩子雖然目前沒安排什麽,但是她是和平城主的堂哥,家規和做人都比較正派,這樣才能被和平城主費點力氣都給從天陽國帶走,看來那孩子未來潛力非凡,是個好苗子,可惜我們皇室的公主都嫁出去了,否則還真是一門好親事。」


    虹彩和伊世浩的事情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敲定了,而且是瀚星國三個最有話語權的男人都比較看好,遠在五城的伊世浩不停的打噴嚏,伊孫氏擔心的問道:「世浩,是不是最近看書累了,娘讓廚房給你熬點燕窩補補吧,這大熱天的暑氣太重了也不好。」


    伊世浩拍拍胸脯道:「娘,我哪裏有那麽嬌貴了?你看伊寧妹妹平日裏的事情有多少,但凡打個噴嚏就大動幹戈的,到時候還能做成什麽大事?」


    伊孫氏笑眯眯的道:「嗯,你伊寧妹子是有福之人,自從她六歲之後就青雲直上,誰能承想當初那樣一個孩子,能有今日的這番造化,怪不得不少人都說你伊寧妹妹是福星轉世呢,不過這孩子也是受苦了,享了多少的福氣,自然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浩兒這兩天娘準備的東西,在去你雲煙大娘那裏,看看有什麽東西給你表妹帶去的,迴頭你給送去。」


    伊世浩高興的道:「嗯,兒子明白,娘您準備吧,兒子到時候給送去。」


    娘倆就這樣定下了要去看伊寧的計劃,伊孫氏開始忙活起來,顧雲煙過來知道伊世浩要去看寧兒,也趕緊迴去準備。


    而天陽國的皇宮裏麵,氣氛一如既往的低氣壓,因為天陽國離著和平城的距離比較遠,所以消息傳遞更加的慢。


    這點讓老皇帝十分的不爽,這不是批奏摺看著這些消息,一時間也弄不清楚,那兩個孩子能做什麽?


    現在的皇帝隻要是一想起來當初為了一個藍雪城放了他們兩個,結果她們弄出個和平城來,老皇帝氣的胸口隱隱的絞痛。


    皇上見內侍李公公腳步匆匆的進來,像是有事情的樣子,就道:「怎麽迴事?慌慌張張的?」


    李公公有些詫異,不住的檢討,自己有慌慌張張的了?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皇上現在是越來越難伺候了,這走路快了幾步都不成,李公公擦擦汗道:「皇上收到了蒼玥國和雪辰國的消息,還有和平城的。」


    皇上自己都沒發現多激動的道:「快,快給朕呈上來!」


    李公公絲毫不敢怠慢,趕快給密信呈了上去,皇上快速的打開,看完之後表情奇怪的道:「李公公你下去吧。」


    李公公伺候皇上的理念就是,皇上讓幹啥咱就幹啥,不多問,不打聽不自作主張,方是王道!


    李公公下去之後,皇上的禦書房裏麵出現了一個影衛,皇上吩咐道:「影一你讓咱們的人在仔細打探一下,這和平城的主子真的是那兩個孩子?」


    影一恭敬的道:「皇上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確認多次了,真的是他們,沒想到平元王在皇上身邊隱藏的可夠深的,那個平遠侯府歷經幾代都沒有露出馬腳來,真是不可小覷。」


    皇上的臉色更難看了,可以說比屎都難看,皇上心裏暗罵,竟然真的是他們,沒有想到那個義弟真的是九城的後人,好在是早早的去了,否則今個演化成什麽樣子不可估量。


    可是現在元宇熙就更加的難以拿捏了,其實這老皇帝多心了,伊寧和宇熙從來就沒將他列為對手,因為這樣裝的道貌岸然之輩不配他們出手,都是這老皇帝自己杞人憂天。


    皇上讓影一靠近一些,吩咐了一些事情,影一最後麵有難色的道:「皇上,這件事情太大了,屬下盡力去辦。」


    皇上揮揮手,就讓影一下去了,自己在禦書房繼續沉思。


    和平城傾城府


    話說伊寧和宇熙將彭貴妃給扔出去之後,也是折騰了半夜才睡,本來打算休息個兩三日的,那個鬧人的貴妃也滾蛋了,所以伊寧和宇熙準備提前去十城。


    十城的事情不得不辦,而且還必須立刻馬上的辦,否則夜長夢多,十七城的不對勁現在看沒什麽問題,在多個十天半月的那些心思不幹淨的就會知道了。


    所以伊寧和宇熙開始收拾簡單的東西,用了兩個多時辰,走過了十城最艱難的坑坑窪窪的土路,顛簸快散架到了十城的宅子,是個四進的城中心的宅子。


    元宇熙看著路嘆氣道:「寶貝,十城的路太差了,不知道這十城平時都忙些什麽了,不作為啊,真是不作為!」


    待都安頓好之後,都已經黑天了,伊寧和宇熙用過晚膳,忽然聽到外麵十分喧譁,整個十城的中心街區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還伴隨很多淩亂的聲音。


    伊寧宇熙互看一眼,感覺有些奇怪,這大晚上的,難不成十城的人知道他們來了,想法子引著他們出去?伊寧不放心就讓飛羽出去看看。


    很快飛羽就迴來了道:「主子,是十城的張家要選婿。」


    伊寧眉毛一挑:「已經給脫光了展覽的姑娘還有資格選婿?真是好奇了。」


    飛羽道:「外麵的擂台都已經搭上了,剛才就是這個擂台鬧出的動靜,張家的張琴已經嫁了鄧家,聽說結親那日手腫腳腫惹了不少笑話,張家要扳迴一局,想要給二姑娘張倩選婿,說是沒有什麽特定的規矩,可奴婢看來可不少,第一就是家裏不能有妻室,第二年齡不能超過二十五歲,第三儀表堂堂,第四要世家富戶,第五要入贅張家,第六……總之羅列了不少。」


    上嬤嬤在一旁嗤之以鼻,「張家的姑娘是天仙不成,又要年齡,又要做正妻,還要有家世,還要有家底,也不看張家自己開了什麽條件,果然是小門戶的暴發戶膨脹起來要不得!」


    飛羽滿臉鄙夷的道:「嗯,說是讓張倩自己選,選中了要做上門女婿,入贅張家,張家拿出兩萬六千兩銀子給張倩做嫁妝。」


    若嬤嬤道:「這是胡鬧的吧,張家有嫡子張子昕,弄個上門女婿做什麽?」


    水嬤嬤一語道破的說:「估計是想給張家拉攏勢力,那兩萬的嫁妝就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找到有些名氣地位的人,好助漲張家在十城的氣勢,而且能給張家添磚加瓦,至少能超過鄧家之人,」


    「這幾年十城的熱鬧越發的不像話,主子早就說了,這張家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定然要挑戰當家主母鄧氏的娘家成為第一,可惜前麵還有個已經去世的劉氏,這張家不做點熱鬧,怎麽超過人家?」


    其他幾人恍然大悟,張家這麽不顧臉麵的背後,是想超越別家在十城的地位,一方麵給張家帶來好處,另一方麵能給十城後宅的張姨娘造勢,其最終目的就是給張姨娘所出的庶子蕭硌造勢。


    如果蕭硌能夠成為下一任的十城主,那麽張家飛黃騰達的日子指日可待,那將是多麽風光齊月的日子,整個張家都飛騰了。


    隨後伊寧簡單的介紹了一些內部的彎彎繞,不過她們都不屑一顧,張家在怎麽鬧騰,最後的結局都是和費家是相同的。


    隻不過十城這幾家競爭的厲害,對伊寧和宇熙來說也是好事,局麵越是混亂,至少在他們出手的時候,速度和效果能夠更好一些。


    很快夜幕降臨,人們都進入夢鄉,街上也安靜了下來,張家則是燈火通明,剛才在街上造勢,已經讓張家出盡了風頭,這會子張家一家人都聚集在大廳裏麵,正在商議事情。


    就連女眷都參加了,張夫人笑嗬嗬的看著女兒張倩道:「倩兒,明個就要看你如何表現了,如今你姑姑已經是十城主的妾了,我們張家還被十城主給免了三年的稅收,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可是我們家的根基太淺,想讓你蕭硌表哥登上城主位置,這次也要看你的了。」


    張倩一身火紅色的衣衫,臉色略微扭捏害羞的道:「娘,沒得胡說,好像女兒多麽大膽放肆一般,女兒不依。」


    張夫人笑道:「哎喲呦,老爺你看倩兒這孩子害羞了,傻孩子這有什麽害羞的,你爹還能虧了你不成,那幾個少年郎咱們都查過底細了,都是不錯的人家,定能給我們張家帶來助力。」


    張倩咬著嘴唇道:「娘,可是爹和哥哥提的條件是讓人家入贅,真的好人家家裏的嫡子都寶貝著呢,咱們這樣不是打了人家的臉麵嗎?」


    張老爺道:「傻孩子,你爹難道真的讓你的女婿入贅不成?這張家未來都是你哥哥張子昕的,你和你姐姐都是出嫁的姑娘家,怎麽能和你哥哥爭這些?」


    「這入贅不過是我們家的幌子罷了,到時候咱們看看明天出現的人,然後我們在評估一下,如果比我們張家高的,自然就是你下嫁,帶著那麽多的嫁妝,對方日後還不是對你百依百順的?如果一般的人家,這次我們不選也罷,總能釣到大魚不是嗎?」


    張倩這才恍然大悟的道:「嗯,女兒明白了。」


    張倩開始期待起來,同時張家的人也開始拿出手裏的名單盤算起來。


    這鄧家的公子姐姐已經嫁進去了,劉家是他們想超過的人家,劉家的公子肯定不行了,孫家的公子不錯,但是身子骨不大好,而且家底屬於一般人家。


    那高家的公子倒是不錯,可惜是個嫡次子,將來分家之後也不如哥哥分得多。


    程家公子不錯,就是長得有點醜,其他的李家,王家……


    張家對於十城的這些公子都有不滿意的地方,主要是沒有能超過十城劉家和鄧家的,所以張家的人也有些頭疼,即使和這樣的人家聯姻,未來能得到的助力也是有限的。


    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名單了,張子昕經過多方打探這才列出這個名單,並且大家提前都聊過,雖未點破,但是都心照不宣!


    可是如今看來這優缺點也太明顯了一些,主要是有些拿不出手的感覺,張家的人又仔細的盤算了一番,還是感覺不滿意。


    張老爺看著兒子道:「子昕就這些人了?這人選都有不足之處,就算我們結了親事,能不能借上光都是兩說的事情,弄不好他們借我們張家的力氣更多。」


    張子昕皺眉道:「爹,這些都是咱們十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差不多都在這裏呢,其餘的一些要麽就是年齡不合適有了婚配,要麽就是在家裏不得寵,這樣的人更是要不得的。」


    張老爺拿著單子沉思一下道:「其他城裏呢?六城的嚴家,十七城的費家,八城的文家,五城的沈家,九城的世家都散了就算了,十六城的潘家,七城的季家的親戚,這些難道都沒有?」


    張子昕道:「爹,十七城出了事情,現在情況還不知道如何,好多人都在打探,可是一絲消息都出不來,十七城到現在還戒嚴,若非如此我們哪能這麽急著給二妹找婚事,不過爹提的那些人家,兒子提前也說過,不過那幾城世家大部分都成親了,」


    「兒子多方打探,隻有五城有兩個不錯的人選,都是和平城主的嫡親,一個是親哥哥,一個是表哥,那個親哥哥長期在天陽國的蘇杭,很少來這邊,倒是那個表哥正好在五城,前天兒子在五城外還見過一麵,果然是玉樹蘭芝的男子,聽說還曾去千機門學習過。」


    張老爺和張夫人的眼睛瞬間十分的晶亮,嚇人的很,那種眼神是狼見了肉冒出的綠光,張老爺道:「爹看這個人不錯,可是他也不出來,也不能來十城,我們怎麽辦?」


    張子昕嚴肅的道:「爹我有辦法,就是有點險,如果事成了我們張家就是和平城主的親戚,哪怕是十城主和姑姑那邊我們都不用日日巴結了,如果不成我們張家就是鋌而走險了,這結果很難預料。」


    接著張子昕就將計劃說了一遍,然後道:「爹,你看如何?」


    張老爺道:「這事情在沉澱沉澱,一定得有個萬全之策,最好是讓對方同意,如果成了我們張家的後路可就是通天之路了,如果敗了,最好也別賴在我們的頭上,十城那些家今個晚上先別迴話,一切等著明天再議,先都抻著,以免明天那事情不成,我們張家成為笑柄,這些人就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張子昕道:「好,那兒子今個晚上就動身離開!」


    張老爺捋著鬍子道:「子昕有道是富貴險中求,如果我們成了別說一年免了稅收,三年免了稅收,要是你蕭硌表弟能成為城主,他將來都得依仗咱們了,這實惠而是長長久久的,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小心,路上注意安全!」


    張子昕道:「放心吧爹,兒子心裏有數。」


    張子昕和父母道別之後,然後就趕快迴了自己的書房,拿著東西,帶著幾個人就離開了,不知道去向。


    而張夫人還問張老爺道:「老爺,子昕做什麽去了,這大晚上的還出城?你們爺們研究什麽呢,也得告訴我一聲,不管怎樣,都是和倩兒過一輩子的人,總不能太差了吧。」


    張老爺微斥道:「女人家家的不要管男人的這些大事,你隻管明個將倩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就行,順便教教倩兒為妻之道,快讓倩兒休息去吧。」


    張倩雖然不知道哥哥和爹爹在預謀什麽,但是也知道一句半句的,大概是找到更好的,像玉樹蘭芝一般的女子,十分的不錯,張倩也羞於討論這個問題,羞答答的帶著丫鬟下迴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期間張夫人還帶著一本小冊子,神神秘秘的到了張倩的房裏,娘倆說了半夜的話,黑夜中張倩的臉都發燙的不能碰了。


    而十城的城主夫人鄧氏,此刻在微弱的燈光之下,臉色黯然的看著坐在對麵的兒子。


    這大晚上的見兒子肯定是不和規矩的,但是事發突然,也不能估計那麽多了,所以母子在偏廂見麵。


    蕭鶴剛坐下便說:「娘,這麽晚了怎麽還叫兒子過來,讓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娘倆密謀什麽,三哥又該陰陽怪氣的說酸話了。」


    蕭鶴嘴裏的三哥自然是老三蕭硌,蕭硌這人心眼小,因為是庶出,但是比蕭鶴還大,從小就事事爭先,一點不能落後,要是蕭鶴爭先了,蕭硌不說幾句擠兌一下心坎裏難平。


    這個性格和張姨娘挺像的,張姨娘這麽多年就是如此,酸唧唧的哪裏都有她的事。


    鄧氏嚴肅的道:「傻兒子,你管他人說什麽?娘要是再不讓你過來,你的城主之位都難保了。」


    蕭鶴大驚的站起來道:「怎麽迴事?爹爹說是讓老三蕭硌繼承城主之位了?不行這不公平,我還要娶六城的穆清萍呢,這麽大的助力,爹怎麽能這麽急著看不見呢?不行我要去找爹說去?再怎麽樣我也是嫡子,大哥二哥都是扶不起來的,三哥再優秀是庶出的,祖製上說不過去,我不能坐以待斃,對立刻去。」


    這個城主之位對於蕭鶴來說就是囊中之物,一直以來期盼的就是這個位置,可以說心心念念多少年了,一下子聽母親說難保了,就慌了神了。


    鄧氏趕忙拽住蕭鶴道:「傻兒子你慌什麽,我是說難保也不是不保,這大半夜的你爹爹還在憐梅苑那個小蹄子那裏過夜呢,你去了肯定會被臭罵的,到時候我們母子更不受待見了,到時候怎麽辦吧?」


    蕭鶴這才穩住心神坐在椅子上道:「娘這是什麽意思,也不說清楚一些,害的孩兒嚇得夠嗆。」


    鄧氏看著明顯長大的兒子,但是這心機不怎麽成熟,這心裏也是別樣的滋味,想她一個繼室抓住十城主府後宅的大權,費了多大的力氣,雖然有幾個姨娘擋路,但是大部分都收拾了。


    就留下張姨娘這麽一個禍患,那個武姨娘雖然有蕭媚,但是蕭媚不過是的女子,就是聯姻用的,自然是哪裏有用嫁到哪裏,她是嫡母自然是她說的算。


    她自己的華兒和黛兒一個要嫁給八城的嫡子,一個要嫁給十七城鍾家的費姨娘的兒子,雖然這親事不算滿意,這兩個人選不算太好。


    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鄧氏也就答應了,在有他不答應也沒法子,都是老爺蕭勇創定的,她一個內宅夫人還能越過老爺去?這兩天聽說十七城出事了,她還心裏高興一下。


    這樣一來她的黛兒就不用嫁過去受苦了,再怎樣也是個庶出的,鄧氏打心眼裏麵看不上。


    鄧氏道:「今個張家的舉動你知道了?」


    蕭鶴愣了一下道:「張家?娘張家又出什麽事情了,兒子去城外莊子上看收成去了,迴來都宵禁了,沒發現張家怎麽了?」


    現在蕭鶴對張家就如同頭上的驚雷一般,關鍵是這張家太會算計,太會經營了,你都不知道張家什麽時候聯合蕭硌倒打一耙,而且張家比起鄧家更加的慷慨,每每得到什麽好處,都一點部落下的給爹爹送來。


    經營了幾年的張家,隱隱的有超過他外祖鄧家的趨勢,倒不是說鄧家不慷慨,而是鄧家家大業大,人多吃飯的人口也多,所以在大方上真的比不了張家,所以這個張家是讓蕭鶴十分頭疼的人物。


    鄧氏就將今個張家要選婿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然後鄧氏道:「兒子,張家此舉要是成了,那麽日後蕭硌的助力又多了一份,這對你來說就是最危險的,你知道你爹那人,不是咱們娘們說他不好,你爹這人從來都是利益至上,竟然上次當街給張家免了三年的稅收,可想而知,對張姨娘的寵愛都到了什麽程度了。」


    蕭鶴道:「娘,您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張家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子都在城門被光了身子展覽了,也好意思選婿,哪個人家敢要她?張家這麽多年貪汙多少銀子,城內城外占了多少百姓的土地?難不成所有好事都讓給占全了?娘這年頭誰也不是傻子?除非張家能拉扯到像是六城的嚴家或者是十七城的費家那樣的人家,否則兒子看沒戲。」


    鄧氏眼前一亮道:「嗯今個晚上你就派人出去,多多宣揚一下這張倩已經閨譽盡損的消息,張家說的那嫁妝銀子也不會兌現的,看看那張倩到時候誰敢娶迴家添堵?另外將張家不法之事也宣揚宣揚,一些聰明的人自然就會退卻了,隻要張家這次的親事辦不成,那麽我們就有機會。」


    蕭鶴這才露出笑容道:「放心吧娘這事情交給兒子就行了,老三想坐上城主之位哪有那麽容易?最起碼的鄧家還是要比張家強了不知道多少,娘這麽晚了還讓您給兒子操心,真是難為您了,您放心將來兒子一定讓您過上好日子。」


    鄧氏露出欣慰的笑容道:「隻要你好娘就高興了,不過咱們還是不能大意輕心,張家從不按理出牌,最會耍潑賴,迴頭明早你去你外公那裏一趟,將這事情都說一遍,你外公也會做出相應的舉措的,咱們明個就看看著張家選婿一個人都沒有,到底怎麽個丟人現眼!」


    鄧氏和蕭鶴密謀之後,就各自迴去休息了,蕭鶴順便將需要的消息都傳遞出去,估計明早一起來,整個城裏就亂套了,隻是蕭鶴和鄧氏也不知道,他們此舉正是幫助了伊寧和宇熙了。


    夜幕更加的黑暗,夏日的風就是如此,一會涼爽,一會憋悶,不知道明個會不會是個陰天。


    眼下整個十城主府都安靜下來,不過唯有兩個地方不安分,一個地方就是新晉級姨娘憐梅苑的劉憐梅,此時正拖著還看不出來的肚子,一會說孩子動了,一會說孩子是個兒子。


    給蕭勇創哄得這個開心,這個梅姨娘為了留住蕭勇創可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這會子都半夜了,還鬧騰著呢。


    蕭勇創老來得子,也願意折騰,好不容易歇下了,劉憐梅想起往事道:「老爺,您說那個和平城主的名字是叫伊寧嗎?」


    蕭勇創一聽這事情就嚴肅的道:「女人家家的莫要管男人的事情,給老爺我照顧好肚子裏麵的兒子就行,其餘的你什麽都不要管!」


    劉憐梅楚楚可憐的道:「老爺,是婢妾不好,婢妾不是那個意思,婢妾是說婢妾曾經聽過這個和平城主不孝的事情,想和老爺說說的。」


    蕭勇創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瞪著眼睛道:「你知道什麽?據本老爺所知,你都沒出過十城,哪裏知道和平城主的事情,莫要胡說,到時候亂了章法,睡覺!」


    劉憐梅也坐起來,挽著蕭勇創的手臂道:「老爺是真的,雖然婢妾的娘家比不得前夫人家裏那麽厲害,但是婢妾的家裏曾經有從天陽國過來投奔的親戚,她曾經就是天陽國伊府的一個劉家的表姐,因為印子錢的事情,舉家都被抄家,」


    「當初她是裝成奴婢逃了出來,一路被人護送過來的,聽說當時就是這個伊寧給劉家滅了,並且將伊府的妾太太和老太爺不給吃不給喝,最後因為暴雨被雷劈死了,這都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婢妾看老爺這些日子為了城主令的事情煩心,就想著要不要說出來。」


    蕭勇創眼裏精光一閃道:「嗯嗯,這個事情不錯,的確可以做些文章,不過你那個親戚不過是個妾太太,如今也去世了,就算你那表姐也是沒有戶籍之人了,說的話也不能作數,但是能噁心和平城主一把,本城主給你記一大功,你那個表姐可在?」


    劉憐梅道:「表姐家道中落,來的時候幾經輾轉大病一場就去了,不過這事情可是真的。」


    劉憐梅心裏有苦說不出,她也不能說她就是那個所謂的表姐,如果這麽說了,恐怕將來也麻煩。


    畢竟身份不幹淨,想坐穩十城主的妾也不那麽容易,這十城的後宅藏龍臥虎,步步驚心的,一定要小心翼翼才行。


    如今有了肚子裏麵這塊寶貝,更要小心,不能讓老爺疑心,所以劉憐梅心裏抑鬱難平,有苦說不出。


    其實她就是當年劉家唯一倖存的孩子,因為當年劉府事發之前,她去北邊走親戚去了,後來劉府事發,將她的丫鬟辦成了她,最後她知道了消息藏在親戚家裏,才倖免於難。


    不過劉家的仇恨她都記著那,如若當時沒有伊寧,劉府的日子多麽的風光,當年妾太太在豐瑞城多麽的讓人尊敬,憑藉一己之力,將劉家扶持上位,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整個豐瑞城誰不羨慕?


    如果不是伊寧這個賤蹄子,不是她沒死成,伊府大房就不會控製不住了,有了大房的財力支撐,她們一家還在幸福的生活,有了妾太太的幫助,她的祖父祖母,還有爹娘,還有爹爹的兄弟姐妹都好著呢。


    尤其是宮裏還有娘娘撐腰,這日子怎麽不好?那可是標準的人上人的生活。


    如何也不能淪落到後來家裏人全部斬首或者是流放,隻有她當時跟著親戚走了,可惜事發之後,親戚也不敢多多的收留,就跟著商隊輾轉流落到八城。


    從八城被劉家的一個戲班子看中,這才來到了十城,進而費盡心機的進了十城主府,成功的做了姨娘,這一路走的多艱辛,隻有她自己青清楚,多少次想放棄午夜夢迴的時候,都迴到了劉家那個大院子。


    那個高高在上的妾太太,那個將伊府內外一把抓的妾太太,那個將劉家推向了上流人家的時代,所以想到這裏她的心就難過。


    結果沒有想到伊寧這樣的賤蹄子,竟然做了和平城主,這天下真是太沒有公平可言了,所以劉憐梅自知螞蟻扳不倒大象,但是可以噁心噁心。


    蕭勇創這會子也沒了睡意,繼續躺下讓劉憐梅說說她知道的事情,劉憐梅就一五一十的都說了,還小心的避開自己的情緒,就真的像是說旁人的事情一般。


    蕭勇創也沒看出來破綻,聽完之後若有所思,雖然這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撼動和平城主,但是了解之後有些小鬱悶,這事情頂多是噁心和平城主一下,倒是真的不能怎樣,也有點失了興致。


    畢竟人都去世了,到時候和平城主來個死不認帳咋辦?但是蕭勇創通過這件事情起了警惕之心,和平城主當時那麽小的年紀,也就是不到十歲的時候,就那麽睚眥必報的,收拾了劉家。


    甚至將伊府都給端了,可見是個狠辣的,想到這裏蕭勇創一晚上沒休息好,劉憐梅還當是蕭勇創想到了什麽對付伊寧的方法,竊喜了好幾日。


    而十城最後一個沒睡的地方,自然是張姨娘哪裏,張姨娘正在盤算,如果這次哥哥找到了好人家聯姻,那麽蕭硌這孩子的城主路又進了一步,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她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來十城主府做了妾室,然後生了一個好兒子,目前還有資格問鼎城主之位,想想都十分的興奮,這樣一來就睡不著了,一晚上都在盤算明天張家會迎來多少的風光?


    十城內宅的事情伊寧沒時間去理會,怎麽熱鬧都是十城自己的事情。


    這大半夜的伊寧和宇熙自然是忙得很,兩個人是好生蜜裏調油的一番纏綿過後,準備相擁而眠。


    臨睡之前伊寧和宇熙討論這個問題,宇熙道:「無妨,到時候看好咱們的人,以免被張家鑽了空子,張家這是狗急跳牆之作,恐怕十七城費家的消息已經傳遞出來一些了,張家在做垂死掙紮呢。」


    伊寧還說道:「嗯,咱們的人多數都是奴籍,恐怕張家是看不上的,況且千機門的人可不是那麽好控製的。」


    其實她們兩個人都忘了,她們還是有親戚什麽的,這時候的伊寧根本想不到會和自己有關。


    一大清早的,因為昨夜宇熙的孟浪,鬧了伊寧半夜才休息,餵飽這個傢夥,伊寧的手指頭都懶得動了。


    這會子正在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願動彈,嬌嗔的看著宇熙道:「有你這樣的,今個咱們還有事情呢,到時候讓我怎麽見人?」


    伊寧還用白嫩的小腳丫踹了宇熙幾腳,宇熙都照單全收,順便在藉機揩油,玩鬧了一番,已經快要辰時了,最後伊寧不得不吃了一顆補身丸,這個是五長老給伊寧用來調理身子,身體乏力的時候用的。


    宇熙倒是心情特別好,很有興致的給伊寧穿戴,給伊寧梳頭,兩個人有些日子沒有時間享受這夫妻的樂趣了。


    兩個人正在親親我我的時候,水嬤嬤在外間道:「主子,出了一些狀況,我們有麻煩了。」


    宇熙敗興的將螺子黛放在了梳妝檯上,兩個人整理了衣襟就出去了,外間水嬤嬤正在焦急的盯著房間,雖然主子們不願意讓人值夜,但是也不排除暗衛在值夜。


    眼下那條消息,真是該死的意外,涉及到主子的親人,自然水嬤嬤不能怠慢,擾了主子的興致也得說,否則出了事情誰也沒法子承擔。


    水嬤嬤見到主子出門之後,立刻迎了上去道:「主子,世浩少爺早上進十城給您送東西的時候被抓了,理由是他是第一百一十個進城門的男子,是張家的二小姐張倩自己選的數字,說是這樣的夫婿是百裏挑一,世浩少爺雖然有功夫,但是寡不敵眾,不知道什麽原因束手就擒,目前被帶到張家,說是要在今個午時拜堂成親呢。」


    伊寧和宇熙聽聞此言,一大早上的好心情全部給毀了,什麽柔情蜜意的也都飛了,立刻感覺到這些人渣不清理出城,恐怕將來的禍患更多。


    上次一個張倩被拔光了吊在城門之上,就被免了三年的稅收,那可是幾十萬兩銀子,說沒就沒了。


    伊寧和宇熙都不信張家的什麽百裏挑一的技倆,不過這張家的胃口可不小,這爪子都伸到五城去了,還想打了自己身邊親戚的主意,簡直是不可理喻!


    伊寧立刻讓丹鷹帶著一千精兵守在張家的門口,誰也不能進去,也不能出來,就看看今個怎麽處理,一定要將十城的城主令拿到手。


    伊寧氣憤的坐在首位,元宇熙一大早被壞了心情,此時更是怒火熊熊,這張家簡直是給臉不要,元宇熙虎著臉道:「走吧,寶貝先用點膳食,以免胃口不舒服,迴頭我們去張家瞧瞧,今天這事情要是蕭勇創不拿出城主令,今個就不算完!」


    伊寧道:「吃什麽吃,氣都氣飽了,我們去看看。」


    不過伊寧還是在宇熙的堅持下,用了一碗粥,宇熙也簡單的吃了一些,主要是為了伊寧著想,宇熙有些愧疚的看著伊寧,昨晚鬧得太晚了,想著今個沒什麽事情,誰知道這張家出了這樣噁心的事情。


    兩個人匆匆的朝著張家趕去,而十城的上空留言都翻了天,一路上都是聽張家的女子閨譽盡損,不守婦道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話,伊寧知道這是有人不想讓張家聯姻成功。


    還有的說是張家強占土地,霸占民女,強買強賣,等等諸多罪過,十城從來沒有如今天這般熱鬧過。


    張家在百姓的眼裏就是十惡不赦之輩了,張家自己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了,伊寧眼睛閃亮,嗯,這留言散播的不錯,正愁怎麽收拾張家呢,這罪證都給弄好了,還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而且還聽說本來張家預定的幾家,隻來了一家,至於怎麽遇見的伊世浩,伊寧還在等暗衛的消息。


    不過張家這迴聯姻肯定是不行了,她伊寧的人也敢動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元宇熙也讓冷離帶著人馬將十城的南北城門守住,今個誰也別想走,不交出城主令就直接要命。


    同時張家這邊伊世浩也正在大鬧,今個是他聽了母親伊孫氏的話要來看伊寧表妹的,結果出了五城就發現有人跟蹤,他也沒多在意,後來到了傾城府,說是去了十城,他又快馬加鞭的趕過來。


    到了這邊已經是快要辰時了,幸虧他今個出來得早,結果剛到十城,就中了麻藥,渾身的力氣使不出來,立刻就有人出來說什麽被選中了上門女婿,去你娘的上門女婿,小爺家裏就一個兒子,憑什麽做上門女婿!


    不過伊世浩他自己心知被算計了,就趁亂讓跟在身邊的小廝穀安趕快去找伊寧在十城居住的地方,去通知一下。


    穀安還不走,讓伊世浩低聲的給罵了一頓,「還不快去,否則小爺真的給人做上門女婿了,還不趕快去找姑奶奶報信去,快走!」


    穀安趁亂逃跑了,不過還是看著爺進了張府的大門,穀安才連滾帶爬的找到了伊寧在十城的府邸,因為事發突然,穀安在慌亂中還跑錯了兩個地方,耽誤了一些時間。


    好在一番波折是找到了地方,告訴了金風,穀安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跟著姑奶奶伊寧的隊伍一塊出去了。


    伊世浩這會子麻藥的盡頭已經過去了,看著周圍一圈貪婪的人盯著自己看差點沒有吐出來,尤其是那個紅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滿意占有,就像此時自己不穿衣服似的。


    隻聽那個偽裝的嬌滴滴的聲音道:「哥哥難道這就是那個玉樹蘭芝的公子嗎?妹妹甚是喜歡,哥哥要不抓緊拜堂成親吧。」


    張子昕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本以為應該有些波折,結果這條大魚自己出來了,給傾城府的和平城主送東西,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在路上就沒有急著動手,左右要看看他能不能來十城。


    結果還真的來十城了,一路忍到了在城門口動手,真是老天都在保佑他們張家了。


    所以張子昕心情十分好的道:「妹妹,你一個女子矜持一些的好,這可是和平城主的表哥,未來你就是和平城主的表哥夫人了,和平城主見你都要叫聲表嫂呢。」


    張倩害羞了起來,但是想到那巨大的利益,也忍不住看向伊世浩,雖然現在被綁著,但是一米八的個子,健美的身姿,一襲月牙白色更襯托的玉樹臨風,張倩滿意極了,恨不得立刻拜堂成親。


    這邊張老爺也很滿意的看著伊世浩道:「賢婿不知道你家裏還有何人啊?老夫這邊是要給小女兒招贅的,你要是願意,今個就直接入贅,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張家奉送兩萬兩銀子的嫁妝,總之今個給婚事辦了就行。」


    張老爺的姿態意外的比較低,這更讓伊世浩警惕,好在是他常年練功,功夫沒有生疏,雖然是被麻藥給弄得渾身酸麻,好在計量不多,這會子已經緩過勁來了,在等上一兩刻鍾就可以行動自由了。


    所以伊世浩一句話都不想和這樣搶親的人家多說,眼皮都不抬,不過他也看明白了,這家人是打著從自己這裏給伊寧妹妹找麻煩呢,就那模樣貨色的女子,也太噁心了。


    白給做洗腳丫鬟都不用,更別提做上門女婿了,這個張家怎麽都看著怪異,伊世浩隻是祈禱穀安這小子能盡快找到伊寧妹妹的地址,好在今個來之前,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可惜十城這地方沒來過。


    聽說十城的街市建的最為混亂,就怕穀安忙亂中出錯了,所以伊世浩有些擔心,更是懊惱,好不容易帶了不少東西來看伊寧妹妹,結果被這些人壞了心情。


    所以伊世浩一句話都不說,這讓張家的人摸不到頭腦,張老爺也擔心有變化,就對張子昕道:「子昕,還不趕快給你妹夫換上新郎服,倩兒去後宅等著去吧。」


    張倩羞答答的下去了,走到門邊還給伊世浩來了一個飛眼,伊世浩差點吐了。


    這是什麽東西比豬都醜,太噁心了,這會子張子昕慢慢的靠近伊世浩,伊世浩已經能活動了,看著拿著大紅色的新郎喜服張子昕一hi步步走進,就像是逼著賣身的老鴇似的,伊世浩再也不能忍了。


    隻見他抓起茶幾上的瓷瓶直接對著張子昕就砸了過去,張子昕沒想到伊世浩一直不說話竟然直接動手。


    一瞬間避閃不及被瓷瓶砸到了頭,瞬間花花的流血,那身大紅色的新郎喜服也掉在了地上,沾了血汙,伊世浩還在上麵惡狠狠的踩了好幾腳。


    張子昕嚇傻了,還是張老爺幾步跑過來慌忙的道:「兒子,你怎麽了?有沒有事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找郎中,快找郎中啊!」


    門外立刻有管家慌慌張張的出去了,張老爺嗬斥道:「大膽小子竟然在張家傷人,要不是看你是上門女婿的情況下,你就休想走出我張家的大門,先前老夫說的嫁女不算數,你這樣的人隻適合入贅。」


    伊世浩冰冷的道:「呸!你個老不死的,入你娘的贅,你們全家都給人入贅,不管你們有多少貓膩的心思,都給小爺滾一邊去,本小爺不是你們能肖想的,想算計我表妹,也是你們這些蠢驢能妄想的?」


    「你要慶幸我是砸破了他的頭,這樣陰損背後算計人的東西該砸,要不是看在我表妹的麵子上,今個就是殺了你們一家又能如何?就憑你點你們膽敢搶親強行入贅,這一點在和平城的律法上就足夠抄家的了。」


    張老爺氣的嘴巴都抖索,手指著伊世浩道:「你,你你豈有此理!你你你、黃口小兒你可知我是誰?」


    伊世浩繼續發揮毒舌精神道:「老雜毛,你是誰關我屁事,一看你印堂發黑,就知道今個禍事臨頭了,聰明的就給小爺放了,你既然打聽那麽清楚,也知道本小爺可是千機門的弟子,多少會些功夫的,到時候手下沒有個輕重這房子拆了,或者人命沒了,別怪小爺沒提醒你,」


    「本少爺看你不過是小癟三的老雜毛罷了,竟然還想給自己包裝成為大老爺的模樣,也不看自己那蛤蟆眼狗屎肚子豬腦子能不能有這樣的機會,人啊貴在沒有自知之明,可悲啊可悲!」


    張老爺這一輩子也沒有被如此的羞辱過,這會子怒極攻心,放開頭暈眼花的張子昕,順手掄起一把椅子,也忘了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上門女婿的事情,看架勢要和伊世浩同歸於盡似的。


    張老爺大喝道:「小子,你給老子閉嘴,今個不收拾你,老子就不姓張!」


    伊世浩氣死人不償命的道:「你這老雜毛姓不姓張管我鳥事?你就是姓孫子和本小爺都沒關係。」


    張子昕在這會子緩過神來,歪躺在地上幫腔道:「爹揍他,這小子咱們這會子拿捏不住,日後就是進了張家的門也不能為咱們所用。」


    張老爺氣的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椅子,朝著伊世浩的頭上飛去,心想今個得給這個小子點顏色看看,否則日後很難拿捏的住。


    平時張老爺這麽打下人,或者是打那些親戚,人家不會還手,因為主子打奴婢是天經地義的,二來那些親戚有所求,打了就打了,隻要事情能辦挨打也值了。


    可惜張老爺子在算計,伊世浩也不會是那些人中的一類,伊世浩哪裏是肯乖乖挨打的人,本來今個被綁來,又給下了麻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子對著椅子上前一腳給踢了迴去。


    這一腳可是下了力氣了,伊世浩感覺腳都有點疼,甩甩腳的功夫,就聽見嚎叫聲音:「啊,來人啊殺人啦,來人啊殺人啦!」


    伊世浩掏掏耳朵,就看見張老爺以及其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嗷嗷的直叫喚,身上還壓著那個結實的紅木椅子。


    伊世浩大概掃了一眼,應該是肋骨斷了,索性伊世浩也就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看好戲,順便出言譏諷道:「哎,老雜毛,你不是挺厲害的嗎,起來啊,起來啊,躺在地上裝什麽死?哎老雜毛你不是說你妹妹是什麽城主的妾嗎?告訴你本小爺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拎不清的妾,不過是靠著小婦養的起家的,真以為自己是大老爺了,哎,一輩子小婦的命啊。」


    張老爺躺在地上氣的差點噴血,這樣的事實在這個場合一陣見血的給說了出來,張老爺哪裏能不惱怒,隻感覺渾身血液都集中在腦子上,就快爆炸了。


    張子昕也差不多,打小就有人說他們家是靠著小婦養著,張子昕為了這事情沒少打架,後來在張姨娘生了兒子,站穩了腳跟之後,這話才少了,張子昕忍著頭疼道:「小子閉上你那個臭嘴,我們張家出了姑姑這樣的女子,那是祖墳都冒青煙的事情,你嫉妒什麽?」


    伊世浩繼續道:「嗯,說你是小白臉,還真是小白臉,而且是那種被小婦養大的小白臉,一輩子上不得台麵,真正有本事的,別靠著小婦,自己掙來功名,自己掙來吃穿田地,你們為所欲為,我看好日子到頭了,哎果然是蠢驢一家人啊!」


    伊世浩的話,讓張老爺和張子昕差點氣死過去,張老爺嗷嗷的喊著疼,要死啦之類的,張子昕頭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門外不少丫鬟進來想要給張老爺扶起來,張老爺自己這是摔斷了肋骨了,據說肋骨斷了不能隨便移動,以免紮破其他的髒器,自己的命就交代這裏了。


    張老爺遷怒的罵道:「都滾一邊去,剛才本老爺被打中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這會子過來獻殷勤,迴頭讓管家都給你們賣了,還不趕快滾出去,滾出去。」


    丫鬟們被罵的不敢吭聲,灰溜溜的出去了,隻剩下張老爺喘著粗氣,有個丫鬟去後院找夫人去了。


    這事情她們做下人的沒法子處理了,隻能讓老夫人出麵了。


    這會子張夫人正在興高采烈的給張倩梳妝打扮,準備午時拜堂成親呢,所以喜滋滋的一會找來這個壓箱底的寶珠團花赤金釵,一會找來那個紅寶石雞心型喜慶的耳墜,一會找來今年最好的蘋果,總之忙的不亦樂乎。


    這會子一個小丫鬟跌跌撞撞的進來,見到張夫人就要跪下,被張夫人是個眼色給帶出去了,門外小丫鬟一說前廳的事情,張夫人一聽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蒼天啊,這哪是什麽上門女婿?簡直就是張家的瘟神,所以張夫人這會子也顧不得女兒了,反正全福夫人在這裏忙活著。


    張夫人快速的朝著前廳跑去,不得不說這心急如焚的人跑的就是快,本來兩刻鍾的路程,這急慌慌的程度估計一半時間都用不上。


    前廳這邊,管家帶著郎中進來,郎中就看見驚人的一幕,大少爺被打的頭破血流,張老爺也躺在地上,唯一興致勃勃的人坐在首位優哉遊哉的看著這對受傷的父子,這情景要多詭異就多詭異。


    秉承多年的職業習慣,大戶人家最好少打聽少知道的心思,郎中沒敢多言。


    倒是管家立刻對著門外的丫鬟們罵道:「都是死的嗎?沒見到老爺這樣了嗎,還不趕緊給老爺抬起來,迴頭給你們都賣了,不中用的東西。」


    今個這些丫鬟可慘了,到處挨罵,這會子郎中先給張老爺診治道:「張老爺這情況不好,肋骨斷了四根,胸腔裏麵大概有淤血了,最近三個月不能下床,需要靜養,湯藥不能斷,也不能做劇烈的活動。」


    張老爺簡直氣得要死,而大少爺張子昕的郎中說:「少爺這是碰到頭了,這幾天可得注意,最好是臥床休息幾日,待不眩暈之後,方可行走。」


    郎中開了藥之後,帶著一個小廝跟著他去抓藥,就離開了張府,這些年張府這樣明搶的事情也沒少做,城內外多少百姓的土地都給占有了?


    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看得出來今個張家是碰見硬茬子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人,想起那爺倆的慘狀,郎中都挺高興的。


    該!這才是活該呢!城裏人每天都罵這家人咋就沒有雷劈呢,這迴好了雷劈不用了,一個綁迴來的青年就給收拾了,郎中心裏還在想如果其他人知道這個消息,估計會笑的做夢都睡醒的。


    伊世浩一出手,就將張家的兩個男人給撂倒了,這會子正高興著呢,可見這壞人做了壞事也是要受到懲罰的,世間本就是如此,哪裏來的免費的餐食?


    他們不顧規矩將自己綁了來,就是點了他們家都是應該的,這會子張夫人進來一看張子昕滿臉是血,老爺也是剛剛抬到榻上不能動彈,一下子就慌了神道:「來人,給我打死這個混小子,連他嶽父舅哥都出手,來人今個必須要給這個不孝的東西點顏色看看。」


    張老爺擺擺手,不讓她這麽做,否則吃虧的是夫人,結果張夫人還以為是讓快點辦,張夫人急慌慌的讓人帶著家丁進來,伊世浩哪裏肯屈就,自然是頑強抵抗。


    衣影紛飛之間,已經將整個大廳裏麵能弄碎的全弄碎了,能打爛的全打爛了,給張夫人心疼的大喊:「住手,快點住手。」


    這會子張倩從後宅跑過來,這麽大的動靜她也很快就知道了,就看她畫了一半的新娘妝,濃妝艷抹配上艷俗的紅色,伊世浩多看一眼都嫌棄噁心。


    張倩站在門口大喊道:「相公快住手,快些住手。」


    這聲相公甜膩噁心,讓伊世浩差點從半空跌落,伊世浩急了,這是什麽玩意,就叫人夫君,伊世浩拿起一個半人高的花瓶就砸在了張倩的身上。


    張倩沒收住一跤跌倒在門檻上,又跌了出去,臉麵先著地,估計這,頓時刮花了臉麵,估計是毀容了,張倩拚死的喊了一聲,疼的昏倒過去,而張夫人看見一家四口,三口都被這個混蛋給撂倒了!


    而那碎片落地,將剛剛清醒一些的張子昕又給擊倒了,還沒等說上一句話,又昏死過去!


    這迴整個張家這迴算是雞飛狗跳了,整個大廳滿目瘡痍、亂七八糟,比土匪打劫了還糟糕,張夫人簡直心疼的都在滴血!


    這些都是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沒了,張夫人拿起雞毛撣子肥乎乎的身子跑過來道:「該死的黑心肝的蹄子,今個老娘和你拚了。」


    伊世浩都不願意動手,直接一腳大心窩子就給張氏踹的吐了血,那些家丁哪裏敢過來跟著挨打,所以都紛紛後退,張氏一看大勢已去,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了。


    其實伊寧和宇熙已經來了,但是看著伊世浩玩的這麽高興,伊寧十分解氣的道:「嗯,這才是我表哥的作風,憑什麽張家說綁人就綁人,沒點規矩章法了。」


    元宇熙道:「嗯,等世浩將這一家人給弄醒了,咱們就進去。」


    伊世浩聽見了伊寧的動靜,樂嗬嗬的閃身出來道:「表妹你來的正好,這一家子臭不要臉的都被我給收拾了,簡直是豈有此理,還要搶我來做上門女婿,真是活膩了,還給我下藥,真是死不足惜!」


    伊寧道:「這樣無恥的人家,還有人扶持,今個就一網打盡才是,表給給他們都弄醒吧,一會看熱鬧的賓客就進門了,丹鷹將那些十城大家族的世家一會都控製起來,先都關在隔壁找人看好。」


    丹鷹帶著人去門口堵著去了,這次張家喜得貴婿,雖然不知道是誰家的,但是這人的好奇心是最重的啊,雖然他們不願意將自己兒子入贅但是張家已經有了入贅的人選,這麽大的熱鬧自然是要看看的。


    所以離著午時隻有不到一個時辰了,賓客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上門了,基本上有頭有臉的都來了。


    不少人雖然好奇這些護衛怎麽都管起迎客的事情了,而且張家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護衛了?


    但是礙於禮貌沒問,他們哪裏知道,他們之間一大部分都不是好人,這次看熱鬧可給自己看進去了,不想身首異處,就得傾家蕩產!


    要不都說好奇心會害死貓的嗎?


    前院過來參加喜宴的人越來越多,快有上百名了,基本上那些有頭有臉的都來了,或者是和張家有些交情的,或者是想通過張家攀爬十城主府的,這會子偏廳裏麵好不熱鬧。


    整個十城的大老爺們見麵就開始寒暄,那個熱火朝天,不過很快他們就熱鬧不起來了。


    因為很快這偏廂的大門就關上了,這些人紛紛猜測這是何意?


    當然這些人都是人精,一看情況不對有想走的,可惜護衛不放人,他們聰明的也沒鬧騰,因為他們也十分清楚,這會子就是被護衛給解決了,也沒地說理去。


    所以他們心裏也都是在暗罵張家,沒得自家搶了個上門女婿,搞不好看著陣勢是惹了哪個大神來收拾他們來了。


    眼下順便在連累他們,忽然都覺得今個出門沒看陽黃曆,流年不利,偏廂漸漸的安靜下來,都在等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與此同時十城張姨娘已經接到了消息,說是這次的金龜婿是和平城主的表哥,那這不是說明日後和平城主都得叫一聲她為姑姑?


    想到這裏張姨娘快要笑的嘴角發抽了,穿上新得的賞賜,那件天雲錦喜慶的紅色的喜鵲登枝的衣裙。


    這可是張姨娘第一次穿上天雲錦的衣裳,美的不知道怎麽地才好了,在屋子裏麵轉了好多圈,在奴婢們的肯定好看下,才緩緩的出了房門。


    張姨娘去了十城主蕭勇創的書房,這一路走的招搖無比,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越是招搖死的越快,這也是她這一生最後一次招搖了。


    還真的將招搖演繹到底,這不是腦袋的髮髻硬是梳了一個高髮髻,足有一尺高,上麵一堆的珠釵佩環,大概有二三十種之多,可憐的脖子能承受這麽大的力度,張姨娘準備在全城人麵前露臉呢。


    此時的張姨娘就像是曇花一現一般,非要將這一輩子得到的寵愛都披掛在身上,過了今天就沒有明天似的。


    這不是好一頓招搖終於來到了十城主的書房,硬是拉著十城主去參加婚禮。


    今個蕭勇創的本意也是參加張家的親事,尤其是聽張姨娘說這個上門女婿竟然是和平城主的表哥,那麽以後他不就是和平城主的表姑夫了?有了這層親戚關係,張家還依附蕭家,那麽日後帶來的好處可太多了。


    雖然張家的小心思他知道,可是他沒打算退下來,權利這玩意就是上癮的毒藥,雖然自己都六十來歲了,但是身子骨健朗,憐梅苑不是還有自己老來子呢嗎,這證明自己是寶刀未老。


    並且至少還能掌權十年,為何要讓給兒子們?所以張家今個雖說是與和平城主有關係,算來算去還不是他的關係,所以蕭勇創倒是很高興。


    蕭勇創想起了昨天說伊寧不孝的事情,在算上今個這事情,這會子要是張家能拿住伊寧的表哥,那麽進而控製了伊寧的爹娘,那麽將來和平城是他蕭勇創也未必不可能。


    雖然今個天氣不算太好,但是蕭勇創心情還是出奇的美麗。


    張姨娘還特意的提醒道:「老爺今個是張家的大喜事,沒準需要您給賜個墨寶呢,要是賞個張家點什麽,不帶著城主令不方便。」


    蕭勇創也覺得的確是如此的,所以帶著城主令和城主印鑑,想這今個不知道多少人參加張家的喜宴,但是不管怎麽喜慶都是自家第一的格局是不會變的,所以這場合蕭勇創也願意出風頭。


    這不是帶著一大堆人,又招唿了不少張家請不動的世家的家主,一塊去了張家,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張家的大門,隻是到了張家之後感覺氣氛有些奇怪。


    正常應該是喜樂陣陣,一片歡聲笑語了,可惜這張家安靜的不像話,他們哪裏知道,那些來參加喜宴的賓客早就都給弄到一塊去了。


    張姨娘一路都在擺弄自己這身新作的衣裙,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連鄧氏那個賤人都沒有,可想而知將來自己兒子要是繼承了十城主的位置,她這個老夫人將會是多麽的風光。


    張姨娘一邊走還不忘了抬一下拖舉一下那一頭的珠釵佩環,這些可是最新的首飾,可以說是在十城都是很少見的,都是十城主壓箱底的東西,今個都賜個了她,自她要帶上來到娘家顯擺一下才是。


    這不是剛到了主院的大廳,就看見伊寧上座在首位,眾人都傻了眼,伊寧樂嗬嗬的招唿道:「各位讓本和平城主好等,都入座吧。」


    蕭勇創已經有三年沒見到伊寧了,乍一見到不知道為何一抬腳竟然有些心虛,不知道是為了沒將十城打理好心虛,還是將十城鬧得一團糟心虛。


    總之差點絆在門檻上,趔趄一下,站穩了進了廳裏,但是並不行禮,其他人見到蕭勇創也不行禮,雖然意外見到和平城主,關鍵他們都沒有見過,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鬧出笑話來,可就麻煩了,所以都在觀望十城主蕭勇創如何做,他跟風就是了。


    蕭勇創站著不動,本來想耍無賴,但是看見元宇熙也沒敢有什麽動作,九城雷厲風行他可知道,九城的世家都空了一大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所以蕭勇創在想對策。


    伊寧看了一眼蕭勇創,就知道這老雜毛想什麽呢,大概就和現代的那些老闆突擊檢查下屬單位,發現諸多問題的時候一樣心虛。


    隻是現代無非處理手法就是解僱或者是開除,如果涉嫌經濟犯罪就交給警方處理,依法判處。


    但是在這古代,這樣不忠不義的東西,活著的可能性不大,就是活著也是生不如死的活著,比如蕭勇創這樣的老白菜幫子去採石場勞作一下,這個主意不錯。


    伊寧給伊世浩遞了一個顏色,讓他一會將張家那四個人給弄醒,綁好用這個機會審審才對,伊世浩明了,伊寧先前還派了不少的人去了十城主府,準備和鍾家一樣,徹底的來個釜底抽薪都滾蛋。


    還有劉家鄧家這樣的人家,十城世家不是很集中,所以收拾起來有些費勁,不過有帳冊在手也不用多費勁,隻要比起平時多點力氣和人就是了。


    整個大廳的氣氛有些奇怪,伊寧忽然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摔碎道:「蕭勇創見了總城主為何不跪?是心虛還是不敢麵對本總城主?說!」


    這一番動作嚇壞了眾人,那些世家的家主也是瞬間就閉了嘴,大氣都不敢出,氣氛一時間凝結起來。


    蕭勇創不動,但是其他世家一看伊寧的這番氣勢,已經相信了她是和平城主的事實,而且九城主元宇熙也在那裏,他們有見過的。


    結合前段時間聽說九城主的妻子就是和平城主的消息,更加的讓人聯想到此時,所以紛紛的跪在地上道:「草民拜見和平城主!」


    伊寧沒說起來,這些人跟著蕭勇創鞍前馬後的,都不是什麽好鳥,一邊跪著去吧。


    張姨娘一看情況不對,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對著伊寧道:「大膽,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在我們張家指指點點,你何德何能讓大家下跪?並且敢在張家撒野,竟然還讓我們老爺給你們下跪,你們是什麽東西?我們老爺是堂堂的十城主,來人,十城的護衛們速速給他們拿下。」


    張姨娘一說話,一激動,渾身叮噹的亂顫,跟鬥雞似的。


    十城的護衛一個不敢動,因為周圍的房子頂上,圍牆上麵已經滿滿當當的都是人,還拿著弓箭,這些人的袖標上有老鷹的圖案,這個圖案他們也認識,這些人是和平軍。


    和平軍治軍嚴格,他們可以確定,如果他們有一絲的不軌之心,想要傷害和平城主,必然是萬箭穿心的結果。


    張姨娘自己蹦躂了半天,然後發現沒有任何人理會她,所以張姨娘就要朝著伊寧過去,還沒等走到跟前,就被若嬤嬤一腳踹飛了,大喝道:「和平城主在此,爾等膽敢衝撞,不想活了是吧!」


    張姨娘嗷的一聲隨著這聲音落地了,摔得生疼,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首位的人,再看看他們家老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倒是她自己一身紅色的天雲錦此時也是一片髒汙,剛才被若嬤嬤一踹,高高的髮髻瞬間就散了,披頭散髮的頭上的首飾叮裏咣當的掉了一地。


    不少人想笑也不敢笑,就是十城主蕭勇創此時也在糾結對策,如果今個早知道這番情況,那這個和平城主就不能留了,可惜奇差一招!


    今個能走出去就是萬幸了,想到這裏,蕭勇創忽然跪在地上道:「十城主蕭勇創給和平城主請安!」


    張姨娘這會子也傻了,難道這就是和平城主?竟然是這麽小的年紀,如此天姿國色的人,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如果她是和平城主,這麽悄無聲息的來了十城,還出現在張家,那麽張家的人呢?難道張家的人遭遇不測?


    張姨娘這才反應過來,在屋子裏麵看了一圈,什麽都沒有,反倒是裝飾豪華的大廳破爛不堪。


    張姨娘的瞳孔裏麵有了驚恐的因素,怎麽好好的喜宴弄得一片狼藉,張姨娘心裏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多。


    這時候門外的伊世浩提溜幾個人過來,扔在地上,張姨娘這才看清幾個人分別是自己的哥哥嫂嫂,還有侄子和之女。


    張姨娘滾著過去道:「哥哥,嫂子你們怎麽了?這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子昕這是怎麽不醒?倩兒,倩兒姑姑來了,姑姑來了,你們兩個都怎麽了?」


    張倩此時臉色漲紫,因為剛才是臉著地,所以破相了不說,臉都迅速的腫了起來,已經是豬頭臉了。


    她現在的臉很疼,不敢碰也不敢抓,就連帕子都不敢擦一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張子昕是迷迷糊糊的,一會清醒一會迷糊,這會子看見了姑姑,清醒一點道:「姑姑我們張家完了。」


    說完又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動靜,張姨娘這迴嚇壞了,搖晃這幾個人,「哥哥,你說話呀,嫂子這都是怎麽了,今個不是喜宴嗎?這是出了什麽事情了,為何鬧成這般啊?子昕快醒醒,快醒醒,倩兒啊,姑姑的心肝啊,這漂亮的臉蛋怎麽成了這樣了啊?」


    張姨娘哭哭啼啼的,蕭勇創嗬斥道:「閉嘴哭什麽哭,本老爺今個被你害死了,還哭還哭!」


    張姨娘不敢哭了,蕭勇創見伊寧不出聲,也不叫起來,好像就像三年前第一次見麵那樣,所以他一看情形不對,扭身就想逃跑。


    可惜伊寧哪裏能讓他這麽容易就跑了,丹鷹一腳踹在了蕭勇創的後背上,他立了趴在了地上,不服氣的高喊道:「我是十城主蕭勇創,這是在十城的地盤上,誰敢無理?」


    伊寧站起來道:「我敢,雖然你前一秒是十城主,可惜這一秒你已經不是了,丹鷹給我搜身,拿迴城主令和城主印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尊貴的城主印鑑,從今天開始十城主蕭勇創貪汙受賄素行不良,抄家滅族,革去職務,貶為奴籍,發配採石場,所有與蕭勇創相關聯的人家全部抄家,財產充公!」


    伊寧最喜歡的就是最後一句話,財產充公,不管你們多麽瘋狂的斂財,現在讓你們一毛錢都沒有。


    看你們如何囂張!如何張狂!讓一個最痛苦的,莫過於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對於蕭勇創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殺了他都是便宜他了,就應該讓他失去權力,失去一切,失去所有他在乎的一切。


    成為最下等的採石場奴隸,看他日後如何張狂。


    蕭勇創費力的爬起來道:「不,和平城主獨斷專行,老夫不服,老夫不服,憑什麽你隨便就要革去我的職務,蕭家時代忠良掌管十城,這是蕭家的榮譽,絕對不允許踐踏,絕對不允許踐踏!」


    伊寧冷笑一聲道:「世代忠良?蕭勇創一把年紀的老頭子,說這話你還真的不認為寒顫,你出去看看十城的百姓可曾吃飽穿暖?十城的百姓可有田地種莊稼?十城的百姓可讀書認字?十城的百姓哪有張家劉家鄧家這樣的狗屁的人家金貴?」


    「你還好意思說這些,是誰當街免了張家三年稅收的?三年七八十萬的稅收,說沒就沒了,你也真的很厲害。你可曾為了十城添磚加瓦?你可曾為了十城修橋鋪路,本城主撥下來的修路的銀子呢?你作為十城的父母官,也出去看看,那路坑坑窪窪的是人走的地方嗎?今個你還說不允許踐踏,那麽本城主告訴你,十城的百姓才是真的不容踐踏!」


    蕭勇創被說得啞口無言,而此時從張家的大門也進來不少十城的百姓,開始唿喊:「和平城主說得好,這老雜碎早就應該收拾了,和平城主萬歲,和平城主萬歲!」


    這些百姓是伊寧讓金同他們放進來的,以免這些事情百姓都不知道,將來十城的權力更迭的時候有鬧事的,影響局勢造成不穩,所以讓老百姓都聽聽,十城主和張家這一群臭不要臉的玩意,都幹了什麽好事。


    也許張家不知道,這占地一百畝的建起來的房子,結果成了容納百姓進來聽審理刑訊的地方了。


    這時候的張倩終於反應過來指著伊寧艱難的道:「是你,竟然是你毀了我,吊在城門上,姑姑是個賤人,姑姑你給我報仇啊,姑姑!」


    張姨娘真的沒想到她千找萬找殺千刀的禍害張家的人就在眼前,可惜她什麽都不能做。


    張家的人清醒的也隻能用眼神來行刺伊寧了,伊寧絲毫不絕,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幾下?


    所以越是這樣的人家越要立刻清理幹淨才是,元宇熙這會子吩咐道:「冷離,將蕭勇創緝拿歸案,其他有牽連的世家全部帶迴城主大堂,城主罷免案立刻審理,張家抄家滅族!」


    「是夫主大人!」冷離立刻行動,剛才隔離的一部分已經讓人帶到了城主大堂了,剛才十城主府裏麵已經都控製住了,那些人都抓了起來,水嬤嬤正在帶著人清點物品。


    張家這邊也準備立刻抄家,其他那些世家基本上已經都去抄沒了,這次事情來得迅速,讓許多人沒法子反應,當然伊寧要的就是沒法子反應。


    整個十城的上空都是哭爹喊娘的聲音,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世家,怎麽也想不到如今竟然是一瞬間家道中落,財產充公,誰說富貴榮華享受生生世世,那都是扯淡的,能保住一世就不錯了!


    經過剛才百姓的渲染,現在十城內大部分人家都知道了十城的事情,況且蕭勇創這一群人都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的確應該讓百姓評判。


    很快這些人帶到了城主大堂,伊寧和宇熙端坐在堂上,堂外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知道多少百姓。


    伊寧驚堂木一拍道:「丹鷹你將十城主蕭勇創和這些世家的不法之事,罪狀全部念上一邊,讓十城的百姓頭聽聽,他們的父母官,他們這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做了什麽?」


    丹鷹拿著三尺長的罪狀單子,林林總總的念了大半個時辰,貪贓枉法,行賄受賄,強搶民居田地,霍亂市場經營秩序,包庇壞人在十城興風作浪,抬高所謂的姨娘和妻室的娘家禍害十城百姓。


    令貪墨的銀兩高達千萬之多,素行不良數罪併罰,百姓在外麵群情激奮,伊寧宣判道:「從今日起將蕭勇創革去十城主之位,貶為奴籍,整個蕭家包括蕭家宗族,所有參與人家全部貶為奴籍,去九城的採石場效力到死,抄家所有一切財產充公,所有牽連世家全部抄家,罪輕的趕出和平城,嚴重的於蕭家同罪,十城主由本和平城主直接掌管,務必在短時間內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再也不會受到這些壞人的欺負,立刻執行!」


    「啊啊啊啊……」堂外的百姓大聲的高唿,甚至有的高興了將衣服都脫下來不停的甩著,有很多百姓喜極而泣大聲的跪在地上痛哭,還有的百姓千言萬語的不知道如何表達,隻能跪在地上用最淳樸的方式給伊寧磕頭。


    伊寧和宇熙在這一刻才知道他們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也知道這些百姓的要求其實真的很簡單,無非就是吃飽穿暖,最基礎的需求,可惜這些人渣根本不懂,所以註定會被淘汰。


    蕭勇創捂著胸口十分的難受,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伊寧怒吼道:「不,事情不是這樣的,這不附和祖製,祖製要求交出城主令與和平城主還是第一世家,享受世代的爵位,不,你不能這麽做,我不服,不服!」


    元宇熙對著冷離道:「將我的弓拿來。」


    冷離立刻遞上了一把弓箭,雖然不大,但是造型一看就是十分精良的,元宇熙站起身,搭上箭道:「蕭勇創你可信世間自由公道,隻不過你作孽太甚無法迴頭,從現在開始你若再說一句不服,本王就給你一箭,說兩句就給兩箭,不信你可以試試,本王從來不說虛話,你身為十城主,不為了百姓而努力,反而搜刮民脂民膏,造成百姓流離失所,有家不能迴,有房不能住,有田不能種,所以這樣逆天的行為,讓你的晚年和你的後代承受這樣的報應,你可還有話說。」


    蕭勇創知道九城主是狠辣之人,但是不相信他在大堂之上還敢如此,所以蕭勇創道:「我們蕭家是前太子的功臣,我們理應享受一切待遇,所以今個的判罰我就是不服,你又能如何?」


    「嗖!」的一箭過去,伴隨著蕭勇創的狼嚎的「啊……」的尖叫聲,徹底的給周圍的人全傻了眼,元宇熙冷酷的道:「說到做到,借你的光練練箭法。」


    蕭勇創整個小腿是被一箭貫穿,疼的拚命的大喊滿地打滾,張姨娘早已經麵無血色,嚇得哆哆嗦嗦的,最後失禁了,那身象徵她的寵愛的紅色喜鵲登枝可是一點沒給她帶來好運。


    她的城主老夫人的夢想也徹底的碎了,張家也一敗塗地了,兒子蕭硌也不知道如何了,這些都加在一起,張姨娘徹底的昏死過去。


    而元宇熙射出去的這一箭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周圍的百姓有了更多的敬畏,眼神中看著蕭勇創噴湧而出的鮮血,有了怯怯的感覺,而蕭勇創風光一生,到老了竟然是這般結局,疼的死去活來的在地上打滾。


    並沒有一個人敢管,沒一會就安靜了,不知道是疼暈過去了,還是無法麵對眼前的一切。


    手裏抓著的幾十年的權利,竟然一夕之間全部沒了,那黑玉的城主令,曾經是他最得意的東西,隻可惜沒機會在看一眼了,因為那個東西在瞬間失去了,所以心更加的抽痛。


    百姓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大概都是和平城主很厲害,和平王也很厲害,麵對百姓們的敬畏,伊寧和宇熙知道達到了效果。


    其實伊寧和宇熙也沒有辦法,剛奪下城主之位,如果不用點雷霆的手段,恐怕是打壓不下去的,所以這是以暴製暴,最沒辦法的辦法。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很是不錯,這和十七城不同,十七城緊緊集中在鍾家和費家,並不需要耗費很多的心神。


    但是十城不同,本來十城的勢力比較分散,如果不集中這樣一次整治,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下次想要抓到把柄可就難了。


    但是任由一些毒瘤留在十城,這也是伊寧不願意見到的,畢竟她也好,宇熙也好,也不能經常的停留在一個地方不離開,所以哪怕是大傷元氣也要將十城清理幹淨。


    伊寧這會子吩咐道:「一會將城主府的人都抓來,還有那些關係嚴重的人家,什麽鄧家張家劉家的,全部抓來,去遊街三日。」


    金同立刻下去辦了,百姓的歡唿聲音再度響起,平民百姓難得有機會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都趕緊迴去準備了,人嘩啦啦的一下子少了一半,伊寧宇熙相視而笑,很多時候百姓都挺可愛的。


    鄧氏這會子瘋瘋癲癲的衝破阻力重進城主大堂道:「和平城主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輕饒我們一命吧,和平城主,王爺我們真的是錯了,我們家老爺年齡大了,求你們饒了他吧,我們立刻走,立刻走出和平城,永遠不再迴來,我們立刻就走。」


    鄧氏今個本來不忿張家的張揚,正等著看好戲呢,沒想到等來的是一群士兵,進來二話不說將城主府的人都給拿了。


    她的兒子蕭鶴因為反抗也被打得吐血,其他城主府的人,那麽多的姨娘全部都被抓了,現在各個都哭哭啼啼的,孩子們也是哭哭啼啼的。


    看似牢固無比的蕭家誰都未曾想到整個蕭家一瞬間崩塌,她才明白昨個肖想的十城主是她兒子蕭鶴沒戲了,因為蕭家全部成為了奴籍,如今什麽都沒了,她們隻穿了一件衣服被趕出來。


    平日裏爭吃爭穿掙銀子,最後忙碌了大半生,一毛錢都不能帶走,可見這天有不測風雲,誰也無法肯定誰在什麽時候倒黴?


    鄧氏現在非常後悔,後悔的要死,為什麽挑來挑去的這麽晚結親,還不讓女兒趕緊成親,如今成了奴籍,去了採石場,那以後就徹底的完了!


    而且鄧氏更後悔將前夫人的幾個孩子都趕出了十城,現在老大老二和那兩個前夫人的姑娘都趕出去了,當時給趕出去的時候隻給了幾畝薄田,如今蕭家的苦難他們不能跟著承受了。


    這不是放了他們一條生路嗎,鄧氏懊悔不已,如果在晚上三個月,隻有三個月,她就不會這麽做。


    結果現在隻能讓他的兒子頂缸而上了,這晴天的霹靂,給鄧氏徹底的弄傻了。


    鄧氏這才拚命闖了進來,伊寧淡笑的看著鄧氏道:「不用再說了,你們一家的罪行這樣處理已經是最輕的了,否則就是要命了,你們鄧家搶占了多少公頃的土地?鄧家的少爺每年強搶多少民女?你們十城每年貪墨多少銀子進腰包,根本沒有用在百姓身上,罪行累累你們欠了實十城百姓的,當牛做馬的幾輩子都還不清了,退下吧。」


    鄧氏被架著離開,這會子又衝進來一個女子,就是劉憐梅,本想著讓十城主給她報仇,結果今個十城被抄家了,劉憐梅再也忍不住的衝進來道:「伊寧你這個賤人,我們一家在豐瑞城就被你毀了,妾太太也被你毀了,我們劉府也被你毀了,如今我都躲在了這裏,有了一席之地,竟然還被你給毀了,伊寧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伊寧揉著額頭,不知道這又是那一位,這十城的認識人還真的不少呢,這不是又來了一個。


    元宇熙皺眉,飛羽直接攔下嗬斥道:「哪裏來的沒規矩的東西,要是衝撞了和平城主,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一邊去。」


    劉憐梅血紅的雙眼罵道:「老天不長眼,不劈死這個小娼婦,賤蹄子,讓她毀了我們劉家,如今還要毀了我,我劉憐梅是不會放過你的,不會的。」


    伊寧看著劉憐梅的長相,看起來和伊府的老小妾劉山花有點像,伊寧問道:「說吧,劉山花是你什麽人,跑到我這裏喊打喊殺的,當年劉家連同宮裏的娘娘都是因為放了印子錢被天陽國的皇帝給處死的,與我何幹?你這人胡亂攀咬好沒有道理。」


    劉憐梅大笑幾聲道:「就是你,你為什麽不死,你為什麽不死?如果你死了伊府大房的財富就慢慢的都到了劉家了,結果你活過來了,妾太太當年那麽對你,你竟然活了,如今還好死不死的做了什麽城主,當年你毀了我的家,如今你又毀了我的家,我劉憐梅輩子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就這麽容不得我?」


    伊寧冷笑道:「飛羽將這個人丟出去吧,本城主不聽她說一句話,這類隻說自己道理的人,你讓她願意找誰聽她就說去吧,看她有了孩子的份上不和她計較,不過遊街還是要參與的,去吧。」


    飛羽像是拎著小雞仔似的給劉憐梅拎到了房頂上,還一會推一下,給劉憐梅嚇得麵無人色,磕磕絆絆的道:「你、你、你你你要做什麽?不要、不要過來!」


    罵了伊寧被拎了出來,這會子劉憐梅清醒了,暗罵自己愚蠢,如果不是自己站出來了,她怎麽可能知道自己是誰?而且這兒子也不是蕭勇創的,而是一路陪著她,然後賣身為奴的海大哥的。


    所以劉憐梅哭哭啼啼的道:「這位俠女你放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飛羽道:「告訴你我主子好脾氣,可我的脾氣可不好,別拿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煩我們主子,從今天開始你們要遊街示眾,不管你過去是誰,你要知道揭發出來了,你也是死路一條,你自己想清楚在下去,那邊有個矮牆,你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飛羽就下去了,讓劉憐梅一個人在上麵吹熱風,飛羽撇撇嘴,這樣的貨色,要不是主子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麽都是一條生命,她早就給弄死了,還能容了她給主子添堵?


    狗屁!純屬狗屁!劉憐梅嚇得哇哇大哭,後來好不容易的爬下去了,還摔了胳膊,要不是海大哥救了她,今個就完了。


    所以連夜和海大哥逃離了此地,她沒有任何東西帶出來,隻有頭上的金釵,海大哥隻有點小盤纏,但是在十城裏麵隱姓埋名,也夠了。


    十城主的梅姨娘就失蹤了,不知道哪裏去了,當然十城走失的其他的姨娘通房丫鬟的也有,但是很少,大部分都及時拉去九城的採石場了,那邊正在採礦,正忙著缺人呢。


    十城可能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的熱鬧,這邊和平城主抄家,那邊大街上遊行示眾,蕭勇創被裝在囚車裏麵,被爛菜葉和臭雞蛋什麽的打得疲憊不已,看不出來是那個風光無限高高在上的十城主了。


    如今隻是階下囚,而鄧氏張姨娘武姨娘她們也被打得沒了往日的高高在上,而其他張家本就受傷,現在情況更慘,一個個蔫頭耷腦的,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


    「鄉親們打啊,就是這些敗類搶了我們的土地,霸占了我們的家園,讓我們生活沒有希望,這些殺千刀的今個打啊!」


    瞬間激起的民憤,讓人更狂的將爛菜葉子朝著囚車砸去,「打啊,就是這些人毀了我的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啊,今個蒼天有眼,收拾了這些罪人啊,蒼天啊,我老婆子給你磕頭了。」


    一個婆婆嚎啕大哭,她就一個女兒,還被鄧家的少爺給欺負了,最後始亂終棄沒法子活下去就走了絕路了,老人家一把年紀再也無法忍受了,每天拿著小石子都來打人。


    像是她這樣的人,十城多的數不勝數,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發生,伊寧此時站在正街茶樓二樓的包間裏麵,看著外麵已經三天還在蜂擁不肯離開的百姓。


    伊寧很難想像,如果不讓這些百姓將這些怨氣都發出來,這十城的接管肯定十分的困難。


    現在好多了,百姓們發泄了怨氣,將來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人自然不會做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了。


    這次十城的罪人們遊街示眾三日,每天都是大街小巷傾巢而出,不管是看熱鬧的,還是真的發泄心中苦悶的,還有那些得到了好日子希望的,總之大街小巷的都是人,將這些罪人給折騰夠嗆。


    伊寧看著往日張家的人也好,鄧家的人也好,這會子張家的張琴都木然的看著周圍,不明白她剛嫁進鄧家,正是和丈夫關係不錯,婆婆相處很好的時候,可惜她不過在一夕之間成了罪犯。


    鄧家也被抄了家,她的嫁妝,她的娘家也都吃了落掛,往日鬥得烏眼雞似的妯娌門,此時都被弄得麵目全非的,頭髮好像十年沒洗過一般。


    而她的妹妹破了相,成了豬頭臉,哥哥混混沌沌的,爹爹的肋骨斷了要求靜養,已經拉著遊街了,娘也成了那付白死不活的樣子,真是一家人沒有一個是好的。


    像是城主府的小姐少爺們更是慘,一個個的,蕭華和蕭黛曾經多麽的高傲,此時還不是想土雞一般,渾身的髒汙,男女都快分不清了。


    蕭媚媚色天成,結果已經是奴籍沒準被賣掉,這樣的人能賣到什麽好人家去,最有希望的蕭鶴和蕭硌此時也沒有了往日貴公子的摸樣,都是階下囚,還哪裏有競爭,最後都是要去採石場的。


    所以十城的天空轟然間塌了,將他們這些人都埋葬了,張琴抬頭看看天空,興許很快十城的百姓就不記得還有他們這些雲彩曾經飄過十城的上空,也許百姓眼裏他們都不算雲彩,隻能算是烏雲。


    這三日十城頗為熱鬧,外界也知道一些,尤其是蒼玥國的皇帝宇文千秋,他在十七城的釘子是費家被拔了,在十城的已經要成為釘子的就是高家,也被拔了,現在弟弟還在和平城裏麵。


    那個一千五百萬已經交了上去,至今弟弟還沒有換迴來,他真是心急如焚,可惜一步錯步步錯,沒想到和平城主小小年紀動作這麽快,十城雖然傳出來的消息不多,但是三天沒有消息的宇文千秋,知道十城已經被伊寧給收拾了。


    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麽方式這麽嚴密,但是可想而知,日後與和平城打交道要多麽小心,該死!真是該死!


    沒有了和平城這幾家的財力支持,蒼玥國今年怎麽辦?還損失了一大筆銀子去就藺王爺,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就擺在眼前,無能為力,讓他一代帝王很是抓狂!


    宇文千秋的糾結自然是沒有人知道,十城的時間還在轟轟烈烈的持續發酵,三日的遊行已經結束,老百姓還有意猶未盡的意思,不過伊寧不想在繼續下去了,這幾天給和平軍都累壞了,每日維持秩序可是體力活。


    經過幾天的折騰,這些人能不能到了採石場,到了採石場能幹幾天還是未知數,既然要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而伊寧在十城抄家的行動也進行了三日,查抄了上百家,帶著納財這是連老鼠洞都沒放過,可以說是收穫頗豐!


    雖然這些世家大大小小的上百家了,數目龐大,但是伊寧和宇熙還是克服了重重困難,將十城這根硬骨頭給啃了下來。


    簡直是可以說是大豐收了,伊寧大致估算一下,收迴來將近七個億的資產,這些世家還真的挺會鑽營的,同時收迴來的還有整個十城的土地,現在十城的土地有九成都在自己手裏了。


    迴頭要將這些土地重新丈量,規劃整理在秋收過後,再交給十城的百姓,這樣還能抓緊時間中一些冬菜,好能過個好點的冬天。


    不過看目前的情況,今年的收成算是完了,冬季的糧食隻能從蘇杭運來了,目前十城的存糧不多,蕭勇創這個敗類將往日收上來的糧食都賣了換了金銀珠寶,真是個傻子。


    真格的時候,金銀珠寶能當吃還是能當成喝?結果他貪了一輩子,最後不還是一個戒子都沒有帶走。


    伊寧想起她和宇熙查抄十城庫房暗室的時候,整個暗室裏麵金碧輝煌,流光溢彩,差點晃瞎眼睛,滿滿當當的上萬箱子的東西,真的難為那個老雜毛了,不知道從哪裏弄來這麽多東西,或者是這些世家為了巴結他送來的。


    不過不管這東西來源是哪裏,總之和蕭家已經沒有關係了,這幾日清點從各家查抄的東西,所有的家具衣服古董瓷器的全部分類整理列成冊子,到時候好用。


    這三天是忙忙碌碌,事情頗多,好在是之前有些準備,和平軍的人手足夠充足,倒是沒出了什麽亂子。


    當然伊世浩也出了很多的力氣,忙前忙後,腳前腳後的跟著忙,忽然感覺在表妹身邊也挺好的,至少比起在五城當個少爺強多了,更有生命的意義也價值。


    所以就央求伊寧不要讓他迴去,哪怕不給他月例銀子,隻要跟著伊寧忙活就挺好,當個少爺沒什麽好的,以前在天陽國本來是想讀書做官的,可惜官場黑暗,伊世浩放棄了。


    因為伊寧的父親正廷叔都放棄了,所以伊世浩一直在幫著打理祖產,族長太爺爺也有意鍛鍊他,也許老人家想著有一日能他能幫上伊寧把。


    伊寧也覺得伊世浩在千機門學習過三年,和自己哥哥一樣,隻是缺少鍛鍊的機會,日後的伊世浩不能真的成為少爺,所以就默許了他的跟班。


    伊世浩自己高興死了,這三天忙的是腳不沾地,樂此不疲。


    沒有什麽能讓一個男子有機會建功立業更高興的事情了,伊世浩當下就寫信讓穀安送迴五城,告訴爹娘和曾祖父他要協助表妹的事情。


    信送到了五城,族長太爺爺笑的眉不見牙的,如今他老人家都是八十歲的高壽了,雖然眼睛有些模糊,但是耳朵沒問題,牙齒掉的差不多了,更顯可愛。


    如今族長太爺爺的性子是個標準的老小孩,不過心裏可是個什麽都明白的,看曾孫子傳迴來的消息,族長太爺爺知道這是伊寧要扶持世浩這孩子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族長太爺爺對伊世浩的爹娘道:「正恩,孫氏,世浩這孩子未來的前途好著呢,寧兒這孩子心裏是個有數的,我可告訴你們,萬不能託了孩子的後退,千萬別瞎嚷嚷苦啊累啊的,世浩就是在家裏當個少爺能有什麽出息,那是跟在寧兒的身後才是有出息的,這麽偌大的和平城將來都是寧兒的,咱們不求世浩做什麽高官,隻要有機會讓他歷練就好,你們聽見了嗎?」


    伊正恩和伊孫氏跪在地上道:「是的爺爺。」


    族長太爺爺心裏門清,就怕伊孫氏捨不得,其實伊孫氏就伊世浩一個孩子,多少有些溺愛,但是遇見這樣大事的時候一點不糊塗。


    這樣一來伊世浩的未來不管有沒有成就,至少參加過歷練,伊孫氏雖然是內宅婦人,但是這麽多年看著伊寧一家起起伏伏的,心裏大概也是有譜的。


    所以伊孫氏保證的道:「爺爺,您放心吧,我們不會給浩兒拖後腿的,一定會支持那個孩子,好好跟在寧兒後麵學習,要是偷懶耍滑的,我和他爹都揍他。」


    族長太爺爺這才笑了,沒一會又睡著了,傳出了唿嚕的聲音,伊孫氏給老人家蓋上薄毯子,並囑咐下人仔細盯著,老太爺醒了就倒杯溫水喝,然後帶著老太爺曬曬太陽,時間不能太長一刻鍾就行。


    要說族長太爺爺長壽,也跟著沒有什麽鬧心事,伊孫氏她們照顧的精細有關係,每天從起床到夜間休息,安排的層層不拉,這些年族長太爺爺是有福的老爺子,所以現在也是麵色紅潤,不胖不瘦身子健朗。


    五城主府裏知道這個消息,伊寧的外公顧泰盛捋捋鬍子道:「嗯,寧兒這孩子舉賢不避親,世浩是個好樣的孩子,這麽多年是埋沒了,現在能有機會鍛鍊是好事。」


    伊正廷道:「爹,寧兒這孩子心裏有數,隻是那幾城真的那麽願意將城主令交出來?寧兒會不會有危險?」


    其實這句話也是顧雲煙想問的,但是她沒有問出來,欲言又止,顧泰盛道:「你們都別操心了,現在寧兒的事情已經不是咱們能幫上多少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咱們自己,不給寧兒添亂,另外五城的防備還是要加強,以免一些人狗急跳牆,看著動不了寧兒,就打了咱們的主意。」


    伊正廷也點點頭,明顯這次世浩的事情,就是衝著寧兒去的,他們真的不能坐以待斃,給寧兒這孩子添麻煩,當父母的沒給孩子最好的已經是虧欠了。


    他們這對做父母的,還得一步步的讓孩子將家給經營出來,已經很愧對孩子了,要是在扯了孩子的後退,真是沒臉了。


    所以對這話都是贊同的,顧泰盛抓緊時間布置起來,先將五城給封上了,不準出去也不許進來,然後在城主府的附近也加強了暗衛,以免到時候誰來個狗急跳牆。


    薑家和沐家還有關家因為剛剛過來,伊氏族府,目前都在城主府裏麵居住,這樣方便照顧,所以顧泰盛認為這步棋走的還是不錯的餓,至少不會分散力量。


    五城的消息和信件很快送到了伊寧的手中,忙碌了多日的伊寧看到來信,心中倍感溫暖,尤其是伊孫氏的信,讓伊寧感覺好笑,說是讓伊世浩做什麽都行,這孩子使勁的操練沒關係的。


    也許這就是親戚吧,濃濃的關懷之間,還有淡淡的溫馨,再看看外公的做法,伊寧心裏明白這是不給自己拖後腿呢,倒是也挺感動的。


    還有族長太爺爺都是八十幾歲的高齡了,如今還操心自己的事情,伊寧心裏無比的熨帖,親人之間的溫暖其實很多時候也會給人足夠的力量。


    元宇熙看見信之後道:「寧兒,你是幸運的,這些家人都不錯。」


    伊寧道:「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老天待我不薄,能遇見你們,我很幸福。」


    元宇熙抱著伊寧明顯見瘦的腰身道:「寶貝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待和平城都上了正軌,我們的日子就穩當了,到時候就不用你操心了,看累的,都瘦了,為夫心疼死了。」


    伊寧若有所思的道:「宇熙你說這城主令餘下的幾家,我們是不是應該速度在快一些?」


    元宇熙道:「嗯,那是自然,越快越好!」


    熱鬧了幾日的十城,在第四天迎來了最熱鬧的時候,因為十城的罪人們都發送到九城的採石場去了,這些人終身想出來的機會沒有了,至於能撐多久就不好說了。


    百姓們敲鑼打鼓的送瘟神,終於將十城的毒瘤都清理走了,這次清理大概弄走了主子奴才的兩三千人,可以說是十城建城以來最大規模的行動了。


    接下來的時間伊寧打理十城的庶務,清點那些收迴來的家具家俬,服裝鞋襪的,這些將來都要賣錢的,當然還是就近原則,都放在了十城的庫房裏麵。


    打算將所有不該存在的世家一網打盡之後,在來個購物會,將這些東西賣出去,一起賺個迴籠資金。


    這幾天忙得不成樣子,元宇熙也十分心疼,但是還盡責的迴了九城和十七城轉了一圈,一切運轉不錯,這才放心不少,接著迴來和伊寧一起處理好十城的事情,一晃五天就過去了。


    十城的事物上了正軌,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打算就將伊世浩留在這邊看著,伊世浩自己也是願意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多多鍛鍊,雖然沒有什麽官名什麽的,但是在伊世浩眼裏,那些東西都是虛的。


    隻有學到實實在在的東西才是實際的,其他的都是扯淡。


    十城的事情鬧得這麽大,自然是其他幾城都知道了,最激動的就是六城的穆家。


    此時嚴氏正危襟坐的在城主府裏麵,穆清萍從外麵匆匆忙忙的進來道:「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聽說十城好多人家都被查抄了,所有蕭家的人都成為奴籍了,那我的婚事怎麽辦?」


    穆清萍自從上次城主宴會失利之後,最近清新寡淡的,倒是沒做出什麽驚駭世俗的事情,隻是不愛穿那些黑黑紫紫的衣服了,反而迷戀起來白顏色的衣服了。


    雖然不是純白色,但是淺色的白她都很喜歡的,可惜穿的在白色也穿不出飄逸來,還是各種的醜,這身月牙白因跑動而隨身飄起,穆清萍也顧不得這些,衝進母親的房間就連忙問了起來。


    嚴氏其實也在擔心,這事情難辦的很,十城雖然成了奴籍,但是沒有解除婚約,但是十城的消息她們知道的不多,所以這才十分的難受,不知道應該如何進退。


    穆驚弓也是一臉驚慌的進來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十城和十七城一樣封城了,昨天晚上還放出來很多人,也不知道是什麽身份,說是要發配到九城的採石場去,夫人你說如果有蕭家,我們兩家的婚約怎麽辦?」


    嚴氏看著這爺倆如此,也是一股火上來訓斥道:「你們一個個的問我這個婦道人家有什麽用處,當務之急是趕快去打聽去,如果不打聽好了,我們怎麽做出判斷,你們父女都是沒用的東西,這個家要不是我撐著早就就完了。」


    穆驚弓還附和道:「是是是,這個家要是沒有夫人就支撐不下去了,為夫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給你娶迴來。」


    穆驚弓不合時宜的感性的表白,本來嚴氏心裏挺高興的,結果看見女兒在這裏,嚴氏立馬落了臉子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這沒用的男人還在這裏弄這些沒用的,一點規矩都不顧了,還要不要臉麵了,我怎麽找了你這個廢物。」


    穆驚弓剛剛起來的對嚴氏的那點好感,又被一盆冰水給澆下,熄火了,相信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這樣不解風情,又瞧不起自家男人口出惡言的女人。


    穆驚弓耷拉腦袋不說話了,連穆清萍都覺得母親過分了,其實爹爹沒有惡意,母親這又是為何?


    穆清萍打抱不平的道:「娘,你說爹這些做什麽?他也是好意,至於上升到廢物什麽的層麵上嗎?娘你說爹沒規矩,我看娘也沒規矩,自古以夫為天,出嫁從夫,娘每日這樣對待爹有意思嗎?女兒真是看不透,難道娘打算這麽教育女兒,日後和你女婿也是這般相處嗎?」


    嚴氏看著穆清萍喝道:「胡言亂語些什麽東西?我教你的規矩,你用在我身上做什麽?和我辯論什麽?你的婚事不要了?你的城主夫人的夢不要了?你的未來都不要了?我怎麽生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嚴氏自從上次被伊寧給懲罰之後,動不動就是這樣,不是說穆驚弓是廢物,就是穆清萍沒良心,這兩個人已經被她刺得沒感覺麻木了。


    穆清萍據理力爭的道:「娘不就是在城主宴會被落了麵子,憑什麽那我和爹出氣?這是什麽道理?合著在娘心裏隻有嚴家都是好的,嚴家是好的家風那麽好,表哥還出去打女人,還被打的到現在都躺在床上?娘每日這麽磋磨我和爹爹,不就是給嚴家長臉嗎,漲就漲了,何苦踩著我和爹爹?就因為我們是姓穆的不姓嚴嗎?」


    嚴氏氣的渾身發抖的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枉我平時如何教導你,今個竟然說這麽大逆不道的話,真是該死!」


    穆清萍的臭脾氣也上來了道:「誰該死?我是六城唯一的嫡女,我有什麽該死的?我哪裏沒有良心了?娘對嚴家倒是有良心了?可是嚴家給娘什麽了?都說出嫁女不管娘家事情,這麽多年娘給嚴家都給慣成什麽樣子了?現在還拿這些話刺我們,何苦來哉?」


    穆清萍可是在城主宴會上受了刺激,現在說什麽都不忌諱,葷素都來,經常給嚴氏氣的倒仰,不管嚴氏怎麽說,最後都能弄到嚴家的身上,而穆清萍針對嚴家,也是因為嚴家現在太不像話,該給的銀子不給。


    還想占著一切優勢的資源,不管她的婚事成不成的,好像六城是她們的一般,尤其是在自己定親之後,每次舅母過來說的那個酸話都讓穆清萍十分的憤怒。


    嚴家不過是六城的世家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六城的主子了,所以這段時間穆清萍因為嚴家的事情沒少和嚴氏對著幹。


    穆驚弓出去一趟一進門又看這娘倆要鬧起來了,就息事寧人的道:「好了還是說正事吧,夫人,剛才得到的準確的消息說是十城徹底的完了,城主令已經收迴了,我們家還是對外宣布退親吧。」


    嚴氏皺眉道:「收迴城主令,或許這十城蕭家還在,蕭家那老爺子最能積累財富了,清萍嫁過去不吃虧,蕭家曾經嫡夫人的孩子,早就給弄走了,就隻有老四蕭鶴這麽一個嫡出的,未來這些還不是咱們清萍的?我說能不能將蕭鶴給招來給我們做上門女婿,將來給我們養老,再說如果努努力,十城未必不是我們的。」


    穆驚弓麵有難色的道:「夫人,十城那麽厲害都完了,我們拿什麽不交出城主令?到時候我們一家該倒黴了,我看還是早早的交出去好,別以為我不知道夫人是想在給嚴家的地位弄得結實一些,在放出權利,可惜我看咱們這次是真的沒時間了。」


    嚴氏眼睛一瞪,平板的麵部讓人不舒服,所以嚴氏的嘴臉自動忽略,穆驚弓繼續道:「夫人,還是交出城主令吧,至少還能保住眼前的家當,否則咱們都完了。」


    嚴氏嚴肅的拒絕道:「不行,六城的根基不穩,我們六城還沒有到交出城主令的時候,我們再等等。」


    其實嚴氏想說的是,在等等嚴家徹底的成為一方霸主的時候,將來她也能有個依靠,如果最後實在不行,清萍也可以嫁給外祖家,不會有人欺負她,否則交出城主令她想都沒有想。


    她是不會放棄這眼前的榮華富貴,和給嚴家帶來的機會,這麽好的機會錯過了,就休想在找到了,門都沒有,可想而知將來如何?


    嚴家是她的根基,她嫁給穆驚弓的第一日就知道的,所以嚴家不能垮掉,不管城主令收不收迴,這嚴家都應該成為和平城首屈一指的人家,這樣她也算是對的起嚴家的列祖列宗了。


    大概是這個嚴氏搞錯了,她一個出嫁女,又不是嚴家的兒子,嚴家也不是沒有兒子,對不對得起嚴家的列祖列宗又能如何?


    嚴家能出現她名字的地方,不過是個族譜罷了,而且是從她嫁出去之後,後麵都不會多出一個字的,真不明白嚴氏要做什麽?


    那個嚴坪對於這個姑姑可是不待見的,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為姑姑將他一個男人做的事情都做了,那麽他做什麽?


    難道嚴氏還想將嚴家也死死的抓在手裏?不過眼下看來,這事情難度很大。


    穆清萍看著母親的樣子,就知道是為了嚴家打算了,她就是看不慣母親這樣子,不好好的扶持穆家,當然穆家的確不值得人扶持,而且穆家的人上位之後,問題更大。


    但是母親這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徑,讓穆清萍不舒服。


    穆清萍道:「爹,娘,蕭家怎麽著了可是打探清楚了?我看和平城主那個人心眼小的很,不會讓蕭家分毫不動的,尤其是城主令到底使用什麽方式給拿走的,如果這些不打聽清楚,咱們家也招來禍患。」


    穆驚弓道:「這個事也打聽到了一些,說是抄家了。」


    嚴氏驚訝的看著穆驚弓然後道:「既然這樣,蕭家就不值得留戀了,未來咱們萍兒還能找到更好的人家,所以還是算了吧,蕭家眼下這樣,就是找個上門女婿都不能是他們家的,對外宣布解除婚約吧。」


    最後穆驚弓還是沒有說服嚴氏交出城主令,不過六城和十城解除婚事的消息倒是對外發布了,外界紛紛猜測這十城到底是怎麽了,十七城沒動靜,這十城也沒動靜,難道真的被和平城主給滅了?


    七城季家倒是坐得住,季如玉對季風帆道:「爹,這次我們季家是最適合交出城主令的時候,至少我們一家還能占有大部分的資產,不如我們趁著這次交出去吧,總比讓人家上門來要的好。」


    季風帆道:「兒子,這主動交出去可以,可是我們也不能白白的交了不是嗎?這兩年你多麽辛苦的打理這個城,爹都看在眼裏呢,這會子直接交了,爹這心裏不舒服。」


    季如玉安慰老爹道:「爹,您想多了,兒子真這麽做一點,不會委屈的,隻會對兒子更好!」


    季風帆說了幾次要交出城主令,可是每次到了眼前的時候,最後都不了了之,當然每次的時機也不是太合適也有一部分原因。


    每次季如玉都會仔細勸說老爹,好在季風帆不是迂腐之人,對權利也不是很熱衷,主要是擔心日後一家人的問題。


    季如玉道:「爹,城主令迴歸是勢在必得的,難道爹不知道祖製?或者爹想讓千機門的師尊跟您聊聊?」


    季風帆一想起來千機老人的手段,這心裏就亂顫了幾下,得罪那個老人家,到時候才真的是怎麽死的不知道呢。


    所以季風帆幹笑兩聲道:「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爹已經將七城都交給你打理了,你也是兢兢業業的打理著,這兩年不但咱們家銀子沒進來多少,反而都被你給花了好幾成,在這樣下去,咱們家都被你敗光了。」


    季如玉知道老爹是放下心結了,其實打理七城還是很辛苦的,這兩年按照伊寧製定的那些目標,一個個的實現,總算是初具規模,所以季如玉知道伊寧將來不會虧待他的。


    即使不是感情的迴報,也是朋友不是嗎?


    這會子季風帆將一個玉雕的精緻的盒子給了季如玉道:「如玉,爹的年紀大了,你的心思爹大概也了解一些,這個世上愛恨別離,愛上一個人苦,單相思苦,求不得更苦,爹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這個盒子裏麵是城主令和城主印鑑,爹今個就正式的交給你了,至於你怎麽做,就隨著你自己的心意吧。」


    季如玉這才咧嘴笑道:「謝謝爹爹的成全!」


    在這一刻季如玉才真的放下心來,可以去找伊寧,去聊聊了,也有臉麵去見伊寧了,雖然也許伊寧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有那份心,如今也要掩藏了,他努力了,努力做她的後盾,將七城打理的十分的好。


    可是這份感情真的能放下嗎?季如玉表示有些懷疑,不過目前來說是朋友也是不錯的。


    所以季如玉對於未來期待起來,不管什麽結果,總之不是敵對的關係就不錯,對於這個大結果季如玉是滿意的。


    十六城的潘家也知道了消息,大家長潘炎屹將一家人聚集在一起,商議此事,潘炎屹道:「和平城主的動作很大,十天之內拿下兩個城,我們應該考慮一下,下一步咱們怎麽做?」


    潘炎敖首先發言道:「哥,弟弟認為,十六城我們打理已經吃力了,城內有些世家年頭久了,我們已經壓製不住了,現在交給和平城主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也是個解脫。」


    潘炎屹也知道十六城的情況,在前幾代,十六城聚集了很多百年前朝堂上的臣子,如今經過幾百年的發展,這些世家傲慢的不得了,慢慢的壓製不住了。


    所以十六城的治理情況不如七城季家,季家那個地方原本就是部分大官員,和一部分小官員曾經生活的地方,民風淳樸,所以不算很吃力,加上季家這個如玉公子是真的捨得投銀子,才有今個最好的效果。


    十六城也想投資,可是那些世家一毛不拔,還毛病懸了,真的讓人十分的吃力,所以這兩年雖然潘炎敖下了不少的力氣,可是收效一般,的確讓人頭疼。


    上幾次想交出城主令,但是環境不合適,他們也沒法子確定和平城主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讓十六城的百姓過上好日子,如今他們相信了,也應該有所動作才是。


    潘絲路也跟著道:「爹女兒認同爹爹和叔叔的話,這城主令該交出去就應該交出去,留在我們手裏算什麽事情?那些世家現在已經壓製不住了,在鬧下去就出事了,所以我們還是盡快吧,」


    「寧兒姐姐女兒也和她打過交道,絕對不會讓咱們家吃虧的,那些世家倒是想占什麽便宜沒門,況且就算不提和平城主的事情,那麽寧兒姐姐還是千機老人唯一的徒弟,這些曾經中流的官員世家又算是哪根蔥,不過在我們麵前得瑟罷了,不如爹爹和叔叔明個就去傾城府找伊寧姐姐吧。」


    潘思達也跟著道:「爹兒子也同意,我們潘家的資產已經足夠我們一家人過的很好了,如今城裏都出現了和八城來往神秘,甚至開始私放印子錢的事情,在鬧下去就不好收場了,到時候我們潘家非但無功反而還有過錯了。」


    絲路的母親安氏也在一旁道:「老爺,孩子們說得對,我們不求那險種的富貴,隻想平平穩穩的過上好日子,不求奢華,但求安穩就好。」


    潘炎屹聽了大家的想法,這才從書房裏麵拿出一個精緻的木頭箱子,中等箱子上麵鑲著寶石,打開上麵的鎖,裏麵有個精緻的黑色花紋的盒子,潘炎屹將盒子打開,裏麵正是漆黑的城主令和城主印鑑。


    潘炎屹倒是放開了,也沒有什麽不舍的,反而調侃大家道:「今個你們都在這裏,也都支持我這麽做,迴頭要是後悔了,可莫要和本老爺哭鼻子。」


    絲路笑道:「爹爹就會捉弄人,哪個會哭鼻子,哪個就是小狗。」


    一家人歡笑起來,其實幸福也挺簡單的,不一定非要大富大貴,很多時候小富即安也是一種境界!


    八城的氛圍可是不怎麽好了,連平時八城最淡定的白艷鋃這會子都跑迴家,氣喘籲籲的道:「爹我們趕快關上城門吧,外邦的那些人莫要在進來了,十城和十七城已經落地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樣會死掉的。」


    今個自然還是八城嫡出的白艷鋃最晚迴來,其他人已經聚集在大廳了,八城主白聚義道:「瞎嚷嚷什麽你知道什麽?你還不看看這是誰?這是我們八城的王牌,她已經簽了不少的合約,我們八城日後的榮華富貴就依靠她了。」


    白艷鋃這才看見有客人在,可是這個客人的容貌真的很讓人驚艷,但是表情什麽的很不自然,白艷鋃雖然好賭博,但是常年混跡在市井之間,鼻子眼睛什麽最靈了。


    看了一會就道:「爹,你哪裏尋來的冒牌貨,可是靠譜?爹兒子感覺不踏實,這來歷什麽的你可知道?我們八城不能鋌而走險,現在已經很為難了。」


    白聚義笑笑道:「傻兒子,如今鬧到這個地步,我們八城橫豎都是保不住的,還不如拚搏一次來的實惠,如果贏了,我們八城憑藉這份合約,就能掌管十七城和十城了,那麽咱們的版圖就擴大一倍。」


    要是那件事情能成,我們八城就是和平城的老大了,這就算拿不下二十幾個城,但是我們能掌握六七個也是不錯的,我們自己有和平城主,我們還有手裏拿捏的王牌,怎麽不好?


    白艷鋃看看那個人不確定的道:「爹,我們有把握嗎?這個人來路爹清楚嗎?」


    白聚義擺擺手道:「放心吧,這最後一步棋,爹已經準備了快要半年了,絕對靠譜!」


    那個人宛若黃鸝一般沒,美妙的聲音道:「放心一切有我,隻有我是最了解她的弱點的,日後我們就共同擁有這大好河山了,憑地她一個落魄戶的女子能做到的,別人照樣能做到。」


    白艷鋃就算不放心也沒有辦法了,老大白艷福還是罵罵咧咧的道:「他娘的,這個人長得還真他娘的像,太他娘的像了,老子一點都分不出來,看來事情好辦多了,小美人日後你就嫁給本大少爺,定讓你吃香喝辣的。」


    「住口!胡亂說什麽?我這樣的仙人之姿也是你能肖想的?白老爺你要是還想合作的話,就讓你這個蠢鈍如豬的大兒子閉嘴!否則我可不客氣了。」這個女子忽然出聲將白艷福罵的狗血噴頭。


    八城主白聚義倒是嗬嗬的笑了道:「姑娘別和他一般見識,就是個粗人,說話不經大腦。」然後對著白艷福道:「下去吧,今個的事情一個字不許說,否則日後這家裏一毛錢沒有你的,你手下的產業也全部收迴。」


    白艷福最怕什麽,最怕的就是沒銀子,沒生意,這個要求很快讓白艷福閉嘴了,想著要是不能接手生意,不能玩女人,他的人生全部灰暗了。


    乖乖的閉上嘴,在一邊站著,不過那眼裏不懷好意的眼光就跟雷達探測器一般,上下掃描,似乎要判定在床上的功力一般,沒辦法他的職業病,不過嗖的來個飛鏢,紮在了他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啊……」慘叫起來。


    飛鏢發出的地方,自然是那個絕色的姑娘,她自恃高傲無比,要等上那個和平城主的位置,怎麽可能讓這樣的人渣用眼睛給汙了,所以清冷高傲的聲音響起道:「白老爺你在不給他弄下去,下次本姑奶奶出手就是他的眼睛了。」


    白聚義眼神晦暗莫名,雖然大兒子不成器,滿嘴罵罵咧咧的,寨姨娘沒教育好,但是白老爺子從來不曾打罵,畢竟是第一個兒子,所以還是很寵愛的,可是這個冒牌貨竟然上來就弄傷了自己的兒子。


    看這次事情完結之後,怎麽收拾這個賤人,要不是他機緣巧合遇見了這個小賤人被追殺,給救了下來,悄悄的在八城藏起來,打算到了最後使用,現在這個賤人早就被弄死了。


    還敢在自己家耀武揚威的,雖然這場合都是男子,女子就她一個,但是這樣狠毒的女人,未來也不能留。


    她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過是個暫時能利用的冒牌貨罷了,所以白老爺垂下眼瞼蓋住所有的情緒喝道:「還不趕快給大少爺弄下去醫治,沒出息的東西活該!」


    門外進來兩個新任的小廝,將白艷福給弄了下去,白艷升一看這場合沒他什麽事情,就閉上嘴乖乖地聽著,左右兩個哥哥呢,有很多事情不用他操心。


    而且看這個娘們也不是好惹的,他不像是大哥那麽蠢,經常見到女人走不動路,現在是八城存亡的關鍵時刻,不能馬虎大意,接下來八城的事情就轉移到了暗室裏麵密謀起來。


    這天夜裏,伊寧和宇熙商議完畢之後,也迴了一次千機門,確定了下一步行動的計劃,得到了師尊的首肯。


    伊寧迴到了傾城府,將消息發布出去,餘下四城主動交出城主令的有賞,兩日還不交出城主令的,就等於放棄,結果自負!


    消息一傳出去,幾家歡喜幾家愁!這一夜能睡好的人家估計就那兩家了,不服氣的自然是不同意了。


    次日清晨,艷陽高照,伊寧和宇熙在傾城府的議事廳等著前來的人,辰時三刻剛過,丹鷹就在外麵道:「迴稟城主和夫主大人,七城季家父子求見。」


    伊寧笑眯眯的道:「有請!」


    一刻鍾之後,季風帆和季如玉出現在伊寧和宇熙的麵前,兩個人行叩拜大禮道:「臣叩見城主大人、夫主大人!」


    伊寧朗聲道:「請起,來人賜坐!」


    季如玉的眼神,這才快速的打量了一下伊寧,看著氣色不錯,就是瘦了很多,擔心情緒會被發現,就立刻收斂了心神,可伊寧是什麽人,感官本來就很敏銳,不過這事情還是不挑破的好,也許哪一天季如玉自己想通了,是好事。


    當然元宇熙的主意力在季風帆手裏的盒子上,雖然也知道季如玉的眼神,但是他已經是夫主大人,這得天獨厚的條件早就是他的法寶了,所以沒必要酸酸唧唧的像個娘們似的。


    季風帆對於幾個孩子們的那點『眉來眼去』的表示不在意,椅子拿過來,沒有坐下便拿著手裏的盒子跪在地上道:「臣七城城主季風帆,從祖輩接下七城的管理職權,兢兢業業的打理,絲毫不敢懈怠,但和平城有祖製,和平令出城主令迴,所以今個臣尊祖製將七城的城主令和城主印鑑交迴和平城主,臣的擔子就算歇下了,也對得起季家的列祖列宗,也希望和平城主能給七成的百姓帶來更好的生活!」


    水嬤嬤上前將這個精美的盒子恭敬的遞給主子,並打開裏麵黑玉製成的城主令安靜的躺在紅色的絨布上麵,旁邊就是城主印鑑。


    伊寧鑑定了城主令的真偽其實很簡單,因為她手上的火紅色的和平令會發光,如果是假的就不會,倒不是伊寧不相信這對父子,而是擔心有人做什麽手腳。


    現在鑑定完畢,伊寧笑道:「請季大人放心,七城季家的一切不便,針對這幾年七城的幾家沒少給百姓花用,本城主自有一本良心帳目,你們父子二人兢兢業業的打理七城,所有的人都會看到,本城主應該給予獎勵,本城主獎勵三百萬的白銀作為對你們的獎賞,同時為百姓做事,自然不能讓你們出資,另外本城主暫時還要繼續聘請季如玉協助本城主打理七城,待一切都安頓好之後,在商議未來之事。」


    季風帆大喜過望,其實他沒有想到獎賞會有這麽多,他們季家這些年的確沒少投資,具體數字大概是一百多萬,但是和平城主獎勵了三百多萬,足夠一家人這一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季家沒變,兒子還能協助和平城主,所謂的未來之事,其實就是讓季如玉日後為官的意思,不過官職未定,這讓季風帆大喜,滿臉笑容的看著兒子,季如玉給了一個我早就說過的表情。


    然後這對父子跪地謝恩道:「臣謹遵和平城主的旨意!」


    伊寧看著他們高興,現在也是用人之際,不管季如玉是什麽心思,但是七城隻有季如玉最了解,所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季如玉當得起這個協助之職!


    不過伊寧還有話沒說完道:「你們父子請起,這些年七城打理的非常不錯,本城主迴來的時候也仔細的看過,但是七城有些世家已經膨脹起來,這些事情是一定要處理的,江山統一就不允許毒瘤的存在,到時候你們心裏有數即可。」


    季風帆趕緊道:「那是那是,有幾十家的確是不像話了,隻可惜他們的祖輩勞苦功高,有很多理由沒法子動,所以拖到了現在,當然我們七城就那麽二十幾家,比起十六城的七八十家好多了。」


    伊寧深以為然,這些世家曾經都是跟著太子打天下的,後來太子成功問鼎,他們自然是勞苦功高,可惜後來太子的愛妻傾城隕落,自此創立千機門不在打算繼位,這個和平城就安靜了下來。


    但是經歷幾百年的休養生息,局麵已經不好控製了,雖然有千機門在壓製,但是如果自己不出現恐怕這樣的局勢也不會安分太久了,當然伊寧也知道自己是湊巧來到了這裏,和平城的情況,哪怕不是自己恐怕最終也會出現其他人,歷史就是如此,不會因為任何人停留!


    接下來伊寧和季家父子商議了行動的方案,打算兩日後動手,以絕後患,這幾日他們要做的就是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入內。


    所以很快季風帆就離開了,季如玉自然也跟著迴去,但是一想著自己一家得到了和平城主的肯定,還有獎賞,父子倆的心都暖暖的,迴去的路上,季風帆道:「如玉,爹老了,眼光不如你了,和平城主雖然是個女子,但是真的不是池中之物,將來的和平城必然雄霸一方,日後你做什麽爹爹都支持你,我們要對得起城主的獎勵。」


    季如玉道:「爹,由您這幾句話,兒子就開心死了,本來兒子就是想保住季家,現在結果出來了,我們是皆大歡喜,那些世家也蹦躂不了幾日了,不過爹兒子還得給您提個醒,季家有幾個族支可不安分,和這些人家來往神秘,平日裏仗著是季家的人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作威作福,如今我們取得和平城主的信任,便不能讓他們毀了我們季家的根基,所以爹到時候出手的時候,有人求情你莫要胡亂答應,和平城主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已經給我們這麽多體麵,我們不能不懂事。」


    季風帆道:「嗯,你放心吧兒子,七城已經是夫主大人接管,你是協理,爹已經退下了,日後七城的事情爹說話不作數了,有事情找你或者找夫主大人便是了。」


    季如玉笑了,季風帆也笑了,其實這爺倆都挺聰明的,真的是何愁季家不好呢?


    這對父子很快迴家,將事情一說,季家上下一片歡騰,季纖纖高興的道:「爹,您看都什麽來著,和平城主是講道理的人,隻有遇見那些不要臉麵的才不會給臉麵,我們一家這麽勤勤懇懇的,肯定不會受到責難的,這不是還給了天大的體麵。」


    纖纖的娘王氏也高興的道:「老爺我們一家日後就是功臣了,隻有功臣才會受到獎勵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七城一家熱熱鬧鬧的,不少人都知道七城交出了城主令,還受到了獎賞,這讓本來就打算送出城主令的十六城潘家的道信心更足了,立刻兄弟二人坐上馬車來到傾城府。


    伊寧和宇熙剛製定好對付七城那些世家的策略,正想著一會還能誰來呢,就聽見丹鷹在外麵道:「城主,十六城潘家兄弟求見。」


    伊寧道:「有請!」


    很快英姿颯爽的潘家兄弟就來到了議事廳,進門就跪在地上道:「臣叩見和平城主,夫主大人!」


    伊寧道:「免禮請起,賜坐。」


    這兄弟二人沒有起來,潘炎屹直言不諱道:「和平城主,臣潘炎屹打理十六城多年,雖然努力,但是效果算不得好,隻能保證一部分百姓的溫飽,臣自知有愧,所以今個遵循祖製交迴城主令,希望能給十六城的百姓帶來新生,跟著和平城主,百姓們自然能過上好日子,微臣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這是十六城的城主令和城主印鑑,請和平城主驗收!」


    水嬤嬤將這個寶石的小盒子打開遞給主子,伊寧放在書案上麵火紅色的城主令就開始一閃一閃的發光。


    不過這潘炎屹的話很有水平,既說了自己能力有限,但也說了十分努力,所謂功過相抵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伊寧也明白,十六城能維持今個的平衡已經不容易了,要知道歷朝歷代都是那些三品以下六品以上的官員比較多了,所以十六城難管是顯而易見的,但是能做到今個,沒出什麽大亂子,也是付出了不少的努力的。


    所以伊寧道:「你們二人請起,多年來你們努力打理十六城,千機門師尊和長老們都是看在眼裏的,本城主自然也看得見,雖然效果沒有七城那般出色,但是每個城的情況不同,也不能一概而論,所以有很多事情怨不得你們,但是你們的努力本城主看得見,本城主之前說過,主動交出城主令的有賞,就賞你們潘家白銀一百五十萬兩,表示鼓勵,感謝這麽多年你們為十六城所做的一切!」


    潘炎屹和潘炎敖心中均是大喜,雖然沒有七城得到的多,他們甚至以為連五十萬的獎金都夠嗆,沒有想到多了二倍,這會子臉上的欣喜是騙不了人的,立刻謝恩。


    伊寧繼續道:「十六城暫時由夫主大人打理,你們兄弟協助,你們可願意?」


    潘家兄弟一同達到:「願意願意,我們當然願意!」


    元宇熙道:「嗯,一會你們講十六城的情況簡單的說一下,然後咱們製定一個行動計劃,然後我們快速的行動才是!」


    潘家兄弟道:「都聽夫主大人的吩咐,我們兄弟願意全力協助。」


    稍後大家商議了一個半時辰,十六城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潘家兄弟立刻迴去準備了。


    到了潘家,同樣都是大喜,一家人十分高興,得了獎賞自然是十分高興的,當晚一家人坐在一起暢想起沒有城主這個負擔的生活來,他們一家就可以安穩的過日子了。


    這個結果是潘家的人最想要的,也是最願意見到的,十六城的其他世家又不少笑話潘家兄弟是孬種,沒有能力管理,就讓他們競爭好了,憑什麽要交迴城主令,這不是打了十六城的臉麵呢嗎?


    所以夜幕降臨之後,不少十六城的世家,開始蠢蠢欲動,至於商議什麽暫時看不出來。


    六城的穆家這天夜裏沒睡好,七城和十六城的交出城主令還受到獎賞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穆驚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連今個嚴氏的需要都不理會。


    給嚴氏鬱悶的,一天當中也就是這個時辰,她是自由奔放的,結果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不配合。


    嚴氏踹了穆驚弓一腳道:「你是死人啊,不會動啊,今個不滿意的話你明天就別下床,這麽沒用的男人,在床上都不行,我要你幹什麽?」


    穆驚弓要是以前的話,肯定就捨命陪著了,今個沒有興致,因為他已經預見如果明天再不交出城主令,他們一家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穆驚弓淡淡的道:「我真的服了你了,這個時候還能想這事?你這個女人腦子都是什麽?外麵都是你冷硬強悍,殊不知這應該都是你在床上的形容詞,你這個無恥的女人除了想這個還能不能想點正事?我可告訴你,明天就是城主令迴歸的最後一日了,你看著辦,我是打算明天過去交出城主令的。」


    嚴氏忽的一下坐起來道:「想白白的讓咱們交出城主令沒有那麽容易,不過也不是不可能?」


    穆驚弓也坐起來道:「你這女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哪裏有那麽多毛病?」


    嚴氏眼睛一瞪,嚴氏怒斥道:「穆驚弓是不是今個晚上沒收拾,你來脾氣了,明個你就去城主府,說我們有條件的,第一將嚴家放在和平城第一世家的位置,給予第一個爵位,第二我們清萍嫁進傾城府做平妻,就這兩個條件。」


    穆驚弓頓時一臉的黑線罵道:「嚴氏你腦子沒壞吧,這怎麽可能?嫁進傾城府給夫主大人做平妻,虧你想得出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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