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福星


    這些人沉浸在這樣的想法裏,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給破壞了,「奴婢春桃請老家主做主啊……」


    跟著一個奴婢就跌跌撞撞的進來了,白嫩的小臉上都是淚痕,仿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令在場的爺們都為之感嘆了一把,這是誰的奴婢,長得如此姿色,如花般嬌弱惹人憐惜,為什麽以前沒發現過?


    七房的顧明遠更是道:「嘖嘖嘖,這是哪一房的小美人,怎麽爺以前沒有遇見過,這我見猶憐的樣子,說說吧有什麽事情,爺我是最不喜歡看著美人流眼淚的,說吧。」


    遠夫人段氏看著顧明遠這麽多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一看這小賤蹄子就是名花有主的,這要是得罪了誰就不好了,這顧府裏麵又有幾個是省油的燈的。


    所以拉了一下顧明遠的衣袖,用眼神告訴他安靜一些,不要惹是生非,以免兄弟不和,結果顧明遠壓根就不領情劈頭蓋臉的對著段氏罵道:「不生蛋的玩意,拽著爺我做什麽?一邊呆著去!」


    遠夫人段氏無緣無故又被罵了,還當著這麽多妯娌的麵,這以後自己怎麽做人?


    平時在房裏罵罵就算了,別人也不知道,但是現在都開始不管不顧了,心裏真的是很窩火,什麽叫不生蛋的玩意,府裏的姨娘她們這邊最多了,可是沒一個生孩子的,連個庶女都沒有,到底是誰不下蛋這問題還真不好說,但是誰能相信一個爺們不下蛋呢?


    就算她說出來,迴去也是被揍一頓的,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說辭的,尤其是這樣的場合妯娌們都在,明天指不定又拿這件事情笑話她了,所以遠夫人段氏很難過,眼圈在眼裏馬上就要掉出來也要忍著。


    這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小手堅定的握住了自己,遠夫人段氏透過朦朧的眼淚看著是自己的女兒美兒,所以眼淚沒忍住劈裏啪啦的就掉了下來。


    顧婷美看著娘親傷心,狠狠的剜了幾眼春桃,沒事做狐媚子衝出來做什麽?


    顧婷美收起了可愛的樣子,像是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小刺蝟一樣一步步走到了顧明遠的前麵定定的看著顧明遠說:「爹爹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說誰不下蛋呢,如果你所說的娘親不下蛋的話,那麽我是誰?可是你的女兒?」


    顧明遠平時很能作,和顧七老爺顧泰偉的脾氣十分相像,不過就是有點怵自己女兒,每每對上自己唯一的血脈的時候顧明遠就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自己都覺著挺邪門的,火爆無比的自己碰見自己的閨女就是熄火,一身本事也使不出來。


    這麽多年要說孩子就這一個寶貝閨女,要是平時說的重了,自己老爹都會罵自己一頓的,所以現在看著自己的寶貝閨女要火了就道:「爹的寶貝閨女啊,你怎麽能是蛋呢,咱們七房就你一個寶貝,別生氣啊,這些什麽破事和爹沒有關係,爹什麽都不管啊。」


    這顧明遠千哄萬哄的陪著小心,總算是把七房除了顧七老爺顧泰偉以外的第二個祖宗顧婷美給哄好了,雖然看著時間好似很長,也不過就是短短的幾分鍾罷了。


    其他幾房的人看著顧明遠沒出息的樣子,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幸災樂禍?


    總之沒本事最好,省的爭家產,這七房以前沒注意顧婷美這孩子倒是個有主意的,看來在七房裏麵顧婷美寵的上了天這樣的說法如今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很多爺們看著春桃跪在那裏默默的流淚還真是心疼了呢,紛紛看著伊寧和顧泰盛意思就是趕緊問啊?


    這麽美麗的小美人要是哭壞了可是怎麽是好啊?


    這新家主要不要這麽的不人道啊?


    伊寧坐在上首看著奔進來的春桃,這傢夥很有意思,可能是聽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如果今天不鬧開了迴去之後這春桃也就是交代了吧?


    很多在場的大丫鬟都張著嘴巴合不攏了心道:我的天啊這不是春桃嗎?怎麽這幅樣子就出來了,被她醋妒的誌夫人黃氏看見了還不得打殺了啊?


    很多大丫鬟尤其是和春桃同期的丫鬟們都嚇得臉色有些發白,一方麵是不希望春桃出事,一方麵是擔心今天不能善後了,這做奴婢的這會子就看出來劣勢了,主子要打要殺的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當然也有和春桃不對付的,希望這小狐媚子今個完蛋才好呢。


    春桃很滿意現場的氣氛,今個算是做對了,沒想到新家主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如果今天不出來就一輩子沒機會出來,自己的風險就是最高了。


    所以春桃無聲的流淚,她知道這樣才能激起人的同情心,才能給自己的生存在多加一個機會和砝碼,哭的差不多了,就對著顧三老爺顧泰盛哭訴道:「求老家主給奴婢做主啊?奴婢願意下輩子作牛作馬的報答您!」


    顧泰盛看了一眼伊寧,伊寧點點頭,顧泰盛就知道這聰明之極的外孫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正當顧泰盛想要說話的時候,一個人影飛奔而出,直接抓起春桃的頭髮對著春桃的臉蛋子啪啪啪打了下去,口裏罵道:「下作的小賤人,跑到這裏興風作浪來了,你的眼裏可是還有你主子我啊?」


    聲音大的震得周圍的人耳膜都疼,伊寧揉揉耳朵,看著今天在場應該是輸的最為心碎的誌夫人黃氏,都鬧到這裏了沒有依仗的話,一個小小奴婢怎麽敢跑出來,怪不得這個黃氏死活的就是不得顧明誌的心,這樣粗魯狠辣的女子恐怕沒有人會喜歡吧。


    關鍵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就算是有情人也是看著對方的缺點也會放大為優點的,可惜在顧明誌的眼裏這就是實打實的缺點,在很多三妻四妾的爺們的眼裏這也是致命的缺點!


    果不其然在場的爺們看著誌夫人黃氏都是鄙夷的眼神,看著跟著後麵進來的顧明誌都是同情的眼神,有一個這樣的夫人,難怪顧明誌的姨娘也不少,這種夜叉型的女子怎麽能善解人意,怎麽能伺候周到?一天天的不被後院的事情氣死就不錯了。


    顧明誌看著春桃被打的嘴角都流血了,再也忍不了直接撲過去從黃氏的手裏將人搶出來,此時的春桃已經是麵目全非了,臉上腫的不成樣子,剛才誌夫人打她的時候還踹了她幾腳,春桃有些痛苦的捂著肚子。


    伊寧不放心,在伊寧的眼裏無論大人怎麽爭鬥,這孩子都是無辜的,否則最後的大家世族到了最後不是絕在了別的地方而是這些小小孩子身上。


    所以伊寧對若嬤嬤說:「若嬤嬤你去看看這個春桃可是有事?無論怎麽說都是顧氏家族的血脈延續,萬不可在今個出了事情,去看看吧。」


    隨即若嬤嬤就下去看看,雖然若嬤嬤很瞧不起這些爬床的丫鬟,不過主子說得對孩子是無辜的,不應該是爭奪寵愛的工具和被算計的道具。


    伊寧對外公說:「外公,這個春桃是今個我過來這邊的時候,路過花園的時候,正好瞧見和明誌叔說孩子的事情,可能是這個春桃有了顧氏的子嗣,又不敢說,因為寧兒聽的也不似很真切,再說又是長輩的房中之事,即使我是家主這也不合規矩,隻能是帶了迴來讓外公來決斷了。」


    這會子顧五老爺顧泰永才緩過神來,這感情鬧了一大圈是我們五房的孩子呢,顧五老爺很開心,多字多孫多福壽!


    前個聽說大哥相中了一個風水極好的莊子,自己也要買上一部分給子孫後代來用的,大哥不願意給,所以和大哥打賭說是要是五房三個月內有了孫子輩的就同意給上一部分,要是大房三個月內有了孫子就算作廢,這孩子來的真是時候呢。


    五老夫人朱氏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當下就開心的對著顧五老爺笑了起來,隻有夫妻二人知道彼此笑的是什麽,不過這笑容在顧大老爺的眼裏又有些刺眼了,看著老五的笑容非常不爽,難道這就是天意?


    為什麽自己這一房就不能在出來個孫子啥的呢?這都等了多久了?


    若嬤嬤這時候說:「迴稟家主,春桃的身子底子很好,就是有些受到了驚嚇,好在是肚子裏的胎兒已經是三個月了,懷像很穩妥,暫時看不出男女,不過男孩子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顧五老爺顧泰永和五老夫人朱氏已經樂開了花了,這些孫子孫女的都長大了,現在都越來越不聽話了,正巧來個小的,這是多讓人高興的地方啊?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顧明誌的夫人黃氏,還有那一雙嫡子嫡女了,顧承章恨恨的看著春桃,看著這個平日裏伏低做小的二等丫鬟竟然存了這樣的私心,真是打死也不為過了。


    顧婷雲更是氣得臉色通紅,指著伊寧鼻子罵道:「伊寧你這是做什麽?見到這個狐媚子勾引我爹爹還懷了孩子,為什麽不直接打殺了,為什麽要帶到這裏來羞辱我的母親?你這是想做什麽?」


    伊寧看著十二歲的顧婷雲,這孩子真是被她的母親給教壞了,一點沒有眼色,出了問題還竟是指責別人的錯誤,仿佛隻有自己是受害者,別人統統都是罪犯一樣。


    當然在場的人明知道這顧婷雲有些無理取鬧,但是沒有人出來製止,反而都是在一旁看著好戲,巴不得打起來才好了,少不得在勸勸架之類的。


    伊寧眼神轉了一圈當然知道眾人所想,隻不過不能讓她們得逞而已。


    所以伊寧蔑視的看著顧婷雲道:「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本家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首飾的單子上光你顧婷雲瘋狂採購的有七千兩銀子的欠款,你不過就是十二歲,用得著那麽早就給自己攢下嫁妝嗎?現在你不想想是將東西退迴去,還是籌上銀子,還在這裏對本家主大唿叫小的,還懂不懂尊卑上下?」


    「再者這是長輩房中之事,本家主已經說過我不方便做決定帶給外公來處理,你在這裏的喊叫算是什麽?今天的恥辱是我帶給你的嗎?那個春桃有孕是我做的嗎?是我羞辱你的母親的嗎?」


    在場的人看著兩個年齡差了一歲,但是做事情明顯不是一歲差距,十歲都有了,所以好笑的也有,臉色憋得通紅的也有,就比如顧明誌和黃氏,還有放聲大笑的,因為伊寧的那一句「春桃有孕是我做的嗎?」幾房的人都非常不給麵子的爆笑起來。


    整個大廳一掃剛才劍拔弩張的氛圍,變得如看戲一般的熱鬧起來,顧婷雲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氣的直哆嗦,指著伊寧說:「你……強詞奪理!」


    伊寧看著屢教不改的顧婷雲對水嬤嬤說:「水嬤嬤,這個顧婷雲屢次冒犯本家主不知道悔改,所以你且記好了,日後顧婷雲出嫁顧府三房給予的那份友情贊助五千兩銀子的嫁妝作廢,不再給此人,即日起生效!」


    「娘,我的嫁妝,我的五千兩銀子的嫁妝啊?我的嫁妝,娘親你想想辦法啊?」顧婷雲拚命的搖晃誌夫人黃氏,可是黃氏在一連串的打擊之下已經是六神無主了,隻能任憑顧婷雲搖晃,也不說話。


    這會子眾人又恢復了剛才緊張的態勢,這家主小小年紀,對伊寧的印象又多看了一份狠辣,下手絲毫不留情麵,也合著這顧婷雲保護自己娘親沒錯,但是全部賴在伊寧的頭上就是天大的錯!


    所以那些試圖挑釁伊寧的女孩子們,尤其是二房的顧婷貞和大房的顧婷敏這會子難得的安靜起來,看著如此的伊寧心裏不知道想著什麽?


    這時候顧泰盛清清嗓子說:「老五這是你兒孫的事情,你怎麽看待?」


    顧五老爺顧泰永被點到了名字就樂嗬嗬的出來說道:「我沒有意見,既然是我們五房的子嗣,我和夫人帶迴去就是了,省著明誌帶迴去再惹出什麽麽蛾子。」


    顧五老爺顧泰永說完還看了一眼黃氏的方向,這黃氏本就是一個小小的綢緞莊黃家的嫡女,當初要不是出了一些意外,被明誌破了身子,怎麽也不會將這個名聲潑辣的她給二兒子娶迴來的,這麽多年老二的姨娘不少但是孩子很少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還有一些生下了孩子的通房沒被抬成姨娘就給趕了出去,之後孩子不是生病就是出了意外沒有了,所以顧五老爺顧泰永也是知道有問題的,隻是不能成天的盯著兒子的房中之事吧,所以每每的不了了之。


    這次因為是和大房打賭這孩子來的正是時候,過幾天就過了三個月了,正巧這孩子都快要四個月了,真是天助我也!


    伊寧看著顧五老爺顧泰永笑的如此的明顯,這裏麵定然是有些問題的,不過很快就會知道的。


    伊寧看著外公一眼,顧泰盛也樂於配合自己的外孫說道:「老五這人你是帶迴去了,但是這名分上怎麽定?」


    顧泰盛看著自己的二兒子顧明誌道:「明誌我說這春桃孕育子嗣有功勞,直接做你的姨娘你可有什麽意見?」


    顧明誌正愁著黃氏在那裏擋著不會這麽順利呢,聽了父親如此說顧明誌高興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還有別的說法?


    所以直接跪在地上道:「兒子謝父親成全,謝老家主成全!」


    與此同時出來一個聲音道:「我不同意,向來沒有正室的同意,休想成為姨娘,我不會同意的!」


    五老夫人朱氏喝道:「放肆,黃氏為了夫君開枝散葉是女人的根本,春桃已經是懷了身孕怎麽還能不同意,就不怕我找來親家太太說你犯了七出之條嗎?」


    黃氏就是一個強種寧折不彎的性格道:「你大可以去找我娘親,我娘親這輩子讓我爹爹一個姨娘都沒有,你去找吧我不怕,在有她進門也可以,就是通房就成了,沒有那個丫鬟沒生下孩子就抬成姨娘的,這不是亂了嗎?日後還要怎麽管?」


    說完還惡狠狠的看著春桃的方向,剛才被打的春桃小意的靠在五老夫人朱氏的身邊,異常的乖巧,正好襯托著黃氏的如狼似虎。


    「你……妒婦!」五老夫人朱氏氣的也是夠嗆,把嚇得瑟瑟發抖的春桃護在了身後,雖然嫡庶有別,但是好歹是五房的血脈,作為一個正室囂張到如此的程度,讓五老夫人朱氏已經不知道說什麽更好了,這樣妯娌們都在的情況下被自己的兒媳婦兒抹了麵子,還不被她們給笑話死?


    伊寧在上首看的十分清楚,黃氏也不過是想要夫君全部的寵愛而已,但是很不幸她的夫君不是和她是一條心,所以一片真情被踩進了泥土,即使再厲害也不得不和人分享相公罷了,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就是再厲害男人的心不在你的身上也沒用。


    可惜了外公這樣的好男人,最後孤獨後半生,誰又說沒有報應這迴事的,這不是他們這些人聯手破壞了外公的姻緣,現在也開始慢慢的找迴來了。


    這樣才好鬧吧,往死裏鬧吧,伊寧有種預感,這春桃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隻不過就是錯投了娘胎,成了奴婢,但是依然仔細鑽營從沒有放棄,到底現在是得償所願了,不過能走多遠還不好說。


    伊寧覺著雖然你們現在才開始鬧起來,可是你們哪個曾經記得外婆和外公的情比金堅,硬生生的給破壞了那份美好,左右人也是你們自己領迴去的,結果自己承擔。


    所以伊寧喝道:「夠了,既然五房已經承認了春桃的身份,以後就是桃姨娘了,闔府上下都記著,奴婢們不要叫錯了,至於春桃安置在哪裏,誰來伺候她就是你們五房自行安排,本家主不便參與,今個就到這裏吧,都散了吧。」


    很多丫鬟看著雖然狼狽但是打了一場無比艱難的勝仗孩子還沒有生出來,硬是坐穩了姨娘的位置,再生下一個哥這地位是不是?


    頓時今天很多在場的丫鬟們看著春桃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以後就是人上人了,瘋狂的利益驅使讓之後顧府的後半年裏湧現了一大堆的姨娘,不過最後能剩下幾人就不是伊寧可以知道的了,伊寧隻是知道人心不足,在這麽重要的場合點一把火就是了。


    很快人都走光了,顧泰盛對伊寧說:「寧兒做得好!」


    「謝謝外公的誇獎,都說虎父無犬女,我的外公這麽厲害,外孫女能差了嗎?」伊寧甜甜的笑著看著外公,祖孫真是開心的夠嗆!


    顧泰盛一吐憋了多年的鳥氣道:「以往外公總是顧忌他們,希望他們沒房都是安靜的,可是我讓他們安靜可是到頭來我是真安靜了,還是孤寡後半生的安靜,哎,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不就是來了嗎?左右也不是我塞人進去的,是他們自己領迴去的,罷了!」


    伊寧勸導外公說:「外公不要難過了,如果您想著後半生找個人照顧您寧兒也是支持的。」


    顧泰盛忽的一下站起來道:「寧兒休要胡說,我曾在你外婆的麵前發過誓言,今生今世我都是你外婆一個人的,日後休要再提此事!」


    伊寧被嚇了一跳,不過聽懂之後是濃濃的感動,所以伊寧說:「對不起外公,這事情日後寧兒絕對不會再提了,寧兒隻是看著外公太孤獨了,所以不忍心,既然外公不喜歡就算了,但是外公的後院還有兩個女子呢?這兩個人怎麽辦?」


    顧泰盛雖然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是容貌依然按照伊寧的眼光就是好比現代的中年美大叔一般,並不是顯老態,就是有些憂鬱,一看就是過的不開心的那一種,不過身子骨還算是硬朗的,說話的聲音依然是中氣十足的。


    所以顧泰盛說:「那兩個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是族裏硬塞給我的,但是這麽多年她們都做了什麽事情,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今個人都過來這邊一會外公帶你去兩個姨娘那裏轉轉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伊寧很好奇為什麽外公會這麽說,難道是外公過的帽子顏色?


    顧泰盛看著聰慧的外孫女很驕傲,不過這樣的事情有些汙穢,但是寧兒已經是一家之主,遇見任何問題都要解決才是,所以顧泰盛說:「你猜的沒錯,就是這迴事,隻不過我真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以前最開始的時候她們和你外婆爭過,後來我幾番敲打才收斂了很多,我也直接說過她們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不被抓到把柄即可,所以她們也有了自己的幸福。」


    伊寧睜大眼睛看著外公,外公真是好男人的典範了,可惜這樣的好人沒有得到幸福,真是可惜,所以伊寧和外公走去了淩雲苑的東北角,那裏是兩個姨娘住的地方了。


    剛到了花溪閣也就是花姨娘的院子,還沒有靠近屋子裏就聽到花姨娘的聲音說:「兒啊,是娘委屈你了,再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給你一個身份了。」


    一個六歲的孩童說:「娘親,為什麽當著大家的麵要叫您姨奶奶,不能叫娘親呢?剛兒很乖的,也不能叫娘親嗎?為什麽爹爹是二管家,也要叫娘親姨奶奶呢?」


    花姨娘嗚咽的說:「剛兒是娘親對不起你啊,你爹爹原本是我娘家的表哥,從小我們是青梅竹馬,可是後來非要逼著娘親嫁過來,表哥是沒有辦法才跟了過來的,這麽多年要不是表哥照顧著娘親早就完了,你爹爹是個大好人,你要代替娘親多孝順他知道嗎?」


    六歲的孩子似懂非懂的看著眼前的娘親,點點頭,花姨娘難過的將孩子抱進自己的懷裏,難得能有一會子的相處時光,隻有貼身的幾個奴婢守著,其他都打發走了,所以花姨娘才會這麽大膽的抱著兒子,聽著兒子的心跳聲音,是那麽的幸福。


    這個顧府就是一個牢籠,那個顧泰盛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如果他對自己好一點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和表哥也就是發乎情止乎禮了,可是顧泰盛的眼裏隻有那一個賤人,無論是死了還是活著都不可替代,所以自己的心就死了。


    花姨娘對孩子說:「剛兒,你自己平時要小心知道嗎?千萬不要看見娘親就叫出來知道嗎?就裝作沒看見過去知道嗎?」


    伊寧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如果這個花姨娘沒有做對不起外婆的事情,伊寧不介意成全她們,但是如果做了就不需要假好心了。


    所以伊寧直接出聲接過話說:「他不需要知道了?」


    「啊……」花姨娘看著突然出來的伊寧和顧泰盛,差點魂都嚇飛了,直接第一反應是摟過她的兒子緊緊的抱在懷裏說道:「顧泰盛你們不要過來,都是你逼我的,是你讓我不要再糾纏你需找自己的幸福的,你有什麽衝著我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請你放我兒子一條生路,他還小,什麽都不懂,你不要傷害他。」


    果然是為母則強,伊寧看著被花姨娘保護起來的小男孩長得濃眉大眼的很機靈,但是什麽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一個六歲的孩子,還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大人們在說什麽?


    隻是看著伊寧和顧泰盛潛意識裏麵覺著危險,所以緊緊的抓著花姨娘的衣角,顧三老爺顧泰盛沒有說話,這花姨娘年齡也是將近三十歲了,時間一晃也跟著自己十幾年了,不過眼下的問題是到底菲兒的事情有沒有她參與的?


    伊寧明白外公的心裏所想,所以指揮水嬤嬤她們當把壞人直接將這個叫剛兒的小男孩搶了過來,「娘,娘救我啊……娘救我……」


    「剛兒,我的剛兒……」花姨娘這一刻的心都要碎了,她是知道伊寧的本事的,那天她是帶著花琥理故意過去找沒趣的,就是要看看伊寧是個什麽樣的孩子,所以是試來試去的知道伊寧根本就不好惹,所以做成有事情心虛的樣子,她知道有一天伊寧定會找上門來,可是沒想到是現在,還抓了自己的命根子。


    伊寧拿著一把小刀在仔細的擦拭著,就是要給花姨娘一個暗示,不說實話兒子就完蛋,玩了好幾分鍾的小刀伊寧說:「花姨娘,你本來是我外公的姨娘,可是你兒子都這麽大了,明擺著就不是我外公的,剛才我們在外麵都已經聽見了,是你表哥也就是顧府的二管家秦振的孩子,今個我要是聽不見我想聽到的,你兒子就哢嚓,」伊寧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花姨娘知道伊寧真的敢這麽做,所以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唯恐伊寧這個混世魔王那個不小心對自己不滿意就招唿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的身上,所以花姨娘強忍著恐懼說:「你問吧,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伊寧說:「你別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沒有事情知道,就是想問你一個事情,你要老實的迴答,如果你說謊我就給你兒子送到天邊去,讓你這一輩子都見不著你信嗎?」


    花姨娘嚇得驚慌失措的點點頭道:「我信,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顧三老爺顧泰盛看著伊寧近似痞子的舉動很好笑,不過這場合又不能笑場,隻能是強忍著罷了,不過很欣賞自己的外孫女的多變,無論在商場還是在管理宅院上,伊寧都要有多變和多麵的性格,以免被敵對方摸清了路子,這以後鑽起空子來就容易的多。


    所以顧泰盛很滿意外孫女的表現,對著伊寧點點頭。


    伊寧說:「其實很簡單,我就是想知道我外婆這麽多年疾病纏身有沒有你做的手腳?」


    花姨娘看著自己兒子被一個嬤嬤掐著喉嚨,想喊也不敢喊的,所以花姨娘想了一下便說:「我沒有,頂多就是在嘴巴上說說瞞過身邊報信的人罷了,這些年花家一直是聽從那個族長的夫人花氏的話,要不是我和表哥早就雙宿雙飛,誰還會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宅院裏麵呆著,還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姨娘,你們等一下。」


    接著花姨娘就進了內室,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箱子,從脖子上取出一個紅繩上麵有一把小小的鑰匙,打開了箱子道:「你們看吧,這裏麵都是花氏這麽多年讓我在三老爺和三老夫人的飲食和日常起居上下的手腳,最開始的時候我是做過,不過都是輕微的,不少在下的時候都下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是不會害死人,隻會難受一點的,我不做也沒有辦法,」


    「我娘親在家裏雖是正妻但是都比不過那個姑姑的一句話,所以我隻能這麽做,但是通常我身邊監視的人在的時候下了一些而已,後來我每次都將東西藏起來,並且告訴姑姑的人說是做好了,才躲過去這麽多年,我也有兒子我也得給孩子積德不是?」


    伊寧看著一箱子各式各樣的小荷包,還有密封的很好的小瓶子,裏麵都是害人的東西所以招來若嬤嬤,若嬤嬤的臉色大變道:「主子這裏麵很多的確是立刻致人死地的東西,還是先關上吧,老奴拿迴去在仔細研究一下在和主子匯報。」


    伊寧點點頭,若嬤嬤趕緊將小箱子蓋起來,以免還有什麽揮發性害人的醃物,傷到主子她們幾百條命也不夠陪師尊的。


    顧泰盛對伊寧道:「寧兒,今個就到這裏吧,外公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伊寧對金風說:「金風你立刻就去外院將二管家秦振帶過來。」


    伊寧對花姨娘說:「今個準備讓你出府,但是你什麽都不能帶走,你是否同意?從此你可以隱姓埋名的過日子,或者是找人給你開個路條,補個戶籍都行,這府裏就在沒有花姨娘這個人了,你可願意?」


    這一刻多年的心思得償所願,花姨娘立刻跪在地上說:「奴婢謝新家主的不殺之恩,奴婢能和表哥和兒子在一起什麽事情都願意,謝三老爺的成全。」


    顧泰盛說:「好了,不要在跪了,如果之前你做了任何對不起我和菲兒的事情,現在就不能如此的善後了,也是你自己救了你,所以我會給你們一千兩銀子,你帶著你的表哥和孩子遠走高飛吧,否則留在這裏那個花氏恐怕不會放過你,對於族府的事情,今年可能還不能完全解決,所以過兩年你們再迴來吧。」


    花姨娘從來不知道顧泰盛是如此好說話的人,早知道這樣是不是早說的話就不會錯過兒子這麽多年的成長了?


    不過眼下這個結局已經是最好的了,每天獨守空閨到沒什麽,主要是看著兒子被罵是有娘生沒娘養心裏就好像被挖了肉一樣的疼痛,明明近在咫尺,卻有不能相認,小小的孩子也跟著是奴籍,做著事情手上都是繭子。


    花姨娘每次想到這些簡直就是夜不能寐,還不能被姑姑的人看出破綻來,所以隻能忍,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也不知道這條路還有多遠?


    沒過一會秦振就進來了,進來看著花姨娘跪在地上,兒子被一個婆子抓著,屋子裏是老家主和新家主,所以知道事情敗露了,二話沒說直接跪在地上道:「家主,都是奴才的錯,有什麽事情懲罰奴才吧,和花姨娘沒關係,和我兒子剛兒也沒關係,要殺要剮都行,你放了他們吧,奴才給您磕頭了。」


    說著就咣咣的磕起頭來,沒幾下額頭一片青紫,並且是流血了,花姨娘看著有擔當的表哥用牙咬著手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這麽多年的隱忍終於有了結果了,好在表哥並沒有放棄自己和兒子,而是舍了自己也要保全母子,這樣的情分讓花姨娘覺著什麽都值了。


    伊寧說:「好了,不用在磕了,你們的事情,我和我外公都已經知道了,念在你們之前也是不易,但是還有一顆良善之心,隻是做了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所以以前的事情就全部不追究了,但是以後你們要改名換姓的生活了,你可願意秦振?」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高大的秦振差點摔倒,這是怎麽迴事?怎麽這麽容易就過關了?別的人家不都是出現這樣的事情全部打死嗎?


    就在秦振晃神的時候花姨娘將結果告知了秦振,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喜極而泣,伊寧和外公笑笑,成全一個是一個吧,隻要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何必要留著最後成為禍害呢?


    不求這些人日後會感激自己,但是不應有恨吧。


    最後一家三口跪在伊寧和顧泰盛的跟前狠狠的謝過,伊寧說:「你們這樣的事情在其他府裏發現了直接就是杖斃,但是念在你們沒什麽大錯,」


    「這麽多年大家都不易就不再追究了,隻希望你們一會就走,外公會給你們一千兩的銀票,這屋子裏的屬於顧府的你們就不能帶走了,花姨娘也沒有什麽嫁妝,就帶走幾件自己喜歡有紀念意義的首飾吧,在有幾件換洗的衣服,我會讓我的人帶你們出蘇杭的地段,至於日後去哪裏你們自己定,過兩年再迴來吧,相信那時候很多事情比如族府的那個花氏就會塵埃落定了。」


    「謝謝家主,謝謝家主,您的大恩大得我們沒齒難忘!」三個人叩謝之後伊寧讓水嬤嬤拿來一千兩的銀票,還有花姨娘自己的碎銀子,秦振也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拿了一些自己積攢的上百兩銀子,還有換洗的衣物,不過都是說要給內院送東西夾帶過來的,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花姨娘也趕緊收拾一點體己和幾件秦振和花姨娘娘親給的首飾,花姨娘是姨娘的身份嫁過來的,所以沒有什麽嫁妝,整個屋子的東西不少,但是都是顧府的,所以花姨娘一絲一毫都沒有留戀,隻是看著兒子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最後是在傍晚的時候這一家子從淩雲苑附近的角門出去了,走的時候還給伊寧和顧泰盛鄭重的磕了幾個頭,就跟著伊寧的人走了,走的時候坐在車裏打開車簾的一角最後看了一眼顧府,頭也不迴的走了,徹底和這個地方告別了,日後就是表哥的正經娘子,有個可愛的兒子,這些就是曾經過去的往事了。


    伊寧的人辦事也很有效率,很快就給一家三口辦了一個路條和戶籍,是全新的身份,走在管道上的一家人拿著伊寧給的大禮,眼淚都濕了眼眶,不過笑聲卻是穿透了雲層,那是幸福的笑聲,伊寧都說幸福是可以傳遞的,趕車的車夫也對主子說的這個道理領會了更新的一層意思。


    從此顧府就沒有了花姨娘這個人,隻說是出去買東西走丟了,沒找見,等著顧氏族府的花氏接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有氣死,本來摔傷的老腰在震怒之下又給閃了,知道花姨娘這個小蹄子是跑了,顧府嫌棄羞人沒有多說,那麽這麽多年自己的布置又算了什麽?


    接著伊寧和顧泰盛去了慧姨娘的院子,伊寧一進去就看見了這慧姨娘很是厲害,滿屋子的古董玉器還真是不虧了自己,可是在不虧了自己德行是有虧的,竟然和外麵的戲子混在了一起,被伊寧的外公一怒之下淨身出戶,給趕了出去。


    因為慧姨娘的的確確是聯合以前的四房害過伊寧的外婆,雖然不是主犯,但是間接地從犯更可惡,那個戲子因為是做奸在床說是慧姨娘勾引了自己怎麽怎麽著的,說白了就是看上了顧府的家大業大想分一杯羹罷了,最後伊寧的外公成全了慧姨娘,慧姨娘就一毛錢沒帶跟著戲子走了。


    都說那啥無情戲子無義,那個戲子本就是貪圖慧姨娘的錢財,可是現在慧姨娘什麽都沒有了,日子也沒過上幾天,就被這個戲子給賣了,還賣到那樣下三濫的地方,每每都後悔自己為什麽那麽傻,可是這世上就是沒有後悔藥!


    一天的時間這顧府三房算是徹底的幹淨了,伊寧和外公都吩咐人將花姨娘和慧姨娘的院子徹底清理出來,所有的東西都輕點出來,放入伊寧院子的庫房裏麵。


    花姨娘的院子倒是不多,但是慧姨娘的院子可是很多的,整整清理了一天才算清理完畢,之後將兩個院子的奴婢全部賣了,將外公院子裏沒用的奴婢也全部都賣了,隻剩下從莊子上接迴來的二十多個忠僕伺候著外公,這樣伊寧也比較放心。


    伊寧還是覺著花姨娘的結局不錯,但是起先是花姨娘有一顆良善之心,所以最後成全了她自己,但是慧姨娘就是自作自受了,與人無關。


    很快天就黑了,本來伊寧打算今個晚上夜探顧府的,可是太累了,這一天就是吵也給炒煩了,所以伊寧洗澡之後就歇息了,納財知道主子太累了,所以悄悄的自己出去探路去了,納財變成了一隻小鳥,在每個院子每個屋子都探查了一圈,這一大圈下來天就要亮了,納財怕被發現所以就悄悄的迴來了,這時候就是寅時末了。


    納財剛趕迴來,就聽見院子外麵的敲門聲音,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大,還喊著:「家主啊,救命啊,救人啊……」


    這麽大的嗓門都給喊醒了,馬上伊寧的屋子就裏亮起了燈光,水嬤嬤披著外衣出來喝道:「這是什麽時辰,不知道家主休息呢嗎?還敢來打擾是不是不想活了?」


    伊寧睡得是迷迷糊糊就是覺著睡得不怎麽安穩,所以翻了個身並沒有醒,但是被大力的敲門聲給震醒了,仔細聽了一下交代玉竹一聲又接著睡。


    玉竹一閃身出去了,扶著點水嬤嬤走到了院子門口看是五老夫人朱氏身邊的管事媽媽道:「做什麽大半夜的在這裏亂叫?有什麽事情?」


    這個邰媽媽是五老夫人朱氏身邊很得力的人,水嬤嬤說完時候這個婆子眼裏一閃而逝的嫉恨並沒有瞞過水嬤嬤,尤其是玉竹還跟在這邊,這些年跟著主子走南闖北的人見識的多了,所以玉竹也很不客氣的說:「邰媽媽有事沒有事?有事快說,一會吵醒我們主子就不好了。」


    邰媽媽本來就是很有體麵的,想著水嬤嬤現在比她體麵多了心裏不服氣,就連玉竹都嗬斥她,心裏就更不服氣了,不過求人第一這些帳都先給她們記著,迴頭老娘在找你們算帳。


    邰媽媽陪著小心說:「是我們桃姨娘,今個半夜忽然說是肚子疼,五老夫人怕是出什麽事情,所以請家主的人給看看。」


    玉竹總算明白這大半夜來敲門的是來做什麽來了,感情是把我們若嬤嬤當成免費的大夫了,也不看你們能不能請得起,真是自不量力!


    想著主子的吩咐玉竹直接說道:「你們桃姨娘往天大了說就是個姨娘罷了,就算是有什麽閃失的,府裏不還有大夫住著呢嗎?尤其是七房有三個大夫在府裏每天診脈呢,跑到家主這裏算什麽?」


    「就算是這些大夫都不管,你們不會出去請嗎?家主就是不希望無辜的孩子死在爭鬥之上,難不成你們想這家主成全了這件事情就賴上家主了?看好你們五房自己的人,我們都是為了家主服務的,沒有必要為了你們服務,我們又不是顧府的奴才,難不成還要聽你們的派遣不成,迴去吧休要再這裏大吵大鬧的,告訴你們惹毛了家主的後果不是你們能承擔的,迴去吧。」


    玉竹說完啪的一聲關上了院子門,金小六今個晚上值夜,就守在門口所以水嬤嬤說:「有什麽事情天亮再說,迴去告訴你們桃姨娘,有本事就保住自己的孩子,沒本事就不要攀這個高枝,難不成我們家主還有義務為她保駕護航一輩子?她有什麽是我們家主值得這麽做的,告訴桃姨娘家主的忍耐是有限的,同情心也是有限的,今個看在無辜的孩子的份上就不追究了,要是日後再來鬧事直接拖出去賣了。」


    這邰媽媽吃了閉門羹不說,還吃了一鼻子的炮灰真是冤枉死了,所以迴去更加添油加醋的說了起來,讓顧五老爺顧泰永和五老夫人朱氏臉色都很難看,尤其是桃姨娘眼裏一閃而逝的驚慌:怎麽辦竟然被家主給看穿了?這迴要怎麽辦?


    越是驚慌越覺著肚子很疼,最後沒辦法將桃姨娘抬迴了五老夫人的院子了,在生產之前就住在那裏了,顧五老爺顧泰永讓小廝去請了相熟的大夫,等大夫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大夫仔細的診過脈看著桃姨娘祈求的眼神,老大夫說:「無礙就是受了驚嚇,不過這以後不可房事了,不可著涼,一直到孩子生下來再說,先開個保胎的方子好好的將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五房的老兩口這才將心放迴肚子裏,這要是有什麽閃失,一個孫子不就沒了?


    那個風水極好的莊子不也沒了,不過五老夫人朱氏見多了女人以孩子為籌碼的故事,所以老大夫的話她可聽明白了,不就是說兩個人在外麵歡實了,結果差點動了胎氣,真是下賤的小蹄子,就這麽點招數。


    即使對孩子是有憧憬的,但是對孩子的娘確是一點都滿意所以五老夫人對春桃說:「既然給了你體麵你已經是姨娘,日後就不要做哪些下作的事情了,否則這個孩子也還是要抱給正室撫養的,」春桃聽見了給正室撫養明顯的哆嗦了一下,可能是想著這孩子交給了黃氏就徹底完了吧!


    五老夫人很滿意自己的恐嚇接著道「日後少將你那些見不得台麵的事情交給我的孫子,我告訴你五房裏我還是最大的,最好收起你那些小的心思,就是個家生子罷了,就算你生下孩子不安分也不會饒過你的知道嗎?」


    看著春桃慢慢垂下的眼瞼五老夫人接著道:「日後安分的照顧誌兒有你的好處,但是不要被我尋到錯處,否則直接給你趕出去或者是賣了,讓你一輩子在無緣見你的孩子,不要覺著孩子離了親娘是不行了,這府裏隨便因為照顧一個孩子給姨娘的身份,我相信這樣的人太多了知道嗎」


    「更不要想著家主的事情,家主那孩子不要看小,但是這手段比你不知道高了多少個台階,就是我們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聯合在一起都是險些鬥不過的,所以你最好是安安分分的,否則生完孩子你就迴到你們家夫人下麵去立規矩去,聽到沒有?」


    春桃一咕嚕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說:「是的五老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五老夫人看著春桃有些顯懷的肚子道:「好了迴去躺著吧,不要弄壞我的孫子知道嗎?平安的生下孩子,老老實實的定有你的好處的知道嗎?」


    春桃點點頭,起來安靜的躺在床上,五老夫人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可是躺在床上的春桃在這炎炎的夏日,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太嚇人了,五老夫人嚇人,這新家主更加的嚇人,這日後可是要小心了。


    本以為飛上了枝頭終於做了鳳凰,可是春桃在這一刻似乎沒有在昨天下午說她是桃姨娘那一刻靈魂開心的都飛了起來的那種欣喜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無奈,話裏話外的意思自己就是個生兒子的工具罷了,可是自己已經走到了現在不可迴頭了,這日後的日子要怎麽辦才好?


    春桃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但是同時也知道五老夫人的話並沒有騙她,隻不過說的很直白就是了,所以桃姨娘不知道這一步走得到底對不對?


    春桃的腦袋裏一會是整府的丫鬟的羨慕的眼光,還有的是嫉妒的眼光,還有誌二爺的貼心的照顧,還有誌夫人隨時隨地準備要置自己於死地的眼光,就這樣在這一幕幕的播放下,春桃睡著了,但是睡得不怎麽安穩。


    早上陽光明媚的是個大晴天,伊寧起來之後伸了一個懶腰,就讓玉竹伺候自己起來,並問玉竹有什麽情況,玉竹將今天早上打探的五房的情況告訴了伊寧,伊寧一邊穿衣一邊思索,這個春桃也算是看清楚自己的形式了。


    估計這麽安靜沒有消息傳來就是最好的例子了,這五老夫人說的話也是字字錐心之語,希望這個春桃短時間內能想明白,這小三是成功的當上了,但是能當多久是未知數,能不能保命也是未知數。


    這個大家族對待姨娘的態度就是如此,就是生兒子的工具罷了,在沒生之前是有點依仗,可是生了之後就不一定了,能不能平安的生下來還是問題呢。


    伊寧自認不是什麽救世主,再說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所以最後是什麽結果與別人無關,那麽厲害的主母能生存下來就不錯了,昨天那麽多的人都看見了,這誌夫人黃氏不知道要被妯娌門怎麽取笑,被丫鬟們怎麽取笑呢,所以這筆帳註定要算在春桃的頭上了。


    伊寧吃過早膳招來幾個嬤嬤問一下府裏的情況。


    水嬤嬤說:「今天已經通知下去了,說是大廚房已經歸給了五房了,但是還有很多奴婢鬧騰說是沒飯沒菜的,昨天打發掉的三房的奴婢不是很多,隻有三百多個,現在已經全部賣了,有的尊重主子的意思是自贖的,但是銀子很多,不過還是主子英明,這些大丫鬟和體麵的婆子真是出得起兩千兩銀子,真讓老奴很意外。」


    伊寧說:「貪了這麽多年,還是三房的奴婢,哪有幾個沒有體積的,另外已經交了贖金的在出府之前在檢查一下包裹,要是有顧府的東西就留下,我倒要看看這些人還有什麽?」


    水嬤嬤說:「是的,這些都交給若嬤嬤去做了,這些人藏得到處都是,隻有若嬤嬤能對付的了,還有本分一些的怎麽辦?」


    伊寧說:「這偌大的顧府除去月例銀子低於五十兩銀子的就給我記好了,哪天需要人的時候沒準還能有迴來的機會,不讓他們都出去碰碰壁,知道這工作機會難得,這日後怎麽著穩妥死心塌地的不是?」


    水嬤嬤一聽就笑了道:「還是主子英明,老奴就沒想到這一茬,另外那些老人怎麽辦?」


    伊寧說:「去查查都是哪房的人,要是三房的就看著這人以前的上公的時候是否穩妥,先統計好在看看一共是多少人,到時候再辦法,如果是忠誠之人老了被咱們趕出去了,不是積下了怨氣了嗎?都說是和氣生財,咱們盡量公平公正。」


    水嬤嬤說:「是老奴知道了。」


    水嬤嬤這邊下去安排了,上嬤嬤過來說:「主子這針線房你做個沒有劃出歸那一房管著,現在那麽多針線上的人怎麽辦?」


    伊寧說:「這針線房是五房在管著,再說針線房和大廚房離著五房最近,一會子你去問問五房要不要接手,如果不接手的話,那些針線上的就解散吧,人員是安排到繡莊還是怎麽辦自行安排,我之前花名冊,裏麵沒有三房的人,他們自行處理即可。」


    這時候靈竹和金風一起過來了,伊寧還挺納悶的,這兩個人怎麽走到一起去了?


    靈竹神秘的說:「主子有大人物來到了蘇杭了,現在外麵都要吵翻天了!」


    伊寧看著明顯激動不已的靈竹說:「吵得翻天了與咱們何幹?」


    靈竹氣的直跺腳,這主子那根線都是很厲害很發達的,唯獨是感情線大條的可以,這麽多年他們這些奴婢都看出來幾個小爺是多麽的在乎主子,是多麽的喜歡主子,除了主子以外都知道,隻有主子不知道,真真是急死個人吶!


    伊寧看著靈竹說:「好好說話,沒事跺什麽腳,轉什麽圈圈呢?有話直說,沒見我這忙著呢嗎?不說就退下吧。」


    還是金風開了口說:「主子,四個小爺來到了蘇杭了,已經掀起了很大的轟動,剛才飛鷹他們過來遞的帖子說是要住在咱們府上!」


    伊寧先是詫異,之後是憤怒道:「把帖子給我踢迴去,每家都有大宅院的,又有江南別院,跑到我這裏是做什麽?沒見著我這裏一團亂呢嗎?金風你立即去告訴他們誰也不許過來住在這裏,誰過來我就跟誰急。」


    金風無奈的看著主子,真是恨鐵不成剛啊,多少人家想要上趕著巴結都巴結不上,也隻有主子這種極力的往外推了,還發火不待見了,所以金風無奈隻能是迴話,結果……


    ------題外話------


    親們不好意思哈,晚了一點啊,讓親們久等了,旭雲這速度還是不太穩定啊,先和親們說抱歉了,不過親們這票子啥的可不能少給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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