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司空府


    此刻廳內隻有曹操、夏侯惇、荀攸、滿寵四人,曹操看向其餘三人,麵色凝重。


    “元讓(夏侯惇的字)、伯寧(滿寵的字),知道我為何叫你二人過來嗎?”


    聞言,而人心頭解釋一驚,看了眼身旁老神在在的荀攸,並未開口,而是低頭等著曹操接下來的話語。


    果然,沒等太久,便聽到上首位傳來的聲音:“你二人對前些時我為何如此安排一定很不解吧…”


    夏侯惇本就是直性子,直接按捺不住開口詢問:“就是,好在弘農王還算信守承諾,否則如此舉動,一個不好,恐怕主公多年謀劃將毀於一旦!”


    “夏侯將軍所言極是,而且…”滿寵欲言又止。


    “而且伯寧也不明白,若真的隻是為了涼州,為何弘農王會有如此陣仗,而且我又為何同意,並將涼州拱手相讓,是吧?”曹操笑著問道。


    “下官不敢,隻是…”


    曹操擺了擺手,打斷滿寵接下來的話語。


    “伯寧、元讓,你二人皆是我最為信賴之人,所以之前我才會將此事交由你二人去辦!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隱瞞你二人,今日廳內之言,若是傳出半個字,我為你二人試問!公達,你來為他們二人解惑…”


    說完,曹操斜靠在座椅之上,閉上雙目似是準備歇息。


    “滿縣令、夏侯將軍,這是哨探傳迴來有關欒提唿廚泉的最新情報,請二位大人過目!”說著,荀攸將一份情報遞給二人。


    (ps:興平二年(195年),於夫羅單於歿後,唿廚泉成為了單於。唿廚泉曾與曹操作戰,並在戰敗後歸順了曹操。)


    二人仔細查看過後,滿寵不由皺眉看向荀攸:“唿廚泉忽然帶領手下西去漠北?莫非目標是西涼?可就算他的目標是西涼,就他那點兵力,莫說弘農王的二十萬大軍,單單對上韓遂都必敗無疑。”


    “哼,滿縣令平日裏忙於政務,對西北局勢可能還不甚了解,那韓遂早就與匈奴沆瀣一氣,否則也不會有弘農王親自出征這一說!”夏侯惇提到韓遂之時,滿臉不屑溢於言表,雖然不知道馬超如今是生是死,但無論如何,背後都離不開匈奴的影子。而韓遂堂堂漢人,卻與那匈奴為伍,讓人實屬不齒!”


    “夏侯將軍令所言極是。”滿寵附和道。但很快又想到什麽,不由得皺起眉頭。


    “還是不對…唿廚泉兵敗之後所剩部隊本就不多,就算再加上韓遂,也不可能是弘農王的對手,況且唿廚泉有必要賭上全族人的性命去幫助韓遂對付弘農王?”


    “滿縣令果然可以厲害,透過表象看本質,一眼便看出此事的問題所在,你們看看這個…”


    說著,荀攸又遞給二人一疊厚厚的情報。


    “這是下官出使武都時,龐士元交給下官的,當然,這些也在我們的哨探帶迴來的情報可以印證,二位將軍請過目。”


    未等看完,夏侯惇便脫口而出:“欒提羌渠、欒提於扶羅、須卜骨都侯?這怎麽可能?”


    “夏侯將軍,請接著往下看…”


    …


    漠北,匈奴臨時王廷之處,此時大軍已然集結完畢,欒提羌渠、欒提於扶羅、欒提唿廚泉、須卜骨都侯、站在陣前,身後浩浩蕩蕩,足夠近三十萬匈奴鐵騎嚴陣以待。


    欒提頭曼緩緩來到陣前,望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心神不免再次激蕩起來。


    眼前這些都是自己的子民啊!遙想當年,自己一人一騎,憑借超強的武力一點點將一盤散沙的匈奴統一,占領偌大漠北,一舉建立匈奴汗國,雖然在自己沉睡期間分裂為南北兩部,但隨著自己的迴歸,匈奴汗國定會重振當年的雄風!


    收拾心情,欒提頭曼看向眾人,聲音沙啞地嘶吼道:“兒郎們,這些年你們辛苦了,在本王沉睡這些年間,沒想到當年那個街頭混混居然建立如此王朝,甚至將我們匈奴汗國一度打殘!本王心痛啊!


    如今本王既已迴歸,那麽必將奪迴當年所失去的一切…


    中原人向來不團結,隻要我們擒住身在武都的劉辯小兒,那麽他治下的土地、糧食全部歸我匈奴汗國所有!


    你們口中的漢人,永遠隻配做我們的奴隸!他們手中的財富,也不過是在為我們保管!


    兒郎們,可願隨我頭曼單於一同出征,馬踏中原?!”


    “隨頭曼單於出征,馬踏中原!”一聲聲嘶吼響徹雲霄,震得林間鳥雀四散飛逃!


    許久後,聲音停下,欒提頭曼大喝道:“全軍出征!”


    …


    海外某處神廟之內,公孫瓚抬手仰頭,站在八臂神像下方。身前香爐內燃著的巨大黑香上,嫋嫋煙氣緩緩飄出,如絲如綢般纏繞在公孫瓚身周,飄入其眼耳口鼻之內,看上去頗為詭異。


    許久後,煙氣散去,公孫瓚緩緩閉上雙目,幾個唿吸後,重新睜開一切歸於平靜。


    待道再次睜眼時,公孫瓚嘴角依然掛上笑容!


    “父親大人,可是有什麽喜事?”說話之人正是公孫瓚之子公孫續!


    “不錯,那位頭曼單於已然發動進攻,親自率領三十萬匈奴攻往武威!”公孫瓚提到欒提頭曼,竟是滿臉不屑。


    這時,公孫瓚的結義二弟劉緯台也來到近前,笑著開口:“大哥所言甚是,那欒提頭曼不過是我們先祖養的仆人而已,沒想到竟然大言不慚,不但建立王朝,更是以帝王自稱,殊不知,在我們眼中,他仍是一條狗而已,一條會咬人的狗!”


    “見過二叔!”公孫續看到來人,連忙行禮。後者擺擺手,看著眼前魔神雕像,大禮參拜。


    “緯台,你來的正好,你覺得此次欒提頭曼能否順利活捉或擊殺劉辯?”公孫瓚好奇問道。


    “很難…不知為何,最近忽然無法窺視到劉辯的一切,甚至現在想來,當年觀象劉辯之時,期間也頗多疑點…在為弟看來,他便是我們聖戰的最大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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