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龍的刀鋒,如同冬日裏的寒霜,鋒利而致命,以一種令人窒息的速度直逼喬小峰的脖頸。


    刀尖觸及那脆弱的汗毛之際,一隻玉手,潔白如羊脂,溫潤細膩,如同閃電般迅速伸出,牢牢抓住了那即將繼續前進的刀身。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狄龍心中一震,他竭盡全力,試圖以武師的蠻力抽迴刀刃,卻發現自己的刀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那隻玉手,堅如磐石,穩穩地鉗製住了刀身,仿佛在向他展示著一種不可挑戰的威嚴與力量。


    喬小峰已經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寒意,都做好死亡的準備了,可是等了好久,遲遲不見刀落下。


    他疑惑扭頭向脖子上方的刀看去。


    “哇!師父你來救我了啊!”喬小峰兩眼放光,一臉驚喜。


    “你很勇啊!”春天一臉沒好氣地說道。


    “一般般啦!隻是沒想到遇到個厲害的家夥。”


    喬小峰說完,又一驚一乍的說道:“師父你要小心點,這家夥真的很厲害。”


    春天一臉平淡,扭頭看向雙腿發抖的狄龍。


    “我沒看出來呀!他哪裏厲害呀!”


    狄龍雙腿一軟,鬆開刀柄,直接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他已經認識到了,春天有著絕對碾壓他的實力,反抗隻會死的更慘。


    喬小峰心裏一急,怕師父輕敵,會吃虧。他伸出一根手指,轉頭看向狄龍的方向,“他真的……”


    “他真的什麽?”


    喬小峰一臉錯愕看著跪在地上的狄龍,木木地說道:“他真的……啥也不是。”


    “傷的要不要緊?”


    “沒事,我抗揍。”喬小峰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春天仰頭看向天空:“書音姐,你來看看他有沒有事。”


    書音此時,正站在群匪的上空,看著下麵一大群跪在地上的土匪,考慮怎麽處理他們。她一個跨步,來到春天旁邊,伸出一隻手,搭在喬小峰的肩膀上,感知延伸到喬小峰的體內。


    “沒大礙,你幫他治療下,或者養個十天半個月。”書音收迴手,平靜的說道。


    喬小峰咧著嘴,一臉臭屁的說道:“我就說嘛!這點小傷算啥!想當年,我……”


    春天板著臉:“想當年你怎麽啦?”


    “嘿嘿!沒啥。”


    喬小峰尷尬一笑,他又不傻,再去吹噓過去光輝事跡,估計要挨師父批鬥了。


    “哼!”


    春天冷哼一聲後,伸出一隻手放在喬小峰的肩上,她閉目凝神,從流淌在天地之間的地道河流中,牽引出一根發絲粗的絲線,讓其融入了喬小峰的體內。


    喬小峰瞬間感覺身體暖洋洋的,體內的傷處傳來一陣酥癢,幾息過後,他感覺哪哪都不疼了。


    他從地上驚喜的站了起來,左右扭了一下腰,他沒感覺到一點不適感。


    “哇靠!好神奇,師父你真厲害。”


    春天翻了個白眼:“一邊待著。”


    “哦!”


    春天看向書音,皺著眉問道:“這些人怎麽處理?”


    書音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狄龍,輕描淡寫的說:“殺了。”


    狄龍嚇得渾身猛地一個哆嗦,那原本就有些顫抖的身子此刻更是如同風中落葉般搖搖欲墜,仿佛成了被抽去脊柱的軟體動物。


    他心中隻剩下無盡的恐懼與慌亂,急忙不停地磕頭求饒道:“兩位大人饒命啊!我願意從此歸順於你們,求大人能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啊!”


    “嗯!”春天微微皺起眉頭,臉上卻看不出太多情緒,隻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模樣仿佛真在思考著是否要取狄龍性命一般。


    “兩位大人,我可以當狗幫大人看家護院。要是大人嫌棄小人實力低微,那也沒關係,小人還有把子力氣,就算讓我像牲口一樣勞作,我也心甘情願,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的,隻求大人能格外開恩啊!”


    狄龍滿臉哀求之色,眼中閃爍著求生的光芒,話語中透露出無比強烈的求生欲望。


    春天看向書音,眼中閃爍著詢問的光芒:“書音姐,你覺得呢?”


    狄龍眼見書音似乎成了主宰他命運的人,他連忙對著書音磕起頭來,那咚咚作響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田野間格外清晰。


    他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無盡的哀求:“求大人留小人一條狗命啊,大人饒命……”


    書音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狄龍等人,對於是否要殺掉他們,她內心確實沒有太大的波動。這些人在她看來,全殺了也算不上冤枉,畢竟他們都有取死之道,但留下他們或許也能有些用處,就當作是一種廢物利用吧。


    片刻之後,書音終於緩緩開口道:“暫時饒你不死。”


    隨後,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一旁的喬小峰,語氣堅定地說道:“以後你們都聽他的,跟著他一起負責大河鎮的防務。”


    狄龍激動的磕了個頭,語氣急速的說道:“謝大人,謝大人,全憑大人安排。”


    “我!”喬小峰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錯愕:“讓他們聽我的?”


    “有什麽問題?”書音平靜的問道。


    喬小峰尷尬的搓了搓手,指了指狄龍:“那個……他比我厲害。”


    他的觀念裏,強者為尊,誰強誰才有資格當老大。


    書音微微眯起雙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兩把利劍般直直地刺向狄龍。


    她嘴角微微上揚,卻並未露出絲毫笑意,隻是淡淡地再次開口道:“記住,他若是敢有忤逆之舉,告訴我,我在誅殺他便是。”


    狄龍見狀,心中愈發惶恐,連忙用雙手緊緊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脯,仿佛要讓書音感受到他的決心與誠意。


    他滿臉漲得通紅,信誓旦旦地說道:“大人請放心,我狄龍絕非食言之人,從今往後,我定將以這位大兄弟為首,聽從他的一切指令,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說罷,他像是要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實性一般,高高舉起右手,眼神中透露出無比堅定的神色,大聲喊道:


    “我對天發誓,如若我今日之言有半句虛假,就讓我遭受天打雷劈之禍,不得好死,萬劫不複!”


    喬小峰看著麵前又詛咒又發誓的狄龍,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隨即不自覺地抬起手,緩緩地在頭上抓了抓。


    那動作看似隨意,卻透露出他內心深處那股難以言喻的不安與糾結。


    他深知自己並不擅長那種借助他人威勢來嚇唬人的“狐假虎威”手段,相比於此,他更習慣憑借著自身強大的力量去征服一切,用實際行動讓對手心服口服。


    那種以力服人的方式才是他最為擅長的,也是他一直以來所依賴的處世之道。


    春天一臉威嚴,拍了拍喬小峰的肩膀,鼓勵的說道:“好啦!過幾天教你修行,你很快就會比那家夥厲害啦!”


    喬小峰一臉興奮的叫道:“啊!真的嗎?師父要教我本事啦!”


    夜幕如墨,


    胡桃靜靜地躺在那裏,她的眼睛雖然睜著,卻似乎失去了對光的渴望,就像她心中的那盞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


    房間內,黑暗如同她內心的寫照,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絲溫暖。


    王大錘的那句輕蔑,“你別拎不清自己的斤兩。”在她耳邊不斷迴響,像是一根針,一次次刺入她的靈魂。


    她不自覺地將自己與春天和書音相比較,同為女子,她們如同天上的月亮,而她,不過是地上的蛆蟲。


    她們是那麽美麗高貴,而她,卻覺得自己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我的來到這世上,除了造大糞,還能有什麽用?


    這個念頭,如同黑夜中的寒風,讓她的心一陣陣緊縮。


    胡桃努力想要閉上眼睛,讓夢境帶走她的憂愁,但思緒卻如同不聽話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她無法得到片刻的安寧。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尋找一個能夠讓她心靈得到慰藉的姿勢,但似乎沒有一個角落能夠容納她的不安。


    時間在沉默中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加重她心中的負擔。


    她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無法掙脫。


    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個無盡的黑暗深淵中,四周是無盡的黑暗,她伸出手,卻觸摸不到任何東西,找不到出路。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種深不見底的痛苦和虛無,隻能默默地承受著,任由它們將她一點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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