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跑出去的是寧可吧?唉,覃公子,把可憐的小姨子收了吧……”


    稅鑫推開門卻仍在扭頭後望,等他迴過頭來看見明玥姐妹倆也在時,顯然很驚訝:“明玥,你怎麽在覃公子這裏?”


    明玥笑了笑,說:“你不知道嗎,望總安排我照顧曾玨,她來看覃先生,我就陪著她來了。”


    “覃先生?”稅鑫看著覃西早笑得異常邪乎:“是叫的你嗎覃公子,聽起來很別扭啊!


    明玥,叫覃公子吧,大家都這樣叫,別讓人家覺得你格格不入。”


    “怎麽,叫覃先生不叫覃公子很俗嗎?”


    明玥笑眯眯地說:“他救了曾玨,他的人品學識值得我尊敬,我尊稱他一聲覃先生不應該嗎?


    我看他很受用的,沒什麽不妥吧覃先生?”


    “誒,入鄉隨俗嘛,圈子裏都這麽叫。”


    被明玥不露聲色地懟了,稅鑫頓覺臉上無光,心裏不爽可還得遷就她,隻好息事寧人。


    “行行行,隨你便,隻要覃公子不介意就好!”


    “我當然不介意,相反希望她叫我一輩子覃先生,我呢也願意叫她一輩子明玥姐!”


    覃西早不會放棄任何機會表白自己,當然稅鑫的到來也緩解了他在寧可問題上的難堪。


    “別別,我還沒你大呢,別把我叫老了!”


    明玥連忙笑著推脫,其實是給覃西早和曾玨的關係推波助瀾。


    “小怕什麽,你是曾玨的姐姐,到時候覃公子還不得叫你一聲姐!”


    稅鑫自作聰明,曾玨是你的,明玥是我的,將來你還不得叫我一聲姐夫哥。


    “就你話多!”曾玨白了稅鑫一眼,冷淡地說:“你說說什麽叫把可憐的小姨子收了?”


    稅鑫早一進來就知道闖了禍,此時不得不偷瞄了一眼覃西早,而他則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還是不說著實為難,先試探一下吧。


    “小曾總,你可能聽錯了,我說的是小妮子不是小姨子!”


    “好吧,不管小妮子還是小姨子,說說怎麽可憐了,我和我姐都想聽聽。”


    曾玨聰明地搬出明玥,有她諒你不敢不說,就想看看覃西早是個什麽貨色。


    “那我說了哈!”稅鑫哪肯放棄這表功的機會,什麽朋友情誼、什麽隱私統統都可以棄之不顧,那獻媚討乖的嘴臉,三人不約而同想到一個詞:叛徒!


    看看你交的狐朋狗友,為了一己之私背信棄義,置道義於不顧!


    姐妹倆有些不忍,她們不是偷窺狂,而且寧可剛走,隻要覃西早反對她們便可以阻止稅鑫,而他卻低下了頭。


    這就怪不得稅鑫了,在他看來覃西早是默許了。


    “覃公子,又不是什麽壞事,隻能說明你有情有義,曾玨聽了一定會感動得稀裏嘩啦的!”


    稅鑫賣了個大關子,接著說:“兩年前上海發生過一起轟動全國的新聞,說的是一個遭遇車禍的女孩,臨終前男友給她穿上婚紗做了他的新娘。


    因為女孩受了很重的腦傷,為了減輕她的痛苦,穿上婚紗兩個小時後,他狠心拔掉了氧氣管,抱著女孩哭暈了過去……


    喏,他就是新聞中的男主人公,女主人公就是寧可的姐姐寧靜!”


    啊!姐妹倆大吃一驚,那個曾經感動無數人的多情男人居然是眼前的覃西早。


    他竟然如此的深情厚義,他以笑臉示人的背後竟然藏著不為人知的辛酸苦痛,這樣的男人太稀罕了。


    他應該得到尊重和愛,姐妹倆用一種崇敬的目光注視著他。


    覃西早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他把頭扭向一邊,不想讓姐妹倆看到他脆弱的一麵。


    曾玨想起在上海時他從沒提到過醫院,這一幕的確不堪迴首,叫人痛徹心扉,令人肝腸寸斷。


    她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洪流車禍以及搶救的一幕幕,兩者何其相似。


    她是眼睜睜地看著急救床上洪流的生命在痛苦中一點點消失的。


    她嚎啕大哭,跪地哀求在場的每一個醫生救救他,說錢不是問題。


    以救死扶傷為天職的醫生無奈地搖頭說,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


    覃西早雖然殘忍地拔掉了氧氣管,但昭示的卻是大愛,為了心愛的人減輕痛苦,他把更大的痛苦和折磨留給了自己。


    “姐!”場景曆曆在目,撕心裂肺般的苦痛感同身受,曾玨無助地喊了一聲姐,撲進明玥懷抱。


    姐妹倆抱頭痛哭,既為覃西早感傷,更被他感動。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與共。


    稅鑫也好一陣感慨,雖然覃西早失去了最愛,看曾玨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不出意外的話必定又要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真他媽邪行,這覃公子到底比我多了什麽,身邊從來不缺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


    我雖然也不缺女人,但就沒一個真正喜歡我的,喜歡的是我的錢而不是我的人。


    想認真談一場戀愛的曹夢圓吧最終嫁給了黃山,結果弄得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樣的女人太可怕。


    好不容易喜歡上明玥吧,她總是愛搭不理、一副拒我於千裏之外的態度,跟臭保安玩起了曖昧。


    “好了,好了!”覃西早終於說話了,用右手抹去淚水,看著姐妹倆微微笑了笑。


    “姐,讓你看笑話了,但我相信你不會笑話我。


    曾玨,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在生死麵前我們都是幸運兒,因為我們有幸遇到了彼此。


    正如我剛才所說的,從今往後你要笑著考驗我,我也要笑著接受你的考驗。


    不敢奢望一天或一件事就通過你的考察,我要把每一天、每一件事都當成是你對我的考驗來對待。


    曾玨,不妨試著接受一個叫覃西早的家夥吧,說不定他能給你帶來意外的驚喜。好不好,嗯?”


    覃西早笑了,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那對笑盈盈的酒窩更明顯了。


    曾玨不禁打了一個愣神,天啦,洪流也有一口這樣漂亮的牙齒。


    唉,我這是怎麽了,我幹嗎要從他身上找洪流的印痕呢,難道我真的中了他的毒開始改變了嗎?


    她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噝,不對,新聞裏的男主人公不叫覃西早,好像叫覃什麽來著?”


    畢竟覃西早的名字太過奇特,一般人都會過目不忘,曾玨的確沒印象。


    覃西早不可能迴答這個問題,答疑解惑的事還是隻能由稅鑫來做了。


    “沒錯,新聞裏他叫覃勉,那是記者別出心裁給取的化名。”


    原來如此,明玥情不自禁地衝覃西早豎起大拇指,曾玨心裏卻五味雜陳。


    洪流,江子嶽,這兩個酷似同一個人的男人,鬼使神差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裏,到底是我的幸運還是悲哀,我該如何麵對。


    她站起來,挽住明玥的胳膊,低聲說:“姐,我們迴去吧,我有些累了。”


    覃西早擺了擺手,說,“不急,來了看完視頻再迴去吧。”


    “什麽視頻?”姐妹倆好奇地問,她們同時想到了昨天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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