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派出的這支追殺均衡教派殘黨的小隊,人數也就在幾十人左右。


    陸離憑借一己之力,很輕鬆的便解決了這群蒼蠅。


    解決了危機,均衡教派的人在附近的丘陵地帶尋到了一處山洞,作為度過這個漫長夜晚的臨時居所。


    陸離並不沒選擇與這群忍者待在一起,他在山洞之外的密林中,找到了一棵大樹,在其中一支粗壯的樹杈上坐了下來,目光始終關注著山洞方向的情況。


    他對於後續會叛出均衡教派的阿卡麗有些感興趣。


    陸離靠在樹幹之上,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啊。”


    陸離輕飄飄的感歎著。


    等待了許久之後,陸離終於發現山洞的方向有了動靜。


    山洞內的火光在洞口處映照出了兩個人影,不一會兒,暮光之眼慎走出了山洞,而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少女,正是阿卡麗。


    此時的阿卡麗似乎有些憤憤不平,眼神中透露著不滿。


    “慎,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們不能反抗?”


    阿卡麗質問道。


    “我學習了精湛的刺殺技能,為什麽不能殺了他們?塔諾已經死在他們手上了,難道...”


    “行了阿卡麗。”


    慎皺著眉頭,閃爍著藍光的眼眸注視著阿卡麗。


    “你的確有著超人的天賦,你的能力也足以繼承你母親的名號。可是你的性格太急躁了,你忘記了均衡教派的理念了嗎?”


    “當然沒忘記。”


    阿卡麗哼了一聲。


    “以觀星尋找純粹的公正,用逐日執行正義的審判,並通過修枝根除一切不平衡。”


    “既然如此,你就要懂得克製,暴力不能解決一切。”


    慎點了點頭,帶著教導的口吻說道。


    “所以我們就任由那些屠刀揮向自己的同胞嗎?”


    阿卡麗反駁道,她實在不理解,明明影流的人對慎有著殺父之仇,眼前的慎為何還能如此的克製?


    為了所謂的均衡之道,竟然連血海深仇都可以直接放下嗎?


    “當初諾克薩斯人入侵的時候,苦說大師就是如此,而現在麵對影流,繼承暮光之眼意誌的你,依舊是如此,你的父親苦說大師已經死了,我的朋友塔諾也已經死了,還有那些可憐的同胞們,他們還在遭受諾克薩斯人的屠殺,這個時候,為什麽你還能保持克製?”


    “因為我是暮光之眼。”


    慎凝視了阿卡麗片刻,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必須貫徹均衡之道,重建教派,這才是我的責任,我必須放下這一切。”


    “你要記住,均衡....”


    “這些陳詞濫調可救不了均衡教派,也救不了艾歐尼亞。”


    阿卡麗冷笑一聲打斷了慎。


    她直接邁步上前,推開了慎,準備朝著叢林深處走去。


    “你去哪兒?”


    慎看著阿卡麗的背影,伸手抓住了阿卡麗的肩膀,試圖阻攔。


    阿卡麗一把甩開了慎的肩膀,望向慎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與蔑視。


    “別管我,你不是說了嗎?我需要冷靜,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撂下一句話,阿卡麗再度轉身,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阿卡麗...”


    慎歎了一口氣,這位忍者少女表現出的天賦和潛力讓所有人驚歎,可是無論慎如何教會對方要克製自己,這個孩子都無法領會自己的深意。


    相對於均衡之道,這個孩子更願意遵循自己的內心。


    作為苦說的兒子,同時也是暮光之眼,教派新任的領袖,慎要做的事情很多,為了重建教派,他必須放下了血仇,重新培養均衡教派的有生力量。


    均衡教派不能毀在他手上,他需要讓教派重新壯大起來。


    ......


    阿卡麗的身影穿梭在叢林之中,她的目光中充斥著怒火。


    片刻之後,她在一棵樹木前停了下來,她背靠在樹木之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神之中盡是失落。


    “該死!”


    她突然怒吼一聲,似乎是為了發泄,她直接轉過身去,麵對著眼前的樹木,揮舞起拳頭,不斷捶打著麵前的樹木。


    她的好朋友塔諾已經死在了影流的利刃之下,她的心中充斥著憤怒與哀傷。


    阿卡麗不明白,為什麽慎在自己父親死後,可以如此輕易的放下仇恨。


    “克製?真是笑話。”


    一番發泄之後,阿卡麗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因捶打樹木而染著鮮血的雙手,感受著拳頭上的痛楚,少女苦笑一聲,坐到了地上,將頭埋在了雙臂之間。


    “什麽狗屁均衡之道,高談闊論能拯救艾歐尼亞和均衡教派麽?”


    阿卡麗低聲呢喃著。


    “當然不行。”


    一個聲音迴應道。


    “是吧,你也是這麽認....”


    聽到聲音,阿卡麗下意識的迴答,突然,她愣了一下,有些慌張的起身,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自己身後的大樹之上。


    “誰?”


    阿卡麗的雙眼微眯,警惕著環視著身邊的密林。


    卻見樹冠之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穿過樹葉,穩穩落到了阿卡麗身前的地麵上。


    阿卡麗定睛一看,發現來者正是不久前救下了自己和同伴的陸離。


    “是你?”


    “你...在這裏幹嘛?”


    陸離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樹木,攤了攤手。


    “當然是休息了,我這人屬猴子的,喜歡在樹上睡覺。”


    “不過,你力氣還真大,一拳拳的捶樹幹,直接把我震醒了。”


    聽到這話,阿卡麗愣了一下, 隨即麵帶歉意的看了一眼陸離。


    “這個...沒想到你在這裏休息,很抱歉。”


    陸離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陸離,來自...諾克薩斯。”


    “諾克薩斯?”


    阿卡麗愣了一下, 隨即警惕的掏出了苦無,指向了陸離。


    “沒想到你是諾克薩斯人?”


    “不用這麽緊張,如果我有惡意,你們這群人壓根就不是我的對手。”


    陸離的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他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化作了猩紅之色,直勾勾的注視著阿卡麗。


    阿卡麗並不相信陸離的話語,剛想動手,卻發現周圍的樹木不知何時竟然伸出了無數條藤蔓,將自己死死的捆在了原地。


    “這是什麽?”


    阿卡麗有些驚訝的喊道。


    “樹縛殺,一個簡單的幻術而已。”


    陸離走到了阿卡麗的身邊,解釋道。


    “你放心,我並沒有惡意,我早已經被諾克薩斯確認為叛國者,而且,我自己在普雷西典也殺死了不少的諾克薩斯人,所以我們的戰線是一樣的。


    “現在可以安靜下來,聽我慢慢說了嗎?”


    阿卡麗凝視了陸離片刻,似乎感到對方沒有說謊,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陸離見狀,便關閉了寫輪眼,阿卡麗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當她再度睜眼的時候,發現束縛著身體的藤蔓已經消失不見。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阿卡麗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個你現在不需要知道,相比於這個,我對你的想法倒是非常讚同。”


    阿卡麗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著陸離。


    “你什麽意思?”


    “均衡之道,救不了所有人,那不過是一些迂腐的理念罷了。”


    說著,陸離注視著阿卡麗,仔細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雖然少女蒙著臉,但是這孩子並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陸離可以很輕鬆的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心理波動。


    “要想抵抗侵略者,或是對自己充滿惡意的人,我倒是更讚同影流的理念。”


    陸離說著,掏出了一把苦無,一臉輕鬆的把玩起來。


    “什麽均衡之道,卡爾瑪的信仰,善惡有報論,這些大道理,在現在這個局麵之下,可救不了艾歐尼亞,敵人不會因為你的信仰而停止他們的暴行,唯有反抗和鬥爭,才能讓對方停止迫害的行為。”


    阿卡麗的眼神有些動搖,雖然心中對陸離諾克薩斯人的身份有些芥蒂,但是對方的話與她心中的想法幾乎完全重合。


    注意到阿卡麗的眼神變化,陸離接著說道。


    “明明自己有這個能力,將這些敵人驅逐出去,為何要坐以待斃,像個傻子一樣守護著所謂的信念呢?”


    “不斷地退讓,隻會讓更多的同胞犧牲,不是麽?”


    “挺立之戰的艾瑞莉婭,已經給所有的艾歐尼亞人做出了表率,如果再任由這群諾克薩斯人在艾歐尼亞內為所欲為,那麽初生之土必將迎來更多的犧牲。”


    阿卡麗眼中閃爍著光芒,點了點頭。


    “我應該怎麽做?”


    聽到阿卡麗的提問,陸離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好問題,既然你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何不為什麽不立刻行動起來呢?”


    “我聽說,諾克薩斯人在斐洛爾建立了一個軍事營地,那裏現在是諾克薩斯進攻納沃利的補給站。現在納沃利西部區域的大部分諾克薩斯部隊都已經呈潰敗之勢,他們撤退的方向,必然是斐洛爾。”


    “我準備去那個地方處理一些事務,如果可以的話,不介意帶上一個想要保護艾歐尼亞人的均衡忍者。”


    陸離的話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阿卡麗自然也明白陸離的意思。


    不過阿卡麗還是有些猶豫。


    “你不用害怕,如果我真的要害你,剛剛已經動手了。”


    似乎是看出了阿卡麗的猶豫,陸離輕聲說道。


    阿卡麗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再度抬起頭。


    “什麽時候出發?”


    阿卡麗眼神堅定的看著陸離。


    陸離抬起頭看了一眼,此時的月亮正高懸在夜空之中。


    “日出之前。”


    “給我一點時間,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在這裏匯合。”


    撂下一句話之後,阿卡麗轉過身去,朝著均衡教派的營地走去。


    陸離看著少女的背影,微微一笑。


    現在的阿卡麗,還並沒有繼承暗影之拳的稱號,不過經曆了教派變故和好友身死,此時的少女早已對均衡的教義產生了質疑,陸離並沒有費什麽口舌,便將阿卡麗給說服了。


    一個背棄教派的忍者,不是最適合成為曉的一員麽?


    不過陸離還要思考一下,怎麽樣才能讓阿卡麗加入自己的麾下。


    卡特琳娜會加入,是因為她需要別人對自身價值的認可;而泰隆對強者的仰慕,讓他拜倒在了自己的實力之下。


    所以,陸離需要思考,阿卡麗到底需要什麽。


    ......


    阿卡麗迴到了均衡教派的山洞之中。


    慎端坐在山洞前,緊閉著雙眼,正處在冥想之中。


    阿卡麗深深的看了一眼慎,徑直朝著山洞內走去。


    此時的山洞內,一個女性忍者正靠在山洞內的石壁上,並沒有睡去。


    她的目光放到了走進山洞的阿卡麗身上。


    看到女人,阿卡麗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漸漸的,這一絲猶豫之色緩緩消失,少女的雙眸之中隻剩下了堅定。


    “考慮好了嗎,孩子?”


    女人似乎已經知道了阿卡麗的目的,輕聲問道。


    “媽媽,我想好了。”


    阿卡麗跪坐在女人麵前,低聲說道。


    眼前的女人,正是阿卡麗的母親,教派現任的暗影之拳,梅目·約曼·特曦。


    “我無法接受均衡的教義,我想要遵循內心,走自己的道路。”


    “很高興,你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阿卡麗。”


    梅目的眼中沒有責怪,反而一臉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這條路,可沒有迴頭的餘地。”


    “我知道。”


    阿卡麗堅毅的說道。


    “可我無法克製我內心的憤怒,我不想看著同伴死在我的麵前而無動於衷。”


    “艾歐尼亞想要迴歸和平,我就不能坐以待斃。”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艾歐尼亞。”


    梅目點了點頭,伸出手揉了揉阿卡麗的頭發,輕輕歎了口氣,隨後有些寵溺的說著。


    “你這孩子,從小就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你確實有足夠的能力去獨自作戰。但是孩子,你要記住,你這一走,整個均衡教派就不會再為你提供任何的幫助了。”


    “以後,你自己一個人,要多加小心。”


    阿卡麗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母親的手掌,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的梅目。


    “放心吧媽媽。”


    “不聽命於任何人的刺客,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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