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沈凝旁邊的姑娘碰了碰她的胳膊,“沈凝,這是你哥嗎?”


    沈凝點了點頭。


    “他有喜歡的人嗎?”


    姑娘順著自己的頭發,眨了眨眼睛,擺了一個好看的角度,“你覺得我當你嫂子怎麽樣?”


    沈凝差點噎到,這也太直接了。


    在心裏給她點了一個讚。


    不過問她也沒什麽用,她哪裏知道蘇瑾?現在是什麽情況。


    提議道:“你得去找他,我也不清楚。”


    姑娘從包裹裏拿出一塊糕點:“這是我做的,很好吃,你要不要嚐一下?”


    是桂花糕,離得這麽近,沈凝都能聞到香味了,她咽了咽口水。


    狠狠心動了,如果蘇瑾?不喜歡女主,喜歡這姑娘也挺好的,至少會做糕點。


    但她沒有接,“我哥這個人性子比較冷,別人說的他都不聽,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你討好我也沒有用。”


    姑娘失望,把糕點收了迴去。


    沈凝:……


    顛簸了一個小時,他們才到集市上。


    老兩口想要好好感謝方曉霜。


    蘇瑾?知道他們的想法,說:“不用了。”


    王玉珠戳了戳他的腦門,“你就是不會做人,人家救了你,怎麽著,也要好好感謝人家。”


    蘇瑾?抿了抿唇。


    他每天上山采草藥,打獵,賺的錢都給了方曉霜。


    那房子也是他蓋的,之前方曉霜家破破爛爛的,隻有一間房子,他來之後,又蓋了三間房子。


    他自認為已經算是報恩了。


    方曉霜之前救命的人,有些人養好傷之後就一走了之,錢都不給。


    他雖然沒有黃金萬兩去報答對方,但跟那些人比較,已經算是好的了。


    老兩口卻不這麽認為,打算買點豬肉,再買一些糕點過去。


    王玉珠的嫁妝還有一個鐲子,她已經帶來了,打算等下送給方曉霜。


    又來到上次那家餛飩店。


    沈凝走不動路了,“娘,我想吃餛飩。”


    王玉珠下意識道:“我帶了餅,我們吃餅就可以了。”


    沈凝:……


    她眼睜睜看著王玉珠從包裹裏拿出兩張餅。


    自從逃荒後,王玉珠就有個習慣,家裏麵都會準備一些餅,出來的時候都會帶著。


    平時出去幹活,中午迴不了家,也是吃餅。


    蘇瑾?看向沈凝,“我也想吃餛飩。”


    最後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一張桌子上,吃著老板端過來的餛飩。


    老板似乎認識蘇瑾?,還跟他搭了兩句話。


    王玉珠一邊說浪費錢,一邊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餛飩,沈凝想起昨天沒來得及的買衣服,便拉著王玉珠的手說:“娘,我們去買衣裳。”


    還有鞋子。


    他們的鞋子還是之前沈凝買的,一直穿到現在,腳底都磨破了。


    反正她是看不下去一點。


    王玉珠拍了拍沈凝的手背,“我迴去給你做。”


    沈凝沒再說話,率先進了成衣鋪子。


    她娘的話不能信,念叨著做鞋,都幾個月了,一直在地裏忙活,哪裏有空。


    反正老兩口的尺碼她也知道,給每個人都拿了兩雙。


    蘇瑾?看她沒有給自己買的意思,直接開口:“我的尺碼跟爹的一樣。”


    沈凝看了一眼他的鞋子,挺新的,也沒有破洞,便說:“你不用買。”


    蘇瑾?十分倔強,“我要買。”


    第一天迴來的孩子是塊寶,第二天的孩子是根草,王玉珠也說:“你不用買。”


    “我要買。”


    三人:……


    最後,沈凝拿了8雙鞋子。


    又各自買了一套衣服,把之前攢的錢全部都花掉,提著大包小包出了店鋪。


    王玉珠這時候心痛也來不及了,沈凝買的太快。


    又知道他們的尺碼,一下子就結了賬。


    王玉珠問沈凝:“你還有多少錢?”


    沈凝笑了笑,“娘,我沒錢了。”


    王玉珠卻伸出手,“我剛才看到了,你荷包裏還有一兩,把錢給我,我幫你保管。”


    果然天下家長都是一樣的。


    在她的死亡凝視中,沈凝不情不願地把那一兩錢拿出來,給了王玉珠。


    家裏麵什麽都有,養了雞鴨,種了菜,有肉有菜,還真沒什麽好買的。


    幾人去雜貨鋪買了一些過年必需品,又去了豬肉鋪,王玉珠和蘇道成在前麵跟老板說話。


    沈凝和蘇瑾?在後麵。


    “沈凝。”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凝看過去,是村裏的人,“大山哥。”


    看到他背後的背簍,問:“大山哥,你今天是拿獵物過來賣嗎?”


    “嗯。”


    兩人都是打獵的,偶爾會碰到,有時候沈凝不來鎮上,也會拜托對方幫忙買一下獵物。


    一來二去的,兩人互相幫忙,便熟悉了起來。


    他們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無非就是問今天打到了什麽。


    蘇瑾?皺眉,下一秒,站在了他們中間,“爹娘買好了,走吧。”


    沈凝對大山揮了揮手,“大山哥,那我們先迴去了。”


    “好的。”


    去點心鋪時,老兩口走在前麵,他們兩個跟在後麵。


    蘇瑾?突然扯了扯沈凝的袖子,眉峰微蹙,占有欲極強,“你以後不能跟他有來往。”


    沈凝疑惑,“為什麽?”


    蘇瑾?眼簾低垂,“他對你圖謀不軌。”


    沈凝覺得好笑,“怎麽可能?”


    蘇瑾?漆黑睫毛下投下一片陰影,“反正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沈凝扁了扁嘴,沒有說話。


    剛迴來就教訓人。


    蘇瑾?也覺得剛才說的話有些重了,放柔了聲音,“看到你們在一起說話,我不開心。”


    沈凝:……


    她總覺得現在的蘇瑾?傻裏傻氣的,什麽話都往外說。


    沈凝歎了口氣,看了一眼蘇瑾?,突然道:“哥,我發現你變了,還是以前的你比較好。”


    蘇瑾?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沉默片刻才說:“我沒有變。”


    他心裏有些堵,還想說什麽,老兩口已經買完糕點,沈凝順勢挽著王玉珠的手,拒絕跟他說話。


    來到方曉霜家,大門敞開的,她正在院子裏曬草藥。


    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


    聽到門口的動靜,方曉霜看過去,是蘇瑾?,她有些高興地迎了上去。


    “你們怎麽來了?”


    雖然說著話,但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蘇瑾?身上,僅僅離開一天的時間,她已經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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