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你們先退下!”


    李傑一邊感受著身上蓬勃的力量感,一邊下了逐客令,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當他再也感受不到有力量傳入體內後,一下跳下床去,光著腳丫子在冰冷的青磚上做了幾個擴胸運動。


    “身高應該還不到一米七,體型偏瘦,長得倒是不錯,要找缺點的話,就是手臂似乎太長了,都快摸到膝蓋了!”


    而事實上,隴西李家嫡係無論男女就沒長得差的。


    “嗯,廣元元年,這李傑應該還不到十五歲,還有發展潛力!”


    他照著一旁的銅鏡對這具身體做了一個粗淺的感官判斷後,就將目光投到了那對擂鼓甕金錘上,有點躍躍欲試。


    “元霸之力!在這個力量為尊的殘唐,的確算是一掛了!”


    後世很多"磚家"都對演義中的"鬥將"不屑一顧,認為在戰爭中不過是匹夫之勇,對整場戰鬥作用不大。


    進而否認真實的曆史上有過多的實例,不過是因為特殊環境下造成的個別現象而已。


    但李傑雖然鑽研的方向是近現代史,卻知道這種行為在宋元之前是極為普遍的,尤其是在隋唐五代這個時期,極其崇尚個人勇武。


    而到了宋元時期,隨著火藥的發展,鬥將才逐漸退出兩軍對壘。


    敢獨自跑出來叫陣,一門紅衣大炮就把你轟成渣渣兒,傻子嘛?


    他一邊想著,一邊把手伸向錘柄,輕輕一提就拿了起來。


    用手掂了掂,剛剛好。


    他怕是錯覺,或者這錘子就是個裏麵空心的樣子貨,馬上一鬆手。


    “嘭!”


    地麵上兩塊完整的青磚瞬間四分五裂,砸出一個小坑來。


    “再試試!”


    他又怕這種力量隻作用在大錘上,隨手撿起一塊青磚的碎片用力一握後,手一展開,青色粉末灑落一地。


    拎著甕金錘走到寢廳,往羅漢椅的邊上一扔,他這才感覺肚子在咕咕叫。


    “阿彩,餓了!”


    衝著房門喊了一嗓子後,他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中衣,一條青色的褲子,還光著腳丫子。


    左右看看沒人,拉開褲子一看,裏麵標準的兜襠布,跟相撲似的很不舒服,再加上門縫透進來的絲絲寒氣...


    “嘶~”


    打了一個冷顫,馬上迴到床邊找衣服了。


    當他穿上一身圓領墨黑色的長袍,蹬上一雙高腳灑靴在房間中感歎滿屋子都是古董,甚至還有很多不曾出現在史料上的器物時,那個叫阿彩的小侍女已經托著早飯走了進來。


    結果一看到穿戴整齊的李傑,馬上又跪了下去。


    “殿下,可是奴婢伺候得的不好,怎能讓您自己更衣?”


    李傑撇了一下嘴,規矩還真多!


    "起來吧,沒你什麽事!"


    雖然知道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有著太多規矩,但他還是不能適應。


    身份越高,規矩就越多,單單是普通的祭祀先人時,三叩九拜都是底層百姓的形式,到了他這種級別的,不折騰你一天根本就不算完。


    拿起象牙白的筷子,小心地托起麵前那隻越窯青瓷的小碗,生怕一哆嗦,一個小目標就??了。


    他一邊低頭喝著米粥吃著不知道是什麽食材製成的醃菜,一邊開始迴想昨天遇刺的情景,總感覺哪裏不對。


    根本就不像京兆府迴話說的那般,是附近州府流竄進長安的遊俠兒。


    “搶劫?”


    “嗬嗬,腦子進水了才會衝進層層護衛的馬車吧?”


    直到吃完早飯也沒琢磨出來誰要對付他,畢竟按照記憶中,李傑近期並沒有得罪什麽人,不是蹲在府中讀書練字就是被唐僖宗李儇召進大明宮踢球扭秧歌兒。


    “阿彩,你去書房幫我找找有沒有什麽練習錘法的書籍!”


    阿彩正盯著那對兒立在一旁的大錘發懵。


    雖然這東西來曆稀奇,但就自家殿下這小身板兒,他抬得起來嗎?


    但看到李傑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還是答應了一聲,一溜煙地跑出去。


    有人將炭盆送進來,他隨手拿起案幾上的筆墨打算畫一個四角褲衩的圖讓人去做幾條時,門外傳來通報聲。


    “殿下,大明宮的張公公來了,說是陛下召您進宮。”


    “哦?”


    他放下手中剛剛潤好的毛筆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穿青色內侍宮服的中年人彎著腰站在台階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太監?


    果然臉色白淨沒胡子。


    也正是在唐朝,太監這個專有名詞才正式出現。


    李傑在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太監的出處,乃是主管大明宮文娛活動的張丙臣,正六品,負責類似為李儇搜集什麽好玩的,分管一部分掖庭宮樂坊事務,非常熟。


    其實他的壽王府也有四五個太監的,隻不過原主根本就不把他們當迴事兒,基本就沒在其記憶中有清晰的畫麵。


    而李儇打發他來,自然和什麽政務無關,肯定又得了什麽新玩意兒,找他進去一起玩的。


    同時,隻怕與昨日傍晚的遇刺有關。


    當然,即便是李傑這種與皇帝關係極為親密的兄弟也不允許隨便參與朝政,這是唐明皇李隆基留下的規矩,除非你是太子。


    李傑還算好的,最少憑著其母曾經照顧過幼年喪母李儇的恩情,及能玩到一起的原因早早開府,並擁有了一座占地極大的府邸,不過十歲時就遙領了一大堆的虛銜,過得極其滋潤。


    當然,此時的開府儀同三司也是個虛名,沒有什麽幕僚,私屬軍隊,隻是象征性地調來不足百人的羽林軍,還隸屬北衙管理。


    總體來說,就是一個更有錢的大地主而已,在朝堂上沒什麽話語權。


    而他的那些兄弟,包括自己的親弟弟睦王李倚都蹲在十六王宅裏,一切都歸內侍府監視管轄。


    想到這裏,李傑隱約聯想到了什麽,但還有些地方沒想通。


    "壽王殿下,陛下著奴婢來召您進宮。"


    “有勞張公公了!”


    他盡量將聲音降低,避免因口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走過層層院落,感歎著自己府邸的宏大,不久就出了府門。


    門前停著一輛馬車,負責護衛的隨從增加的到極致。


    八十名羽林軍的安保隊伍!


    這是一個親王能享受到的最高待遇了。


    二人因為非常熟悉,盡管張丙臣不願意,還是被他拉進馬車,他有話要問。


    “張公公,你對本王遇刺有什麽看法?”


    “呃...”


    濃眉大眼的太監摸了摸光潔的下巴,


    “迴殿下,自然不是什麽遊俠兒失心瘋地搶劫。”


    然後,習慣性地左右看了看,


    低聲道:“今早從京兆府傳來消息,那遊俠兒據說因抵擋不住嚴刑拷問死了,但蹊蹺的是,皮都給扒了,現在想找人辨認其真實身份都沒了出處!”


    李傑點了點頭,典型的殺人滅口!


    “就沒查查行刑之人?”


    張丙臣攤了攤手,“三個人全都在家被殺,連帶著幾十口子家小一同沒了腦袋!”


    真狠啊!


    李傑第一次感到了封建社會的嚴酷,自己的一次遇險居然在一夜間令幾十人喪命,這在新社會根本就不能發生。


    “本王自認沒得罪過什麽人,到底是誰這麽想殺我?”


    他能這麽問,是知道張丙臣絕對忠於皇帝李儇的,太監中也有好人。


    “奴婢不敢說,也不敢猜...”


    張丙臣嚇的直接車廂中跪到了李傑麵前。


    看著雙肩不住發抖的老公公,李傑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了下來。


    “既然不敢說,那就寫下來,本王保證不入第三人眼!”


    張丙臣抬頭看了他一眼,最後一咬牙,用手指在車廂的波斯地毯上比劃了幾下,然後幾乎耗盡全身力氣,直接癱在了那裏。


    田!


    看到這個字,李傑的瞳孔急速地收縮了一下。


    在原主的記憶中,被這老家夥盯上的人,基本都沒什麽好下場。


    他撩開遮擋車窗的厚布簾子,隊伍正好路過十六王宅的高大圍牆,他的四哥威王李侃、六哥吉王李保和親弟弟睦王李倚正圈養在裏麵。


    而腳下正在走的這大街,七年前,三哥蜀王李佶就倒在血泊之中,殺他的就是當時的樞密使、大太監劉行深!


    如今,劉行深在權力爭奪之中敗下陣來,已經很久不曾參與朝政,擊敗他的人正是這個"田"字之人,


    神策軍中尉,內侍府監,宮內宮外權力已經達到頂峰的大太監——田令孜!


    如果在曆代論禍國殃民,導致一個王朝徹底衰落的宦官人選,這位絕對能排進前三!


    唐僖宗英年早逝都和他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但這不正是唐末皇帝們的真實寫照嗎?


    宦官專權!


    李傑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張丙臣低聲道:“張公公起來吧,感激不盡!”


    他的壽王府本就與大明宮隔著一條街,如果在後花園開個門都不用坐馬車,幾步就到了。


    但這不合乎規矩,有藐視皇權之嫌。


    所以隻能從自家南門出來,繞個大圈才能到大明宮的側門“望仙門”,至於正門“丹鳳門”,那是皇帝用的。


    此時早已過了上午八點,也正是散朝的時候,眾多朝中大臣正陸陸續續地從望仙門中走出來,與他正好相遇。


    為了自保,之前的李傑很少與這些人打交道,最多也就是點點頭。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一個個都麵露惶恐之色,甚至有些兔死狐悲之相。


    因為隨著這些人出來的還有一隊抬著五具屍體的金吾衛!


    已經走下馬車的李傑和張丙臣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詫。


    幾具屍體連塊白布都沒遮蓋,一看就是被金瓜擊頂而亡,其中一個赫然是兵部主事溫季修,宰相盧攜的親信!


    張丙臣眯眼又掃了一下,低聲道:“都是盧相公的親信之人,看來田中尉是打算用盧攜當替罪羊了。”


    李傑點了點頭。


    盧攜這個人原主也沒什麽大印象,前期還是不錯的,但這兩年說是得了風症,八成就是精神病之類的毛病吧,屢屢在重大國事上出錯,不然,黃巢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攻陷東都洛陽,直接打到潼關之外。


    的確該敲打敲打了。


    但所有人卻都明白,盧攜可是田令孜一手提拔上來的,任何從他手中發出的決策後麵都隱隱有田令孜的影子,被認為是當了替罪羊也無不可。


    一日連殺五位朝中大員,這位明擺著就是在殺雞儆猴,震懾滿朝文武!


    “禍害啊!”


    他心中感慨了一下,一撩衣擺,走進了望仙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悍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堂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堂軒並收藏大唐悍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