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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自打滿堂走了這大半年多,任小鋪發生了幾件大事。


    頭一件大事是,三老爺德勝家的新宅子被流胡子給搶了,這流胡子和土匪可不一樣,土匪是有地方尋他,流胡子他沒個準地,胡子頭瞧準人家後,讓貼身馬仔口頭通知各個村莊的胡子,隻告訴集合的時間和地點其,他一概不知,待人齊了,胡子頭發布行動地點,部署詳細的作案計劃及結束時間,得手後在會合的地點當場分贓,然後眾胡子各迴各家,隱蔽在農戶之中。


    這次三老爺家幾乎被洗劫一空,別說小姐,太太的金銀首飾,就連丫鬟的配飾也搜刮殆盡。


    流胡子頭蒙著黑麵布巾,單手握刀架在三老爺的脖子上,讓他說出埋金子的地方,三老爺愣是說什麽都沒有了,分家前家裏的家底都讓大老爺耍錢輸掉了,每到年關時,家裏都要變賣一些家當償還那些討債的人。


    有一年家裏實在沒什麽可賣的,大老爺把祖宗留下的傳家之寶翡翠玉白菜給賣了,大老爺也是因為此事整日裏懊悔不已,悶悶不樂,在一次牌桌上急火攻心死了。


    三老爺編瞎話是眼不眨心不跳,說的跟真事一樣,最靠譜的是三老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捶手頓足,傷心欲絕的樣子讓人可憐可信。


    流胡子頭差點都跟著哭了,迴頭對兄弟們說:“扯唿”


    胡子走後,猴六把三老爺攙扶起來,地麵一大灘尿。


    猴六說三老爺的身上特臭,有傳言說是三老爺把屎拉到褲兜子裏了。


    三老爺的命是保住了,之後他大病了一場,好似退了一層皮,到現在還病病歪歪的,什麽事都做不了。


    三老爺家的大兒子富堂在長春念書,學習成績一直優秀,不準備務農了。


    第二件大事是:孟師傅的大兒子在長春警察署晉升了,在滿堂走後的第二個月,孟師傅的大兒子就把孟師傅一家接到長春居住了。自打孟師傅搬出三老爺家如石沉大海,再無往來。


    第三件大事是:麻師傅的小兒子軍校畢業跟了張少帥了,麻師傅的小兒子上個月迴來把全家都接到哈爾濱了。麻師傅到哈爾濱後給滿堂寄來一封信,信裏把哈爾濱的情況大概介紹了一下,他希望滿堂有機會去哈爾濱發展。


    第四件不知道算不算大事,猴六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滿堂問:“多久了?報官了嗎?”


    慶堂說:“在三叔家遭搶的第二天就不見了,當天以為猴六是出門辦事了,等了十多天還不見迴來。外麵的傳言說他跟了胡子,還有人說他去長春當了二狗子。報了官到現在也沒消息。”


    春堂悶聲地說了一句:“當胡子的可能性大。”


    滿堂問:“三叔家現在誰幫助搭理呢?”


    慶堂迴:“如今他家全靠張喜子兩口子屋裏屋外的忙活,打理著,也雇了幾個短工。”


    哥仨聚在一起吃著午飯,說著家裏發生的事,媳婦們和孩子們在另一桌吃著。


    滿堂說:“我那邊的地今年能有個好收成,我想來年不行把鋪子兌出去吧,現在兵荒馬亂的做買賣樹大招風。”


    春堂問:“鋪子兌出去後,有什麽打算?”春堂做事非常謹慎,從不做冒險的事。


    滿堂說:“大哥、三弟我是這樣想的,當一輩子農戶都發不了大財,以後的孩子們都得走求學這條路,咱們離長春這麽近,該往城裏想想出路了。我想攢點錢入到我大舅哥的珠寶行裏,他一直說要開個分店。還有他的典當行咱們也可以入股。咱們對他的買賣不再行,可以入他的股,跟著懂行的人賺錢,也許更輕鬆些。三弟又是個算盤經,誰也蒙騙不了咱,你們看呢?”


    三弟慶堂是吃糧不管事的主,隻要有他錢花就什麽都行。他說:“咋的都行,我跟你們幹就完了。”


    滿堂又看著大哥說:“大哥要是沒意見的話,我明天去趟長春,你看行嗎?”


    春堂沒有吱聲,隻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三人吃完飯,撂下飯碗一旁吸煙去了。


    滿堂看著老宅子想到了爹,他對哥倆說:“爹要是在的話也不能分家呀。”


    慶堂噘著嘴說:“爹要是在的話,我們現在住在新宅子了,今年老宅子又添了不少銀子修補,三門樓的西廂房幾乎快塌了,隻能翻蓋了,沒有修補的必要了。”


    滿堂他們來到三門樓,站在西廂房前,春堂說:“當年胡子就是從這裏進來的,把二叔搶走的。”


    滿堂的腦海裏一幕幕地放映著與爹一起誌勇鬥挫雷子的情景。那時候,爹就是他的靠山,有爹在他什麽都不怕,如今他挑起家裏的大梁,實在是有些重,有時候他感覺壓力大,擔子太重擔心自己抗不了多久就被壓垮,更擔心自己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看看身邊的兩個人沒有一個能撐起家的,哪個也不能撐著家人往前走的。到那時候,也許會四分五裂,也許會……


    滿堂不敢再想下去,他必須振作起來為了爹的一生心血沒白付出,他要讓祖輩攢下的家業繁榮富強,為了孩子們過上好日子,為了兄弟晚年幸福,他必須義無反顧地知難而進,決不能後退半步。


    滿堂想到這兒,熱血沸騰他周身堅實起來,仿佛有使不完得勁,用不完的力。


    滿堂對兩兄弟說:“大哥,三弟,家裏的事就靠你們多辛苦,多費心了。我想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把家調理過來,我們不能甘於平凡,也不能甘於落後。我們哥仨再咬咬牙,忍幾年,我想我們家會好起來的。”


    春堂的眼角濕潤潤的,嘴角顫抖了幾下,想說什麽,終是沒說出來。


    慶堂興奮地說:“二哥,我相信你,你有能力把我們家搞好,我和大哥什麽都聽你的,你就放開手腳大膽幹吧。”


    慶堂媳婦抱著老四殿銘出來招唿他們進屋喝茶。


    春堂說:“不進去了,就在外麵走走,天不早了,再走一會就迴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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