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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說到三人正討論著以後的事情,一個夥計闖進來慌張地喊道:“掌櫃的,不好了,快去前堂看看吧”


    沒等昌清說話,富莊主急著問:“發生了什麽事。這麽慌張。”


    昌清也不等夥計說話,拔腿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間,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那夥計原本就是個結巴,現在更是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了,就是一個勁地說:“殺、殺、殺、殺人了。”


    等富莊主和大老爺來到前店時,隻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滿手是血,站在珠寶店的門口路中央,她正衝著車裏的人嘰哩哇啦地說著日語,大老爺和富莊主也顧不上打聽別人,幾步衝到大街上,看到昌清正抱著一個男孩往自家車上放,上了車直奔醫院去了。


    大老爺這才看清那個滿手是血的日本女人,正是剛才進金珠寶的兩個女人之一。周圍的人越圍越多,轎車、馬車、驢車早就將馬路堵得嚴嚴實實,鳴笛聲、喊叫聲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煩意亂。


    店裏的一個夥計跑過來對富莊主說:“剛才進來兩個日本娘們,在店裏選了一個翡翠手鐲,戴在手上也特別滿意,價格也說對了,付錢的時候她說錢沒帶夠。說好了明天帶錢過來取,就把手上戴的手鐲取了下來。等她倆走出店外時,長明發現櫃台上那個日本娘們落下的她自己的手鐲,那是她試戴我們的手鐲時,把自己的手鐲取了下來,走的時候忘記了。長明拿起手鐲就追了出去,喊她們停下,她們也聽不懂。等長明追上時,一人已經上了日本人的車,另一個正要進車裏,被長明一把抓住,正要把手鐲遞給她時,車上下來一個日本軍官,拿著日本軍刺不容分說,上來對著長明就刺了一刀,長明倒地的時候手裏的手鐲還舉著,給那女人看。”


    夥計正說著,日本軍官要上車離開,大老爺和富莊主急忙攔住他,日本軍官又拔出軍刺對著他們用日語大聲吼道:“走開。”


    他的漢奸翻譯官連忙對大老爺他們說:“有話好好說,這是木村兵次郎少佐。”


    大老爺憤怒地說:“告訴他,把事情處理完再走。”


    圍觀的群眾有幾個膽大的也高聲喊:“不能放他們走。”


    這時警察也圍了上來,推搡著大老爺和富莊主他們,讓他冷靜冷靜,讓開路,讓木村兵次郎少佐的車先走,傷人的事迴警察署再處理。


    木村兵次郎少佐見警察來了就越發的囂張起來,徑直上了車,並催促司機開車欲從富莊主身上壓過去。大老爺見狀怒目圓睜,一手把日本司機從車上薅下來,那司機被揪下車後,也是大怒,他想直接給大老爺一拳,大老爺來個神猴摘仙桃,死死地抓住了日本司機的手腕,疼得他嘰哩哇啦地叫。


    少佐欲重新下車和大老爺格鬥,被趕上來的警察署的阮隊長攔住。阮隊長用蹩腳的日語舔狗似的安撫少佐,又對富莊主和大老爺承諾,事件處理交給他來辦理,請二位放心之類的話安慰,勸大老爺讓開路,放了少佐。


    看著少佐的車一溜煙的駛過,大老爺和富莊主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他們又擔心長明的傷情,也便暫時隻能這樣了。


    夥計把大老爺和富莊主請進屋裏剛落座,從醫院迴來的夥計傳話說:“長明沒了,屍體在醫院的太平間放著呢。掌櫃的去了警察署,這裏發生的事掌櫃的也知道了,他很擔心二老的安危,讓我迴來告訴二老,不留二老吃飯了,請二老馬上迴去。”


    大老爺迴來後把事情講給家人聽,他越說心裏越堵得慌。滿堂見爹講的時候臉色鐵青,知道爹這迴是真的動怒了,擔心爹的身體,便找了也話題把這事差了過去。


    此事後來的結果是:長明搶劫被木村兵次郎少佐當場擊斃。滿堂始終沒有將真相告知給大老爺,隻是自己暗暗地把怒火埋藏在心裏。


    秋天的莊稼地裏一片繁忙,天朗氣爽、惠風合著蟬鳴奏起莊稼地裏的繁忙歡樂景象,男人們收割時情不自禁地發出喜悅的號子聲,車老板吆喝聲著馬車,牛車,驢車的聲音,參差錯雜,起伏不斷,農家漢最懂得豐收的喜悅。


    大老爺家有一片五畝多的高粱地,高粱杆長得一人多高,一眼望去黑紅黑紅的高粱穗,顆粒飽滿,晶瑩透剔,一大片高粱穗在霞光裏閃著金光,像一束束火把映紅了晚霞,羞紅了半邊天。


    滿堂在田埂上看見山虎騎著黑馬飛馳而來,急促奔跑的馬蹄揚起塵土形成一股灰蒙蒙的塵埃。


    山虎來到滿堂麵前也不下馬,帶著哭腔氣喘籲籲地說:“二少爺,快迴去吧,大老爺不行了。”


    滿堂驚得的愣住了,兩眼直勾勾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狗娃,把二少爺的馬牽來,快點。”山虎再一次的喊聲驚醒了滿堂。


    滿堂發瘋似地向他拴馬的地方跑去,搶過狗娃遞過來的韁繩,和山虎玩命地往家跑去。


    話說大老爺上午沒什麽事,在倉院裏轉了一圈,看見金黃黃的麥穗堆起的小山,心裏美滋滋的,他知道今年開春種下的麥種是滿堂從北大荒買迴來的,他對這個兒子特別滿意,也從心底裏認定這個兒子務農、經商都是好把式。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老爺美滋滋地多喝了幾口酒,吃完飯後到上房酣睡了一會。下半晌他來到了鄧老八的賭場,說是賭場其實就是一間土坯房,方圓幾百裏的人都知道這個地。


    今天從省城來了二位高手,一直玩到下午也沒走,大老爺進了屋,先看了一會兒才上場。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年的豐收讓大老爺喜不勝收,今天的手氣更是爆棚,一連糊了幾次,大老爺更是樂不可支。此時從省城來的一位講起去年冬天,在長春市裏金世緣珠寶行的小夥計被小日本的木村兵次郎少佐刺死一事,那人惋惜道,誰不知道,小夥計原本是做的大善事,最後落了個冤死鬼。警察署最後的結論是:小夥計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被木村兵次郎少佐當街刺死。


    大老爺聽到此處,橫眉怒目正要叱喝懦弱的警察署,正巧見到自己手裏拿著牌,喊了一聲:“炮三萬。糊了。”


    大老爺說完腦袋一歪,眼睛合上了,大家看時嘴角已經流淌出哈喇子了。這時人們才知道人不行了,趕緊派人到任家報信。任家大院的人們紛雜慌亂起來,小小的村莊一時間傳遍全村。


    猴六和二奎騎著馬從任小鋪西村太平山要賬往迴來,走到半路的時候,從他們的身麵追上來四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三個魁梧大漢,三人靠近猴六他倆麵前停下問道:“哎,打聽一下,任小鋪是往東這個方向走吧。”


    猴六答:“對,順著這條道一直往東走,見到第一個屯子就是任小鋪了。”


    三人聽完,話都沒顧上迴,策馬揚鞭向東麵奔去。


    二奎趕著問了一聲:“你們去誰家呀?”


    一人迴答:“老任家。”三人便不見了蹤影。


    猴六吃驚地說:“這是神馬吧,飛一樣,也忒快了。”


    二奎也說:“一眨眼,影都看不見了。說不定是官家的馬。你看清楚了,是四匹馬,有一隻馬上沒人。看來是去我們主家接人的。”


    二人知道那三人要去的是自己的主家,他倆也加快了速度往迴趕。距離村口不遠時就聽到了很多人的哭聲,男人女人,大人孩子哭的特別傷心。


    當二人進村口時,村裏人告訴他倆:“你們主家出事了,大老爺沒了。”


    猴六問:“是那三位官家人招惹出來的事吧。”


    村民疑惑地問:“什麽三位官家人呢,哪裏來的官家人?”


    二奎問:“剛才在我們前麵進村的三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


    那村民肯定地說:“我一直在村口了,沒見過眼生人進咱村呀。”


    猴六說:“準是你沒注意,官家人是去我們主家的。”


    村民又肯定地說:“真的不馬虎,真是沒人進村,就見你們倆。”


    二奎不滿意地嘟囔著:“你沒見人,那是我們見鬼了。”


    二人不與他爭辯,急著迴家。進了大院後,二人馬上問家裏人三位官人的事,大家都說沒見到,也是沒有的事。二人更是糊惑。,當看到躺在靈棚裏的大老爺紅光滿麵如生一般更疑惑了。


    中醫堂的孫先生正巧在村西頭給人診脈,他被請來確診大老爺是真的走了。


    一時間關於猴六和二奎見到鬼的事傳出很多版本,有的說他倆見到的是地府官宣,大老爺一生耿直善德到地府做官去了;還有說大老爺看牌時候,有人看見進院的是四匹馬,有一匹馬是空坐騎,大老爺騎著那匹馬和那三個官宣一起走的;更有甚者言:“看見大老爺的馬騰雲駕霧,周身閃著紅紅的光,把天邊雲彩都染紅了”。


    那天傍晚西邊的雲彩真的是紅的,也許不是紅高粱穗染紅的,真的是我的大太爺——任德寶身上的紅光映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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