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摔個狗屎吃,手撐地起來,手掌已經麻麻的,一層油皮是跑不了,沈在心不管不顧,繼續下樓。


    到樓下,似乎酒徹底醒了。


    正對著樓道口有個長凳,他從樓上衝下來,就坐在那兒等薑惟了,心裏是想,這樣一來,爸媽應該不會衝人家薑惟遷怒了吧。


    身上還有煙,又拿出來點上。


    本來還想碰到鄰居小斌,讓他也抽自己的,等於還人家了,卻沒等到。


    等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樓上的燈,一直在亮著,等得有點瞌睡,還是不見人下來。


    看來他們仨在說話。


    正是精神恍惚,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晃自己,睜開眼看看,是薑惟。


    薑惟問:“你怎麽就坐這兒了?得幸虧我找你,看著有個人坐著,過來看看,否則天這麽冷,你坐這兒睡過去了呢?”


    沈在心問:“他們罵你了沒有?”


    薑惟說:“沒罵。就是一個勁兒問我知道不知道怎麽迴事兒,你都那麽說了,我也不會說是尤雅要離婚的,都是順著你的意思編,說你跟尤雅,你太委屈了,她管你管得太嚴,你受不了。後來,他們又問我對你什麽看法,我說我喜歡你,他們又問我喜歡你什麽,我就說,我喜歡你的率真,喜歡你性格好。再後來,我擔心你睡哪了,就給他們說出來找你,怕你真的喝醉了,他們就讓我出來了。但他們一點不信,你喝酒喝醉了。”


    沈在心說:“我肯定沒喝多,我是怕你挨罵,在這兒等著,否則我早一個人迴家了,我沒事呢,我們走吧。”


    不等站起來。


    薑惟就喘息著親過來。


    沈在心嚇一跳,自家門口,心虛呀,蜻蜓點水迴應她一下,連忙說:“快走。快走。”


    站起來風一吹,還是有一點上頭,薑惟扶他一下,他覺得自己沒事兒,反過來問薑惟:“你沒什麽事兒呢?”


    薑惟說:“本來有一點不舒服,這都過多久了,早好了,你爸說,先不給你算賬了,明天讓我們倆去試菜。”


    看看她穿的,顯得單薄了,她沒喝醉,她會不會冷呢?


    沈在心又貼心地問:“你穿成這樣,你冷不冷?”


    薑惟往他懷裏縮一縮:“是有點兒。”


    沈在心這就半擁著她,到小區外打車,上了車,給司機說了去哪,不知道怎麽迴事兒,人在車上,手就鑽進薑惟的羽絨服裏了。


    裏頭是吊帶裙,肌膚在手掌下摩挲。


    越摸越覺得肌膚嫩滑。


    沈在心內心深處突然燃出一股遏製不住的邪火,就像是反正這樣了,我不管了的那種墮落,耳邊薑惟廝磨,不自覺“嗯哼”一聲,把人整個埋在他懷裏。


    她怕司機能看到,心裏又刺激又羞澀。


    沈在心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越來越管不住自己。


    他的手在薑惟衣裳裏尋覓吊帶口,非要再從吊帶口進去,抓到什麽才罷休,最後終於撈住了,柔軟肥碩一觸變形。


    他一下就起了控製不住的生理反應。


    於是同時,好像靈魂的另一半,浮在空中幹著急,最後一聲輕歎,化成了一縷煙消失不見了。


    迴到家,二人欲罷不休,門一關,就忍不住激吻起來。


    臥室中燈也有沒開。


    二人一番摸索嚐試,終於衝破禁忌,纏綿交歡。


    事罷,二人偎依在床頭。


    薑惟有些許不適,用無骨綿掌敲著他的胸膛,嬌羞問他:“你怎麽突然那麽主動,車上手就開始不老實了?”


    沈在心木然道:“不知道。色心一起,不要臉了吧?”


    薑惟嘟唇,不願意說:“什麽呀。是你愛我,想要我,控製不住了,情不自禁了對吧?”


    誰知道呀?


    沈在心硬撐說:“我是男的,我害怕了不成?難不成都這樣了,我還讓你迴迴主動麽?隻是這會兒睡也睡了,發愁了,我這怎麽辦呢?“


    薑惟問:”不知道怎麽跟尤雅姐交代是吧?“


    話音剛落。


    尤雅打電話了。


    已經十一二點,沈在心接起來,莫名感到慌亂,結結巴巴地問:”尤雅,你還不睡嗎?“


    尤雅輕聲說:”睡不著。你們是兩個人在一起嗎?“


    沈在心遲疑,想隱瞞,支支吾吾不想說。


    薑惟興奮地說:”是呀,姐姐,謝謝你,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尊敬你,愛你,我們是一家人,等你迴來的時候,我一定讓他多陪陪你。在心可好了。他爸、他媽問他為什麽離婚,他打死不往你身上賴,都是自己攬下來。“


    尤雅問:“我們能視頻麽?”


    沈在心大吃一驚:“視頻呀?”


    這樣子視頻呀?


    尤雅說:“嗯。我就可以想象著,我就是心一,心一就是我,是在你身邊陪著你的呀,而且我想你,想得睡不著。”


    沈在心說:“不能這樣,你趕緊睡覺吧,懷孕了不能吃安眠藥,真睡不著很麻煩,要給自己創造一個舒適的睡眠環境。”


    尤雅央求說:“看看你,我就去睡。”


    薑惟很積極,光著爬起來,啪一下,就把燈打開了。


    看著她迷人的身材和優美的曲線,沈在心視線不住移動,她不怕,迴到床上,就坐在沈在心的身邊,等著視頻。


    別扭死了。


    沈在心忍不住問她:“你覺得視頻合適嗎?”


    薑惟想一下說:“那怎麽辦?”


    視頻已經發來了,不辦也得辦了。


    沈在心隻好接起來,麵帶羞愧地說:“對不起呀,尤雅,我就是個渣男。”


    尤雅哭了:“我後悔了,你個渣男,怎麽辦呀?”


    薑惟慌了,連忙說:“姐姐,姐姐,你看看我,你看這樣好嗎?過兩天,還讓他去滸市陪你,他這邊一不忙了,我就讓他去,我監督他,你別哭了。”


    尤雅“嗯”了一聲說:“謝謝你,心一,幫我打死他,我想咬他,啃噬他,我是母螳螂,我想吃掉他。”


    說得咬牙切齒。


    薑惟嚇一跳。


    沈在心說:“睡吧,眼不見心不煩,為了寶寶,別想這些煩心事了,用不著,反正我這樣的渣男一抓一大把。”


    尤雅又哭了:“可你隻有一個!”


    咋辦?


    兩個狗男女是拿出渾身解數,又哄又勸又騙,終於等到她同意去睡。


    怕她睡不著,一掛視頻,薑惟還給她發了一個助眠的鏈接。


    事情是結束了。


    但這讓兩人一時雅性盡失。


    二人也關了燈。


    天亮起來,昨晚的飯菜還沒收呢。


    沈在心熱一熱,給薑惟準備上。


    薑惟爬起來去洗澡,還沒走到,就先趁路過站到椅子後麵,攬著他,親吻了說:“尤雅姐一哭,你還在難過呢?”


    沈在心說:“也不是,我就覺得你們倆,現在我誰都對不住,但要說難過,都已經這樣了,再難過有用嗎?我以後會加倍表現,哪一個都不讓你們受委屈。”


    他突然又說:“還有,我在想一個事情,區醫院的外科,主刀醫生已經越來越少,越來越弱,給我們的手術越來越多,但我們這個團隊,就一組人,眼看著接不過來,咱們是不是可以把人擴一擴?”


    薑惟說:“我先去洗澡,出來說。”


    等她出來,因為睡衣不在這兒,穿著沈在心的衣裳,寬寬綽綽,更顯得身材窈窕。


    她坐下來說:”老公。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可以跟何院長和何燕談談,讓她隨時辭職,到時候我們再故意挖一挖人,讓區醫院連能做手術的都沒有,我們準備上醫生,跟他們談判,把他們那邊的外科直接承包掉。”


    沈在心說:“不行。人情世故上說不過去。就是要幹,也不能現在幹,起碼三、五個月之後,區醫院覺得他們不行了,找我們商量才可以。你別忘了,人家區醫院現在手術都給我們,我也是名義上受過別人恩惠的人,一扭頭想著把別人兼並掉,這是屬於情商不夠。一旦他們起了戒心,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我是這麽考慮的,我們不但不能落井下石,還要積極幫助他們,甚至有時間了,給他們的醫生做個免費培訓。這一次,咱們從青浦醫院把手術室設備拉來,建起來一間或者兩間高級別的手術室,再拉起來兩個到三個小組,然後把方金星分出來,現在手術多,鍛煉的機會多,一般難度的手術,隻要把手術紀律貫徹得好,他可以應付。”


    薑惟“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迴頭我給人資說一聲。”


    沈在心又說:“這兩天,我得請劉玥玥吃頓飯,尤雅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去,好知道她在玩什麽把戲,老沒事找事。”


    他們此時此刻,因為足夠親密無間,就覺得工作上的事,好容易交流,甚至交流的時候,不用先考慮對方怎麽想的,會不會有意見,格外隨意。


    沈在心又說:“三連係的企業,軟件做得好,我還想搞一套軟件,就是管理醫生手術檔案,晉級進階的,就是誰做過什麽手術什麽手術,跟過什麽手術什麽手術,可以獨立開展了,或者是還需要強化,有一套軟件,進行詳細的記錄,我們是私營企業,不能等職稱,一個醫生從拿證出來,一年半載還原地踏步,顯得太慢了,而要快速培養他們,就要軟、硬件,培訓,教學,實踐機會一起跟上,我們內部最好是弄一套能記錄能評定的軟件,形成我們自己的培養體係,學習體係,鍛煉體係,如果有這樣的軟件,又不太貴的吧,買一套迴來。”


    薑惟說:“其實醫院軟件就能實現。”


    沈在心說:“還不夠,那邊都是查案例對照醫生,忽視醫生的培養計劃,當然采購的這套軟件,能夠跟我們醫院軟件兼容會更好。”


    兩個人邊吃邊聊。


    吃完,薑惟還去熱了一杯牛奶,自己喝半杯,給沈在心留半杯,正附身收拾碗筷,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來:“壞了,差點忘了,爸讓我們早點去,今天上午試菜。”


    沈在心忍不住說:“哪有早晨試菜的?”


    薑惟說:“有早點呀,你不早上試,中午吃早點嗎?”


    她拿出自己的ipad,並排坐著,給沈在心看上麵店麵的設計圖。


    沈在心看幾眼,突然潑冷水說:”中規中矩,跟普通飯館沒啥區別,要是這麽幹,隻有死路一條,要我拍板的話,這麽幹還不如不開。“


    薑惟大吃一驚:”你開玩笑了吧,你該不是對大師兄有意見吧?“


    沈在心說:”要說有,肯定有一點,但這不足以讓我駁老爸的麵子,主要是我覺得不合適,你也不是沒在一線城市呆過,你覺得很好嗎?“


    薑惟看一眼,安慰說:”我們這兒不是三四線城市嘛,你標準不要太高,而且這圖,中規中矩的中式餐廳,還有中草藥文化的風格,我覺得人家設計公司還是盡力了……“


    沈在心”切“了一聲:”你不要老好人,要是尤雅,絕不會像你一樣輕易妥協,做不到極致,就不要做,沒意義。“


    薑惟說:”你怎麽了?我看我們那醫院,也是草台班子搭起來的,你也沒嫌棄過,怎麽到這家店,你就意見那麽大?“


    沈在心起身,攬了一下她,看她溫順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好玩,就覺得,自己在尤雅麵前,自己是個獵物,自己在薑惟麵前,自己像是個獵人。


    他把兩手都插薑惟衣裳裏,把人收拾得羞羞的,再扳過來親吻,而後才給薑惟說:“我這個不懂經營的人看了這張圖,直覺上就不行。”


    薑惟說:“你以前,你就算看不順,你也不會直接就這樣貶損人家吧?”


    她一邊尋自己的衣裳,一邊說:“關鍵是,我們也不懂開飯店呀,要是懂的話,還有大師兄什麽事兒,而且我聯係了幾個做餐飲的,給他們看了,也談了一下我們的藥膳理念,都覺得很不錯。你就突然潑人家冷水呢……”


    沈在心說:“因為我是醫生,他們不是,徒有其表的東西,氛圍特色一看就是假的,從而藥膳也被人質疑,糊弄人可以。”


    薑惟說:“尤雅難過,你心情還是不好?”


    沈在心想了一下說:“也不是。我是個醫生,我是從醫生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真的,要是這樣我不同意投資。”


    薑惟說:“爸肯定不高興。”


    沈在心說:“那沒辦法。現在法人是你,反正你得頂住,我是服了,試菜我都不想去,作為一個醫生去開藥膳?能這樣開?”


    薑惟正過來看,反過來看,不明白這些效果圖有什麽問題,她打發說:“老公,你下去等我吧,我還得一會兒。”


    等人一走。


    她趕緊聯係尤雅。


    號不了沈在心的脈,他也不說理由,他說是他直覺呀。


    他說得輕鬆,大師兄出圖也罷,做方案也罷,肯定跟師傅商量了呀,這自己站在老公這邊,激怒公公怎麽辦?


    自己還沒轉正呢。


    她給尤雅說:“昨晚,他應該是看到你哭了,心情不好,一早晨都不對,給他看這些效果圖,你覺得有問題嗎?他是不是針對大師兄呀?”


    尤雅在緩衝。


    她說:“我覺得不會,讓我看看吧,等一會兒我給你迴電話。”


    等薑惟穿好衣裳,洗臉台前看一下妝容,輕微補一下妝,準備下去的時候,電話打過來了。


    她開了免提,問:“姐。你知道問題在哪了?”


    尤雅說:“你要從一個醫生的角度看設計圖,全是表麵的裝潢,有後廚的設計嗎?你怎麽保證清潔衛生?還有,作為一個醫生,要古色古香,還是清潔亮麗?一看就是藏汙納垢的顏色,不符合藥膳的形象,顯然是湊氛圍,這在一般人來看,沒問題,在沈在心看來,你真的幹成假的了……我覺得,這可能是他看到的,所以他發脾氣。而從我看到的,這就是典型的中餐結構,平平無奇,如果想裝出來效果,經營成本極高。這要麽是那種不差錢的品牌形象店,要麽就是經營上的白癡,你也是幹過老總的,你覺得這種實木結構,古色古香,在不偷工減料的基礎上,裝修下來要多少錢,起碼二、三百萬吧?要是這樣,這個店趁早不開。”


    聽尤雅這麽一解釋。


    薑惟也是怎麽看怎麽不順。


    她是參與過商超管理的,這些實木的,古色古香的布局本身就很難實現,在餘市這個小地方,未必能找到合適的施工方。


    她背上包,拿著ipad下去。


    車裏,沈在心已經手持電話,跟大師兄陶聰吵了起來。


    沈在心還算是客氣:“師兄。我給你說,不是一定要古色古香,冒著古木和草藥味,才能體現出我們的藥膳。大道至簡你不懂嗎?你學醫這麽多年,返璞歸真的道理,還用我說嗎?作為一個醫生,怎麽保證環境清潔衛生,這個你該會吧?全是死角,你怎麽消毒?好好好。我吹毛求疵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太花錢,可以吧?哪個人給你說花不了多少錢,等一會我過去,爸也在是吧,我們等著這個花不了多少錢的人來。”


    薑惟得到尤雅的指點,信心滿滿,一臉笑容坐進來,她開口就是:“我也反對。對錯我不管,就是支持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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