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尤雅要練瑜伽,以前這種時候,沈在心都不敢往跟前靠近,當時都沒夫妻之實,那凸凹別致的身體,柔伸舒卷,你能不衝動?但這幾天,感情升溫,該幹了都幹了,尤雅是主動過喊他,讓他幫忙糾正姿勢。


    她展開修長玉腿,潛身下腰,又打開雙臂,腿長臂長,呈現為一隻優雅的海鷗形象。


    沈在心咕咚就咽了口口水。


    他對優雅真沒有多少抵抗力,這兩年,也就是出於對尤雅意願的尊重,沒敢動手動腳。


    尤雅帶點輕微喘息,幽幽地說:“她是騙你的,她不叫薑惟,她叫薑心一,她是三連集團在滸市的負責人之一,我看過她的檔案,她大學在本市上的,畢業於雙旦名校,來滸市的目的是三連集團要在滸市開線下商超。他們新開的店麵叫泰達廣場,離我們尤氏百貨中心店隻有四百多米,已經基本上建成了,建築基數比我們中心店大得多,現在正在招商籌備,弄不好她知道我是誰,也知道你是誰,你給我小心點兒,膽敢泄漏商業機密,看我怎麽收拾你。”


    沈在心苦笑說:“你怎麽知道她是有目的接近我?再說了,我能泄露你們什麽秘密,你們有任何一項商業機密是我知道的?”


    尤雅說:“不要小看任何人,她生病了,怎麽會去你們那家半死不活的醫院去看病?胳膊疼,又怎麽找上你了?你一個外科醫生,她不開刀不幹啥的,找你給她紮幾針?你這蒙古大夫,也就騙騙我可以,你能真看病呢?”


    沈在心無奈說:“碰巧了好吧?”


    尤雅又說:“你要認清現實,她那麽漂亮的青年才女,絕對是不會看上你的,正常情況,都不稀罕搭理你這樣的屌絲?結果呢,你們認識上了,她信任到能跟你獨處,躺那兒讓你擺弄,還讓你給她紮針?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沈在心說:“我是醫生呀。”


    不過邏輯上也沒錯。


    我這樣的窮屌絲,人家白富美,怎麽跟我交上朋友了呢?


    尤雅突然調整為坐姿,一伸手,要求說:”手機拿來。“


    沈在心不想給:“你要我手機幹什麽呀?我什麽時候要過你手機,我說看看你手機,你給不給我看?”


    尤雅拿出她的手機,要求說:“來,交換,我的你隨便看。”


    沈在心不換。


    他又說:“換了幹什麽?你看我聊天記錄?我又不想看你的,萬一看到跟秦安明卿卿我我,我怕惡心死。”


    尤雅說:“不給我看手機,肯定有什麽瞞著我,你的那隻避孕套還沒找到吧?你不給我看,晚上你不要碰我。”


    不碰就不碰。


    沈在心不說話,假裝沒聽見。


    尤雅無奈,瞪了他一眼又一眼。


    她突然又有個問題:“沈在心,你為什麽不想看我的手機呢?你不關心我對嗎?你根本沒興趣,對不對?你看起來對我那麽好,都是裝的,對不對?否則的話,你對我跟誰聊天,說了什麽話,為什麽一點都不感興趣?”


    沈在心說:“那都是沒事找事,我看到了又怎麽樣,除了心裏不是滋味,還能怎麽了你?難得糊塗,你出軌呀,跟人談情說愛呀,哪怕生個孩子不是我的,隻要不讓我知道就行了,我就圖一個不知道了,可以自欺欺人。”


    尤雅說:“你太消極了,你看你積極一迴,你就把我從秦安明那兒搶迴來了吧?”


    沈在心說:“你要沒跟別人跑,也不是我搶迴來的,我要有那能耐,有那份量,也不會被你欺負成這樣。”


    尤雅說著說著就怒了:“我怎麽欺負你了?你說話要不要良心?我對你不好嗎?你之前不是因為沒能跟我上床耿耿於懷,現在我給你上床了沒有?你還想怎樣,家裏摟著我,外頭跟人家曖昧,我就問你,丟的那隻避孕套到底去哪了?”


    沈在心說:“那天我打算在垃圾箱裏找出來給你看的,結果你心情好,又不讓我找了,現在你讓我找,我上哪找去?”


    尤雅起身,當著他的麵,就開始換衣裳,換睡衣,看他無動於衷,就說:“來幫我一下。”


    幫到後來,就去床上打滾了。


    兩年的冰山,現在也是一碰就著。


    沈在心也是奇了怪了。


    做了之後,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留尤雅房間睡覺。


    尤雅也不管他,光溜溜地從他麵前來迴過,洗完澡迴來,就拿出手機,給安莉打電話,忽然,她意識到什麽,問沈在心:“你怎麽還不走?”


    立刻就又是冰火兩重天,趕自己滾蛋了。


    好在沈在心也沒打算留在這兒,隻是怕直接走,被她反向思維。


    出去之後,薑惟打電話了。


    沈在心往身後看一眼,趕緊上樓,到自己房間接,不是用得著用不著,事實證明,多正常的事情,都會觸發尤雅的沒事找事。


    薑惟說:“我們現在已經到家了,我姨叫我問你,薔薔要不要現在就開始服藥,吃點什麽藥合適?還有,她月事不調,人年齡小,不好意思給你說的,我姨讓我問你,和這個有沒有關係?明天我們去做檢查,檢查結果我是不是拿到你那兒,讓你幫忙看看?“


    沈在心說:”從中醫的角度上看,肯定是有關係,身體機能失衡,對月事肯定有影響。但我不是全科醫生,你們檢查之後,門診上的醫生可能比我看得更好,檢查的結果,也不需要我再看,要說現在吃不吃什麽藥,不是什麽急病,我是不建議在沒確診之前服藥的,而且她的情況,應該是缺乏微量元素,你靠吃藥解決不了。”


    薑惟問:“腸胃呢?”


    沈在心說:“這種長期喝咖啡造成的消化係統問題,如果沒有明顯返酸,也沒必要亂吃藥,一定要吃,吃一點養胃的,比如香砂養胃丸什麽的,但她的情況是,她可能一下戒斷不了咖啡,服用這些藥,又喝咖啡,會不會有不良反應我不太清楚。你們高看我了,我其實是外科醫生……”


    薑惟笑著說:“你是一位超級厲害的外科醫生。”


    沈在心突然好奇:“你是叫薑惟嗎,之前,我沒好意思問,畢竟這不像女孩的名字。”


    薑惟說:“嗯。我媽身體不好,生我的時候,爺爺奶奶逼著要二胎,我爸為表現他的決心,給我起名叫薑惟一。後來覺得不好聽,又改了,但家裏人都這麽叫我,不算告訴你假名吧?我去你們醫院,可是用身份證當就診卡。你也沒額外關注呀,現在問我的名字了。不想告訴你。你太太?這會兒在嗎?她很漂亮,讓我很意外,那天在老地方,你就是在等她嗎?還是你外頭還有人?”


    沈在心說:“嗯,是在等她,我們之間出了問題,我那天是想跟她聊聊,沒等到。”


    薑惟說:“你們能出什麽問題,一看就是恩恩愛愛的一對新人。替我向她轉達問候,順便把她聯係方式給我,在這邊,我朋友並不多,我跟她很談得來。”


    沈在心沒迴應。


    聽尤雅的意思,她倆之間,其實是競爭對手,尤雅這邊已經知道了,薑惟這邊是不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呢?


    讓她們相互接觸,好嗎?


    既然說是改天。


    那就改天再說吧。


    他結束說:”您早點休息,我掛了。“


    掛了電話,他就拿出筆記本,開始查看資料。


    幹外科醫生就這點不好,如果你上進點兒,你要麽在手術台,要麽得不停學習、進修、總結。


    突然,電話響了,看一眼,是尤雅。


    尤雅打什麽電話呀?


    他帶著疑惑接起來,就聽尤雅問:”你人呢。我讓你走了嗎?“


    沈在心也不慣著她:”你沒讓我走嗎,你跟安莉打電話,你說我怎麽還不走。“


    尤雅說:”我是說,讓你到門外去,你現在人呢,馬上下來,我不舒服,來,給我看病。“


    沈在心嚇一跳,燈來不及關,筆記本也沒合上,就又下樓。


    到了尤雅房間,尤雅趴在床上,告訴說:“我哪哪都不舒服,你來給我按按,你是醫生嘛,給我也看看病……”


    什麽病?


    按著、按著,就是幹柴烈火了。


    天亮醒來,尤雅在一旁玉體橫斜,沈在心才記得,自己樓上的燈還沒關呢。


    正在廚房做早飯,安莉來了。


    她抱著一大堆文件,又挎著包,站在別墅外頭,相當狼狽。


    沈在心沒敢直接給她開門,先給尤雅打的電話,她光著屁股在床上睡大覺,安莉來了,能直接去臥室找她嗎?


    尤雅哼哼幾聲說:“我讓她來的,你讓她進來吧,坐客廳等著我,還有,我內褲呢?”


    沈在心小聲說:“我不知道呀,你別忘了,你先去練瑜伽的,是不是順手塞洗衣機裏了……”


    尤雅說:“好。我知道了。既然這樣,先不要讓他進來,你等上十分鍾,再去開門,把人放進來。”


    看吧。


    幸虧打電話了。


    沈在心還在做早飯,隔著鐵門給安莉說:“不好意思,你在這兒等十分鍾,我十分鍾之後,再過來給你開門。”


    安莉發火說:“你故意為難我是吧,你看我現在抱這麽多資料?”


    沈在心說:“我是正常人,我能讓你等十分鍾嗎?肯定是你老板的意思呀。”


    安莉熄火了。


    掐著表,不多不少九分鍾半,沈在心關了煤氣,出來給安莉開門,把人放了進去。


    其實這種生活方式,讀秒辦事,沈在心挺適應的。


    理科男。


    本身就喜歡精準。


    他笑一笑,就迴廚房,繼續忙碌了。


    早飯做出來,他自己吃了點,剩下的放在飯桌上,給尤雅留個字條,自己就走了,不是不去喊她們吃飯,你以為尤雅想讓人在自家廚房吃飯呢?


    為啥蔡阿姨從來不喊自己吃飯?


    一個傭人,對自己意見再大,表麵工作可以做吧,其實問題都在她尤雅自己身上。


    她大概是害怕別人有這病那病,甚至擔心別人給她下藥,骨子裏的猜忌,讓她防備人防備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甚至沈在心有一種錯覺。


    她肯定是不喜歡自己,但跟自己一起待兩年了,相處熟了,有了一絲安全感,換個人,她可能夜不能寐,飯不敢吃。


    這是病。


    心理疾病。


    匆匆去了醫院,唐娟已經先到了,剛換完衣裳出來。


    唐娟見了他,沒好氣地給他說:“我就知道,你那病人,絕對不會當著大夥的麵來,怎麽樣?是不是我們走了之後,她去的,然後你倆又上床了?”


    沈在心反感地說:“唐娟,你哪點都好,就是太黃了,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呀,薑惟昨天是晚到,但她不是一個人來,還有,我老婆昨天也去了,你要不信,你問我老婆。你年齡輕輕的,天天上床不上床的掛在嘴邊,這樣可不好了。”


    唐娟臉色一變,冷笑說:“就喜歡你這種道貌岸然,嘴裏不說隻管做,那天我就不該多說話,看看你拿出避孕套會幹什麽。”


    在醫院呢。


    沈在心心虛,前後左右看一看,也不敢再申辯,否則人家聽了,隻會認為自己拿出避孕套,想跟唐娟做點啥。


    好在唐娟也沒多說。


    沈在心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以前都沒關注過,唐娟在護士裏麵算是好看的,沒有人追她嗎?還是她有男朋友?


    她對自己,難不成真有點意思?


    那天看到自己拿避孕套說的那些話,是開玩笑?


    還是真以為自己想怎麽著她?


    而且沒打算拒絕?


    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你以為是真的,你扒扒衣裳上了,結果身敗名裂。


    不過沈在心也沒那種色心,如果尤雅好好的,自己也不會左顧右盼,不是說非要從一而終,你一個都喂不飽,沒必要惹那些事。


    自己啥成色自己不清楚嗎?


    尤雅說自己是屌絲男,一點都沒錯,屌絲男的所有特點,自己都有,上一世自己沒在意,這一世,還是屌絲嘴臉。


    接下來的幾天,他把全部精力放在給吳姐治療上。


    尤雅也更忙了。


    但她現在,即便那麽忙,也不會晚下班,更不會再去應酬。


    但沈在心就是知道她忙。


    壓力還大。


    有時候她會對著電話發火,把人罵得狗血淋頭,要別人不知道,沈在心知道,尤雅這人,雖然手段多,人狠辣,但她就是她說的那樣,不先掀桌子,會狠狠整你,但較少直接罵人,她直接罵人,那就她控製不住情緒。


    這種時候,沈在心也不敢惹她,反正她讓幹什麽,順著她,但你要是順著她,有時候她也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你。


    她會問:“如果你一定要跟我離婚,我答應了,你打算幹什麽去?”


    怎麽迴答?


    沈在心隻好說:“我也不是非離婚不可,但你總不能經濟上控製我,控製得死死的吧?”


    這時尤雅就會冷笑:“我要不這麽做,你更鬧騰,我實話給你說,你要對我好,乖巧順從,說不定我成全你。”


    希望吧。


    其實道理上講,如果自己放棄財產訴求,淨身出戶,她尤雅,沒有什麽損失,不應該非不放手,主要是最近關係升溫,沈在心又有點不舍得。


    吳姐這邊,一周的時間,就已經可以下地了,所以這幾天,大體上說,不光家庭和睦,工作上也特別順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尤雅還會有意無意找理由,夜晚出來,跟著沈在心在小區內走一走。


    甚至她還會以逼著沈在心到他們商超買菜為借口,讓沈在心變相接她下班。


    對於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來說,分明覺得這就是愛情,這就是幸福。


    要是這樣,不管日後離不離婚,是不是可以跟尤雅好好商量一迴,讓她跟自己去一趟醫院,見見我們院長?


    有吳女士這邊的案例,又有尤雅的案例,不管案例充不充足,在說服醫院上,起碼具備了說服別人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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