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何正卿話鋒一轉看向薑離說道:“你需要留下來。”


    “一會說趕我們,一會又讓我留下來,你行事未免有些過於霸道。”


    薑離眼神不善,對待這種拎不清形式的小屁孩,有時候威脅比好言相勸更加有效。


    “你!”何正卿果不其然有些生氣,甚至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林驥與薑沐也擺出了架勢,場上有些劍拔弩張,就在這時,何正卿身後跟隨的兩名弟子出來打圓場。


    “各位不要生氣,何師弟隻是想和你合作,這其中的原因有些複雜,還望道友不要生氣。”


    說話的是一名男弟子,他約莫二十幾歲的年紀,身姿修長,樣貌英武。


    “各位道友還請見諒,我們代何師弟道個歉。”


    是另一位女弟子,墨玉般的長發垂直腰間,麵容清麗,身材即使被衣物束縛也能看出凹凸有致,她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畢竟還沒有怎麽說話就得罪了人家,換誰來也掛不住。


    “既然如此,各位還不介紹一下自己嗎?”薑離看著三人說道。


    那名男弟子拉住了想要上前理論的何正卿,隨後衝著薑離笑了一笑,抱拳說道:


    “某是玄天宗的弟子,名叫路安瀾,這位是某的師妹,她名叫蕭瑜陀,至於剛才冒犯諸位道友的是小師弟,他叫何正卿。”


    “嘶——”


    薑離倒吸一口涼氣,隨後也裝模做樣的抱拳向路安瀾說道:“原來是兩位故人,失敬失敬。”


    “道友何出此言,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路安瀾有些疑惑,他自小就在玄天宗中修行,從來沒見過薑離這號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薑離擺了擺手,搭配上他灑脫的神情,倒是把路安瀾唬住了。


    “道友此言差矣,就算之前不相識,之後也可引為好友,此間事了定與道友坐而論道!”


    路安瀾的神情有些激動,不過也從側麵反映出了他確實沒怎麽出過宗門,薑離三言兩語之間就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在場的三名女性也是被薑離吟出的詩句驚到了,眼神中都有些崇拜,那落寞的神情,那灑脫的語言,無一不是在叩動她們的心房。


    穿越了也就這一點好,還能當個文抄公,竊取一下前輩們的詩詞,薑離在心中想到。


    不過這種事倒是不會讓他開心,沒有人接梗,也沒有人接下一句,想想都不是什麽好玩的事。


    見話題有些跑偏,心傷哥開口了,


    “你們先前說要我的同伴留下來是為什麽,我們總需要知道個理由。”


    他是朝著路安瀾說的。


    “此事還需娓娓道來,不妨大家先去尋找那青鸞的蹤跡,我在路上為各位解惑。”


    路安瀾此時倒是沒說留誰去誰,而是招唿薑離等人一同前往。


    “你,帶路。”


    路安瀾對著一直不做聲的李樵說道,言語中沒有了麵對薑離眾人時的和煦,甚至有些不耐煩。


    這個變化薑離記了下來,不管怎麽說,處處都要留個心眼。


    於是薑離一行加上玄天宗的三人又一同上路了,離開李樵的村子。


    村子外直接就是進入十萬大山的山路,樹木也變得十分高大,地上滿是枯枝落葉。


    一不留神,還會有各種毒蟲從陰暗的角落中竄出。


    各種飛禽走獸屢見不鮮,不過凡是來攔路的都被路安瀾一劍劈死了。


    這倒是讓薑離有些刮目相看,應該說不愧是出來曆練的仙家弟子,手上沒什麽本事也不會讓他們出來丟人。


    “諸位上仙還請放心,現在隻是十萬大山的外圍,基本隻會出現普通的走獸,再翻過兩個山頭就到了十萬大山的次級外圍,會出現煉氣境的妖獸,那青鸞受了傷,身上還有其他仙人的封印,應該會在次級外圍休養生息。”


    李樵好像導遊一樣為眾人解說,不過手上動作倒是不停,一會翻翻石頭,一會看看折斷的樹枝,盡職盡責的尋找著青鸞的蹤跡。


    “那封印正是我們玄天宗的手筆。”


    路安瀾接過話茬接著說道。


    “那青鸞本是我玄天宗豢養的祥瑞,結果因為看管弟子的不力,偶然逃出了宗門,因為機緣巧合誤入了上古時期的皇朝遺址,被其中的魔氣汙染,才釀成了大禍。”


    這青鸞從過程上看就像是拿了妖族主角的劇本一樣,接下來可能就會在十萬大山中找到解除魔氣汙染的方法,然後借著在遺跡中獲得的機緣一路開掛,走上鳥生巔峰。


    薑離已經根據路安瀾的說法在腦子裏想出了一部至少二百萬字起步的玄幻小說。


    不過,現在這個故事應該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進化遊戲都把它定為任務目標了,怎麽想這主角的位置也不會是那頭青鸞了。


    “既然如此,你們直接前去擊殺它就行了,為什麽還要我的同伴跟隨?”


    心傷哥皺眉道,他認為這次任務沒這麽簡單,真要像路安瀾說的那樣,那本來也輪不到他們來,又是遺跡,又是魔氣汙染的,這背後可就牽扯大了。


    “道友稍安勿躁,這就說到重點了。”“


    “那青鸞進入的遺跡是仙古時期最強盛的皇朝。”


    “裏麵的機緣和造化數不勝數,而且魔氣已經被青鸞所吸收了,各門各派忙著尋寶,擊殺那頭孽畜的任務自然輪到了我們身上,因為我們的修為不夠參與機緣的爭奪。”


    路安瀾說完以後神情有些尷尬,修為不夠才來獵殺青鸞這件事在他看來有些丟人。


    清了清嗓子,路安瀾又說道:


    “那頭青鸞吸收魔氣之後,一直在尋找身上有帝王紫氣的人,而將離道友的身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凡人國度的皇帝吧。”


    “我師弟也是看上了這一點才讓你留下的,說來有些冒犯,從另一方麵來說,將離兄你可以稱得上誘餌。”


    心傷哥和年華未央倒是有些詫異,他們原本以為薑離身上的龍袍是什麽裝備之類,沒想到薑離是正兒八經的皇帝。


    詫異的同時又忍不住猜想薑離是怎麽當皇帝的,這不都反封建了嗎?


    “我的師弟因為無法前往遺跡奪寶的事情而心情不太好,如有冒犯路某代他向各位道友請罪。”


    說著。路安瀾和蕭瑜陀向眾人拱了拱手。


    “無妨。”


    薑離不以為然,對他來說何正卿剛才的話隻是小屁孩不服氣而已,他並不放在心上。


    倒是何正卿有些執拗,仍舊沒有服軟,即使他的兩位師兄師姐道歉了,他也沒有。


    突然,異變陡生,一陣狂風吹來,卷起地上的落葉,遮蔽了眾人的視線,形成一道風幕將他們圍在中心


    “吼——”


    獸吼聲在眾人耳邊炸響。


    路安瀾反應最快,抽出腰間長劍呈防禦姿勢將何正卿與蕭瑜陀護在身後。


    薑離則是把薑沐拉到了自己的身旁用臂鎧護在她身前,林驥抽出一杆長槍杵在了地上。


    心傷哥和年華未央倒是有些慢半拍,見狀連忙躲在林驥身後。


    而沒人保護的李樵則是被擋在了狂風之外,吼聲的主人不是衝著他來的


    這是在幾秒鍾之內發生的事,下一刻,一隻毛絨獸爪從狂風中探出拍向路安瀾,卻被路安瀾用長劍擋住。


    “叮——”


    獸爪與長劍擦碰出一串火花,一擊未成,爪子立刻消失,伺機而動等待下一個機會。


    “哪來的孽畜,也想傷害我等!”


    路安瀾大喝一聲,右手並指成劍往佩劍上一抹,手中長劍便亮起刺目光芒,緊接著朝風幕一揮,頓時風幕有些維持不住的樣子,下一瞬,眼前的風幕便潰散。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頭黑白相間的老虎。


    它的皮毛順滑油亮,猙獰虎首上是黑色毛發所形成的“王”字,左前爪上有一道傷口正滴落著血液,顯然是路安瀾剛才的那一招造成的。


    雖然傷到了它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反觀路安瀾倒是有些氣喘籲籲,顯然剛才那一招消耗不小。


    這妖獸此時仍舊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路安瀾三人。


    隻見它俯下身形,前肢下壓,下一刻又向著路安瀾撲去,速度非常之快,身形甚至拖曳出了殘影。


    路安瀾此時的視線中,那頭白虎身影越來越大,腥臭的氣味直衝鼻腔,死亡的威脅戰勝了理智。


    終於他大喝一聲:


    “瑜陀救我!”


    “鏗——”


    劍光一閃,白虎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迴去,在空中揮灑出了點點血花,重物落地的聲音與長劍入鞘的聲音同時響起。


    果然是瑜陀強嗎?薑離摸著下巴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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