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道路不是很長,眾人隻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便來到了張大女兒的墳前。


    老道士從身上的褡褳裏掏出來一塊陰陽兩色的羅盤開始看起了周圍風水。


    看的差不多之後老道士收起羅盤,對著張大說可以開始挖墳了。


    張大揮了揮手,身後的村民立馬開始挖土。


    你一鏟我一鏟,不多時便將墳上的土全部挖出。


    棺材完全露出來以後,老道士突然退後一步說到不對,又急忙將正在棺材旁邊挖土的村民叫了上來。


    張大見狀有些不解詢問為什麽。


    “這已經不是你女兒的棺材了!”


    這樣說著老道士又指了指棺材蓋上的墨線,張大一看果然如此,立馬問老道士自己的女兒在哪裏。


    老道士指著另外一座山頭說:


    “那裏的陰氣有些積聚,你派人去看看那裏有沒有死鳥或者死去的蟲子之類的,那裏就是你女兒的屍骨所在。”


    張大聽此立馬派了幾個村民過去尋找,吩咐完以後又麵露愁容的說道:


    “道長,現在怎麽辦?”


    “你女兒這是被人鳩占鵲巢了才會無法安眠,現在隻能先把墳裏的棺材抬出來再做打算了。”


    老道士麵色凝重的說道。隨後讓村民抓來了一隻公雞。


    那公雞神采奕奕毛發鮮亮,看著就不凡。


    事實也是如此,老道士一把它放進棺材旁邊,它就開始逮著棺材附近的蟲子吃。


    不一會就將墳地裏的毒蟲吃了個差不多。


    老道士眼看著公雞完事了,又取出二指粗的麻繩與竹棒,捆在了棺材上。


    接著挑出了六個屬相大的村民,側邊兩個,正麵一個,後麵一個。


    起棺之前老道士點上了三柱香,見香燃燒的沒有異常就招唿村民開始起棺。


    六個人站在棺材旁,準備好架勢,大聲吆喝了一聲口號,然後齊齊發力,結果棺材紋絲未動。


    “這裏麵裝的是石頭嗎?怎麽這麽沉!”


    “一般來說這棺材不會這麽沉的,我抬過最沉的才千斤重!”


    幾個村民滿頭大汗的說著,老道士心裏也有些納悶,轉頭一看,香已經燃成兩短一長了。


    老道士眼看出現變故便讓村民們停下。


    但是今天晚上有必須得給棺材抬下山,於是這時候老道士向著看了老半天熱鬧的薑離走去。


    一邊走一邊打量薑離的麵相,越看越不對勁。


    直到走到薑離麵前老道士才驚唿一聲:“臥槽?!”


    這小兄弟人高馬大模樣俊美的,怎麽生了個帝王麵相,這紫微星亮的比當今聖上還狠!


    老道士在心裏驚唿道。


    “小兄弟,啊,不是,我就托大喊你一聲薑兄吧。薑兄!現在到了你出馬的時候了!”


    老道士有些討好的說道。


    不討好不行,這帝王之相屬實把老道士唬住了,萬一這人以後真當了皇帝怎麽辦?


    他老道士因為今天的善緣封個小官,以後榮華富貴就有了。


    薑離自然不知道老道士在抽什麽瘋,隻是有些奇怪於老道士的態度怎麽油滑起來,沒有了一開始的仙風道骨。


    “現在薑兄你在棺材的前方抬棺就行,你的命格很硬,肯定沒有問題!”


    老道士對薑離說道。


    薑離點了點頭,對老道士說他命格硬的看法很認同,連續遭遇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還沒死確實挺硬的。


    見薑離已經準備就緒,老道士換下已經燃盡的香,又換了三根新的上去。


    三根香這次也沒有出現像先前那樣的情況了,於是眾村民又一次開始用力,這一次則是又超乎了眾人的想象。


    “這次怎麽這麽輕啊?感覺少了七八百斤!”


    “二狗你瞎說什麽!最多六百斤!”


    原本感覺重如山嶽的棺材現在輕如鴻毛,一下少這麽多重量肯定能感覺出來。


    不過大家沒說什麽,隻是把這件事歸功於老道士身上,想著可能是道長法力高深之類的話。


    在薑離擔任抬棺龍頭之後這趟到張府的路程沒有再出現任何岔子,很快便把棺材抬到張府大院裏。


    “道長,現在怎麽辦?”張大不安地問道。


    “現在隻能等明天再做打算了,這棺材可能是被有心之人故意放置在此的,做工如此講究肯定是出自大戶人家,明日去縣衙問問,看是哪家的親屬,實在找不到隻能尋一處風水寶地好生安葬了。”


    老道士麵色凝重的說。


    張大聞言無語凝噎,這真的是無緣無故遭受劫難,換誰心裏都不舒服。


    “道長,這棺材上掉金子了!”有人驚唿。


    老道士一聽立馬上前查看,棺材上有著墨線痕跡的地方開始掉下一顆又一顆細小的金色塊狀物。


    老道士一看嚇了一跳,這哪裏是什麽金子,這分明是佛門舍利!


    而且還是修成金身後的高僧產出的舍利!


    這墨線痕跡混進了高僧坐化之後的舍利是專門用來壓製棺中邪祟用的。


    “不好,所有人快從棺材旁離開!”老道士大喊一聲。


    村民們一聽立馬往外跑,連張大也顧不得家中事物聽老道士的話往外跑。


    唯一沒有動的隻有薑離,他知道棺材裏的東西就是自己的目標。


    村民跑幹淨以後,大院裏一片死寂,連蟲鳴都聽不見,好像被拖入了異空間,天地之間隻餘下“咚咚!”的敲打聲。


    老道士看薑離沒走,麵色有些生氣,衝著薑離喊道:


    “小兄弟!快跑啊!這棺材裏的邪祟要出來了,今天你跟我都得折在這裏!”


    見薑離不為所動,老道士作勢要去推他。


    “哢啦!”一聲,木頭破碎的聲音傳入薑離與老道士的耳中。


    兩人齊齊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隻見原本在棺材上的蓋子已經被撕碎並扔到了一邊。


    緊接著一雙幹枯的雙手從裏麵伸了出來,手臂上生長著白色的毛發。


    隨後棺中的屍體以一種詭異緩慢的速度站了起來,它邁出低矮的棺材,悄無聲息的朝著老道士和薑離走過去。


    老道士一看這陣仗,麵色有些難看,他是道士不假,可這不代表他真的會驅魔,老道士有些欲哭無淚的看向薑離,眼神中好像在向他諮詢怎麽辦一樣。


    看我幹嘛!你覺得我會?薑離迴給老道士一個同樣絕望的眼神。


    老道士讀懂了薑離的眼神,於是他更加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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