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個昭彩和宋柚就是篡改數據的人？”
“沒錯。”
艾瀾一時陷入了沉思。
曆年招新考核都沒出過這樣的事。
考生修改數據，卻不是為了作弊，而是為了襲擊其他考生？
他又看了一眼許安澤，心思逐漸活絡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許安澤也很神秘，不知其出處，也不知其目的。
像許安澤這樣的人，照理來說不該籍籍無名。
一隻爆破蠅都需要起碼二十多人，損兵折將的情況下才剿滅。
而許安澤隻身一人就解決了三隻爆破蠅外加兩個襲擊者。
是和襲擊者一樣修改了自己的數值嗎？可那樣的話又為什麽會讓自己被砍傷？
艾瀾接觸許安澤的時間不長，但他不覺得許安澤是一個擅長偽裝的人。
況且以許安澤的實力，完全可以像公會裏會長身邊的辛熤一樣，以入職公會管理的形式加入公會，根本不需要來參加這種考核。
也許......
那兩個襲擊者完全就隻是在針對許安澤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艾瀾不禁又多看了許安澤兩眼。
這個男人越來越神秘了。
過了大概五分鍾之後，虛擬世界的所有事物都一點一點地化作綠色代碼消散。
察覺到周圍的變化，幾人知道自己即將迴到現實世界。
一陣眩暈感湧上大腦，再次睜眼之時，眼前景象已經變成了科研中心的四樓大廳。
一道電子音自大廳中央的頂部響起：
“總分排名大約在兩分鍾後生成，請各位考生耐心等候。”
許安澤摘下了腦袋上的意識潛入設備，四處張望。
不出他所料，昭彩和宋柚早已經不見了人影，想必是迴城務府匯報工作去了。
這時許安澤身邊一個麵容冷峻的少年走到他的麵前，抬起頭淡淡道：
“許安澤。”
許安澤聽到有人喊自己，便低下頭看見了這個少年，他不禁有些疑惑。
自己這是又招惹誰了？
“你......認識我？”
梁玉點了點頭，繼續道：
“有人想見你，跟我走一趟吧。”
許安澤皺了皺眉頭，一股不好的預感從他心頭升起。
“我可以選擇不去嗎？”
梁玉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他是同意還是反對，麵不改色地掉頭就走，壓根不管許安澤現在是什麽表情。
許安澤有些錯愕。
什麽情況？
他眼睜睜地看著梁玉就這麽走出了這四樓的大廳。
許安澤撓了撓頭，一臉茫然。
兩分鍾後，一道電子音再次響起。
“排名生成完畢，請各位考生前往大廳中央的屏幕上查看自己的排名。”
聽到這句話，許安澤不禁轉頭看向一塊屏幕，他的瞳孔頓時放大了幾倍，心裏震驚地無以複加。
隻見屏幕裏的排行的最頂部赫然寫著許安澤的名字。
這不是讓他震驚的，讓他震驚的是自己的分數竟然是100分。
而第二名是艾瀾和安小柔同位，也才31分。
第三名是林翰，30分。
第四名是王萌萌，28分。
第五是風姬，27分。
第六程璋，25分。
第七梁思琪，18分。
這分數標的絕對有問題！怎麽可能差距會這麽大？！！
他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所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最頂上那個名字，仔細傾聽還能聽到某些人正在竊竊私語。
“開玩笑吧，怎麽可能？滿分？”
“這個第一名不會就是篡改數據的人吧。”
“招新考核曆史上都沒有人超過40分，這個第一名絕對有問題！”
他聽到這些話，感覺大事不妙，突然旁邊竄出來一個大漢，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爽朗地笑道：
“哈哈哈，許兄弟，不愧是你啊！能一個人解決三隻爆破蠅的人就是不一樣！”
聲音不大，但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在場眾人見鬼一樣看向許安澤。
“我沒聽錯吧？一個人解決了三隻爆破蠅？”
“爆破蠅不是在工業區嗎？”
“耕種區也有。”
“啊？有兩隻？”
“那也不對啊，哪裏跑出來的三隻？”
“先不說有幾隻，耕種區那一隻把我們二十多個人炸的要死，他一個人就殺了三隻？”
“他更新麵板是和我一組的，他甚至沒有聖魂。”
“作弊了吧！他絕對作弊了吧！”
這會兒，許安澤已是眾矢之的。
林翰察覺到情況貌似有些不對，這會兒也心虛地小聲問道：
“許兄弟，你不會真的作弊了吧。”
許安澤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作過多解釋。
他平靜地走向中央的屏幕，幾乎所有考生都一臉憤怒地看向許安澤，有人朝他吐口水，有人朝他比中指。
他站在屏幕前止住了腳步，轉過身麵對眾人，用平淡地語氣說道：
“我沒有作弊。”
聽到這句話，有人怒火更甚，不再私底下竊語，而是放聲大罵。
“你說你沒作弊，這個離譜的分數又是怎麽迴事？！！”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也有人看見許安澤一臉平靜，毫不在意，不禁有些冷靜了下來，但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繼續觀察著事情的走向。
但，誤會多了，也基本就成了事實。
那個叫盧丹陽的主考官此時並不在這裏。
協助考核的那些身穿科研製服的考官此刻全都一副看戲的樣子看著許安澤。
這裏大多數人都不熟悉許安澤，就算他真的是無辜的，此刻也百口莫辯。
聲討的聲音越來越多，原本稍微冷靜下來的人也大多數再一次失去了理智，加入聲討隊伍。
許安澤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場鬧劇，內心毫無波瀾。
對於人性，他再了解不過了。
早在兩百多年之前，他還未覺醒聖魂的時候，在自己還是一位醫者的時候，在自己宅心仁厚一心隻為救世濟人的時候，類似的場景早已經曆過無數次。
二十多年的從醫經曆，二十多年的誤會，二十多年的恩將仇報。
他從最開始的手足無措，到後來的司空見慣，再到兩百年後的現在。
此時的他，隻覺得......
可笑！
他不禁失聲笑了。
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理由，此時他隻覺得可笑。
聲討者們沒有察覺到這諷刺的笑意，因為此時真相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們無法接受現實，所以隻能竭斯底裏。
他掃視一圈，尋找著自己接觸過的那幾人。
安小柔，猶豫不決。
艾瀾，沉默不語。
風姬，不忍直視。
王萌萌，不知所措。
朱元，漠不關心。
就連因為自己才拿到第三名的林翰，此時都目光躲閃。
若是換作常人，此時心中必然懷恨。
但許安澤看得透徹，知道這幾人隻是礙於自身立場，也知曉自己對於這幾人來說尚且未知。
這幾人此時若是能夠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他反而會覺得奇怪。
聲討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浩蕩。
而就在此刻，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似洪水一般衝刷了整個四樓大廳。
“吵什麽吵！”
這一吼，吼的眾人啞口無言。
隻見盧丹陽端著一塊平板電腦，從樓梯口走進大廳，他同時也是出聲怒吼的人。
他走進大廳怒吼完的第一件事，就是責怪協助考核的考官。
“你們對得起自己的工資嗎？！現場騷亂，非但不維護秩序，還站在一旁看戲？！”
這些身穿科研製服的考官立刻低下頭，連聲道歉。
盧丹陽兇完考官們，轉頭平靜地宣布道：
“此次考核，除去已經伏法的兩名篡改者之外，一切正常，考核結果沒有水分。”
這時一個人指著許安澤忍，看著盧丹陽大聲問道：
“你說考核沒水分？？！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這個人能考出這麽離譜的分數？？！”
一人發聲，伴隨而來的自然就還有其他不服氣的聲音。
“就是！你說說為什麽？！”
盧丹陽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道：
“他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推斷出了危險所在，你們能嗎？？！！
他預測到了所有危險情況的可能性，你們能嗎？？！！
他在麵對篡改者時依舊沒有退縮，擊殺三隻爆破蠅還能全身而退。
試問，你們......能嗎！！！！”
眾人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這些他們都沒有做到，最起碼在短短的四個小時內，不要說戰鬥了，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
盧丹陽又說道：
“考核已經結束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
這次考核模擬的，正是十五年前獸潮來臨前的最後一個下午。
沒有任何修飾，完完全全地展現給了你們。
當時就是有四隻爆破蠅，就是一切都未知。
你們當年能活下來，站在這裏放聲怒罵，就是依靠了像許安澤一樣頭腦靈活，實力強大，敢於犧牲又籍籍無名的人！”
盧丹陽平靜地看向眾人。
有人羞愧地低下了頭，整張臉因為難堪漲紅了臉。
有人依舊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似乎很不服氣。
而有的人慶幸，因為這至少能說明以後他們會擁有一個強大的同事。
許安澤的腕表“滴”地響了一下，他低頭打開腕表的屏幕，隻見一條未讀短信發送到了他的個人賬戶上：
“考生許安澤，恭喜您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這裏是聖魂公會，您將按照以下獎勵機製收到自己的獎勵：
第一名：小隊創建資格，三十萬迦點。
第二名：三十萬迦點。
第三名：二十五萬迦點。
第四至十名：二十萬迦點。
祝您工作順利，生活愉快。”
很快有一條短信提示彈了出來：
“尊敬的許安澤先生，您已收到來自\\u0027聖魂公會\\u0027的匯款，
匯款金額為：300，000迦點。
請您查收。”
他臉色平靜地關上了腕表，平靜地離開了這個四樓大廳。
所有人駐足看著他離開，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人羨慕。
有人不甘。
有人崇敬。
......
許安澤剛走出科研中心大樓的大門，就看見剛才的那個冷峻少年淡漠地看著他。
“你出來的真慢。”
許安澤有些錯愕道：
“你在等我？”
“我說了有人要見你。”
許安澤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道：
“好，我跟你走。”
說罷便跟著梁玉離開。
兩人離開後，其餘考生陸陸續續地從大門出來。
這時艾瀾，風姬，朱元，王萌萌，安小柔，林翰走在一塊。
安小柔因為和王萌萌熟悉，也和四人組的其餘三人有過交集，所以此刻並行。
林翰則因為考核的最後幾分鍾和幾人交談過，再加上此時幾人談論的是有關許安澤的事情，所以他此時也與幾人並行。
安小柔無奈道：
“你們覺得許安澤作弊了嗎？”
艾瀾搖頭道：
“我覺得不像。”
王萌萌沉默了一會兒道：
“我願意相信他！”
林翰有些愧疚地說道：
“不管許兄弟到底如何，我的名次都是依靠他得來的，我也相信他。”
眾人不語，但都沒有否認。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剛才沒有站出來為許安澤說話的事情。
雖然說，就算最後沒有完成考核的任務，所有人依舊能加入聖魂公會，但若是沒有許安澤最後力挽狂瀾，眾人的分數隻會低的多。
但許安澤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過於陌生，根本沒有讓他們信任到可以為此輕易麵對眾怒的程度。
說到底，還是因為幾人接觸許安澤的時間過短，再加上許安澤隱藏得太多，導致幾人壓根不敢太信任許安澤。
就做法而言，他們幾個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時幾人察覺到不遠處走來一個瘦削的少年。
少年走到幾人近前，微微彎腰行禮道：
“各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柚。”
安小柔自然是認識少年的，但她也隻是到現在才知道宋柚的名字。
幾人聽到這個名字，立馬升起了警惕之心。
“宋柚？那不就是篡改數據的人嗎？不是說已經伏法了？怎麽你還在這？”
艾瀾麵色不善地看著宋柚，轉頭對著幾人說道：
“快去科研中心裏麵喊人！”
宋柚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幾位先冷靜一下......”
他看見王萌萌真的就要往科研中心裏麵跑，不禁扶額道：
“梁玉，快幫一下，我控製不了場麵了。”
“沒錯。”
艾瀾一時陷入了沉思。
曆年招新考核都沒出過這樣的事。
考生修改數據，卻不是為了作弊，而是為了襲擊其他考生？
他又看了一眼許安澤，心思逐漸活絡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許安澤也很神秘，不知其出處，也不知其目的。
像許安澤這樣的人，照理來說不該籍籍無名。
一隻爆破蠅都需要起碼二十多人，損兵折將的情況下才剿滅。
而許安澤隻身一人就解決了三隻爆破蠅外加兩個襲擊者。
是和襲擊者一樣修改了自己的數值嗎？可那樣的話又為什麽會讓自己被砍傷？
艾瀾接觸許安澤的時間不長，但他不覺得許安澤是一個擅長偽裝的人。
況且以許安澤的實力，完全可以像公會裏會長身邊的辛熤一樣，以入職公會管理的形式加入公會，根本不需要來參加這種考核。
也許......
那兩個襲擊者完全就隻是在針對許安澤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艾瀾不禁又多看了許安澤兩眼。
這個男人越來越神秘了。
過了大概五分鍾之後，虛擬世界的所有事物都一點一點地化作綠色代碼消散。
察覺到周圍的變化，幾人知道自己即將迴到現實世界。
一陣眩暈感湧上大腦，再次睜眼之時，眼前景象已經變成了科研中心的四樓大廳。
一道電子音自大廳中央的頂部響起：
“總分排名大約在兩分鍾後生成，請各位考生耐心等候。”
許安澤摘下了腦袋上的意識潛入設備，四處張望。
不出他所料，昭彩和宋柚早已經不見了人影，想必是迴城務府匯報工作去了。
這時許安澤身邊一個麵容冷峻的少年走到他的麵前，抬起頭淡淡道：
“許安澤。”
許安澤聽到有人喊自己，便低下頭看見了這個少年，他不禁有些疑惑。
自己這是又招惹誰了？
“你......認識我？”
梁玉點了點頭，繼續道：
“有人想見你，跟我走一趟吧。”
許安澤皺了皺眉頭，一股不好的預感從他心頭升起。
“我可以選擇不去嗎？”
梁玉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他是同意還是反對，麵不改色地掉頭就走，壓根不管許安澤現在是什麽表情。
許安澤有些錯愕。
什麽情況？
他眼睜睜地看著梁玉就這麽走出了這四樓的大廳。
許安澤撓了撓頭，一臉茫然。
兩分鍾後，一道電子音再次響起。
“排名生成完畢，請各位考生前往大廳中央的屏幕上查看自己的排名。”
聽到這句話，許安澤不禁轉頭看向一塊屏幕，他的瞳孔頓時放大了幾倍，心裏震驚地無以複加。
隻見屏幕裏的排行的最頂部赫然寫著許安澤的名字。
這不是讓他震驚的，讓他震驚的是自己的分數竟然是100分。
而第二名是艾瀾和安小柔同位，也才31分。
第三名是林翰，30分。
第四名是王萌萌，28分。
第五是風姬，27分。
第六程璋，25分。
第七梁思琪，18分。
這分數標的絕對有問題！怎麽可能差距會這麽大？！！
他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所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最頂上那個名字，仔細傾聽還能聽到某些人正在竊竊私語。
“開玩笑吧，怎麽可能？滿分？”
“這個第一名不會就是篡改數據的人吧。”
“招新考核曆史上都沒有人超過40分，這個第一名絕對有問題！”
他聽到這些話，感覺大事不妙，突然旁邊竄出來一個大漢，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爽朗地笑道：
“哈哈哈，許兄弟，不愧是你啊！能一個人解決三隻爆破蠅的人就是不一樣！”
聲音不大，但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在場眾人見鬼一樣看向許安澤。
“我沒聽錯吧？一個人解決了三隻爆破蠅？”
“爆破蠅不是在工業區嗎？”
“耕種區也有。”
“啊？有兩隻？”
“那也不對啊，哪裏跑出來的三隻？”
“先不說有幾隻，耕種區那一隻把我們二十多個人炸的要死，他一個人就殺了三隻？”
“他更新麵板是和我一組的，他甚至沒有聖魂。”
“作弊了吧！他絕對作弊了吧！”
這會兒，許安澤已是眾矢之的。
林翰察覺到情況貌似有些不對，這會兒也心虛地小聲問道：
“許兄弟，你不會真的作弊了吧。”
許安澤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作過多解釋。
他平靜地走向中央的屏幕，幾乎所有考生都一臉憤怒地看向許安澤，有人朝他吐口水，有人朝他比中指。
他站在屏幕前止住了腳步，轉過身麵對眾人，用平淡地語氣說道：
“我沒有作弊。”
聽到這句話，有人怒火更甚，不再私底下竊語，而是放聲大罵。
“你說你沒作弊，這個離譜的分數又是怎麽迴事？！！”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也有人看見許安澤一臉平靜，毫不在意，不禁有些冷靜了下來，但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繼續觀察著事情的走向。
但，誤會多了，也基本就成了事實。
那個叫盧丹陽的主考官此時並不在這裏。
協助考核的那些身穿科研製服的考官此刻全都一副看戲的樣子看著許安澤。
這裏大多數人都不熟悉許安澤，就算他真的是無辜的，此刻也百口莫辯。
聲討的聲音越來越多，原本稍微冷靜下來的人也大多數再一次失去了理智，加入聲討隊伍。
許安澤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場鬧劇，內心毫無波瀾。
對於人性，他再了解不過了。
早在兩百多年之前，他還未覺醒聖魂的時候，在自己還是一位醫者的時候，在自己宅心仁厚一心隻為救世濟人的時候，類似的場景早已經曆過無數次。
二十多年的從醫經曆，二十多年的誤會，二十多年的恩將仇報。
他從最開始的手足無措，到後來的司空見慣，再到兩百年後的現在。
此時的他，隻覺得......
可笑！
他不禁失聲笑了。
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理由，此時他隻覺得可笑。
聲討者們沒有察覺到這諷刺的笑意，因為此時真相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們無法接受現實，所以隻能竭斯底裏。
他掃視一圈，尋找著自己接觸過的那幾人。
安小柔，猶豫不決。
艾瀾，沉默不語。
風姬，不忍直視。
王萌萌，不知所措。
朱元，漠不關心。
就連因為自己才拿到第三名的林翰，此時都目光躲閃。
若是換作常人，此時心中必然懷恨。
但許安澤看得透徹，知道這幾人隻是礙於自身立場，也知曉自己對於這幾人來說尚且未知。
這幾人此時若是能夠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他反而會覺得奇怪。
聲討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浩蕩。
而就在此刻，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似洪水一般衝刷了整個四樓大廳。
“吵什麽吵！”
這一吼，吼的眾人啞口無言。
隻見盧丹陽端著一塊平板電腦，從樓梯口走進大廳，他同時也是出聲怒吼的人。
他走進大廳怒吼完的第一件事，就是責怪協助考核的考官。
“你們對得起自己的工資嗎？！現場騷亂，非但不維護秩序，還站在一旁看戲？！”
這些身穿科研製服的考官立刻低下頭，連聲道歉。
盧丹陽兇完考官們，轉頭平靜地宣布道：
“此次考核，除去已經伏法的兩名篡改者之外，一切正常，考核結果沒有水分。”
這時一個人指著許安澤忍，看著盧丹陽大聲問道：
“你說考核沒水分？？！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這個人能考出這麽離譜的分數？？！”
一人發聲，伴隨而來的自然就還有其他不服氣的聲音。
“就是！你說說為什麽？！”
盧丹陽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道：
“他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推斷出了危險所在，你們能嗎？？！！
他預測到了所有危險情況的可能性，你們能嗎？？！！
他在麵對篡改者時依舊沒有退縮，擊殺三隻爆破蠅還能全身而退。
試問，你們......能嗎！！！！”
眾人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這些他們都沒有做到，最起碼在短短的四個小時內，不要說戰鬥了，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
盧丹陽又說道：
“考核已經結束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
這次考核模擬的，正是十五年前獸潮來臨前的最後一個下午。
沒有任何修飾，完完全全地展現給了你們。
當時就是有四隻爆破蠅，就是一切都未知。
你們當年能活下來，站在這裏放聲怒罵，就是依靠了像許安澤一樣頭腦靈活，實力強大，敢於犧牲又籍籍無名的人！”
盧丹陽平靜地看向眾人。
有人羞愧地低下了頭，整張臉因為難堪漲紅了臉。
有人依舊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似乎很不服氣。
而有的人慶幸，因為這至少能說明以後他們會擁有一個強大的同事。
許安澤的腕表“滴”地響了一下，他低頭打開腕表的屏幕，隻見一條未讀短信發送到了他的個人賬戶上：
“考生許安澤，恭喜您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這裏是聖魂公會，您將按照以下獎勵機製收到自己的獎勵：
第一名：小隊創建資格，三十萬迦點。
第二名：三十萬迦點。
第三名：二十五萬迦點。
第四至十名：二十萬迦點。
祝您工作順利，生活愉快。”
很快有一條短信提示彈了出來：
“尊敬的許安澤先生，您已收到來自\\u0027聖魂公會\\u0027的匯款，
匯款金額為：300，000迦點。
請您查收。”
他臉色平靜地關上了腕表，平靜地離開了這個四樓大廳。
所有人駐足看著他離開，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人羨慕。
有人不甘。
有人崇敬。
......
許安澤剛走出科研中心大樓的大門，就看見剛才的那個冷峻少年淡漠地看著他。
“你出來的真慢。”
許安澤有些錯愕道：
“你在等我？”
“我說了有人要見你。”
許安澤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道：
“好，我跟你走。”
說罷便跟著梁玉離開。
兩人離開後，其餘考生陸陸續續地從大門出來。
這時艾瀾，風姬，朱元，王萌萌，安小柔，林翰走在一塊。
安小柔因為和王萌萌熟悉，也和四人組的其餘三人有過交集，所以此刻並行。
林翰則因為考核的最後幾分鍾和幾人交談過，再加上此時幾人談論的是有關許安澤的事情，所以他此時也與幾人並行。
安小柔無奈道：
“你們覺得許安澤作弊了嗎？”
艾瀾搖頭道：
“我覺得不像。”
王萌萌沉默了一會兒道：
“我願意相信他！”
林翰有些愧疚地說道：
“不管許兄弟到底如何，我的名次都是依靠他得來的，我也相信他。”
眾人不語，但都沒有否認。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剛才沒有站出來為許安澤說話的事情。
雖然說，就算最後沒有完成考核的任務，所有人依舊能加入聖魂公會，但若是沒有許安澤最後力挽狂瀾，眾人的分數隻會低的多。
但許安澤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過於陌生，根本沒有讓他們信任到可以為此輕易麵對眾怒的程度。
說到底，還是因為幾人接觸許安澤的時間過短，再加上許安澤隱藏得太多，導致幾人壓根不敢太信任許安澤。
就做法而言，他們幾個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時幾人察覺到不遠處走來一個瘦削的少年。
少年走到幾人近前，微微彎腰行禮道：
“各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柚。”
安小柔自然是認識少年的，但她也隻是到現在才知道宋柚的名字。
幾人聽到這個名字，立馬升起了警惕之心。
“宋柚？那不就是篡改數據的人嗎？不是說已經伏法了？怎麽你還在這？”
艾瀾麵色不善地看著宋柚，轉頭對著幾人說道：
“快去科研中心裏麵喊人！”
宋柚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幾位先冷靜一下......”
他看見王萌萌真的就要往科研中心裏麵跑，不禁扶額道：
“梁玉，快幫一下，我控製不了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