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寒沒說話,垂下了頭。


    “新人大賽是神級天賦技能爆率最高的時候。對優秀的新人來說,加入公會就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你既能得到公會的庇護和支持,公會也能拿到想要的東西。”周舟出聲解釋道:“神級天賦技能遠比道具難得到的多。新人大賽前,所有找你的公會都是有目的地,我們至少坦蕩。”


    這點倒是和先前在北部城時,白之寒跟林泊說的一樣。


    “你作為當前新人排行榜的第二位,是極大的奪冠熱門。”茜茜道:“而且有我在,我們公會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為你提供資源。”


    周舟悄悄地戳了戳茜茜,小聲道:“出來時會長說過,不可以暴露關係。”


    “……”茜茜沉默了一瞬,懷疑的向他:“有嗎?”


    “真的有,還強調過了。”


    茜茜:“哦。”


    茜茜:“那沒辦法,你昏迷的時候就我已經說過了,要不你讓他打我?”


    周舟:“……”


    “不用了。”林泊捏了捏眉心,“我記得這個直播,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吧?”


    “嗯。”白之寒點頭,已經知道他要幹嘛了。


    “好。”


    林泊深吸一口氣,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認真道:“我林泊,參加新人大賽,不會加入任何公會。不管是會長副會長還是成員,在看到這一條之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謝謝。”


    直播間。


    【原來都是有利可圖啊~】


    【完蛋了我都已經給你打賞成榜一大哥了,你還不來我們公會,這下是真的gg咯。】


    【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們公會嗎?再考慮一下吧。】


    【哪哪哪裏來的那麽多玩家,這個新人的直播那麽好看嗎?】


    【我打個廣告,歡迎各位來新人馬曉雪的直播間,曉雪歡迎任何公會邀請哦。】


    【誰是馬曉雪?樓上請麻溜的離開主播直播間。】


    “嗬。”茜茜臉色瞬間就臭了下來,她沒想到還真有人會拒絕她的邀請,“他什麽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公會?”


    周舟安慰道:“應該不是,他至少不會加入其他公會。”


    茜茜看上去並沒有被安慰到,哼了一聲,側過了臉。


    “叮咚!”車內廣播在這個時候響起,“前方即將到站是本次列車的終點站,槐杯站,請即將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祝您旅途愉快。”


    槐杯站?


    眾人瞬間一驚。


    這不對。


    林泊記得很清楚,在大家都被森綁架的時候,森清楚的說過,已經過了槐杯站,那麽下一站到站一定會是酆都,它完全沒必要說謊。


    而如今,列車播報的終點站卻是槐杯站。這不可能,他們所有人在這趟車上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去往酆都,不可能大家都坐錯車了。


    不僅林泊神色有異,其他人也明顯都發現了這個問題。


    為什麽會是槐杯站?既然它說槐杯站是終點站,那他們是否要下車?


    “得下。”周舟斬釘截鐵道:“必須離開這趟列車。終點站,我們本就應該下車,後麵也不會開到其他地方去了。 ”


    “不行。”蔣義否決道:“我們的目的地是酆都,不到酆都,我們絕對不能下車。”


    大家都各執己見,誰也沒想到快結束了還會有這樣一個環節。


    “走嗎?”魔方低下頭,看著林泊小聲問道:“我認為得走。”


    “要走。”白之寒沒說太多話,隻是肯定周舟的話,“離開這趟車,就是最好的選擇。”


    終點站是槐杯,就說明這趟車注定到達不了酆都。再者他們的任務大差不差都是平安離開這趟車,隻要能下車,就都是完成任務。


    林泊沒說話,隻是在靜靜地沉思著。


    “圖哥,咱們怎麽選?”浮屠扶著尚且虛弱的圖俊,擔心道:“如果不離開,那這趟車還會不會繼續開下去?有沒有可能把我們帶到酆都?”


    他想著,既然他們的票買的都是到酆都的,那說不準在槐杯停下過後,這車還會開一截路把他們帶到酆都呢。


    “不太可能。”圖俊搖了搖頭,直覺令他感到不太對,“槐杯,槐杯……”


    他喃喃出聲,心中思索著槐杯和酆都的關係。這就像是一條雜亂無章的絲線,理清楚這條絲線就能知道真相,可卻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陳鬆鬆悄悄地靠近林泊,有白之寒和魔方在,他不敢太貼近放肆。


    “林泊,你要下去嗎?”他小心的問道:“我們是一起上來的,我們一起吧。”


    林泊沒說話,他也在思考酆都和槐杯的關係,為什麽過了槐杯站後仍然還是槐杯。


    見他不說話,陳鬆鬆有點急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嘛,我還沒說呢。你帶我走,我就把我秘密告訴你。”


    他的想法很好,白之寒和魔方這兩位高級玩家都會護著林泊,茜茜和周舟看上去也對林泊沒有惡意,另外四人大概率都會結伴而走,隻有他是孤單的一個人。


    他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運氣好,其中大多數都是因為沾了林泊的光,如果不是因為和林泊搭上了話,他早就死在了前麵幾節車廂。


    他確實不想把自己的秘密主動暴露給他人,但是現在整趟車上都沒留下幾個玩家,這麽多人裏唯一有可能願意帶著他的隻有林泊了。


    “可我現在不需要你的秘密了。”林泊看向他,目光帶著些悲憫,“太晚了,秘密沒用了。”


    陳鬆鬆臉色頓時一片煞白,他張了張口,卻連一句話都吐露不出來。


    到底是從副本開始就跟著自己的人,林泊歎了口氣道:“你不用太擔心,這個副本快結束了,隻要最後作出正確的選項就好。”


    是留下還是下車?


    “你,你呢?”陳鬆鬆咽了口唾沫,小聲道:“你是要留下,還是要下車?”


    白之寒和魔方也看向他,都在等著他的答案。


    “下車。”林泊直接道:“如果你還相信我,下車一定是比留下來更好的選擇。”


    槐杯,杯字拆分是“不”和“木”兩個字,“槐”字不要“木”,不就是鬼嘛。


    而酆都,正是被稱為鬼都。


    “可是,可是我們都不知道車下是什麽啊。”陳鬆鬆還是很猶豫,“你們那麽肯定的敢下車嗎?你們連下麵是什麽都不知道。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它過會兒又停車了,就到酆都了呢?”


    “不會再到酆都了。”茜茜開口道:根本沒有酆都這個站,一直以來都是騙我們的。鐵路是條循環的線,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下車的機會,這是最後一次。”


    終點站一直都是槐杯站,先前他們被綁了沒聽到廣播,導致錯過了下車的機會。這趟車往前方開了一段路繞彎轉了迴來,會在槐杯站再停一次,下一次到站,就是槐杯站的上一站,禾佘。


    彼時還不知道會不會蹦出什麽怪物。


    “那我們要不就別下車了,要是真是個圈的話,我們就等下次到槐杯站再下吧。”陳鬆鬆眼前一亮,覺得自己出了個不錯的主意,“我們等下一次,下一次就一定下車。”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茜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等這趟車又迴到第一站,就會停止運行,到時候副本就關閉,我們都得死在這裏,直到副本下次開啟。”


    “而且,”她都不想和這麽蠢的人說話了,“這副本現在出了點小問題,下次開不開啟都還不確定。”


    有可能這個副本會在改良好後開啟,也有可能再也不會開啟。不管是哪個,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他們沒有資源,可活不了那麽久。


    陳鬆鬆嚅囁了幾聲,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他是覺得留下來保守點存活幾率更大,可這些大佬都這麽說,那看上去似乎真的是離開更好些。


    蔣義看所有人似乎都不支持他留下來,有點慌了,連忙道:“萬一副本沒設計那麽複雜,就是想讓我們迴去呢?那現在下去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隻有你想的複雜。”林泊道,看向陳鬆鬆,“鬆鬆,最好的選擇就是下車。”


    他不是因為在意陳鬆鬆才勸他,隻是想起這一路來,陳鬆鬆其實為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人也機靈,才想著多說幾句。


    陳鬆鬆咬了咬牙,在林泊和蔣義之間來迴看了看,最終走到林泊身後縮著,還悄悄地拉住他的衣袖,“林泊,我信你。”


    蔣義看最後一個人都不支持他,當即臉色大變,“你們為什麽不信我就留在車上呢?!明明下車的危險更大啊!”


    “你們不是沒見到過有乘客是從車下來的吧?下去就隻是死路一條!”


    “真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麽。”莎娜輕笑一聲,“隻有你自己在堅持著沒有意義的選擇,做著沒意義的爭辯。”


    浮屠不太忍心道:“是啊蔣義,咱們就一起離開,大家都這麽說,肯定是離開更好啊。”


    “我看過論壇的,那些玩過的玩家說過,一定有酆都站,他們都是在酆都下的車!”蔣義一口咬定,“你們下去就是死!”


    “這個副本到現在這裏已經和原來的不一樣了。”看著蔣義明顯不對的模樣,圖俊皺了皺眉,“蔣義,你怎麽了?”


    按理說,他身為一個中級玩家是有經驗和腦子的,在目前這種情況也肯定會和他們一起下車,可為什麽會非要待在車上?


    在先前沙漠的表現看來,他也不像是那麽固執衝動的人啊。


    “我,我……”蔣義有些恍惚,下一秒,他身形一晃,腳上踉蹌了一下,猛的撲到了旁邊的牆壁上,貼著牆壁慢慢的向下滑。


    魔方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拿了什麽東西?”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他身上。


    “在這趟車上能拿的,那就隻有一樣了。”白之寒的目光沉了沉,直接上前將他拎起來,“把你手裏的牽雀鏡拿出來。”


    牽雀鏡?!


    “是你拿的啊。”林泊恍然大悟,“我就說怎麽一塊碎片都沒發現,是被你悄悄拿走了。”


    牽雀鏡碎成碎片後,林泊有去悄悄的想把它撿走,可等他去撿的時候,連塊黃銅碎片都沒找著。


    “一個中級玩家,還想獨自吞掉牽雀鏡?”茜茜也瞬移到他身邊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小子,你有點高估自己。”


    其他人也有意無意的再往他身邊聚攏。


    林泊看不太懂,揪出身後的陳鬆鬆,“他們什麽意思?”


    陳鬆鬆冒出個腦袋看了兩眼又縮了迴去,“牽雀鏡嘛,牽雀鏡畢竟是神級道具,被沒能力的人掌握著是會侵蝕心境,放大他的黑暗麵的。”


    林泊微微擰了擰眉心,“神級道具會侵蝕心境?那吳雄那個‘荊棘懷表’呢?”還有他的判官筆,豈不是都會帶來副作用。


    “不是不是 ”陳鬆鬆道:“是完全使用過的神級道具才會有這種效果,這塊鏡子內還有那麽多玩家,它是吃過血的,一看就不一樣。吳雄那個算啥啊,他自己都沒搞明白,我覺得,最多也就開發了個百分之五吧?”


    聽到這個解釋,林泊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也就是說,低效用的神級道具不會對人有影響,像牽雀鏡這種見過血,徹底使用過的神級道具,才會對實力不強的人起壞作用。


    判官筆迄今為止隻用來寫過一張欠條,應該也沒事。等有事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強到不會被影響了。


    “不過對哈,吳雄那個神級道具就這麽被扔在了第六節車廂還真有點可惜。”陳鬆鬆聳聳肩,“看來之後的新人們再也不能見到那漂亮的玩意兒了。”


    林泊抿了抿唇,沒說話,示意他往蔣義那邊看。


    這邊,所有高級玩家全都圍繞在蔣義身邊,隻有莎娜和浮屠單獨站在一邊。


    “自己給還是我幫你掏?”周舟露出自己指節上的指虎,這幅指虎與先前那副又不一樣了,上麵有明顯的小刺,看上去殺傷力更大。


    蔣義被白之寒和茜茜壓著,連最基本的抬手都感到費力。他狠狠咬住牙,感到憋屈和不服,卻又沒能力反抗,隻能不情不願的把碎片扔出來。


    魔方看了眼,確定數量是對的,也能拚出原本的樣子,收起了威壓,“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蔣義:嗬嗬。(-i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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