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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萬萬沒想到那個混小子這麽沒骨氣,前腳剛跟自己姐姐口嗨完,剛才那叫一個鐵骨錚錚,現在那叫一個灰頭土臉,耷拉個腦袋偷摸跟她姐後麵。


    顯然是在許文雅搬出他爸媽時候他怕了。


    恰巧走到我旁邊,聽到了我對許文雅說的話。本就是熱血的年紀,聽到別人對他的評價恰好還是不好的評價,頓時炸了毛。


    老弟紅著臉,一隻手指著我,


    “你你你,你說誰是笨蛋。”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甩鍋,


    “咳,你姐說你是逆子。”


    “許文傑,出去等我。”許文雅以手扶額。


    “姐,他說你弟是笨蛋!那不就是變相罵你。”少年一臉不可理喻。


    “韓先生,不好意思,我弟弟就這樣。”


    我笑了笑,轉頭跟許文傑說道,


    “你逃課出來上網,還被抓了,你說你笨不笨。”


    許文傑垂頭喪氣地坐在了她姐椅子上的扶手上。


    “那能咋辦。我也不想啊。那群老師好像就是跟我過不去,隻要一堂課看不見我就給我爸打電話,要不就是給我姐打,後來我索性就不躲了,直接大搖大擺地逃課,我就賭他們找不到我。”


    “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二中一年前改成了全封閉地學校吧,也就是說不管你家離學校遠近都得住在學校。是吧。”


    許文傑抬起頭,


    “是啊,你咋知道。”


    “我還知道你們晚自習上到十點五十,然後晚上十一點半熄燈,十二點之前還有宿管查宿點名,是吧。”


    許文傑一臉茫然,我隨後又說道,


    “我更知道每棟宿舍樓一樓外麵窗戶都有鐵架子,你們宿管一般都住在宿舍樓右麵,而你們宿舍樓廁所在最左邊,而且窗戶還是可以打開的。”


    頓了頓我又說道,


    “所以,你為什麽不在晚上十二點半過後從二樓廁所翻窗戶到一樓的鐵架子上,然後再出來。這樣隻要是你動靜別太大一般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他一臉震驚,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隨後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似的,對我說道,


    “不對,有監控呢啊。”


    我依舊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小夥砸,你還說你不笨是吧?你就的誰沒事會看前一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宿管老師一般都是代課老師,他們沒空,至於宿管阿姨,你覺得她們會特意去看?別震驚,我是你前輩,二中我上了兩年,這個方法用了一年半,從來沒有翻車過。”


    許文傑一臉驚喜,


    “對啊哥,我怎麽沒想到。”


    許文雅此時俏臉已經通紅,憋著一口氣說不出話,隨後揪著許文傑的耳朵,罵道,


    “你對個屁對,你想氣死你老姐我是不是。”


    “哎哎哎,姐,你聽我解釋,我隻是覺得這個方法新鮮,根本不會去嚐試。真的姐,你信我,我們可是親姐弟,心有靈犀血濃於水的那種!”


    許文雅根本不信他的說辭,但是手上力度有所減小,扭頭對我,我撇了撇這對打鬧的姐弟,差點笑出聲。


    隨後許文雅像是在興師問罪一般,衝著我糯糯地說道,


    “韓先生!”


    “我叫韓一鳴,別叫我韓先生,聽著很怪,雞皮疙瘩起一身。”


    “韓一鳴,你怎麽就不說點好的呀,他本來就不聽話,你這麽一弄他明天真的按照你說的跑出去咋辦。”


    “姐,你信我,我不會的,我用我的人品發誓!”許文傑這個時候插嘴道。


    許文雅氣的瞪大了眼睛,


    “你有個屁的人品,相信你我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許文傑縮著腦袋不敢再言語,隨後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我側過臉故意不看他,我可不想得罪人。


    許文傑求助無望,緩緩歎了口氣,輕輕翻起眼睛道,


    “姐,咋樣你就會信我,難不成我真給你找一個會上樹的母豬?”


    我這個時候趕忙打圓場,挑了挑眉對著許文雅說道,


    “許小姐,你弟這麽笨肯定不會想到這個時候要先安撫你的情緒,明天認認真真上一天課做做樣子,然後晚上偷摸翻出校門,最後打個車去最遠處的網吧讓你想找也找不到,第二天再裝成請假迴來的學生,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迴學校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許文傑眼睛裏放著金光,仿佛找到了求生之道,急忙附和道,


    “對對對,姐,你看我這麽笨肯定不會想這麽多的。我發誓!”


    許文雅眼睛死死盯著我,眼睛裏充滿了哀怨,緩緩開口道,


    “韓一鳴,我弟笨,我又不笨!”


    “咳咳。”我有點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又道,


    “你放心吧,二中現在宿舍樓上的窗戶應該已經焊死了,他翻不出來的。我剛剛這麽說隻是想逗逗你弟弟。”


    然後我以許文雅不易察覺的目光向著許文傑偷偷眨了眨眼。很有默契地開口說道,


    “姐,這大哥說的好像有這麽迴事,前段時間我就看見有的廁所的窗戶都被封死的。我不會跑的,也跑不出來的,你放心吧。”


    許文雅將信將疑地點點頭,收迴了抓在許文傑耳朵上的手,


    我又趕忙說道,


    “許小姐,你不信你弟弟你還不信我嘛。”


    許文雅還是一臉哀怨地說道,


    “我就是不信你。”


    我哈哈一笑,雙手交叉,放到後腦勺上,往後一躺,道,


    “信不信由你嘍。”


    。。。


    許文傑被她姐趕下去了,那叫一個走路帶風,就差蹦起來了。我不禁暗歎道這小子還真藏不住內心。不過這對姐弟還挺有意思的。


    其實宿舍樓廁所窗戶確實已經封死,是我還是我朋友親手幹的。他當時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當初用的方法被後輩效仿了,然後被抓了,以至於學校突然把全部廁所的窗戶都焊死了。


    隻是許文傑好像並沒有發現這件事,還覺得自己獲得了製勝法寶。我很突然有點期待明天晚上,他整裝待發衝進廁所然後看見被焊死的窗戶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我剛剛那麽說完全是想緩和一下他們姐弟之間的氣憤,因為我這個人特別不希望有人分明是親人,最後卻因為一些小事而鬧得不歡而散。


    當然,我更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姐弟情根本不需要由我這麽自作聰明地方法去維持。


    因為我是個家庭不健全的留守兒童。


    “韓一鳴,謝謝你。”


    許文雅看著我甜甜的笑著說道。


    “要不是你鬧這一出,我根本不知道到了家這臭小子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我爸媽這陣子出差,讓我管著他點,可是我根本管不了,前段時間我們還吵了一架。本來今天學校老師打來電話我根本本不想管他,奈何他還是我親弟弟,又不得不管。很頭疼的。”


    我嗬嗬一笑,完全沒當迴事,幫他們緩解了一下關係完全是本意為之,而且這對有意思的姐弟讓我在這個夜裏顯得沒有那麽孤單。


    挺好的。


    和許文雅互換了微信,她便出去了。


    我又迴到了百無聊賴的狀態,隻不過心裏有點滿足,不再感覺那麽孤單。


    我也想有個姐姐這麽管著我。


    隻是可惜連爸爸媽媽都不願意要我。


    就在我再一此打開音樂軟件的時候,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這個點還有人給我發微信讓我有點意外。


    拿起一看是個完全陌生的手機號碼,內容是,


    “小銘,我是你王叔,我知道工人們看到我消失後都著急了吧,我不方便打電話,所以長話短說,隻求你幫我辦一件事,工人們,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有機會我會認真賠償你們工錢,不會差你們一分一厘。至於我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這個號也不會再用了,你別打過來,也別告訴我妻子,千萬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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