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東西?”齊寧對剛才的屍臭還心有餘悸,但堅定的語氣完全不會讓人質疑他不敢迴去。


    “……我身份證。”蕭靜隻能臨時想出來這麽個爛借口。


    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齊寧當機立斷,“快迴去找。”


    “4s店裏有人。”蕭靜不是逞強的人,二打一比一對一贏麵更大,她需要給齊寧預警。


    “那個兇手?”齊寧臉色更白了,他皺起眉頭,很快從蕭靜沉重的語氣中窺見一絲不尋常,他覺得蕭靜不是單純迴去撿身份證那麽簡單,“你想怎麽做?”


    蕭靜腦子很亂,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做。


    把車放迴去嗎?


    假設那個人已經知道少了三輛車,她再放迴去兩輛,不就是變相承認了自己有問題?


    殺人滅口?


    如果是上輩子的她,一定毫不猶豫這樣做。


    反正她已經殺過很多人,能在末世裏活下來,誰手上沒幾條人命,死個人跟唿吸一樣尋常。


    可現在不是上輩子。


    要殺嗎?


    她聽見自己發出聲音,“我不知道。”


    “那就殺。”齊寧做出決定,眼底都是決絕。


    他知道蕭靜在擔心什麽,也知道她在猶豫什麽。


    作為哥哥,這一刻他要把她擋在身後。


    蕭靜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齊寧,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哥說什麽?


    殺?


    剛才在辦公室吐得天昏地暗的人是誰?


    “別糾結了。”齊寧看穿她的想法,“先迴去再說。”


    他們兩個開出來能有兩百米,又折返迴去。


    蕭靜車速極快,她怕那道身影看到他們兩個的車後逃跑。


    這一片太大,她還不怎麽熟悉地形,萬一被他跑了,那才是真的棘手。


    踩下刹車,輪胎蹭過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蕭靜下車飛快往樓上跑,她必須找到那個人。


    齊寧緊跟著她身後追上來。


    兩人衝到二樓,發現所有門都關著,包括被他們兩個暴力強拆開的經理辦公室。


    對視一眼,雙方目光都很凝重。


    果然有人。


    “搜。”蕭靜指了個方向。


    齊寧極快地點下頭,兩人分頭開始一間一間搜。


    二樓辦公室大多是職能崗位的,門並沒有鎖,隻有經理那樣的管理崗辦公室門才鎖著。


    兩人重點搜查的就是鎖著門的。


    蕭靜直奔經理辦公室,猛地推開門,一把刀也從門後直衝麵門。


    她瞳孔驟縮,身體本能快過腦子反應,直接往後一仰躲過去,同時大喊,“哥!這邊!”


    那人見一擊不成,蕭靜又搖人,攻擊更猛,一把生了鏽的砍刀眼花繚亂地在蕭靜麵前揮舞了起來。


    蕭靜生了兩分忌憚,千萬不能受傷。


    這破刀,被劃一條小口都得打破傷風。


    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在這一刻得到了驗證,蕭靜看他手上動作忙得要死,矮身來了一個掃堂腿。


    這白癡倒地上的時候,蕭靜也看清楚了他長什麽樣子。


    男人禿頭,方臉,四十來歲的樣子,穿著銷售的衣服,很有可能是這的經理。


    齊寧趕到時,男人已經摔在地上,正往起爬,隻見蕭靜飛快一腳,把地上那把刀踢到走廊盡頭,隨後又是一腳踹在男人的胸口。


    力氣很大,他親眼看到禿頭掙紮了兩下都沒爬起來。


    “倉庫裏那個女人是你殺的?”蕭靜一隻腳踩著他的胸口,語氣發狠。


    齊寧沒想到戰鬥結束得這麽快,也慶幸蕭靜沒受傷,他走過去把砍刀從地上撿起來,橫在男人脖子上,“為什麽殺人?你有沒有同夥?這店裏就你一個人?”


    男人躺在地上,看著麵前戴著粉嫩圖案臉基尼的一男一女,趕緊求饒,“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


    見他一副精神錯亂的樣子,蕭靜並未掉以輕心,給齊寧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手上用力,砍刀緊緊貼在男人脖頸上,隻需要再近一點,就能割破他的皮膚。


    男人明顯身體緊繃,“我說,我說……”


    “倉庫裏的人是不是你殺的!”蕭靜腳尖用力踩,男人表情變得越發痛苦。


    “我不是故意的,她非要離開,總部規定每個店裏至少留兩個人,我臨時又找不到人頂班,就跟她吵了幾句,誰知道她突然失心瘋一樣撲過來,我不過是……”


    “不過什麽!”齊寧嗬斥一聲,嚇得男人一激靈。


    “我就是推了她一下,她撞在車上……”


    “給他一刀!”蕭靜直接打斷他的鬼話連篇。


    齊寧沒給蕭靜掉鏈子,拿著砍刀用力劃過男人的手臂。


    男人疼得嗷嗷叫起來。


    “你再跟我撒謊,我讓你生不如死。”蕭靜踩在他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讓他一度窒息。


    “我沒撒謊,真的!”男人還是嘴硬。


    蕭靜腳上再次用力,幾乎要把他的手臂踩斷。


    “臨時停電,你和她被迫留在4s店迴不去家。你看她年輕貌美,起了歪心思正好監控也用不了,你想要用強的,沒想到她誓死不從,拉扯過程中你們動了刀。你氣急敗壞,直接把她殺了,又怕別人知道,就把她屍體留在倉庫,我說的對嗎?”


    蕭靜彎下腰,眼中殺意盡顯。


    她方才在倉庫並不是一無所獲,盯著女人的屍體看了那麽久,很難不注意到明顯被大力撕扯過的領口,以及解開的褲腰帶。


    她當時還沒想通,在看到這個禿頭男人後,事情自動拚湊起來。


    男人被蕭靜的眼神嚇住,解釋的話語無倫次,“不,不,我隻是在追求她,她一驚一乍的……”


    “追求?”蕭靜冷笑一聲。


    方才迴來時她還沒拿定主意怎麽辦,現在完全不用糾結。


    欺負女人,該死!


    齊寧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而後問道,“這家店裏還有幾個人?”


    “沒,沒有了,就我,就我一個。”男人疼得齜牙咧嘴滿頭是汗。


    親身體驗過這兩人的言出必行,男人不敢再撒謊,“你們殺了我警察也會查出來的,留我一條命,我什麽都不會對警方說的,你放心!”


    “你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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