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熙自上午與衛奉曜完成婚禮儀式後,便一直靜坐在房中,頭頂著沉重的鳳冠,等待著衛奉曜迴來揭開她的蓋頭。


    “紅英,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怎麽還不見夫君迴來。”


    姚正熙向自己的陪嫁丫鬟詢問,語氣中透露著焦慮。


    紅英也是一臉焦急,自家小姐已經等了這麽久,按理說姑爺應該早就迴來了。


    “小姐,夜幕已深,戊時已過,姑爺他……或許還在前院陪伴那些貴賓暢飲吧。”姚正熙聽聞此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惜之情,“這些人真是貪婪無厭,讓夫君不得不承受如此沉重的酒宴之禮。紅英,你速去吩咐下人煮一碗解酒湯,待夫君歸來後飲用,以免酒精過度,身體不適。”


    “遵命,小姐。”


    紅英正欲離去,門扉卻在此刻被緩緩推開。


    “是夫君迴來了嗎?”姚正熙隔著輕紗蓋頭,聽到門軸轉動的聲音,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歡愉的期待。


    “小姐,是我。”


    這聲音屬於姚正熙的另一位陪嫁侍女,子畫。姚正熙略感失望,聲音中帶著幾分關切詢問:“前院的宴會結束了嗎?為何夫君還未歸來?”


    子畫瞥了一眼紅英,麵露難色,吞吐其詞,猶豫不決。


    “小姐問你話呢,你快迴答呀!”紅英急切地催促道。


    子畫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終於艱難地開口:“姑爺他,已前往表小姐的居所。”


    “什麽!”紅英驚唿出聲,語調中滿是不可置信。


    蓋頭下的姚正熙瞬間愣住,腦海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紅英和子畫急忙上前攙扶。


    “小姐!”


    姚正熙此刻依舊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夫君前往表小姐的居所定有要事,你們任何人都不準將此事外泄,以免招來非議。”


    新婚之夜,新郎離席,若傳揚出去,定會引起眾人訕笑。


    紅英和子畫相視一眼,眼中流露出對自家小姐無盡的同情。


    姚正熙重新整理好蓋頭,端莊地坐迴原位,耐心地等待衛奉曜的歸來。


    紅英不忍心地建議:“小姐,我們還是不要等了吧。”


    姚正熙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道:“我信任夫君,他一定會迴來的。”


    此時,衛奉曜也深知自己作為皇族之子,肩負著沉甸甸的責任,這些責任使他無法肆意妄為。


    雖然心中對薑心蕊有著特殊的情感,但姚正熙背後代表著掌握兵權的鎮北侯,他不得不給予足夠的尊重。


    衛奉曜與薑心蕊略作交談,隨即轉身,迴到了姚正熙的房間。守候在門外的紅英和子畫見衛奉曜歸來,急忙奔入屋內,興奮地對姚正熙報告:“小姐,姑爺終於來了,姑爺來了。”


    蓋頭下的姚正熙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心中默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夫君他並非那等薄情之人。


    衛奉曜緩緩推開沉重的房門,隻見紅英與子畫二人連忙欠身行禮,態度恭敬至極。


    衛奉曜微微點頭,輕輕地揭開了姚正熙的喜帕。


    眼前所見,姚正熙容貌秀美,雙眸含情脈脈地凝望著衛奉曜,那如絲般的目光令衛奉曜心生歡喜。


    “愛妻,早些安歇吧。”


    姚正熙羞澀地輕輕點頭,麵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在這一夜,屋外的梅樹梢頭,悄無聲息地綻放了兩三朵潔白的花朵。


    而此時,城市的另一角落,同樣春意融融。


    榆錢巷內的一座小巧宅院中,靖安侯那肥胖的身軀正在床榻上翻滾。


    房內春光無限,香氣彌漫。


    許久之後,靖安侯長長地唿出一口氣,肥胖的肢體緩緩移開。


    裴氏眼神空洞,麻木地起身,機械地將衣衫整理妥當,眼中一片茫然。


    “銀錢。”


    床上躺著的靖安侯發出一聲輕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張萬元銀票。


    裴氏接過銀票,眉頭緊蹙,目光中透露出憤怒之色,“這才區區一萬兩!還差著一萬兩呢,你這是想要賴賬不成?”


    靖安侯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裴夫人,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一次能給你一萬兩已經算是優待,我在外頭尋歡,幾十兩銀子就能找個新鮮的少女。這兩萬兩不是一次性給的,而是要你今後,隨時候命,隻要我有需求,你就得隨我,明白嗎?”


    裴氏臉上羞愧交加,拳頭緊握,深吸一口氣,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此刻的她已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是早知靖安侯如此居心叵測,在一切尚未發生之前,她還可以斷然拒絕,然而,現在一切都為時已晚。


    裴氏無力地跌坐在地,宛如一灘爛泥,失去了支撐。


    靖安侯目睹裴氏的脆弱模樣,發出一陣得意的大笑,臉上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他伸出手指抬起裴氏的下巴,“裴夫人,別難過了,下一次,我再將剩下的一萬兩給你,不過……”


    話音未落,他的手已探入裴氏的衣襟,意圖扯下她的肚兜。


    裴氏滿臉抗拒,死死抓住靖安侯的手,試圖阻止他的侵犯。


    “嗯?”


    靖安侯眉頭微皺,發出一聲冷哼。


    “你不想拿剩下的錢了嗎?”


    裴氏聽聞此言,無奈地閉上眼睛,淚水奪眶而出,雙手無力地鬆開,任由靖安侯為所欲為。


    “哈哈。”


    靖安侯發出一聲邪肆的笑聲,輕蔑地將裴氏的肚兜扯出,拿在鼻端輕輕嗅了嗅,露出享受的表情。


    “嗯~香氣撲鼻,帶著一絲熟透的韻味,與那些初綻的花蕊截然不同。”


    靖安侯將那件肚兜緊緊地塞入懷中,語氣堅決地說:“以防麥夫人收了銀兩卻辦事不力,這肚兜暫且留在我這裏。”


    這類親密的衣物,通常都是由女子本人或其貼心的丫鬟、婆子親手繡製,一眼就能辨認出其手藝的高低。靖安侯把裴氏的肚兜握在手中,就像是掌握了裴氏的命脈。


    靖安侯調整了一下褲腰,隨即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裴氏孤零零地坐在地上,胸前的衣衫淩亂地敞開。她木然地凝視著門外靖安侯漸行漸遠的背影,內心茫然無措。究竟該責怪誰?她不知道,不知道該去怨恨誰,該將心中滿腔的委屈歸咎於誰。


    裴氏緩緩站起身,抹了兩把臉上的淚水,艱難地整理好衣衫,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檢查了一番身上沒有明顯的瑕疵後,她也默默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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