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我有一證人可為我兒洗清冤屈,她能證實麥譽峰三人聯手誣陷我兒。”


    “將她帶上前來。”


    皎月遮麵輕紗,步履輕盈地走入大堂,緩緩跪地,聲音柔和而哀婉:“民女皎月,叩見大人。”


    章大人目光如炬,審視著這位麵紗遮麵的女子,沉聲說道:“堂下跪者,速將麵紗摘去。”


    皎月輕輕摘下麵紗,露出一張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麵容。


    梁墨驚詫不已,失聲叫道:“皎月,你為何在此?”


    麥譽峰見梁墨的神色,心中不禁暗自揣摩,料想此女應是梁墨新納的寵妾,心頭不由得慌亂起來,急速搜尋著應對之策。


    薑懷虞目睹麥譽峰的神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章大人,這位女子正是梁墨新納的愛妾,皎月是也。她親耳聽到梁墨授意麥譽峰一同陷害我兒,許諾若事成之後,將贈予她五百兩白銀。”


    章大人眉頭緊鎖,語氣嚴肅:“此話當真?你如何得知,細細道來。”


    梁墨焦慮地望向皎月,心中憤怒至極。


    皎月低垂著頭,聲音輕細如絲:“前些日子的新婚之夜,民女詢問夫君這銀兩的來源。他那時醉意朦朧,便酒後吐露了真情。”


    梁墨雖心中存疑,但那晚自己確實爛醉如泥,酒後失言也在情理之中,正欲質問皎月為何背叛,卻被麥譽峰急促打斷。


    “啟稟章大人,我懷疑此女所言不實,或許她被侯夫人收買,故意編造此言。”


    薑懷虞立刻反駁:“你僅憑猜測就指責,我倒覺得你才是暗中收買他人的幕後黑手。”


    章大人此時心中也是焦灼萬分,兩方各有說辭,但證據均顯不足,令他難以決斷。


    在月光映照下,皎月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種楚楚動人的哀傷,她聲音微顫,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苦澀:“我之所以揭露梁墨的行徑,皆因我對他無半點好感,是他強行將我納入側室。”


    此時,麥譽峰不失時機地挺身而出,義正詞嚴地反駁道:“章大人,顯而易見,皎月對梁墨懷恨在心,這是她有意捏造事實,陷害忠良。”


    梁墨震驚地望著皎月,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楚他痛苦地質問道:“你對我竟如此嫌惡,以至於要用這種方式來誣陷我?”


    皎月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我並未誣陷你,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肺腑之言。”


    麥譽峰冷笑一聲,語氣辛辣地說:“啟稟大人,此女所言非實,下官建議施以指刑,讓她在痛苦中吐露真言。”


    薑懷虞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陰沉,怒目圓睜,斥責道:“放肆!你這是赤裸裸地逼迫無辜者招供。”


    刑部素以手段狠辣著稱,其中的刑罰較之大理寺更為殘酷,且對犯人的刑訊逼供更是家常便飯。


    衛奉昀身為侯府世子,刑部自然不敢輕易對他下手,但皎月不過是一名草民,章大人對此毫不畏懼。


    隨即,他果斷地拋出一支令箭。


    “即刻行刑。”


    薑懷虞神情激動,疾言厲色地說:“章大人,你這是在逼迫無辜者招供!她隻是一個纖弱女子,僅僅作為證人而來,就要承受如此嚴苛的刑罰,這如何能承受。”


    章大人卻顯得異常平靜,仿佛這隻是日常瑣事,輕描淡寫地說:“侯夫人不必擔憂,這隻是審訊過程中的一種常規手段,絕對不會危及生命。”


    兩名衙役手持刑具,緩緩朝皎月逼近。


    皎月身體顫抖如風中落葉,她跪在冰冷的地上,一步步向後退縮,盡管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但一想到未來能與馮桑禮共度餘生,永結同心,她咬緊牙關,決心堅定,無論如何也不會將真相說出。


    薑懷虞目光凝重地望著即將遭受極刑的皎月,內心交織著同情與憂慮。他對皎月可能泄露秘密的擔憂與日俱增。


    然而,他嚴重低估了皎月對馮桑禮那份深沉的愛情。她默然無語,毅然決然地套上了刑具。隨著兩名粗魯的衙役猛地一拽,刑具深深陷入肉中。


    “啊——!”


    皎月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但她依舊守口如瓶,未吐露一字。


    薑懷虞目睹此景,心生憐憫,連忙高聲阻止,“章大人,這已經足夠了。”


    章大人還是給侯夫人留了麵子,他轉頭向皎月問道:“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發自肺腑?”


    皎月痛得麵色蒼白如紙,黃豆大小的汗珠從她蒼白的額頭上滾落,“民女所陳,句句皆實。”


    章大人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繼續。”


    薑懷虞焦急萬分,幾乎要衝上前去將衙役們扯開。


    “停下!”


    突然,一聲鏗鏘有力的男聲從外麵傳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門口,隻見一位身著伏劍司蟒袍的中年男子與一位身著飛魚服的年輕男子並肩踏入。


    此人正是伏劍司的最高指揮官——姚鼎天,以及麥譽峰的直接上司——百戶謝瑜珅。


    麥譽峰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刑部尚書章大人立刻站起身,對姚鼎天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姚指揮使。”


    刑部尚書官居正二品,而姚鼎天則是正一品大員,且直屬皇帝親軍伏劍司,權勢滔天。


    章大人匆忙地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姚鼎天,姚鼎天落座後,目光如炬地掃視著麥譽峰,怒斥道:“麥譽峰,你好大的狗膽,竟敢誣陷嘉興侯的世子!”


    麥譽峰聽罷,立刻雙膝跪地,他或許可以不向刑部尚書下跪,畢竟按照律法,有品級爵位者在公堂上可以不必跪拜。


    然而,在姚鼎天麵前,他不敢有絲毫違抗,曹巍與梁墨也顫抖著,依次跪倒。


    姚鼎天輕輕向謝瑜珅遞了一個眼色,暗示他開口陳詞。


    謝瑜珅肅然一拱手,正色道:“啟奏章大人,麥譽峰等人皆歸我管轄之下。日前,我下達指令,命他們翌日對藏匿贓款的庫房進行清點。據悉,衛校尉涉嫌盜取了兩張麵額為一萬兩的銀票。”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轉向了匍匐在地的麥譽峰。


    麥譽峰畢恭畢敬地迴應道:“大人所言非虛。”


    謝瑜珅冷峭地哼了一聲,語氣嚴厲:“麥譽峰,你竟敢擅離職守,盜取公款,還企圖嫁禍於衛校尉。”


    眾人聞言無不驚愕,這突如其來的轉折令人費解。麥譽峰更是滿腹疑惑,自己明明已將銀票完璧歸趙,怎會反被懷疑為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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