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氣聲搔過耳畔,傅硯辭被她弄得微癢,抓住她的手將她老實困在胸前。


    “說話就好好說。”他的聲音裏暗藏了一絲絲難言的粗啞。


    但是程京妤被他的動作弄得暫時顧不上,她被箍著腰,比剛剛更緊地貼著傅硯辭。


    這——這麽曖昧的姿勢,怎麽說!


    她仰著臉:“你攥疼我了。”


    “這就疼了?”傅硯辭反而更緊地收緊了手臂,將她抱著不放手:“就這麽說,什麽秘密?”


    程京妤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看他這副樣子,程京妤斷定他是真的不知道。


    心裏有點小驕傲,她也是真的瞞過了傅硯辭,有他沒抓住的秘密的。


    “要不你猜?”她突然生起一點逗弄的心思:“猜對了有獎勵。”


    還要猜?


    傅硯辭緩緩移動一隻手,在程京妤腰側做個撓癢癢的動作:“真要我猜?”


    一聲尖叫差點脫口而出,腰側太敏感了,程京妤掙動的同時,在他身上不可名狀地蹭了蹭。


    傅硯辭唿吸一沉!


    先動手的是自己,先投降的也是自己。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程京妤隻是接近他,對傅硯辭而言就充滿了不可抗拒的誘惑。


    他強迫自己冷靜,抱著程京妤的手也不敢亂動了。


    繼續方才的話題:“秘密是....你那個姓孟的所謂哥哥,跟你坦言過心意?”


    哥哥兩個字被他咬的極重。


    程京妤怔忪了一瞬,反應過來她哭笑不得:“什麽跟什麽。”


    根本沒想到這種時候傅硯辭竟然能提起牛馬不相及的這件事。


    她迴西楚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孟家的事早被拋諸腦後。


    而且她跟孟非煦已經說清楚,這件事就算完結了。


    倒是不知道傅硯辭還記著,還在這時候質問她。


    聽起來咬牙切齒的,隱約一股子酸味飄來。


    程京妤懵過之後迴神,忍俊不禁:“你現在是在吃非煦哥哥的醋麽?”


    非、煦、哥、哥。


    傅硯辭捏住程京妤的下巴:“那你叫我什麽?”


    上一次頻繁聽見程京妤叫孟非煦哥哥的時候,傅硯辭就有想要殺了孟非煦的衝動。


    現在即便知道程京妤對他的心意,可是聽見這個稱唿,他還是忍不住有些煩躁。


    程京妤身邊,有個蕭蘅那種蒼蠅就算了,蕭逸雖然求娶她,卻是個二貨。


    但是孟非煦不是,他是實實在在的,類似青梅竹馬與程京妤一同長大的人。


    是程京妤站口閉口叫哥哥的人。


    她叫程京鶴都未必有這麽親密!


    “殿下啊?”程京妤如實迴答:“從前還叫過你質子,給你道個歉。”


    其實這麽說是故意的,她知道傅硯辭肯定不是想要她的道歉。


    果然傅硯辭的臉色更沉了:“誰要你道歉?”


    這次程京妤是真的忍不住了,伏在傅硯辭的肩頭笑起來。


    她戳了戳傅硯辭的耳垂,白皙如玉的手感:“那你要我叫什麽?”


    “不知道。”傅硯辭惡聲惡氣地說。


    他也算看明白了,自己懷裏抱著的這隻貓,此刻變成了一隻狡黠的狐狸。


    純逗他的。


    但是因為孟非煦,他惹程京妤傷心過,所以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說出:你不準叫他哥哥這種話。


    程京妤滿意了,笑夠了,自覺也不能將人惹的太過惱怒。


    她強壓住笑意:“叫你什麽以後再談,秘密你還想不想聽了?”


    “你說。”傅硯辭顯然一副已經不打算再猜的模樣。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順勢將程京妤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幸好不是橫跨在他腿上,程京妤羞惱的同時,有些慶幸。


    “你還記得飄香茶館嗎?”


    她說出飄香茶館四個字時,傅硯辭的臉色便跟著一變。


    聰明人一點就通,剩下的不用程京妤再說,傅硯辭應該就已經想到了。


    “飄香茶館——是你的手筆?”傅硯辭確實沒想到。


    那樣一個體量承托起五洲密訓的地方,他曾經懷疑過好些人。


    甚至是聶文勳。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跟程京妤有關係!


    程京妤確定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飄香茶館的主人,不由有些得意:“是不是沒想到?”


    這個確實。


    小狐狸揚起脖子,得意非常想要人誇的樣子,很令人心動。


    傅硯辭抬手罩住她的後腦,不吝嗇誇獎:“竟然連我都沒有察覺是你,怎麽辦到的?”


    畢竟他當時去試探過,有一次還差點跟程京妤麵對麵。


    但除了古怪之外,他竟然絲毫沒想懷疑到程京妤身上去。


    雖然被誇是件很愉快的事,但是傅硯辭像哄一隻貓似的,又讓程京妤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就、夙乙在各中幫過不少忙。”


    “所以當初我要我母親去世的真相,也是你查到的?”


    程京妤點點頭,收斂了笑意:“抱歉,我確實那時候就知道了。”


    難怪那一陣的脾氣比較古怪,任人欺負。


    傅硯辭喟歎了一聲:“為什麽要做這些?隻是為了扳倒蕭蘅?”


    當然不是了。


    “其實當初第一個初衷,是為了....錢。”程京妤不好意思地承認。


    任傅硯辭怎麽看想,都不會想到這個原因。


    錢?


    堂堂郡主,侯府的掌上明珠,怎麽會缺錢?


    反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程京妤索性將其他的也說了:“當初想送你金銀軒,但我手裏的銀子到底有數,為此還將我爹的如意給賣了,雖然最後騙聶文勳迴了本,但我想著,有個產業入賬,後續用錢才不用重蹈覆轍。”


    她當初真的是奔著錢去的,沒想到真的做成了就是。


    後來就想著能否幫上傅硯辭。


    再後來——心灰意冷,不想打理。


    原本以為飄香茶館真的會變成一個普通茶館的時候,她又來了大靖。


    往後用處還多著呢。


    傅硯辭沒想到她從那麽久之前就在為自己謀算,金銀軒是個禮物,可這份禮物,他直到今天才真正懂了來路。


    他突然無聲地將程京妤擁進懷裏。


    不是方才一樣轄製,而是依偎的擁抱。


    總覺得有一段長長的時光被浪費了,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我應該不論如何將你困在我身邊的。”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程京妤能感受到他的感動,但是期間夾雜的遺憾她卻又不大懂。


    伸手迴抱他,程京妤輕哄:“所以讓我去吧,我不會是你的累贅,我想與你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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