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玨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傅硯辭已經抬腳走了。


    汗。


    殿下這脾氣怎麽越來越難猜啊!


    而且司玨以為傅硯辭是要迴質子府,誰知他的方向,竟然是衝著聶文勳在西楚落腳的行宮去的。


    聶文勳將他迎進來時,意外至極。


    “你可從來沒有踏足過本宮的地方,”聶文勳笑的蔫兒壞:“今日這刮的什麽風?”


    傅硯辭毫不理會,繞過他進了門:“說得好像一杯好茶都拿不出來待客似的。”


    “那怎麽至於,隻是有的人難請,本宮還以為沒有美人為餌,有的人不願意出門。”


    傅硯辭坐下,將聶文勳桌上的幾張政事卷軸掃到一邊。


    “你來的正好,”聶文勳將卷軸又給他放迴去,敲了敲:“邊關有異樣,你替我瞧瞧這該怎麽辦?”


    天地良心,文勳太子雖然在政事上比蕭蘅多那麽兩分靈性,也多兩分勤勉。


    可是這些在傅硯辭麵前都是不夠看的,尤其涉及軍務。


    但偏偏,大周現在的政務大半都在他手上。


    他要在西楚留這麽久,有一大半原因就是因為傅硯辭也在這兒。


    傅硯辭此人,隻需稍稍一看,指點江山,那就是一條光明大道。


    也因此,聶文勳才會不餘餘力地使勁想見他。


    “不看。”傅硯辭幹脆地將紙推開,他想要擺譜,那誰的譜都沒有他大。


    “我的三殿下!”聶文勳怪叫:“我的哥,我的救世主,必須看!”


    他招來管事上茶,沏的是大周嶺南有價無市的雨前。


    茶香繚繞,伴著門庭被日光曬得泛起一層金色,頗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光景。


    傅硯辭將手中的帕子放置一旁,看在茶的份上,勉為其難看了一眼,又沉聲指點了幾句。


    “你聽了沒有?”


    在聶文勳第三次分神將目光落在帕子上時,傅硯辭丟開卷軸,眼神頗為淩厲。


    反正該記的已經七七八八,聶文勳抬指一指:“這不是你的東西,鴛鴦交頸,酸死了,哪個女人的?”


    “撿的。”


    撿的?


    這麽舊的帕子,就算是刺繡有幾分靈氣,也還勞動不到傅硯辭親自撿吧?


    於是聶文勳頗為意味深長地:“哦~”


    “撿的,”他點點頭,但是沒繃住出口:“跟在京妤公主腳後跟撿的?”


    他早就覺得這兩個人不簡單了!


    程京妤莫名被山賊擄走,他和程璽趕到時人卻又不見了。


    再聽聞程京妤的消息,就是她被人從西隴街送迴去。


    在此之前,聶文勳可是找了傅硯辭大半天!


    質子府沒有,他猜測過的那個金銀軒也沒有。


    傅硯辭這個人,比狡兔三窟還要過分,你不會知道他究竟有幾個窟。


    但是程京妤被人擄走,又完好無損,隻是身帶曖昧送迴府,這件事別人看來定然是匪夷所思。


    但是在聶文勳來看,完全是有跡可循!


    肯定是廝混了一整夜,還是在瞞著京都所有人的情況下!


    聶文勳的試探沒有成功,傅硯辭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而後將那張帕子折起來,方方正正,收進了袖袋裏。


    看起來非同一般的上心和寶貝。


    “......”聶文勳在他的動作間,聞到上頭有一股暗香,他霎時間精神了:“你還敢否認!這上頭有程京妤經常用的熏香味!”


    否沒否認先另說。


    但是——傅硯辭涼涼地問:“你還聞過她身上的香?”


    冤枉,這個當然不能認!


    “她身上的味道極顯,又不是我要故意湊近聞!梨花和橙香味,你敢說她站在你麵前你聞不到?!”


    倒是能聞到。


    程京妤身上的香味確實與旁人的不同,別人恨不得都用濃鬱的花香,將所有的目光吸引過去。


    但是程京妤不同,她身上的味道向來不重。


    而且與濃鬱花香不同,她用的是梨花混合橙香。


    一點點甜,一點點酸澀。


    每每充斥在鼻尖,令人心曠神怡。


    傅硯辭的神情好看了一些。


    聶文勳頭湊頭地擠過來,衝他道:“你真對程京妤動心了?那夜你們在哪個青樓裏鬼——”


    “離我遠點。”傅硯辭將他的頭推開:“太子殿下,我必須提醒你,沒有證據的事情就是誹謗。”


    “不止程公主,我也可以翻臉不認人。”


    聶文勳自認自己都夠能裝的了,哪知道麵前這個人竟然比他還能裝!


    氣死他了就是說。


    什麽也打聽不出來,他往椅背上一靠:“蕭蘅都已經落馬了,你究竟什麽時候出門玩?浪費這大好的春日!”


    年早已經過完,京都城外的農莊都在春耕。


    正是好時候。


    沒有蕭蘅那個煩人的家夥,不正是可以出去玩鬧的時候麽?


    “聽說你約我去跑馬?”傅硯辭呷了一口茶,又慢悠悠地放迴去。


    “對啊!”聶文勳拍桌子:“我以為你不知道!那你不迴帖?”


    他在傅硯辭麵前總是咋唿一些,沒有往日的莊重。


    傅硯辭幽幽地應了一句,又問:“有誰?”


    聶文勳數了幾個名字,都是京都有名的幾個世家的公子,平時不站黨派的,也跟蕭蘅玩不來。


    他又不是傻,要是找那些跋扈,別說跑馬不盡興,還容易鬧出事端來。


    傅硯辭聽完,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而後說:“一個也不認識,不去。”


    不至於不認識,不過平日沒有來往過也是真的。


    聶文勳吃得開,性子好說話幽默,也沒有架子,他找的人應當是有些技術的。


    “跑一趟馬不就認識了?好過你終日待在質子府吧?人都要悶出病來我跟你說!”


    他是打心眼裏佩服傅硯辭,也是打心眼裏不認同他的處世方式。


    都說朋友多一些是好事,可是傅硯辭似乎根本沒有這個自覺。


    來西楚一年多也是多遭為難,從未想過與人親近。


    但是傅硯辭竟然哼笑了一聲:“你覺得是來西楚交朋友的?將來有一日,馬踏他們西楚國界,若是他們向你求饒,你怎麽辦?”


    聶文勳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是要掌大周的權,但他的野心也沒有那麽大。


    傅硯辭的意思,將來西楚他要納入麾下麽?


    “那程京妤怎麽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嫡女殺瘋皇城,病嬌質子暗自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呦呦鹿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呦呦鹿鳴並收藏重生嫡女殺瘋皇城,病嬌質子暗自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