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在鄭佳的眼前一閃而過,帶起一陣陰森的冷風。鄭佳的心髒猛地一縮,恐懼瞬間如電流般傳遍全身,她的身體僵在了原地,眼睛因為極度的驚恐而睜得滾圓。


    看見黑影,鄭佳下意識地大喊一聲:“誰?出來!我不怕你。”她的聲音顫抖著,卻努力裝出一副強硬的姿態,試圖給自己壯膽。“打死你!”她再次大聲吼叫著,揮舞著雙手,仿佛真的要與那未知的黑影搏鬥。


    醫院門口,陳大力正努力安撫著這些驚慌失措的大學生。


    “你們在門口等我。我去找你們同學。”陳大力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讓眾人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你們知道這位同學的生辰八字嗎?”陳大力目光嚴肅地看著眾人問道。


    “知道知道。”劉婷婷趕緊應道,隨後迅速而準確地把鄭佳的生辰八字告訴了陳大力。


    陳大力麵色凝重,從懷中拿出一張空白符紙,用毛筆蘸上朱砂,寫下了鄭佳的生辰八字。接著,他手法嫻熟地將符咒疊成一個精致的千紙鶴的樣子,放在手上。


    隻見他緊閉雙眼,嘴裏念念有詞:“紙鶴尋靈,去!”


    話音剛落,隻見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這紙鶴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開始揮動翅膀。起初,它的動作還有些生疏和搖晃,仿佛是一個剛剛學會飛翔的雛鳥。但很快,它便穩定了下來,搖搖晃晃地開始朝著醫院內部飛去。


    那紙鶴周身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這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眾人望著紙鶴遠去的身影,心中既充滿了期待,又夾雜著深深的擔憂。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一股恐怖至極的笑聲在鄭佳耳邊驟然響起,那笑聲猶如尖銳的利刺,直直地紮進她的腦海,令她頭痛欲裂。這笑聲仿佛來自九幽深淵,帶著無盡的寒意和邪惡,在這迷霧籠罩的空間中肆意迴蕩。


    此時的鄭佳眼神迷離,目光失去了焦點,整個人晃晃悠悠,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她的意識已經模糊,神誌不清,完全陷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


    不知道什麽時候,鄭佳的麵前毫無征兆地出現了一個上吊的繩子。那繩子粗糲而陳舊,一個大大的繩扣懸在半空,就像一個猙獰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陰森森地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隻聽見冥冥之中有一個充滿蠱惑的聲音悠悠響起:“來……吧……來吧……隻要把頭伸進去就結束了,一切都一了百了。哈哈哈,來吧來吧,你看這個世界,到處充滿了苦難和折磨,沒有一絲希望。隻要把頭伸進去,就能擺脫這一切,去往極樂世界,享受永恆的安寧和快樂。”


    這個聲音如同一首魔咒,不斷地在鄭佳耳邊迴響,一遍又一遍,衝擊著她脆弱的心靈防線。鄭佳的眼神變得呆滯而空洞,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機械地聽從著這個聲音的指引。


    她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一樣,被一股無形的邪惡力量控製著,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朝著那可怕的上吊繩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她的腳步都顯得無比沉重,卻又無法停止。


    周圍的迷霧愈發濃重,仿佛要將她徹底吞噬。那若隱若現的心跳聲此時也變得更加急促,仿佛在催促著她加快腳步。而那恐怖的笑聲也越來越張狂,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悲劇而歡唿。


    鄭佳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卻依舊麻木地向前走著。她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著,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鄭佳離那上吊繩越來越近,死亡的陰影也逐漸將她完全籠罩……


    此時的鄭佳腦海中出現了一幕幕迴憶,那些痛苦的過往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將她脆弱的心靈再次淹沒。


    她想起了那個所謂的家,這些年家庭支離破碎,毫無溫暖可言。她的父親是個無可救藥的賭徒,整日沉浸在賭局中,輸光了家裏的每一分錢。每當他在賭桌上失意,帶著一身的晦氣和憤怒迴到家中,鄭佳和母親就成了他發泄怒火的對象。


    父親那猙獰的麵孔在她的記憶中是如此清晰,那扭曲的五官充滿了暴戾和無情。他揮舞著粗壯的拳頭,毫不留情地落在鄭佳和母親的身上。每一次的毆打都像是一場噩夢,讓她的身心飽受摧殘。


    母親原本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但在父親長期的暴力下,精神逐漸崩潰,變得瘋瘋癲癲。鄭佳無數次看到母親在角落裏默默哭泣,眼神空洞無神,嘴裏喃喃自語,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溫柔與寧靜。


    小時候的鄭佳,冬天隻能穿破鞋子。那鞋子的鞋麵破了好幾個大洞,寒風無情地灌進來,凍得她的小腳失去知覺。她曾無數次羨慕著其他孩子腳上溫暖的棉鞋,而自己卻隻能在寒冷中瑟瑟發抖。


    家裏的房子破舊不堪,每逢下雨天,屋頂就會漏雨,滴滴答答的雨水打在屋內的盆盆罐罐上,奏響一曲悲涼的交響曲。床上的被褥潮濕發黴,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但她卻隻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入睡。


    因為家裏窮,鄭佳常常吃不飽飯。她記得有一次,她餓極了,偷偷跑到鄰居家的菜地,想要摘一個蘿卜充饑,卻被鄰居發現,狠狠地羞辱了一番。迴到家後,還遭到了父親的一頓打罵,說她丟人現眼。


    上學的時候,別的孩子都有新書包和漂亮的文具,而鄭佳隻能用一個補丁摞補丁的舊書包,裏麵裝著半截鉛筆和破舊的本子。她穿著別人不要的舊衣服,不合身的衣服讓她在同學麵前總是感到無比自卑。


    學校組織活動需要交錢的時候,鄭佳總是默默地低下頭,因為她知道,家裏根本拿不出這筆錢。看著同學們興高采烈地參加活動,她隻能躲在角落裏偷偷流淚。


    有一年冬天,學校組織去郊遊,同學們都穿著厚厚的棉衣和保暖的鞋子,而鄭佳卻隻有一件單薄的外套和那雙破鞋子。在寒風中,她凍得嘴唇發紫,身體不停地顫抖,但她還是強忍著,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可憐。


    迴到家裏,她本以為能得到一絲溫暖,卻看到父親又在為輸錢而發脾氣,母親則在一旁癡癡地傻笑。那一刻,她的心徹底涼了,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


    為了補貼家用,鄭佳年紀小小就去外麵撿廢品賣錢。她瘦弱的身軀拖著大大的袋子,在街頭巷尾穿梭,遭受著別人的白眼和嘲笑。但她從不抱怨,因為她知道,隻有這樣,家裏才能有一點點的收入。


    有一次,她在撿廢品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鮮血直流。她不敢迴家告訴父母,怕換來的不是關心,而是責罵。她隻能自己找個破布簡單包紮一下,繼續幹活。


    過年的時候,別人家都是歡聲笑語,張燈結彩,而鄭佳的家裏卻是冷冷清清。沒有新衣服,沒有豐盛的年夜飯,隻有父親的罵聲和母親的哭聲。她躲在自己的小房間裏,抱著膝蓋,默默地許願,希望新的一年能有一點點的改變,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


    然而,日子卻越來越糟糕。父親因為賭博欠下了巨額債務,債主們天天上門討債,家裏被砸得亂七八糟。鄭佳和母親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過上平靜的日子。


    在學校裏,鄭佳因為家庭的原因,成績也一直不好。老師的批評和同學的孤立讓她更加自卑和孤僻。她沒有朋友,每天都是獨來獨往,內心充滿了孤獨和無助。


    有一次,她因為生病沒有錢買藥,隻能躺在床上硬扛。她燒得迷迷糊糊,嘴裏喊著媽媽,可是卻沒有人能照顧她,給她一絲溫暖。


    這些痛苦的迴憶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鄭佳的心靈。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命運會如此悲慘,為什麽生活給了她這麽多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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