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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節後排左三同學


    等劉青走進教室的時候,李欣欣已經先一步在座位上坐好。


    劉青下意識地向後排左三的課桌上看過去,人不能同時踏進同一條河流,劉青硬硬地踏進這條河流了,他到要狠狠地看看這個河流樣子,以前那張初中畢業照上他注意的有個五官有點模糊的小男孩,現在正用他怯怯的眼神看著他呢!劉青想,自己上一次進教室時肯定沒有這麽認真地看他這一眼,不然,自己不可能在休工傷期間,翻到初中畢業照時,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他叫什麽名字了。


    李大然!那男生叫李大然。


    從劉青走進教室,腦子裏一想起去看李大然,就不是用看照片時的,以他的相貌來想他的名字的,而是以李大然這個名字去界定課桌後的這個學生。這個學生是一個學習一般,老實寡言的高個男生。他也是劉青初中畢業之後一直再沒見過的同學之一。


    李欣欣喊起立。劉青這才發現自己發育得多麽地不完全,個子矮的,連李欣欣都不如,個頭?他想,自己應該是高二那年,個頭一下高了上去,像大山裏的竹筍一樣,一夜間就從地麵竄了上來。


    第七節老師的眼鏡


    黑板前站著的就是戴著大眼鏡的代數老師,中等個,氣質不錯。劉青端正地坐著,一掃他準備要整治他的n個方案,內心平和多了,也別說雖不是個女老師,這模樣還挺俊秀呢,也不知道以前對他的印象為什麽那麽壞。


    老師是帶著黑框眼鏡,但是眼鏡還真不大。也不知道以前為什麽叫他大眼鏡了。


    老師的那副眼鏡卻讓劉青想起前段時間自己常戴著的大蛤蟆鏡。這應該是副近視鏡,還是塑料鏡框,在市麵上早就找不到了,這做工太粗糙了,鏡片也太爛了。


    劉青就想,現在的孩子就是近視,家長也不會讓自己孩子帶這種眼鏡,還是不怕毀了孩子的眼睛。代數老師現在可不一樣,他為換這副眼鏡可下了不少功夫,價格這麽高他能不斟酌再三嗎。


    劉青專注地打量著講台上的老師,這個令他特別討厭的代數老師,還真有點書生氣。


    也許,他這個學生當時太讓老師太失望了。以至他的存在讓老師意識到自己教學上的無能,在拯救他的過程,突然間失去了信心,才出現了一時的氣急敗壞。


    第八節劉青的綽號


    可能是劉青一直用審視或許還有點欣賞的眼神看著大眼鏡教師時,代數老師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讓自己頭痛的學生,上課變得這麽專注了,都不忍心打擾他,這也讓劉青一心二用地安靜地坐在他的座位上,這節課,劉青除了最初不適,隨著大腦的運轉,他發現自己的思維越來越細膩,前塵後事越來越清晰,一些細枝末節也串了起來。


    下節課,還是大眼鏡的代數課,一上課大眼鏡就讓劉青爬黑板。劉青隻因遭到課前女生們的奚落,江芳芳還拿嘴撇他,他情緒還沒調整好,課上也就耷拉了一會腦袋,正完講試卷的大眼鏡,就讓他做他在試卷上錯過的題,還是最後的一個大題。


    那次大眼鏡言語上比以往更刻薄,奚落言語更尖酸,同學們陣陣的轟笑,好像是他需要的助化劑似的。劉青在老師那些自認為幽默,精彩的語言中,孤獨地站在講台前,隻能腦袋耷拉得更低了。


    劉青還是有收獲的,得了個綽號。他當時就有點抵觸情緒,心想,我沒數學細胞,可我並不是個小細胞呀!這個小細胞的綽號,一直叫到他初中畢業,本班的同學都不提了,可李陰在劉青出事故的那天,還痛心地說,差點失了他這個小細胞。他比劉青晚二屆都知道他這個綽號,你說,大眼鏡老師的話得多深入人心。


    第九節重現的綽號


    “春兒,春兒該起床了。再不起,老師要嚷你了。”


    劉青感覺有人叫他,便醒來了,覺著臉皮緊繃繃的,眼想睜開也有點費力。有光了,他隱隱約約看到一麵隱顯的幕布,像是網文中的域界。


    靠,真穿越了。這是劉青有意識後出現的第一個念頭。


    可別穿越到近代戰場上!還是遠一點好,最好是冷兵器時代。現在雖然活著,也不過是些皮外傷,如果有火藥的現代戰場,流彈之類的可不長眼。別一醒來就給掛了。他慶幸自己還活著,隻是鼻子被什麽堵著,總算還能透點氣。


    壞了,劉青真正的知覺恢複了之後,他摸了一下鼻子,歎息了一聲,他聞到了醫院特有的蘇打水味。他想自己在抗日戰爭時期可不好混:建國多少,我們國家沒打過什仗了,他連真槍也沒摸過,電視上看過的倒不少。一想那些抗日神劇,心想當時的小日本可兇殘著呢!


    等劉青真正地清醒過來,頭還不能轉動,迷離著眼,燈光還挺刺眼呢!可這光線?----這醫院都用上節能燈了!劉青陰白了,眼下還是外甥打燈籠,照就。


    李陰推門進來了,他一臉的驚喜,劉青看到他手裏的飯盒了,胃不受控製的蠕動了一下,肚子也不太爭氣,饑餓感讓來了精神。


    “哥,你總算醒了,我還認為你這個小細胞沒了呢。”李陰舉著空著的左手說:“為你,我的手掌,還木著呢!”


    李陰走過來把飯盒放在桌上,然後坐到劉青的身邊。


    聽李陰這麽一說,還能感到胸口隱約的疼痛,應該是肋骨周圍。劉青動了動身,費力地抱怨了李陰一句:“你小子給我做人工唿吸了?”


    “你都口吐白沫了。怎麽樣,我那手法還行吧?不過,你臉燒成那樣,真惡心!”李陰突然想起了劉青被電弧灼燒的臉,心直口快地說了句。


    “我的臉。”劉青一聽急了,一揚手,不光臉,他又叫了起來:“我的手。”他胳膊上都打著繃帶呢!


    完蛋了,多好的一個機會,穿越不成,臉麵也燒壞了,劉青歎息地胡想著,突然顯出一幅非常沮喪的模樣,哀叫了聲:“我的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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