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忽悠不打草稿
都星際時代了誰還談戀愛啊 作者：冒險家霍德芬拉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弗蘭克鎮長在看到自家大門的時候，下達了開門的命令。
看起來一切正常——然後他就看見一隻黑貓敏捷的從剛剛開啟的縫隙裏鑽出來。
黑貓的顏色就像活過來的夜晚，橙黃色的瞳孔看起來就像天上的月亮。
弗蘭克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義眼出毛病了，用力拍了下義眼所在的右臉頰，緊接著他才意識到，義眼什麽都沒看到。
那隻貓出現在他的原裝視網膜上。
發現這一點之後弗蘭克吃了一驚，甚至忘了踩刹車。
好在車子帶有自動控製，直接判斷情況危險接管了控製。
車子在大門前停下，這個時候大門才完整的打開。
然後弗蘭克看見和剛剛一模一樣的黑貓以閑庭信步的姿態從院子裏鑽出來，看了他一眼。
貓咪消失了。
弗蘭克立刻連上了自家的網絡，打開了所有能探知生物裝置，所有的裝置上都不存在這樣一隻貓。
“什麽鬼？”弗蘭克嘟囔了一句，用手按住自己還是肉身的那一半眼睛，“媽的……心理醫生！”
他這樣喊的瞬間，人載電腦已經接通了道格拉斯大夫的電話。
醫生的聲音立刻通過電波傳來：“又怎麽了？”
“黑貓！我看到了黑貓！”
醫生：“你最近有沒有看和黑貓相關的影片？比如某些古代電影。”
弗蘭克檢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我看過一個叫《黑客帝國》的，裏麵有黑貓。”
“而且還是情節推進的重要標誌之一，所有看黑客帝國1的人都對這支出現了兩次的黑貓印象深刻。”道格拉斯醫生說，“安心，你隻是太喜歡這個電影而已。”
弗蘭克摸著頭：“可是我根本沒有看過這部電影的印象……真奇怪，我的人載電腦記錄裏我看完了這部片……”
“很正常。”道格拉斯醫生安慰道，“人類經常會把記憶暫存起來，需要外部因素激發才能迴想起來。你看伱不是看到黑貓之後立刻想起電影了嗎？”
“不，我沒有立刻想起，我是查看了人載電腦的記憶才知道我看了這部片。”
道格拉斯醫生：“你確定嗎？”
弗蘭克“確”字剛出口，就停下來：“……不，我不確定。該死，我可能真的看過這部片。”
道格拉斯醫生：“現在你又覺得自己看過這部片了對不對？人類就是這樣，人類的記憶從來不是過去的真實情況，人類的記憶隨時都在根據你現在的想法和感受改變。
“實際上不光是記憶，人類對眼前狀況的認知也受心情的影響。
“舉個例子，你心情好的時候湖注意到烏雲中透下來的一縷陽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抹陽光對你來說不存在，你看到的隻有低得快壓到你頭上的烏雲，還有因為高濕度讓人覺得發悶的空氣。”
弗蘭克看看天，說：“我現在看到的就是灰蒙蒙的天。”
道格拉斯：“那你可以出動無人機把雲驅散。我這裏顯示我送出去的藥已經被你的女仆機器人簽收了，吃一點，然後好好睡一覺。”
弗蘭克：“好的醫生，謝謝你醫生。”
————
海倫娜這邊立刻催促道：“致幻劑呢！快給我空投下來啊！”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在高軌道上。”王超的迴應超級無奈，“就算剛剛你要致幻劑我們立刻發射給你，它現在也在半路上。”
海倫娜咋舌：“算了，真靠不住。我來想想辦法。”
說著她開始指揮機器人組裝新的小玩意。
王超：“這是什麽？”
“刺激多巴胺分泌的，也能起到致幻劑的作用。”
“多巴胺？”王超咋舌，“這不是讓人開心的東西嗎？”
“那隻是它的作用之一。總之我用這宅子裏庫存的安眠藥調包了醫生開的藥，等鎮長大人放下戒備，就把這個刺激多巴胺分泌的東西給他接上。”
妮喵揶揄道：“你一個心理學家動手能力還挺強。”
“拜托，我有人載電腦的，這種程度的動手能力裝個軟件就有了。剛剛離開學校的時候，我還賣過這種玩意兒。”
這時候烈風問：“你剛剛那一串操作我其實沒有太搞懂。為什麽你要往鎮長腦袋裏裝他看過黑客帝國的記憶呢？”
沒錯，弗蘭克鎮長根本沒看過黑客帝國，他看電影的全部記憶都是妮喵按照海倫娜的指示偽造的。
海倫娜沒好氣的答道：“這是為了讓這一切都合理化。”
“可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洗腦鎮長，讓他變成我們的馬前卒，為什麽要讓看到黑貓這件事變得合理？難道不應該讓他繼續疑神疑鬼嗎？”烈風繼續問。
海倫娜：“這是為了營造反差，一切都很合理，但是弗蘭克卻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這種矛盾才能給他足夠的壓力。你看看現在的弗蘭克鎮長，把所有的能偵測黑貓的手段都打開了。
“他相信了道格拉斯醫生的解釋，也接受了，但是他就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因為事實上就是有地方不對。
“貓咪其實是女仆機器人用全息投影儀投影的，他也沒看過《黑客帝國》，一切都是假的。
“鎮長作為經驗豐富的成年男性，本能的意識到有什麽地方出問題了，但是他又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
弗蘭克鎮長知道肯定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他打開了全部的探測設備，在自己的莊園，以及莊園周圍整整四平方公裏的範圍內尋找黑貓。
結果別說黑貓了，連活的貓科動物都沒找到一頭。
弗蘭克讓忠實的女仆機器人把道格拉斯醫生開的藥拿過來。
叫妮娜的女仆機器人離開後，他整個人躺進客廳的沙發裏：“他媽的，真見鬼。”
**
海倫娜滿意的看著剛剛從打印機裏打印出來的包裝盒。
盒子上是妮喵偽造出來的製藥公司，公司的logo是一隻黑貓。
當然海倫娜並不會真的讓鎮長從這個盒子裏取藥吃，實際上盒子裏麵隻有配重，根本沒有藥。
等鎮長注意到這個盒子之後，海倫娜會製造機會，讓女仆機器人可以把假藥盒調換成真的。
是的，這又是鎮長的“幻覺”，隻不過這個幻覺其實是真的。
妮喵看著海倫娜準備這一切，銳評道：“我怎麽覺得你沒有超能力也能把這個鎮長耍得團團轉？”
王超：“你忘了她怎麽一個通訊讓歸一教死一船人的嗎？人家是專業的，超能力才是錦上添花的部分。”
海倫娜：“也不是這麽說，到了那種核心星區，還真就隻能靠超能力了，現在能這樣幹是因為這個殖民地的狀況，他們但凡居住得靠近一點，我也沒辦法這樣操作。”
說完海倫娜把檢查好的假藥盒放到了女仆機器人妮娜的托盤上。
“去吧。”
————
弗蘭克本來在犯尋思呢，聽到妮娜開門進來的動靜便循聲望去。
這一看差點沒把他魂嚇飛了。
妮娜手中托盤上，赫然蹲著一隻黑貓！
就在他肉身那一半眼睛瞳孔放大的刹那，海倫娜激活了超能力，讓弗蘭克聽到了一聲貓叫。
弗蘭克立刻扭頭，看向貓叫的方向。
女仆機器人抓著這個空檔完成了藥盒的調換。
同時妮喵也完成了弗蘭克的人載電腦的記憶篡改，新的記憶裏妮娜一開始端出來的就是這個藥盒，根本沒有黑貓。
妮喵還抱怨了一句：“我怎麽覺得這個騙局我出力最多啊！”
“那是啊，”王超調侃道，“要不是這個鎮長還有一半是人類，哪兒用海倫娜出馬，你把他黑了就完事了。”
妮喵馬上不說話了，她被肉身天克。
弗蘭克根本沒發現這邊的貓膩，他盯著貓叫聲來的方向看了半天，確定沒有貓之後才扭頭，然後愣住了。
“貓呢？”他質問道。
妮娜：“什麽貓？”
“藥盒上的貓！”弗蘭克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別騙我，肯定有！”
女仆：“抱歉，我沒有看見。需要我修改記憶嗎？”
弗蘭克大口大口的唿吸，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平複心情。
他飛快的查看了人載電腦的記錄，結果根本沒有黑貓。
——又看錯了？
怎麽可能！
弗蘭克的唿吸越來越急促，肯定有什麽東西出問題了！機器人不可信了，電話裏的道格拉斯醫生也不可信！一切都不可信！
絕對，絕對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找上了我！
————
海倫娜仔細觀察弗蘭克的表情，作為心理學家，而且是有行醫執照的臨床心理學家，她對人類情緒的判讀異常的精準。
她忽然意識到後續的加壓計劃已經不需要了，現在這位鎮長大人的壓力就已經大到可怕了。
於是她啟動了超能力，更準確的表述是：通過讓超我抬起手作出仿佛施法的動作，來實現自我暗示，並且啟動超能力。
本來逐漸平靜下來的弗蘭克突然抖了一下，然後驚恐無比的縮起脖子。
通訊裏妮喵疑惑的問：“你做了什麽？他看見了什麽嚇成這樣？”
海倫娜：“問得好。但是我們一直用實際的影像來冒充幻覺，就是因為我的超能力產生的幻覺不受我的控製——或者說，不完全受我控製。
“所以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我推測是一隻貓。”
王超：“也可能是古埃及的巴斯泰托女神。那女神的形象還有她的化身都是貓——剛好還是黑貓。”
海倫娜聳了聳肩，她直接從隔壁房間進入弗蘭克所在的客廳，直接用自己的雙眼觀察弗蘭克的狀況。
就在這時候，鎮長大人的褲襠有水漬逐漸擴散。
王超：“尿在褲裏，暖在襠下。”
尼婭：“噗嗤。”
烈風：“不是吧！這麽爛的冷笑話尼婭你也吃啊！”
妮喵沒有理會飛船那邊的喧鬧，畢竟她現在算是除了海倫娜之外，離現場最近的x組織成員，所以比飛船上那些家夥稍微有責任感一點。
妮喵：“所以，接下來怎麽辦？”
海倫娜直接打了個響指，於是機器女仆拿出剛剛投影貓用的那個全息投影儀，把一隻立體的黑貓投射在弗蘭克麵前。
弗蘭克尖叫一聲，像個受到驚嚇的孩子，舉起雙手擋在貓咪和自己之間。
海倫娜拿出耳機，戴到弗蘭克耳朵上。
當然在此時房間內所有的攝像頭拍下的畫麵裏，都是弗蘭克自己戴上的耳機——這都是妮喵的偽造的影像。
海倫娜：“您好，弗蘭克鎮長。如果我們給您打招唿的方式嚇到您了，請允許我們道歉。”
聽到人類語言的瞬間，弗蘭克的顫抖減輕了不少，他甚至睜開眼睛，開始觀察四周。
妮喵：“他查看了房間攝像頭的記錄。”
海倫娜：“這是好事，我還擔心他不查看呢。我不希望再創造一個瘋掉的獨裁官，不，那太不可控了。‘鎮長’這個狀態正好，他最好一邊畏懼我們的‘力量’，一邊又試圖用小聰明給自己占便宜。”
妮喵：“而其實就連這種小聰明也在我們的計劃內，對嗎？”
“對。”
王超的讚歎從軌道上傳來：“牛啊，我的海倫娜大教授，心理學玩得真溜。”
這時候弗蘭克顫顫巍巍的問：“你是誰？為什麽是黑貓？”
海倫娜剛要迴答，王超說：“讓我來。”
海倫娜剛想拒絕船長的介入，妮喵已經把機器人、全息影像以及耳機播音設備的控製權交給了王超。
心理學教授隻能咋舌，再一次意識到誰才在這艘船上擁有絕對權力。
王超根本沒管她的小心思，直接通過數字合成的女聲說：“選擇黑貓是因為我們研究了你們的文化，這個形象和我們最貼合。”
弗蘭克：“最貼合？”
王超：“沒錯，在人類很多古老文化中，黑貓是掌管陰間與死亡的神祇的化身。所以黑貓很適合我們，不是嗎？”
弗蘭克哼了一聲，提高音量：“快停止你們的把戲！把這個該死的貓弄走！”
這話直接讓王超他們這邊沉默了。
合著你還能看到貓的幻覺呢？
海倫娜首先出來澄清：“不是我幹的，你看我的超我都沒有抬手，我已經停止發功了！”
尼婭：“難道說……真的在對方驚慌失措瀕臨崩潰的時候，給了對方一個思想鋼印？這個情況看起來確實和獨裁官很像啊。”
王超沒有參加討論，而是直接用合成女聲說：“這隻貓會永遠伴你左右了，它是我們留在你意識裏的鋼印，不管你找多少心理醫生都去除不掉。
“想要擺脫它，隻有一個辦法，就是飛升成機人族。不過就算你飛升成機人族，我們也有辦法控製你。
“實際上控製機人這種落後的矽基生命體遠比控製碳基生命簡單。”
弗蘭克臉色鐵青。
他不知道的是，同在房間裏的海倫娜也目瞪口呆的嘀咕了一句：“你這家夥，還真是忽悠不打草稿啊！”
(本章完)
看起來一切正常——然後他就看見一隻黑貓敏捷的從剛剛開啟的縫隙裏鑽出來。
黑貓的顏色就像活過來的夜晚，橙黃色的瞳孔看起來就像天上的月亮。
弗蘭克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義眼出毛病了，用力拍了下義眼所在的右臉頰，緊接著他才意識到，義眼什麽都沒看到。
那隻貓出現在他的原裝視網膜上。
發現這一點之後弗蘭克吃了一驚，甚至忘了踩刹車。
好在車子帶有自動控製，直接判斷情況危險接管了控製。
車子在大門前停下，這個時候大門才完整的打開。
然後弗蘭克看見和剛剛一模一樣的黑貓以閑庭信步的姿態從院子裏鑽出來，看了他一眼。
貓咪消失了。
弗蘭克立刻連上了自家的網絡，打開了所有能探知生物裝置，所有的裝置上都不存在這樣一隻貓。
“什麽鬼？”弗蘭克嘟囔了一句，用手按住自己還是肉身的那一半眼睛，“媽的……心理醫生！”
他這樣喊的瞬間，人載電腦已經接通了道格拉斯大夫的電話。
醫生的聲音立刻通過電波傳來：“又怎麽了？”
“黑貓！我看到了黑貓！”
醫生：“你最近有沒有看和黑貓相關的影片？比如某些古代電影。”
弗蘭克檢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我看過一個叫《黑客帝國》的，裏麵有黑貓。”
“而且還是情節推進的重要標誌之一，所有看黑客帝國1的人都對這支出現了兩次的黑貓印象深刻。”道格拉斯醫生說，“安心，你隻是太喜歡這個電影而已。”
弗蘭克摸著頭：“可是我根本沒有看過這部電影的印象……真奇怪，我的人載電腦記錄裏我看完了這部片……”
“很正常。”道格拉斯醫生安慰道，“人類經常會把記憶暫存起來，需要外部因素激發才能迴想起來。你看伱不是看到黑貓之後立刻想起電影了嗎？”
“不，我沒有立刻想起，我是查看了人載電腦的記憶才知道我看了這部片。”
道格拉斯醫生：“你確定嗎？”
弗蘭克“確”字剛出口，就停下來：“……不，我不確定。該死，我可能真的看過這部片。”
道格拉斯醫生：“現在你又覺得自己看過這部片了對不對？人類就是這樣，人類的記憶從來不是過去的真實情況，人類的記憶隨時都在根據你現在的想法和感受改變。
“實際上不光是記憶，人類對眼前狀況的認知也受心情的影響。
“舉個例子，你心情好的時候湖注意到烏雲中透下來的一縷陽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抹陽光對你來說不存在，你看到的隻有低得快壓到你頭上的烏雲，還有因為高濕度讓人覺得發悶的空氣。”
弗蘭克看看天，說：“我現在看到的就是灰蒙蒙的天。”
道格拉斯：“那你可以出動無人機把雲驅散。我這裏顯示我送出去的藥已經被你的女仆機器人簽收了，吃一點，然後好好睡一覺。”
弗蘭克：“好的醫生，謝謝你醫生。”
————
海倫娜這邊立刻催促道：“致幻劑呢！快給我空投下來啊！”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在高軌道上。”王超的迴應超級無奈，“就算剛剛你要致幻劑我們立刻發射給你，它現在也在半路上。”
海倫娜咋舌：“算了，真靠不住。我來想想辦法。”
說著她開始指揮機器人組裝新的小玩意。
王超：“這是什麽？”
“刺激多巴胺分泌的，也能起到致幻劑的作用。”
“多巴胺？”王超咋舌，“這不是讓人開心的東西嗎？”
“那隻是它的作用之一。總之我用這宅子裏庫存的安眠藥調包了醫生開的藥，等鎮長大人放下戒備，就把這個刺激多巴胺分泌的東西給他接上。”
妮喵揶揄道：“你一個心理學家動手能力還挺強。”
“拜托，我有人載電腦的，這種程度的動手能力裝個軟件就有了。剛剛離開學校的時候，我還賣過這種玩意兒。”
這時候烈風問：“你剛剛那一串操作我其實沒有太搞懂。為什麽你要往鎮長腦袋裏裝他看過黑客帝國的記憶呢？”
沒錯，弗蘭克鎮長根本沒看過黑客帝國，他看電影的全部記憶都是妮喵按照海倫娜的指示偽造的。
海倫娜沒好氣的答道：“這是為了讓這一切都合理化。”
“可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洗腦鎮長，讓他變成我們的馬前卒，為什麽要讓看到黑貓這件事變得合理？難道不應該讓他繼續疑神疑鬼嗎？”烈風繼續問。
海倫娜：“這是為了營造反差，一切都很合理，但是弗蘭克卻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這種矛盾才能給他足夠的壓力。你看看現在的弗蘭克鎮長，把所有的能偵測黑貓的手段都打開了。
“他相信了道格拉斯醫生的解釋，也接受了，但是他就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因為事實上就是有地方不對。
“貓咪其實是女仆機器人用全息投影儀投影的，他也沒看過《黑客帝國》，一切都是假的。
“鎮長作為經驗豐富的成年男性，本能的意識到有什麽地方出問題了，但是他又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
弗蘭克鎮長知道肯定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他打開了全部的探測設備，在自己的莊園，以及莊園周圍整整四平方公裏的範圍內尋找黑貓。
結果別說黑貓了，連活的貓科動物都沒找到一頭。
弗蘭克讓忠實的女仆機器人把道格拉斯醫生開的藥拿過來。
叫妮娜的女仆機器人離開後，他整個人躺進客廳的沙發裏：“他媽的，真見鬼。”
**
海倫娜滿意的看著剛剛從打印機裏打印出來的包裝盒。
盒子上是妮喵偽造出來的製藥公司，公司的logo是一隻黑貓。
當然海倫娜並不會真的讓鎮長從這個盒子裏取藥吃，實際上盒子裏麵隻有配重，根本沒有藥。
等鎮長注意到這個盒子之後，海倫娜會製造機會，讓女仆機器人可以把假藥盒調換成真的。
是的，這又是鎮長的“幻覺”，隻不過這個幻覺其實是真的。
妮喵看著海倫娜準備這一切，銳評道：“我怎麽覺得你沒有超能力也能把這個鎮長耍得團團轉？”
王超：“你忘了她怎麽一個通訊讓歸一教死一船人的嗎？人家是專業的，超能力才是錦上添花的部分。”
海倫娜：“也不是這麽說，到了那種核心星區，還真就隻能靠超能力了，現在能這樣幹是因為這個殖民地的狀況，他們但凡居住得靠近一點，我也沒辦法這樣操作。”
說完海倫娜把檢查好的假藥盒放到了女仆機器人妮娜的托盤上。
“去吧。”
————
弗蘭克本來在犯尋思呢，聽到妮娜開門進來的動靜便循聲望去。
這一看差點沒把他魂嚇飛了。
妮娜手中托盤上，赫然蹲著一隻黑貓！
就在他肉身那一半眼睛瞳孔放大的刹那，海倫娜激活了超能力，讓弗蘭克聽到了一聲貓叫。
弗蘭克立刻扭頭，看向貓叫的方向。
女仆機器人抓著這個空檔完成了藥盒的調換。
同時妮喵也完成了弗蘭克的人載電腦的記憶篡改，新的記憶裏妮娜一開始端出來的就是這個藥盒，根本沒有黑貓。
妮喵還抱怨了一句：“我怎麽覺得這個騙局我出力最多啊！”
“那是啊，”王超調侃道，“要不是這個鎮長還有一半是人類，哪兒用海倫娜出馬，你把他黑了就完事了。”
妮喵馬上不說話了，她被肉身天克。
弗蘭克根本沒發現這邊的貓膩，他盯著貓叫聲來的方向看了半天，確定沒有貓之後才扭頭，然後愣住了。
“貓呢？”他質問道。
妮娜：“什麽貓？”
“藥盒上的貓！”弗蘭克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別騙我，肯定有！”
女仆：“抱歉，我沒有看見。需要我修改記憶嗎？”
弗蘭克大口大口的唿吸，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平複心情。
他飛快的查看了人載電腦的記錄，結果根本沒有黑貓。
——又看錯了？
怎麽可能！
弗蘭克的唿吸越來越急促，肯定有什麽東西出問題了！機器人不可信了，電話裏的道格拉斯醫生也不可信！一切都不可信！
絕對，絕對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找上了我！
————
海倫娜仔細觀察弗蘭克的表情，作為心理學家，而且是有行醫執照的臨床心理學家，她對人類情緒的判讀異常的精準。
她忽然意識到後續的加壓計劃已經不需要了，現在這位鎮長大人的壓力就已經大到可怕了。
於是她啟動了超能力，更準確的表述是：通過讓超我抬起手作出仿佛施法的動作，來實現自我暗示，並且啟動超能力。
本來逐漸平靜下來的弗蘭克突然抖了一下，然後驚恐無比的縮起脖子。
通訊裏妮喵疑惑的問：“你做了什麽？他看見了什麽嚇成這樣？”
海倫娜：“問得好。但是我們一直用實際的影像來冒充幻覺，就是因為我的超能力產生的幻覺不受我的控製——或者說，不完全受我控製。
“所以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我推測是一隻貓。”
王超：“也可能是古埃及的巴斯泰托女神。那女神的形象還有她的化身都是貓——剛好還是黑貓。”
海倫娜聳了聳肩，她直接從隔壁房間進入弗蘭克所在的客廳，直接用自己的雙眼觀察弗蘭克的狀況。
就在這時候，鎮長大人的褲襠有水漬逐漸擴散。
王超：“尿在褲裏，暖在襠下。”
尼婭：“噗嗤。”
烈風：“不是吧！這麽爛的冷笑話尼婭你也吃啊！”
妮喵沒有理會飛船那邊的喧鬧，畢竟她現在算是除了海倫娜之外，離現場最近的x組織成員，所以比飛船上那些家夥稍微有責任感一點。
妮喵：“所以，接下來怎麽辦？”
海倫娜直接打了個響指，於是機器女仆拿出剛剛投影貓用的那個全息投影儀，把一隻立體的黑貓投射在弗蘭克麵前。
弗蘭克尖叫一聲，像個受到驚嚇的孩子，舉起雙手擋在貓咪和自己之間。
海倫娜拿出耳機，戴到弗蘭克耳朵上。
當然在此時房間內所有的攝像頭拍下的畫麵裏，都是弗蘭克自己戴上的耳機——這都是妮喵的偽造的影像。
海倫娜：“您好，弗蘭克鎮長。如果我們給您打招唿的方式嚇到您了，請允許我們道歉。”
聽到人類語言的瞬間，弗蘭克的顫抖減輕了不少，他甚至睜開眼睛，開始觀察四周。
妮喵：“他查看了房間攝像頭的記錄。”
海倫娜：“這是好事，我還擔心他不查看呢。我不希望再創造一個瘋掉的獨裁官，不，那太不可控了。‘鎮長’這個狀態正好，他最好一邊畏懼我們的‘力量’，一邊又試圖用小聰明給自己占便宜。”
妮喵：“而其實就連這種小聰明也在我們的計劃內，對嗎？”
“對。”
王超的讚歎從軌道上傳來：“牛啊，我的海倫娜大教授，心理學玩得真溜。”
這時候弗蘭克顫顫巍巍的問：“你是誰？為什麽是黑貓？”
海倫娜剛要迴答，王超說：“讓我來。”
海倫娜剛想拒絕船長的介入，妮喵已經把機器人、全息影像以及耳機播音設備的控製權交給了王超。
心理學教授隻能咋舌，再一次意識到誰才在這艘船上擁有絕對權力。
王超根本沒管她的小心思，直接通過數字合成的女聲說：“選擇黑貓是因為我們研究了你們的文化，這個形象和我們最貼合。”
弗蘭克：“最貼合？”
王超：“沒錯，在人類很多古老文化中，黑貓是掌管陰間與死亡的神祇的化身。所以黑貓很適合我們，不是嗎？”
弗蘭克哼了一聲，提高音量：“快停止你們的把戲！把這個該死的貓弄走！”
這話直接讓王超他們這邊沉默了。
合著你還能看到貓的幻覺呢？
海倫娜首先出來澄清：“不是我幹的，你看我的超我都沒有抬手，我已經停止發功了！”
尼婭：“難道說……真的在對方驚慌失措瀕臨崩潰的時候，給了對方一個思想鋼印？這個情況看起來確實和獨裁官很像啊。”
王超沒有參加討論，而是直接用合成女聲說：“這隻貓會永遠伴你左右了，它是我們留在你意識裏的鋼印，不管你找多少心理醫生都去除不掉。
“想要擺脫它，隻有一個辦法，就是飛升成機人族。不過就算你飛升成機人族，我們也有辦法控製你。
“實際上控製機人這種落後的矽基生命體遠比控製碳基生命簡單。”
弗蘭克臉色鐵青。
他不知道的是，同在房間裏的海倫娜也目瞪口呆的嘀咕了一句：“你這家夥，還真是忽悠不打草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