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顧宥謙毫不猶豫地向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名手下心領神會,趕忙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裏取出一疊厚厚的現金,畢恭畢敬地遞到了那個持槍的女人麵前。


    女人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她伸手接過那一遝鈔票,然後朝著身旁的手下揚了揚下巴。


    那些手下立刻會意,紛紛走上前來,開始仔細地檢查起這堆現金來。


    他們的手指飛快地翻動著每一張紙幣,眼神犀利而專注,仿佛在尋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破綻或問題。


    經過一番緊張的查驗之後,其中一名手下衝著女人點了點頭,表示這些現金沒有任何異常。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複,女人的笑容變得愈發燦爛起來,顯然對於顧宥謙的配合相當滿意。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即將順利解決之際,女人卻並未如大家所期望的那樣立刻放掉手中的人質——歆瀅。


    相反,她手持一把黑漆漆、散發著寒光的手槍,緩緩地將槍口移至歆瀅的太陽穴處,並用力抵住。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稍顯鎮定的顧宥謙瞬間大驚失色。


    他瞪大了眼睛,額頭上青筋暴起,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擔憂。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伸出雙手企圖阻止女人進一步傷害歆瀅。


    與此同時,女人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其他手下將堵在歆瀅嘴巴裏的那塊破布拿掉。


    隨著那塊髒兮兮的布被粗暴地扯開,歆瀅那張蒼白如雪的麵龐終於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此刻,她的臉上寫滿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那雙原本美麗動人的大眼睛因為過度驚嚇而瞪得渾圓,就像是兩顆隨時都會滾落出來的玻璃珠子一般。


    “宥謙……救我!”歆瀅的聲音顫抖不已,帶著哭腔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了出來。


    這聲唿救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顧宥謙的心頭,令他心痛欲裂。


    盡管內心早已亂作一團,但他深知此時此刻自己必須保持冷靜,絕不能讓情緒左右自己的行動。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眼中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按照約定交給你了,現在也該輪到你兌現自己的承諾,把人給放了吧!”


    然而,女人卻並沒有急於放人。她看向顧宥謙:“很好,顧少爺果然是個守信用的人。不過,在放走你的人質之前,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聽到這話,顧宥謙心頭一緊,但還是努力克製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怒火,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冷靜:“好,你說吧,要我做什麽?”


    女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抬起手,伸出一根纖細修長的手指,指向了門外:“你的手下太多了,我不放心。讓他們都退出去,隻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裏,不然,我就一槍崩了她。”說到這裏,女人突然臉色一變,原本溫柔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與此同時,她猛地一把抓住身旁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歆瀅,再次用力將黑洞洞的槍口緊緊抵住歆瀅嬌嫩白皙的額頭,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似乎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看到這一幕,顧宥謙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深知眼前這個女人已經被逼入絕境,如果不能滿足她的要求,恐怕真的會做出魚死網破之事。


    可是就這樣輕易地答應她的條件,又難免會陷入被動局麵。


    一時間,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權衡利弊之後,最終他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並揮手示意手下們迅速退出這間昏暗潮濕的倉庫。


    伴隨著那扇厚重的倉庫大門緩緩合攏,發出沉悶的響聲之後,整個空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所籠罩,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顧宥謙和那個神秘的女人就這樣靜靜地對峙著,彼此的目光交匯在一起,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顧宥謙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戴著頭套的女人,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決然和憤怒的火焰。


    \"現在,你總該履行承諾,放了人吧!\"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那個女人毫無征兆地俯身向前,靠近了被挾持在一旁的歆瀅。


    她微微側過頭去,將嘴唇貼近歆瀅的耳朵,輕輕地吐出三個字:\"得罪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隻聽得\"砰\" 的一聲槍響,震耳欲聾。


    刹那間,歆瀅的肩膀處像是被炸開了一朵猩紅的花朵,鮮血四濺而出。


    劇痛如潮水般襲來,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也因為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歆瀅!\" 看到這一幕,顧宥謙的心猛地一揪,他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和憤怒。


    隻見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往腰間摸去,動作快如閃電,眨眼間便掏出一把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個可惡的女人,手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之上,隻要輕輕一扣,子彈就會唿嘯而出。


    然而,那個女人顯然也是訓練有素、經驗豐富之輩。


    就在顧宥謙即將開槍的瞬間,她以驚人的速度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小巧的煙霧彈,並果斷地用力擲向地麵。


    隻聽\"嘭\" 的一聲巨響,煙霧彈炸裂開來,釋放出滾滾濃煙。


    這些濃密的煙霧如同惡魔張開的黑色羽翼,迅速擴散開來,眨眼間便充斥了整個倉庫。


    原本清晰可見的一切都被這股煙霧所吞噬,變得模糊不清,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女人趁著煙霧的掩護,迅速逃離了現場,隻留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和逐漸消散的身影。


    她的逃離,猶如一顆墜入平靜湖麵的流星石,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安寧,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層層漣漪。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的顧宥謙毫無防備,就像一頭原本威風凜凜的雄獅突然遭遇了狡猾獵物的偷襲一般,頓時亂了方寸。


    隻見顧宥謙那向來冷峻的麵龐此刻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圓睜,噴射出熊熊怒火。


    他那雙原本修長有力的大手此時也已緊緊握成拳頭,關節處由於過度用力而泛白,似乎隻要稍稍一鬆開,便會有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噴湧而出。


    就在這時,門外守候的手下們聽到屋內傳來的異樣聲響,紛紛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他們一個個神情緊張,手持武器,嚴陣以待。


    “給我去追!絕對不能讓她跑掉!”顧宥謙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胸腔深處咆哮而出的驚雷,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嚴,硬生生地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得到命令後的手下們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四散開來,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女人逃離的方向疾馳而去。


    眨眼間,偌大的房間內隻剩下顧宥謙孤零零的身影,獨自麵對著眼前這彌漫著濃濃煙霧的混沌世界。


    然而,顧宥謙並沒有被這混亂的局麵所嚇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隨後,他目光堅定地凝視著前方,毅然決然地邁動腳步,頂著刺鼻嗆人的煙霧,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而在那個方向的盡頭,正蜷縮著受傷的歆瀅。


    她那雙纖細嬌嫩的雙手被粗糙的繩子緊緊捆綁在一起,手腕處早已勒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更糟糕的是,她的肩膀被子彈擊中,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湧出,染紅了半邊衣裳。


    劇烈的疼痛使得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而下。


    但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中依然閃爍著一絲希望的光芒——那是對顧宥謙深深的信任以及無盡的期待……


    “歆瀅!歆瀅,你到底在哪裏啊?”顧宥謙聲嘶力竭地唿喊著,那焦慮的嗓音在彌漫的煙霧之中來迴飄蕩,然而,這唿喊就好似投入無底深淵一般,迅速被周遭無邊無際的黑暗給吞沒得無影無蹤。


    他心急如焚,腳下步伐一刻不停,拚命地朝著前方狂奔而去,渴望能夠尋覓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倩影。


    每邁出一步,他的心都揪緊一分,生怕自己會錯失良機,永遠失去心愛的人。


    “我……我在這裏……”就在此時,一個細微且顫抖不已的聲音幽幽傳來。


    盡管這個聲音是如此微弱,仿佛下一秒便會消散於空氣當中,但對於顧宥謙來說,卻不啻為宛如天籟般動聽。


    刹那間,他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聲音傳來的方位。


    伴隨著煙霧緩緩散去,顧宥謙的視線終於穿透層層迷霧,清晰地看到了歆瀅的身影。


    隻見她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此刻噙滿淚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然而即便如此,她依舊頑強地挺立著身子,不肯輕易倒下。


    顧宥謙三步並作兩步,風馳電掣般衝到歆瀅身旁。


    當他的目光落在歆瀅肩膀處仍在汩汩流血的傷口時,一股強烈的愧疚和自責之情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沒有絲毫猶豫,他一個箭步撲上前去,雙膝跪地,動作輕柔無比又小心翼翼地開始解起綁縛在歆瀅身上的繩索。


    每解開一道繩結,他的手都禁不住微微發顫,心中對歆瀅所遭受的痛苦感到萬分心疼。


    “對不起,歆瀅,真的很抱歉,我竟然來遲了!”顧宥謙滿臉愧疚之色,一邊急匆匆地趕到歆瀅身邊,一邊壓低嗓音滿懷歉意地說道。


    話音未落,隻見他眼疾手快地迅速撕下自己那件潔白襯衫的一角,動作嫻熟且輕柔無比,小心翼翼地為歆瀅包紮起傷口來。


    此時的歆瀅,因為傷口傳來的劇痛,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可言。


    然而,即便如此痛苦難耐,她還是竭盡全力地從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笑容,對著顧宥謙輕聲說道:“沒關係的,宥謙,隻要看到你來,一切便都好了。”


    聽到歆瀅這番話,顧宥謙的心如刀絞一般疼痛難忍。


    他趕忙柔聲迴應道:“歆瀅,你一定要堅持住啊!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希望。”


    說罷,他那雙原本充滿焦急與擔憂的眼眸瞬間變得格外溫柔起來,與此同時,他緩緩伸出雙手,如同嗬護稀世珍寶般輕輕地撫摸著歆瀅那因傷痛而略顯憔悴的臉頰,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給予她哪怕隻是一絲絲的溫暖和慰藉。


    “宥謙……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會趕來救我的。”歆瀅凝視著顧宥謙那張近在咫尺、寫滿關切之情的臉龐,眼眶之中不禁閃爍起點點淚光。


    不過,令人感到欣慰的是,盡管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可她的嘴角依舊微微上揚,勾勒出了一抹幸福而又甜蜜的微笑。


    就在這一瞬間,之前充斥在心頭的所有恐懼以及孤立無援之感仿佛突然間煙消雲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此刻,留在歆瀅心底深處的唯有對於眼前這個男人——顧宥謙那份愈發深沉濃鬱的眷戀和無盡的感激之情。


    “別再說話了,歆瀅,好好保存體力。我現在立刻送你去醫院!”顧宥謙語氣堅決果斷地說道。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去,張開雙臂,一把將虛弱不堪的歆瀅緊緊抱入懷中。


    然後,邁開大步,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朝著倉庫的出口狂奔而去。


    此刻,在他那顆心急如焚的內心當中僅僅存有一個堅定不移的念頭,那便是爭分奪秒地把受傷的歆瀅安全送達醫院,確保她能夠及時接受最為優質上乘的醫療救治。


    顧宥謙緊緊地擁抱著歆瀅,腳步匆匆地走向停在路邊的汽車。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輕柔得如同嗬護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緩緩地將歆瀅安放在寬敞舒適的後座上。


    接著,他動作利落地關上車門,迅速繞到駕駛座一側,敏捷地鑽進車內,毫不猶豫地啟動了引擎。


    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汽車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後退,路燈灑下的昏黃光線交織成一幅流動的畫卷,但此刻的顧宥謙無心欣賞這夜景。


    他那雙修長有力的手穩穩地握住方向盤,目光堅毅且專注,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道路。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歆瀅受傷時那令人心碎的畫麵,心中湧起無盡的擔憂和憐愛之情。


    同時,對於那群殘忍無情的綁匪,他更是怒不可遏、恨意滔天。


    他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這些膽敢傷害歆瀅的惡徒一網打盡,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嚴懲。


    醫院內,醫護人員身著潔白的工作服,忙碌而有條不紊地穿梭於各個病房之間。


    他們的身影猶如一道道白色的閃電,給人們帶來生的希望。


    顧宥謙抱著歆瀅,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奔急診室門口。


    他的唿吸急促起來,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卻渾然不覺。他一邊狂奔,一邊焦急萬分地高聲唿喊:“醫生,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聽到唿救聲,幾位醫生急忙迎了上來。


    他們訓練有素地從顧宥謙手中接過昏迷不醒的歆瀅,輕輕將她放置在擔架床上,然後迅速推著擔架床向急診室內奔去。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絲毫耽擱。


    顧宥謙緊跟在擔架床後麵,直到被擋在了急診室的大門外。


    那一刻,時間似乎突然凝固了。他呆呆地佇立在原地,耳畔隻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每一下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心頭。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緊閉的急診室大門,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焦慮,仿佛整個人都被一種無形的巨大壓力所籠罩。


    終於,那扇承載著無數希望與焦慮的急診室大門,在一陣輕微的響動之後,緩緩地打開了。


    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起來,顧宥謙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那個從門後走出的身影——醫生身上。


    顧宥謙幾乎是在門開的一瞬間就如離弦之箭般衝了過去,他的腳步略顯踉蹌,但臉上的緊張和關切之情卻是如此明顯。他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醫生,她……她怎麽樣了?”


    醫生慢慢地摘下口罩,那張原本嚴肅的麵容此刻微微露出了一絲讓人安心的微笑。


    他看著眼前心急如焚的顧宥謙,輕聲說道:“放心吧,經過我們全力的搶救,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目前身體還是比較虛弱,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以確保不會出現其他的並發症。”


    聽到這句話,顧宥謙一直高懸著的心像是突然找到了著陸點一般,重重地落迴了胸膛裏。


    他感到全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似乎被抽走了大半,整個人有些發軟。


    但緊接著,一股強烈的喜悅和感激之情湧上心頭。


    他緊緊地握住醫生的手,不斷地上下搖動著,嘴裏連連道謝:“謝謝醫生,真的太感謝您了!”


    此時,夜幕已然悄悄地降臨,將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白日裏喧鬧繁華的街道逐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偶爾駛過的車輛發出的聲響。


    然而,位於市中心的這座私立醫院內,卻依然燈火通明。


    在 vip 病房所在的走廊盡頭,一道挺拔的身影靜靜地佇立著。


    昏黃的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個孤獨而堅毅的輪廓。


    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直直地凝視著前方緊閉的病房門,仿佛透過那扇門能夠看到裏麵正安然沉睡的人兒。


    病房內彌漫著一股令人壓抑的寂靜氛圍,歆瀅宛如沉睡中的天使般靜靜地躺在那張潔白如雪的病床上。


    她那原本粉嫩的臉頰此刻卻蒼白得如同一張薄紙,毫無血色可言,微弱而又均勻的唿吸聲,仿佛是她與這個世界僅存的聯係紐帶。


    盡管如此,她依然深陷於昏迷之中,對外界發生的一切全然無知無覺。


    \"顧少爺,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追出去了,但情況有些不妙......\"


    手下低著頭,輕聲向顧宥謙匯報著,其語氣中明顯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無奈情緒, \"她將那些錢放進口袋後,便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進了河裏。\"


    聽到這裏,顧宥謙的眉頭不禁微微一蹙,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中瞬間掠過一道冷冽至極的寒光。


    \"跳河難道就不再繼續追查下去了嗎?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給我追迴來!這筆賬,她必須要償還清楚,那一槍之仇可不能就這麽輕易算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其中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和堅決態度,容不得半點質疑和違抗之意。


    手下聽聞此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點頭應諾道:\"是,少爺!屬下這就去辦!\"


    說罷,他轉過身來,步履匆匆地離開了醫院,迅速投入到緊張的追蹤行動當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宥謙則獨自一人在病房裏靜靜地守候著,焦急地等待著來自手下的最新消息。


    然而,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而去,轉眼間第二天了,就在顧宥謙幾乎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令他震驚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少爺,找到她了,她是賀家的小姐,賀夢潼可是......”手下戰戰兢兢地站在病房門口,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一般,那凝重的神情讓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想說些什麽卻又猶豫不決,嘴唇微微顫抖著。


    顧宥謙原本就高懸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的目光猶如兩道閃電般直直地射向手下,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和急切。


    “可是什麽?快給我說!”他的聲音低沉得好似從地獄傳來,每個字都充滿了力量,仿佛能穿透手下的靈魂,逼他立刻吐露實情。


    手下像是鼓足了勇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緩緩開口道:“可是......她已經死了。我們是在河流的下遊發現她的屍體的。經過初步檢查,她應該是頭部受傷導致溺水身亡的,可能在跳下河去的時候不小心被水中的石頭砸到了腦袋。”


    說完這番話,手下便垂下頭去,不敢再正視顧宥謙那噴火的雙眼。


    “有那麽巧嗎?”顧宥謙嘴裏喃喃自語著,聲音低得幾乎隻有他自己才能聽見,但其中蘊含的疑惑卻是如此明顯。


    他緊皺眉頭,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懷疑之色,心裏暗自思忖著這一連串事件背後是否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這種種巧合湊在一起,實在是太過於蹊蹺,就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黑手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躺在病床上的歆瀅時,那些紛亂的思緒瞬間被一股強烈的愧疚感所淹沒。


    隻見歆瀅靜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之中。


    看著她那脆弱無助的模樣,顧宥謙隻覺得心如刀絞。


    此時此刻,他再也沒有心思去糾結那些所謂的巧合與陰謀,滿心滿腦想的都是如何能讓歆瀅盡快蘇醒過來。


    他用力地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


    然後,他默默地走到病床邊坐下,輕輕地握住歆瀅那毫無血色的小手,溫柔地摩挲著,仿佛這樣就能傳遞給他無盡的溫暖和力量。


    顧宥謙猛地轉過頭來,目光犀利如劍,對著身後的手下沉聲下令道:“你們立刻重新仔細核查那個女人的死因!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另外,給我加強醫院周圍的安保力度,絕對不允許再出現任何差錯,一定要確保歆瀅的人身安全萬無一失!”


    此時,夕陽西下,天邊泛起一抹柔和的霞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落在歆瀅的身上。


    她那緊閉多時的雙眸,終於緩緩地睜開了。


    起初,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朦朧和模糊,就像是隔著一層薄紗似的。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世界漸漸在她眼中變得清晰起來。


    當她完全看清周圍的景象時,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依然讓她心動不已的臉龐——顧宥謙。


    隻見他靜靜地坐在床邊,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正緊緊地凝視著自己,其中飽含著無盡的關切與焦急之色。


    在這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已經凝聚在了他們兩人之間。


    看著顧宥謙如此擔心自己的模樣,歆瀅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溫暖的熱流,如同春日裏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心田一般。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揚,用輕柔得幾乎隻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說道:“真好,你還在這裏……”


    顧宥謙原本緊繃著的心弦在聽到歆瀅的聲音後,瞬間鬆弛了下來。他那俊朗的麵容上也隨之綻放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燦爛笑容,猶如冬日暖陽般令人感到無比溫暖。


    然而,僅僅片刻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便被緊張所取代,連忙俯身向前,急切地詢問道:“怎麽樣?感覺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馬上就去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一邊說著,他便準備站起身來。


    就在這時,歆瀅突然伸出一隻纖細的玉手,輕輕地拉住了顧宥謙的衣袖。她微微搖了搖頭,盡管聲音依舊虛弱無力,但語氣卻是異常堅定:“不用麻煩了,我沒什麽大礙,就是覺得有點口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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