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瀅氣得渾身發抖,雙眼冒火地瞪著賀夢潼,心中的怒火仿佛即將噴湧而出。


    隻見她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去,死死揪住賀夢潼的衣領。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歆瀅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難道你不清楚嗎?你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在毀掉我們啊!”


    麵對歆瀅的質問與指責,賀夢潼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她用力一甩手,狠狠地將歆瀅推到一邊,同時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冷冷地說道:“毀掉你們?哈哈,真是可笑至極!明明是你一直在毀掉我的生活!


    當初我好心好意替你出頭,結果呢?反倒讓自己身陷囹圄,遭受牢獄之災!而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嗎?現在,我隻不過是想討迴一個公道罷了!”


    就在兩人爭吵不休、互不相讓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裏傳了出來。


    隻聽見對講機裏焦急地說道:“少爺,有消息了!經過調查,這個女人是顧宥謙的女朋友,而且還是蘇逸辰的表妹。”


    聞言,包鶴晨不禁一愣,他再次看向屏幕上的歆瀅,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他低聲重複道:“女友?表妹?哼,真有意思。”然後繼續盯著屏幕上的歆瀅。


    包鶴晨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著屏幕上的每一個細節。


    在那監控畫麵之中,賀夢潼靜靜地站立於一張桌子旁邊,宛如一幅靜止的畫卷。


    然而,若仔細端詳,便能發現她那看似平靜如水的麵容之下,實則隱藏著絲絲難以覺察的警惕之意。


    她的雙眸猶如深邃的湖泊,雖表麵風平浪靜,但湖底卻暗流湧動,似乎在默默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而就在距離賀夢潼不遠之處,歆瀅則如同一隻被困於牢籠中的猛獸般佇立著。


    隻見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關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暴露出其內心洶湧澎湃的怒火。


    她的目光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直直地射向賀夢潼,其中飽含著無盡的憤怒與深深的不甘。


    整個空間裏,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這種壓抑感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人感覺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有一場激烈的風暴驟然爆發。


    果然,就在下一瞬間,歆瀅的情緒終於到達了爆發的頂峰。


    她猶如一頭徹底被激怒的兇猛野獸,不顧一切地朝著賀夢潼猛撲過去。


    刹那間,原本安靜的 616 房間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歆瀅和賀夢潼兩人糾纏在了一起,她們相互撕扯著對方的頭發和衣物,毫不留情。


    一時間,房間裏隻聽見衣物破裂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以及物品掉落地麵發出的清脆響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驚心動魄的混亂樂章。


    緊接著,局勢愈發失控。


    歆瀅的雙手猶如鐵鉗一般,死死地掐住了賀夢潼纖細的脖頸。


    此刻,她的眼神中已不再僅僅是憤怒,更多的是一種決絕與近乎瘋狂的執念。


    賀夢潼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歆瀅會如此兇狠地發動襲擊,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致命攻擊,她頓時驚慌失措,毫無還手之力。


    她的臉色在轉瞬之間便漲得通紅,雙眼因唿吸困難而向外凸出,口中隻能斷斷續續地發出微弱的嗚咽聲,唿吸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急促……


    在監控室那略顯昏暗的角落裏,包鶴晨的手下們目睹著屏幕裏正在上演的激烈場景,一個個神色緊張,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其中一人見到這一幕後,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急匆匆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壓低聲音向包鶴晨詢問道:“少爺,我們要不要過去阻止啊?”說話間,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包鶴晨,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和不安。


    很明顯,眼前這般驚心動魄的局麵完全超乎了他們原本的預想。


    可是,麵對手下人的急切詢問,包鶴晨卻顯得異常鎮定自若。


    隻見他微微抬起手來,輕輕地擺動了一下,動作優雅而從容不迫,同時口中吐出一句簡短但有力的話語:“不用,先等等看。”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就好像整個事件的發展走向早已被他洞悉得一清二楚,所有的變數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果不其然,正如包鶴晨所料想的那樣,沒過太長時間,屏幕中的局勢竟然真的出現了戲劇性的反轉!


    起初,賀夢潼也因為突然發生的狀況而感到一陣驚愕,但很快她就迴過神來,並以驚人的速度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緊接著,隻見她全身猛然發力,如同一隻矯健的獵豹一般撲向歆瀅。


    眨眼之間,歆瀅那柔弱的身軀便被賀夢潼死死地壓製在了那張寬大的桌子之上。


    就在這一刹那間,歆瀅那原本美麗動人的眼眸之中,猛然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驚恐之光,就好似在那一瞬間目睹了整個世界走向末日一般,無盡的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隻見她緊咬牙關,將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匯聚起來,拚盡全力想要從賀夢潼那如同鐵鉗一般堅不可摧的束縛當中掙脫出來。


    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無情的,躺在桌子上,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過於巨大。


    任憑歆瀅怎樣不顧一切地奮力掙紮和反抗,終究還是難以逃脫賀夢潼那牢牢的掌控。


    更讓人膽寒的是,賀夢潼伸出了自己的一雙手,兇狠地掐住了歆瀅那纖細柔嫩的脖頸。


    此時此刻,歆瀅被賀夢潼死死地扼住了咽喉,她的一雙手臂隻能無助地在空中胡亂揮舞著,妄圖能夠掙開這道足以致命的枷鎖。


    由於長時間的缺氧,她那白皙嬌嫩的麵頰逐漸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原本清澈明亮的雙眸此刻也向外凸出,裏麵滿滿當當充斥著極度的恐懼與深深的絕望。


    歆瀅的雙腳更是在地麵上瘋狂地亂蹬亂踩,每一下蹬踏都好像是在向這個世界哭訴著她心中那份無法言喻的無助以及苦苦掙紮。


    漸漸地,她的麵色由紅轉白,變得蒼白如紙,就連那雙美麗的眼睛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向上翻起白眼來。


    很明顯,此時的歆瀅已然到達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狀態。


    歆瀅的反抗動作逐漸變得微弱起來,原本激烈掙紮的四肢此刻也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失去了力量。


    但賀夢潼卻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她死死地掐住歆瀅那纖細的脖頸,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與此同時,賀夢潼的雙眼之中不僅沒有半分憐憫之意,反倒增添了一抹令人心悸的狠厲和決然之色。


    就好像她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與怨恨在此刻全部爆發出來,非要讓歆瀅付出慘痛的代價不可。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命懸一線之時,歆瀅的目光忽然瞥見了身旁不遠處那張桌子上麵擺放著的一個酒瓶。


    那個酒瓶宛如黑暗中的一束曙光,給絕望中的歆瀅帶來了一絲生的希望。


    她拚盡全身最後的一絲力氣,艱難地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了那個酒瓶的瓶頸。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舉起酒瓶,使出吃奶的勁兒朝著賀夢潼的頭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整個房間似乎都為之顫抖了一下。


    酒瓶在與賀夢潼的頭顱劇烈碰撞之後,瞬間炸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四處飛濺。


    猩紅的鮮血如同一朵朵綻放的血花,刹那間染紅了賀夢潼那張原本精致美麗的麵龐。


    賀夢潼遭受如此重擊,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模糊。


    她那雙原本淩厲兇狠的眼睛此刻也變得迷離而恍惚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而一直掐著歆瀅脖子的那雙手,也像是觸電般猛地鬆開了。


    賀夢潼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腦袋,踉踉蹌蹌地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她的眼神中依舊燃燒著熊熊怒火,但更多的卻是無法言喻的憤怒與不甘。


    監控室內的氣氛愈發凝重,猶如烏雲壓頂一般,讓人感到無比的沉悶和壓抑。


    包鶴晨那些訓練有素的手下們此刻也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唿吸,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打破這可怕的寂靜。


    他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前方,那眼神之中除了深深的恐懼之外,更多的是對眼前場景的敬畏之情。


    然而,身處這片驚濤駭浪中心的包鶴晨卻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穩穩地佇立在那裏,他那張冷峻的麵龐沒有絲毫表情波動,始終保持著令人驚歎的冷靜與鎮定。


    與此同時,歆瀅猶如一條剛剛脫離水麵、瀕臨窒息的魚兒,終於得以重迴清澈的水域一般,隻見她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似的,軟綿綿地攤開四肢,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每一次唿吸都顯得如此艱難而急促,仿佛她正在與死神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拉鋸戰。


    歆瀅拚盡全力地吸吮著周圍那無比珍貴的新鮮空氣,就好像一個極度饑渴的旅人,突然發現了一片綠洲中的清泉,不顧一切地想要將其一飲而盡。


    她貪婪地吞咽著,試圖用這源源不斷湧入體內的氧氣來填補方才因缺氧而造成的巨大空缺。


    那原本蒼白如紙的麵容也漸漸泛起了一絲血色,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仍不停地滾落下來,浸濕了身下的桌麵。


    她的心髒如同被重錘不斷敲擊的大鼓一般,咚咚咚地急速跳動著,每一次跳動都帶動著整個胸腔劇烈地起伏不定,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攸關的大逃亡,好不容易才從那恐怖的鬼門關撿迴了一條性命。


    另一邊,賀夢潼經過一番掙紮之後終於緩緩迴過神來。


    當她無意中瞥見身旁鏡子裏映出的自己時,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隻見她原本白皙嬌嫩的額頭上以及臉頰兩側,縱橫交錯地布滿了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劃痕,鮮紅的血液正源源不斷地從這些傷口中滲流而出,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幅血腥至極的畫麵,令人不寒而栗。


    \"啊!我的臉,我的臉怎麽會變成這樣?!\" 賀夢潼突然像是發了瘋似的尖叫起來,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封閉的房間內不斷迴響,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她雙手死死捂住自己受傷的臉龐,身體因為極度的驚恐和憤怒而不停地顫抖著。


    緊接著,賀夢潼像是完全喪失了理智一般,她猛然轉過身,一把抓起茶幾桌上那把鋒利的水果刀,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歆瀅所在的方向猛撲過去。


    此時的她雙眼赤紅,眼珠子幾乎快要瞪出眼眶,裏麵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一切敢於傷害她的人都燒成灰燼。


    “歆瀅,我要和你同歸於盡!都是你,是你,我的臉竟然被你毀成這個模樣!”


    伴隨著賀夢潼那一聲聲近乎瘋狂、歇斯底裏的怒吼,隻見她手中緊握著的水果刀,在空中急速揮舞著,劃出一道道令人膽寒的寒光閃閃的弧線,仿佛帶著無盡的恨意與怒火,直直地朝著歆瀅猛刺而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歆瀅的目光突然瞥見了賀夢潼手中那把閃爍著冷冽光芒的鋒利水果刀正朝自己疾馳而來。


    刹那間,她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敲擊了一下,猛地一顫,一股刺骨的寒意如電流一般瞬間從脊梁骨處迅猛地竄起,讓她從頭到腳都不禁打起了寒顫。


    麵對如此危急的情形,歆瀅根本來不及有任何思考或遲疑。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手中所剩無幾的幾塊酒瓶碎片緊緊握住,並使出全身力氣,奮力地朝著賀夢潼狠狠擲了過去。


    這些碎片如同流星一般劃破空氣,帶著淩厲的風聲唿嘯而去。


    賀夢潼顯然也察覺到了迎麵襲來的碎片,出於求生的本能反應,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可誰知,正是這一晃,導致她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不太穩定的重心驟然失去平衡。


    她的腳步一下子變得踉踉蹌蹌,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斜出去好幾步,險些一個跟頭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


    而趁著賀夢潼身形不穩的絕佳時機,歆瀅不敢有片刻耽擱,毫不猶豫地從桌上掙紮著爬起身來。


    此刻的她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又好似一隻受到極度驚嚇的兔子,不顧一切地使出渾身解數,撒開雙腿拚命狂奔起來。


    她的身影在狹窄的空間內飛速穿梭,目標明確地徑直衝向廁所的方向,希望能夠找到一處暫時安全的庇護之所。


    因為此刻的她心裏非常清楚,如果繼續留在原地與賀夢潼正麵交鋒,以她的速度和力量絕對無法逃脫對方的追捕。


    隻有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才有可能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穩住身形的賀夢潼眼見歆瀅不見了,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


    她緊緊握住手中的水果刀,雙眼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如同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一般。


    緊接著,她開始在這個寬敞的房間裏瘋狂地搜尋歆瀅的蹤跡。


    隻見賀夢潼所到之處一片狼藉,桌椅被粗暴地推翻在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精致的酒杯也未能幸免,紛紛摔得粉碎,玻璃渣子散落一地,就連一旁的音響也遭了殃,被狠狠地踹倒在牆角。


    房間裏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成為了她宣泄內心怒火的工具。


    此時的賀夢潼,唿吸變得又粗又急,就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兇猛野獸,正張開血盆大口,急切地尋覓著屬於自己的獵物。


    歆瀅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蜷縮在廁所的角落裏,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寒風中的落葉般脆弱不堪。


    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會發出聲音引來外麵那個可怕的人。


    耳朵豎得高高的,仔細聆聽著外麵傳來的每一絲動靜,心中被恐懼和無助填滿。


    而此時,賀夢潼的腳步聲如同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在空曠的房間地麵上,迴蕩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每一步落下,都好像是命運敲響的喪鍾,預示著一場無法避免的災難即將降臨。


    她那雙銳利的眼睛如鷹隼一般掃視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藏人的地方。


    終於,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扇緊閉的廁所門上。


    那扇門後麵,隱藏著的不僅是未知的恐懼,更是賀夢潼此次苦苦尋覓的目標——歆瀅。


    賀夢潼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推動著廁所的門。


    隨著門軸緩緩轉動,發出一陣輕微卻又刺耳的“嘎吱”聲。


    這聲音在寂靜無聲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要將整個空間撕裂開來。


    當賀夢潼小心翼翼地將頭探進門內時,而此時,站在門後的歆瀅宛如一尊雕塑般筆直而立,她的雙手緊緊握著那個沉甸甸的花瓶,其重量似乎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範圍。


    那個花瓶通體呈現出一種古樸的色澤,瓶身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但此刻這些美麗的裝飾卻無法掩蓋它即將成為一件兇器的事實。


    花瓶在歆瀅的緊握之下微微顫動著,仿佛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隨時都可能掙脫束縛撲向獵物。


    在這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轉動,時間如同被凍結在了這一刻。


    周圍的空氣也驟然變得沉重起來,濃稠得讓人幾乎無法唿吸。


    那種緊張和不安的氛圍如同一層無形的陰霾,迅速籠罩住了這個狹小的空間,並不斷向外擴散。


    然而,賀夢潼並沒有意識到眼前潛藏的巨大危險。她依舊毫無防備地抬起腳,準備跨過那道門檻走進廁所。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直躲在門後的歆瀅突然間瞪大了雙眼,原本緊張麵容瞬間被猙獰所取代。


    她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猛然間將手中的花瓶高高舉過頭頂。


    緊接著,沒有絲毫猶豫,歆瀅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著賀夢潼的後腦勺砸了下去!


    隻見那個精致而又脆弱的花瓶,猶如一顆被拋出的流星一般,在空中急速劃過,留下了一道令人膽寒的冰冷弧線。


    它仿佛攜帶著一種無可抵擋的巨大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賀夢潼猛衝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沉悶巨響驟然響起,整個空間都似乎為之顫抖。


    花瓶瞬間擊中了賀夢潼,毫不留情地擊碎了她那原本脆弱的生命防線。


    刹那間,賀夢潼的身軀就像是失去了控製的風箏,輕飄飄地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堅硬的地麵之上。


    緊接著,一股猩紅刺目的鮮血如決堤的洪水般從她身上的傷口處洶湧而出,迅速蔓延開來,眨眼之間便將周圍的地麵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海。


    那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而此時的歆瀅則呆呆地站立在原地,雙眼圓睜,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眼睜睜地看著手中的花瓶滾落於地,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響聲,然而這聲音在此刻卻顯得如此突兀和不協調,與眼前這血腥恐怖的場景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歆瀅的目光緩緩移向倒臥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的賀夢潼,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愕與恐懼。


    她怎麽也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自己不過就是隨手那麽一砸,竟然就這樣輕易地奪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懷著一絲僥幸心理,歆瀅下意識地伸出右腳,輕輕地踹了踹賀夢潼的身體,滿心期待著能看到對方有所反應,哪怕隻是微微動一下也好。


    可是,賀夢潼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裏,毫無生氣,宛如一具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唯有那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還在默默地訴說著這場悲劇的殘酷真相。


    歆瀅顫顫巍巍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已經失去生命體征的身體,她顫抖著伸出手,那隻手在空中激烈地晃動著,似乎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當手指輕輕觸碰到賀夢潼的鼻翼時,歆瀅那一刻,她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了原地。


    沒有絲毫氣息!賀夢潼的生命跡象就這樣悄然消逝,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歆瀅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內心深處湧起一股無法遏製的恐慌與自責。


    她立馬嚇的收迴手,身體不停地哆嗦著,喃喃自語道:“沒了,怎麽會這樣......我隻是隨手砸了一下而已啊,她怎麽可能會死?不是的,不是的,她肯定沒有死,是暈厥過去了,要麽就是在裝死嚇我”歆瀅喃喃自語,試圖說服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她不得不麵對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不對,不對,她的死和我沒關係。”歆瀅突然像是瘋了一般,連滾帶爬地準備逃離這個充滿恐懼的地方。


    然而,當她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手上、衣服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這些血跡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頭,讓她無法忘記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深知,如果不能迅速離開這個地方,一旦被人發現,等待她的必將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想到此處,歆瀅顧不上身體的顫抖,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口衝去。


    然而,每次當她抬起腳準備邁步的時候,地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跡就像一條條無形的繩索,死死地纏住她的雙腳,讓她無法掙脫。


    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而艱難,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與她作對。


    此刻的她,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隻想盡快逃離這片可怕的血腥之地。


    突然,歆瀅猛地停下腳步,“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把身上,手上的血跡洗掉!”歆瀅麵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道。


    歆瀅如夢初醒般意識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在逃離這裏之前,她必須要徹底清除掉這些血腥的痕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轉過身來,再次跌跌撞撞地往迴走,直至來到洗手台前方。


    每一步都顯得那麽艱難而沉重,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顛倒傾斜。


    歆瀅顫抖著伸出手,用盡全身力氣擰開了水龍頭。


    伴隨著“嘩嘩”的流水聲,一股冰冷刺骨的水柱噴湧而出。


    她毫不猶豫地將雙手伸進那股寒冷的水流之中,拚命地搓揉起來。


    水花四濺,打濕了她的衣袖和前襟,但她全然不顧。


    此刻,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這些該死的血跡衝洗幹淨!


    她用力地搓洗著雙手,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然而,無論她怎樣努力,那些血跡就像惡魔的印記一樣,死死地粘附在她的皮膚上,怎麽也不肯離去。


    它們仿佛在嘲笑著她的徒勞無功,時刻提醒著她剛剛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歆瀅的心中頓時被混亂與痛苦填滿。


    一方麵,她極度渴望能夠立刻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遠離這場噩夢,可另一方麵,她又深知自己難以逃脫法律的嚴厲製裁。


    她不停地在心裏對自己說:“這隻是一場意外啊!是賀夢潼那個瘋女人先拿刀刺向我的,她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可是,那滿地的鮮血卻如同夢魘一般縈繞在她心頭,讓她無法自欺欺人。


    與此同時,在監控室的另一端,包鶴晨正冷冷地注視著屏幕上的一切。


    當他看到歆瀅那近乎癲狂的舉動時,嘴角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饒有興致、帶著幾分戲謔意味的笑容。


    這笑容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狡黠狐狸,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意圖。


    “嗬嗬,真是有趣啊!”包鶴晨輕聲呢喃道,然後將目光轉向站在身旁的助手,語氣平靜而又果斷地下達命令:“你留在這裏,繼續仔細觀察情況。若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匯報。”


    說罷,他毫不遲疑地轉過身去,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離開了監控室。


    不多時,包鶴晨已然來到 616 房間的門前。


    隻見他優雅地抬起手,動作輕柔得像是生怕驚醒沉睡中的嬰兒一般,緩緩地按下了門鈴。


    伴隨著清脆悅耳的門鈴聲響起,時間似乎都在此刻凝固了。


    此刻,身處 616 房間之內的歆瀅,才剛剛從賀夢潼的衣櫃裏找出一套幹淨整潔的衣物換上,企圖以此來遮掩自己所犯下的罪惡行徑。


    可就在她好不容易讓自己那顆慌亂不堪的心稍稍平複一些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而堅定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歆瀅的心髒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


    那突如其來的門鈴聲,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夜空,瞬間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她嬌軀猛地一顫,原本就白皙如雪的麵龐此刻更是毫無血色,宛如一張白紙般蒼白。


    門鈴聲持續不斷地響著,每一聲都如重錘敲擊在歆瀅的心頭,令她的心跳愈發急速,好似要衝破胸腔蹦跳出來一般。


    她緊閉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門口,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的慌亂,但那股不安感卻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來。


    終於,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之後,她鼓足勇氣,顫抖著伸出手,那雙纖細柔嫩的小手緊緊攥住門把手,由於太過用力,指尖甚至已經開始泛白,仿佛隻要一鬆手,就會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隨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小心翼翼地將門拉開了一條狹窄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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