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左手摁住呂澎濤的手腕,右手撚起一枚寸許長,細若發絲般的銀針。


    呂澎濤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顫聲問道:


    “雲先生,您要做什麽?”


    雲天河道:“不要說話,讓我分了心,受傷的還是你自己。”


    聽到這話,呂澎濤頓時更害怕了。


    他的身體又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抖:


    “雲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以後我就是您的一條狗,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說著,呂澎濤就雙膝跪地。


    他抬頭看著雲天河,滿臉都是哀求。


    雲天河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從來不會對別人抱有太多期待,也不會去考驗人性。”


    “我隻相信,自己能把控得住的事情……”


    說著話,雲天河把指間的銀針,緩緩刺入了呂澎濤的手腕。


    感受到那清晰的疼痛,呂澎濤嚇得大聲哀嚎,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涔涔而下。


    看到那貨加緊了雙腿,雲天河冷然道出一句:


    “你踏馬要是再敢把屎尿給我弄到這兒,老子就把你從樓上直接扔下去。”


    聽到這話,呂澎濤的雙腿隨即夾得更緊,下意識低頭往下看。


    見自己並沒有失禁,他這才鬆了口長氣。


    接著,呂澎濤可憐巴巴的看向雲天河,眼淚都出來了。


    雲天河鬆開呂澎濤的手腕,抽了口煙道:“好了。”


    呂澎濤看向自己的手腕,隻剩下一個細微的淡紅色針眼兒。


    他愕然看著自己的手腕,有些不明白,雲天河往他手臂上紮根針,到底是什麽意思。


    雲天河倒也沒有讓他疑惑多久,緊接著就幽然說道:


    “我剛剛刺入你手腕的那根針,叫‘截陽針’。”


    “它會慢慢沿著你的手臂經脈,侵入你的心脈……當針抵達心髒的時候,你的陽壽也就盡了……”


    “所以,叫截陽針!”


    呂澎濤臉色慘白,顫聲道:“雲先生,我……”


    雲天河手掌前推,打斷了呂澎濤的話,接著道:


    “你要是不信,可以摁一摁自己左側第二肋間距離胸骨兩指的位置。”


    呂澎濤下意識抬手,摁住了雲天河所說的位置。


    他摁住那個位置的同時,就仿佛有一根鋼針,從那個位置刺入了他的心髒。


    呂澎濤疼得大聲慘叫,隻感覺身體發軟,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癱在了地上。


    他一臉驚恐的看著雲天河,顫聲哀求:


    “雲先生,饒了我。”


    “以後,我真的就是您的一條狗……”


    雲天河打斷道:“放心吧,你現在死不了。”


    “如果不做幹涉,銀針會在一個禮拜後刺入心髒。”


    “但如果我施針幹涉一次,可以保證銀針一個月之內不會繼續深入你的心脈。”


    呂澎濤忙道:“雲先生,請幫幫我……”


    雲天河淡淡的道:“看你表現吧。”


    “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每個月我可以幫你幹涉一次。”


    “假如以後我能對你建立起足夠的信任,幫你把銀針取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呂澎濤忙道:“一定一定,我一定好好表現。”


    雲天河道:“行,我先給你這個表現的機會。”


    他點了點麵前桌麵。


    呂澎濤會意,急忙擼起袖子,把自己的手腕放在了桌上。


    雲天河撚起三根銀針,刺在了呂澎濤的手腕上,然後拍了拍呂澎濤的肩膀:


    “半個小時後拔掉,就可以保證你一個月沒有危險。”


    “截陽針”確實存在,雲天河也懂得方法,但是需要對手中針有極高的掌控力,而且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


    他剛才試了試,感覺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態,並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


    而且,即便成功了,他短時間內,身體也會很虛弱。


    雲天河自然不能去冒那個險,所以趁著呂澎濤低頭的功夫,把針給收起來了。


    後麵的一切,其實都是唬呂澎濤的。


    至於呂澎濤為什麽真的按到那個位置會心疼,這種小把戲對雲天河來說簡直太簡單了。


    隻要他在呂澎濤的心脈上做點手腳,很容易就能達到那個效果。


    呂澎濤忙不迭的道:“謝謝,謝謝。”


    “謝謝雲先生,我一定好好表現。”


    “我願為您赴湯蹈火……”


    雲天河打斷道:“就別扯這些虛的了,先幫我找個人吧。”


    呂澎濤道:“人是在潮城嗎?”


    “您把照片給我,就是把潮城掘地三尺,我也把人給找出來!”


    雲天河道:“沒有照片。”


    “是親姐妹倆,姐姐叫思晨,妹妹叫思諾。”


    “你就按照這個信息找吧。”


    雲天河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道:


    “不是安排了酒店嗎?讓人送我過去。”


    “有什麽消息,你隨時去酒店找我。”


    “是是是。”呂澎濤一邊恭敬的應著,一邊送雲天河往外走。


    在停車場把雲天河送上車後,直到汽車啟動,呂澎濤仍恭恭敬敬的欠身站在那裏目送,姿態擺得很到位。


    至於他的恭敬幾分真幾分假,雲天河不會在乎。


    隻要能威懾對方聽話,把事兒辦好,也就可以了。


    他不會天真到指望,呂澎濤真的對他能有多忠心。


    ……


    潮城老城區。


    一個在老城區算是比較新、比較高檔的小區,門口小超市。


    一個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穿著印有超市名字的t恤的女孩子,正在整理貨架。


    女孩兒個子不高,大概隻有一米五八左右,齊耳的短發被同樣印著超市名字的帽子壓著。


    她皮膚很白,眼睛很大,長相甜美可愛。


    陽光下,她戴著銀色耳釘的耳朵,粉粉白白的,仿佛會發光。


    叮咚!


    超市玻璃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穿著警察製服,胡子拉碴的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少女急忙迴頭,習慣性的開口:


    “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麽?”


    說完,看到眼前男子相貌,女孩兒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又叫了聲:


    “吳叔叔。”


    男子隨手拿了兩個麵包,又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在了櫃台上。


    女孩兒趕緊走到收銀台,給男子結賬。


    男子付了錢後,女孩兒弱弱的問了一句:


    “吳叔叔,還是沒有我姐姐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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