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來沉聲道:


    “沒人讓你們匯報,可是這麽大的事情,總歸應該讓我們知道一下吧?”


    雲天河直接懟道:“哪兒來那麽多應該?”


    “再說了,我的錢,為什麽非得讓你們知道?”


    謝東來嘴角抽了抽,直接被懟得沒話說。


    陳慧蓉眉頭緊鎖,一臉不悅的道:


    “你是我們的女婿吧?還是上門的。”


    “這麽大的事兒,難道不應該告訴我們做長輩的知道?”


    雲天河聳了聳肩:


    “對啊,我隻是你們家的上門女婿,又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奴隸。”


    “我有自己的自由啊,為什麽非得事事都讓你們知道?”


    謝東來和陳慧蓉眼神碰了碰,兩個人都很不高興,但是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反駁雲天河的話。


    如果換了之前,他們早就破口大罵了。


    但是現在,他們自然不敢!


    眼看著場中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旁邊的謝君威趕緊推了謝君豪一把。


    謝君豪頓時會意,急忙上前打圓場:


    “爸媽,我們都是成年了,要還是得事事都向你們匯報,那多讓人窒息啊。”


    “隻要我們都好好的不就夠了嘛,你們就別管那麽多了。”


    謝東來也趕緊就著台階下:


    “管不了了,算了,不管你們了。”


    “隻要你們凡事多考慮,不要給自己和家裏惹麻煩,就行了。”


    陳慧蓉目光閃爍幾下,看著雲天河,問道:


    “你現在,手裏還有多少錢?”


    謝君豪幾人也都好奇的看著雲天河。


    不過,雲天河隻是諱莫如深的笑了笑,沒說話。


    謝輕語開口道:“媽,你就別問了。”


    “有多少錢都是人家自己的事,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陳慧蓉沒好氣的道:


    “好好好,你們都翅膀硬了。”


    “以後我們什麽都不問了,也什麽都不管了。”


    謝輕語看向雲天河,隻能無奈的歎息。


    這時,靈堂外麵,忽然傳來了胡彪的怒斥聲:


    “你們是幹什麽的?”


    “都給我站住,別逼我動手啊!”


    雖然謝宏遠這裏有保鏢,但那些人都是歸李靖武管的,雲天河也不指望真有了什麽事情,李靖武能及時出麵幫忙。


    所以,他就把胡彪等人都留了下來。


    雲天河皺了皺眉,抬步往外走去。


    謝君豪幾人,也都跟了上去。


    外麵,傳來一個聽上去很年輕的男聲:


    “裏麵是靈堂,我當然是來吊唁啊,難不成是進去蹦迪啊?”


    很濃重的南域口音。


    雲天河雙眼微微眯起,朝外麵大聲道:


    “彪子,讓他們進來!”


    他知道,胡彪既然攔住了那些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過人家既然說了是來吊唁,那不管怎麽樣,都得讓人家進來。


    “是!”靈堂外麵的胡彪,恭敬應了一聲。


    接著,就又是那個年輕的聲音:


    “謝宏遠呐,你個老東西,要死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呢?”


    “小爺我剛從國外迴來,還想著拿你當磨刀石呢。”


    “你就這麽一聲不吭的死了,誰來磨礪小爺我這把尖刀?”


    很快,幾個人就從外麵大步走了進來。


    領頭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那貨穿著一身很風騷的粉色修身西裝,就連頭發都是粉色的。


    前來吊唁,卻穿成這樣,再結合他剛剛說的那些話,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到,他根本就是來鬧事的。


    年輕男子身後,還跟了幾個黑西裝黑墨鏡的隨從。


    雲天河算是服了,南域的男人,看來是真的喜歡西裝啊。


    他這幾天遇到的南域男人,基本上都是這調調。


    靈堂裏的謝家眾人,瞬間都怒了。


    他們對謝宏遠雖然談不上什麽親情,但是現在給謝宏遠披麻戴孝的畢竟是他們,有人侮辱謝宏遠,也讓他們感受到深深的屈辱和憤怒。


    高大寬很有眼色的走到雲天河身邊,壓低聲音,向雲天河介紹粉衣男子的背景來曆:


    “這是恆久集團董事長徐南山的兒子,徐佳音。”


    “恆久集團一直都是宏遠集團的競爭對手,徐南山跟謝老董事長,也一直是勢如水火,他們曾不止一次當麵衝突。”


    “徐佳音以前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國外,很少迴國。”


    雲天河有些無奈,這人都還沒下葬,麻煩就一件接一件。


    看來,謝宏遠的遺產,不好拿啊!


    他都還沒顧得上詢問謝輕語,謝宏遠臨死之前到底說了什麽,能讓謝輕語改變主意,答應接受繼承權。


    雲天河知道,謝輕語並不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


    謝輕語死死盯著徐佳音,眼神裏同樣寫滿了憤怒。


    謝君豪大步上前,怒視徐佳音,大聲道:


    “我不知道你跟三叔公有什麽過節,但是你在人家靈前說這種混賬話,不太合適吧?”


    徐佳音一臉不屑的看著謝君豪,撇嘴道:


    “哪兒蹦出來的叼毛?你有資格在我麵前咋唿嗎?”


    他目光掃視著場中眾人:


    “聽說是個叫謝輕語的接了宏遠集團,哪個是謝輕語?”


    徐佳音的目光落在謝輕語的臉上,眯眼道:


    “是你嗎?”


    既然徐佳音已經開口罵人,謝君豪也就不再客氣,直接瞪眼罵道:


    “關你屁事?”


    “這裏不是你鬧事的地方,馬上帶著你的人,從這裏滾出去!”


    徐佳音看著謝君豪的眼神鄙夷,嗤笑了聲:


    “無能狂吠!”


    接著,他的目光迴落到謝輕語身上,目光玩味:


    “要不是謝宏遠那老東西已經死了,我都要懷疑,他把繼承權交給你的動機了。”


    “嘖嘖嘖,想不到,北域這種地方,竟然還能有這麽好看的美女。”


    雲天河眯眼看著徐佳音,眼中厲芒閃爍。


    徐佳音右手往後一伸,一個保鏢就取出一根修剪好的雪茄,放到了他的手裏。


    徐佳音把雪茄叼在嘴上,另一個保鏢就趕緊給他把雪茄點燃。


    他一邊唿著濃重煙霧,一邊往前走,同時看著謝輕語:


    “還別說,你這個河東妞兒,長得挺符合本少審美呢。”


    “不如你跟了本少,怎麽樣?”


    那貨在地上轉了一個圈兒,邪魅一笑:


    “你看本少這相貌、這氣質、這身高,不算委屈了你吧?”


    “平時,那些上趕著想給本少侍寢的女人,從這裏能排到南域呢!”


    “你這兩天應該也發現謝宏遠的遺產燙手了吧?你跟了本少,本少還能幫你守住謝宏遠的遺產,豈不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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