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鼎腳下一頓,嘴角扯了扯:“雲先生,您還有什麽吩咐?”


    雲天河淡淡的道:“收了你那麽貴重的禮,我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啊。”


    姚鼎忙不迭的道:“那是我的賠禮,都是應該的……”


    雲天河沒有理他,自顧自接著道:


    “而且,你不是喜歡喝酒嗎?我請你喝點!”


    姚鼎急忙擺手:“不用不用。”


    “嗯?”雲天河冷眼斜睨了過去,“不給麵子?”


    姚鼎都快哭了:“我哪兒敢呢……我喝,我喝……”


    雲天河冷哼一聲,朝旁邊的餐廳服務員吩咐道:


    “去,把你們這裏最烈的酒,給我拿兩瓶過來!”


    剛剛發生的事情,那些餐廳服務員也都看在眼裏,知道現在場中,雲天河才是他們最得罪不起的人。


    對雲天河的吩咐,他們自然不敢忤逆。


    很快,服務員就送了兩瓶五十五度的龍酒過來。


    看著眼前的兩瓶高度酒,姚鼎的頭皮有點發麻。


    他知道,雲天河肯定不會跟他你一杯我一杯的慢慢喝。


    不,雲天河壓根兒不可能跟他喝酒。


    這兩瓶高度酒,很有可能都是他的!


    想到這裏,姚鼎的腿都不禁有些打哆嗦。


    這麽高度數的兩瓶酒幹下去,不得要人命啊?


    姚鼎苦著臉,問道:“雲先生,怎麽喝?”


    他心裏還存了點僥幸,希望雲天河不要那麽狠。


    不過,他顯然要失望了。


    麵對敵人,雲天河不但狠,而且絕對要比他想象的更狠。


    隻見,雲天河直接擰開一瓶酒,倒進了桌上涮牛肚的麻辣湯鍋裏。


    接著,他又打開第二瓶酒也倒了進去。


    這並沒有結束,雲天河把桌上的一大瓶辣椒油,也全都倒了進去。


    姚鼎在旁邊看得嘴角直抽抽,心裏暗道:


    總不至於,讓自己喝這個吧?


    結果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這邊念頭還沒落,那邊雲天河就已經指著酒味兒濃鬱的湯鍋開口了:


    “來,全都喝下去,咱們之間的過節,就算過去了。”


    看著麵前沸騰的湯鍋,姚鼎眼皮直跳。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雲先生,這個喝下去,會死人的。”


    雲天河似笑非笑的看著姚鼎,語氣幽然說道:


    “有沒有可能……你不喝,會生不如死……”


    假如換了之前,姚鼎隻會對這話嗤之以鼻。


    但是見到了穀泰中對雲天河的態度,姚鼎很清楚,雲天河要做到這點,簡直太容易了。


    都不用雲天河親自做什麽,隻要雲天河稍微跟穀泰中提一嘴,就有的是人會讓他姚鼎生不如死。


    姚鼎嘴角狠狠的抽搐著。


    他咬了咬牙,顫聲道:“雲先生,您別生氣,我就那麽一說……”


    他伸出顫抖的手,關掉了湯鍋下麵的火:


    “多謝雲先生,給我這個賠罪的機會。”


    “很燙吧?”雲天河朝旁邊的服務員問道:“你們店裏有紅酒嗎?”


    服務員點頭:“有。”


    雲天河道:“給我開兩瓶,拿過來。”


    姚鼎忙道:“晾一晾就好了。”


    雲天河淡淡的道:“誰有那閑工夫,一直陪你在這裏晾著。”


    姚鼎一臉悲憤,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很快,服務員就送了兩瓶啟開的紅酒過來。


    雲天河指著湯鍋吩咐:“倒進去。”


    服務員自然不敢違逆,倒轉瓶口,把兩瓶紅酒全都“咕嘟嘟”倒進了湯鍋中。


    雲天河朝姚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姚老板,這次不燙了。”


    姚鼎咬了咬牙,向旁邊的服務員道:


    “給我拿幾個大碗來。”


    “好。”服務員應聲離開。


    大碗拿過來後,姚鼎將其在桌上一字排開,然後端起湯鍋,把裏麵的湯酒混合物往碗裏倒。


    足足倒滿了五大碗,才把湯鍋裏的湯酒混合物全部倒完。


    看著眼前散發著刺鼻酒味兒的紅彤彤湯底,姚鼎的雙腿直發抖。


    姚鼎的那些跟班,也一個個嘴角抽搐。


    此時,他們看向雲天河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魔鬼。


    雲天河淡淡的道:“喝吧,我時間寶貴。”


    姚鼎咬著牙端起一個大碗,屏住唿吸大口猛灌。


    剛喝了沒幾口,他就嗆住了。


    姚鼎放下碗,彎下腰激烈的咳嗽,涕淚橫流。


    嘴裏還有紅色的液體往外噴,也不知道是剛喝進去的湯酒混合物,還是血。


    等姚鼎的咳嗽聲平息下來,雲天河嘴裏又是冷冷的噴出兩個字:“繼續。”


    周圍那些人,全都看得嘴角直哆嗦。


    謝輕語挽住雲天河的胳膊,朝雲天河投去製止的目光。


    雲天河隻當沒看見,冷冷的盯向姚鼎,厲聲喝道:“繼續!”


    姚鼎隻得硬著頭皮,一口氣把碗裏剩下的湯酒混合物喝了下去。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喝了一碗滾燙的岩漿似的,似乎有一團烈火從胃裏騰起,身體都仿佛要被燒透了。


    看姚鼎捂著肚子,作勢要吐,雲天河冷冷的道:


    “你要敢吐,再加一鍋。”


    姚鼎隻得硬生生把自己嘔吐的欲望壓了迴去,然後老老實實的端起第二個大碗。


    喝完第二碗,姚鼎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捂著嘴,避免自己吐出來,眼淚鼻涕一直往下淌。


    雲天河不為所動,就那麽冷冷的俯視著姚鼎。


    這次,雲天河倒也沒有急著催促。


    他知道,姚鼎沒那個本事控製身體的生理反應,再急著逼他喝,就真的要吐了。


    足足緩了好幾分鍾,姚鼎才端起了第三個大碗。


    分好幾次,勉強把第三個大碗喝完,姚鼎直接跪在了雲天河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


    “雲先生,我求求您了……真的喝不下去了……”


    那貨一邊說一邊哭,委屈淒慘的樣子,就像個受了霸淩的小學生。


    謝輕語也挽著雲天河的胳膊,輕聲在雲天河耳邊道:


    “不能再讓他喝了……再繼續喝,真的會要命的……”


    雲天河麵無表情的看著姚鼎,淡淡的道:


    “那你找人,替你把剩下的兩碗喝了。”


    姚鼎如蒙大赦,急忙看向他的那些跟班們。


    那些人卻像是躲避瘟神一樣,紛紛往後退,沒有一個人敢去接觸姚鼎的目光。


    姚鼎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直接怒聲點了兩個人的名字。


    雖然姚鼎在雲天河麵前已經徹底慫了,卻也不是他手下那些人敢忤逆的。


    被點名的兩個人,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過來,一人端起一個大碗。


    姚鼎被他們剛才的躲避反應搞得很不爽,惡狠狠的盯著那兩個手下,厲聲喝道:


    “喝!”


    那兩個人隻得捏著鼻子,很艱難的把碗裏的湯酒混合物喝完。


    他們胃裏翻江倒海,但是知道不能吐,隻能緊咬著牙關,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姚鼎麵上帶著討好的表情,眼巴巴看向雲天河。


    雲天河冷冷一笑,牽著謝輕語,往外走去。


    姚鼎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


    雲天河剛剛牽著謝輕語出門,姚鼎就再也遏製不住嘔吐的衝動,嘴裏直接噴出一蓬穢物。


    剛剛被他點名喝酒的兩個手下,也緊跟著嘔吐起來。


    場中,瞬間彌漫起難聞的惡臭。


    姚鼎的那些手下們,紛紛躲遠。


    看熱鬧的那些人,更是急忙往外逃去。


    倆人出了門,雲天河朝謝輕語笑了笑:


    “是不是對我很無語?”


    謝輕語挽緊了雲天河的胳膊:


    “怎麽會,你還不都是為了我。”


    “隻是你每次都跟別人這麽硬來,我有點擔心。”


    雲天河笑了笑:“你老公又不傻。”


    “真遇到招惹不起的人,我就認慫,你就放心吧。”


    謝輕語嬌哼道:“你就哄我吧。”


    雲天河縱目四顧,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邁凱倫,笑著道:


    “走,帶你老公去兜兜風。”


    謝輕語仍有些猶豫:“這車不便宜呢……”


    雲天河笑嗬嗬的接口:“那也比不上他的命貴。”


    倆人剛走到邁凱倫旁邊,一輛白色的路虎就沿著道路快速駛來,停在他們旁邊。


    看來,又是個有實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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