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斜睨了穀大觀一眼,語氣冰冷說道:


    “不要離我太近,免得引起我誤會,傷到了你。”


    穀大觀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哈哈”大笑。


    他身邊的那些人,也全都跟著他笑了起來。


    片刻後,穀大觀笑聲驟然斂去,冷冷的道:


    “老子都不知道,遙城還有這麽牛逼的人物呢?”


    “哦,不對……你不是遙城的……”


    他指著雲天河,語氣再次淩厲幾分:


    “哪怕是龍城,老子也不允許有這麽牛逼的人存在!”


    “那怎麽辦?老子就是這麽牛逼。”雲天河斜眼看著穀大觀,嗤笑著道:“你咬我啊?”


    旁邊的姚鼎,陰陽怪氣的道:


    “大爺,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人家之前還有更牛逼的言論呢。”


    “是嗎?”穀大觀咧嘴問道:“他說什麽?老子看看能有多牛逼。”


    姚鼎目光不屑的看著雲天河,語帶戲謔道:


    “他啊……說他一個電話,就能把穀老門主叫到這裏,收拾咱們……”


    穀大觀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雲天河,齜牙道:


    “那可真是牛逼壞了,一個電話把我家老爺子叫過來?老子都做不到呢。”


    姚鼎接著道:“還有更牛逼的。”


    穀大觀道:“你說說,讓老子長長見識。”


    姚鼎嘿嘿笑道:“他當即就打了個電話……”


    “本來,我們都以為,他是打給穀老爺子的。”


    穀大觀很配合的問道:“其實呢?”


    他也確實有點好奇。


    “其實啊……”姚鼎滿臉鄙夷的看著雲天河,“他根本不是打給穀老爺子的。”


    “甚至我都懷疑,他根本就不知道穀老爺子的電話。”


    穀大觀又問:“然後呢?”


    姚鼎道:“然後,那個不知道什麽人把電話接通後,他就命令那人,通知穀老爺子馬上來見他。”


    “他還說,要是穀老爺子不來,以後就永遠不用找他了之類的屁話……”


    說到這裏,姚鼎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得直拍大腿。


    他們那些同夥們,也是轟然大笑。


    甚至,就連周圍看熱鬧的很多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因為,那些看熱鬧的人,很多也都清楚,穀老爺子在遙城,是什麽樣的存在!


    穀大觀目光鄙夷的俯視著雲天河,冷笑連連:


    “讓我家老爺子馬上來這裏見你?”


    “還是讓別人命令我家老爺子?”


    “還,不來以後都不用來了?”


    “你他踏馬的,臉怎麽那麽大呢?”


    “自己多大碧蓮,自己心裏沒數啊?”


    雲天河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麵無表情的道:


    “說完了嗎?”


    “說完了的話,就自己找個地方坐好。”


    “等你們家老爺子來了,你再跟我說話!”


    有穀大觀帶著那麽多形意門的好手在身邊,姚鼎的底氣又恢複了不少,忍不住開口道:


    “大爺都來了,你還踏馬裝呢?”


    “就是等到死,你能把穀老爺子等來嗎?”


    “想跟我們玩拖字訣啊?”


    穀大觀沉聲說道:“小子,你再拖下去也沒用。”


    “咱們之間的過節,今天是肯定要解決的!”


    雲天河淡淡的道:“算時間,你老子應該也快到了,稍微等等吧。”


    穀大觀冷然道:“夠了,別踏馬跟老子墨跡。”


    他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老老實實跟我們走。”


    “第二,老子在這裏讓人把你打成死狗,然後拖走!”


    穀大觀目光冰冷盯著雲天河,咄咄逼問:“選一?還是選二?”


    雲天河斜眼看向穀大觀,直接破口大罵:


    “我選你大爺!”


    “都說了你老子馬上就到,讓你等著……”


    “聽不懂人話嗎?”


    穀泰中因為年事已高,這幾年已經漸漸把很多事情都交給了穀大觀去負責。


    作為穀家日常事務的負責人、形意門未來的掌舵者,平時在遙城,就是城主府的那些工作人員見了穀大觀,都不會擺譜兒甩臉色。


    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穀大觀竟然被雲天河這麽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地年輕人給罵了。


    這讓穀大觀怎麽下得來台?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的似要滴下水來,死死盯著雲天河:


    “老子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們穀家仗勢欺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


    “你踏馬的,真當老子不敢動你?”


    “給臉不要臉的狗東西!”


    雲天河瞥了穀大觀一眼,有些不耐煩的道:“廢話真多。”


    穀大觀重重點了點頭:


    “行,咱們換個地方,老子好好給你講講人情世故。”


    他戟指朝雲天河遙遙一點,沉聲喝道:“把他給老子帶走!”


    說話的同時,穀大觀抽身後退。


    剛才雲天河都沒動,就震開了他摁在肩膀上的手,穀大觀知道雲天河不簡單,在不確定雲天河的實力之前,穀大觀不會親自出手。


    萬一親自出了手,卻沒能順利將雲天河拿下。


    這眾目睽睽之下,丟人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穀大觀的那些弟子,本來就都已經躍躍欲試。


    聽到穀大觀喝令出手,頓時紛紛朝雲天河衝了過去。


    姚鼎興奮的叫喊道:“打!”


    “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東西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雲天河抓起桌上的一個果汁瓶子,朝形意門那些人腳下摔了過去。


    呯!


    玻璃瓶子應聲碎裂,碎屑飛濺。


    穀大觀的那些弟子頓時身形一滯,下意識閃身躲避。


    雲天河站起身,擋在了謝輕語身前。


    他冰冷目光掃視著形意門那些人,語氣幽然說道:


    “讓你們再等等,不是因為我怕了你們……”


    “而是,我怕自己動起手來控製不住自己,傷到你們。”


    “還有就是我老婆在這兒,我要確保她的安全。”


    雲天河目光落在穀大觀身上,沉聲道:


    “如果混亂中真讓我老婆受到什麽傷害,咱們就真要不死不休了。”


    “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穀大觀平時接觸人比較雜,即便是那些手上沾滿了血的亡命之徒,他也接觸過不少。


    哪怕是麵對那些窮兇極惡的人,他也從來沒有露過怯。


    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此時凝視著雲天河那並不算兇狠的目光,他心裏卻冒出一股深深的寒意。


    潛意識在不斷的跟他說,眼前這個年輕人,能不得罪,還是盡量不要得罪。


    可是,他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


    穀家大爺的身份擺在那裏,周圍還有這麽多人看著。


    都已經說了讓手下弟子動手,假如因為雲天河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真的偃旗鼓息,那他以後就不用出去見人了。


    所以,穀大觀強壓住心裏的不安,冷笑一聲道:


    “真覺得老子是嚇大的?”


    “你也別嘴硬,等會兒老子帶你去個安靜地方,咱們再好好聊。”


    說著,他大手一揮,手下那些弟子們,就全都朝雲天河撲了過去。


    看著那些人氣勢洶洶的樣子,謝輕語驚唿一聲:“天河!”


    雲天河朝謝輕語燦然一笑:“沒事的。”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一腳把當先衝來的一個男子踹了出去。


    那個男子往後跌飛,又砸翻了身後的另外兩個同伴。


    接著,雲天河就抓起桌上筷桶中的一把筷子,甩手丟了出去。


    咻咻咻!


    普普通通的筷子,被雲天河甩飛後,卻隱隱有了破空之聲,猶如勁弩激發。


    場中瞬間響起一陣慘叫聲,穀大觀好幾個弟子,都被筷子射翻在地。


    有的是被射中了肚子,有的則是被射中大腿。


    這還是雲天河沒有下死手,不然的話,他直接朝著那些人眼睛喉嚨和胸口等要害招唿,那些人可就不隻是受傷那麽簡單了。


    地方狹窄,能同時衝上來的人並不多。


    而且,他們都擠成一團,周圍根本沒有閃轉的空間。


    就比如剛剛,雲天河一把筷子射過來,他們根本避無可避,直接被射翻好幾個。


    穀大觀的那些弟子們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紛紛動手把周圍的桌椅掀翻丟了出去。


    還有的人,舉起那些桌椅,直接就朝雲天河這邊扔。


    雲天河要護著身後的謝輕語,不能閃開躲避,隻能站在那裏抵擋。


    很快,周圍就騰開了一片空地。


    穀大觀的弟子們圍了一圈兒,步步緊逼!


    人群外的穀大觀,撚動著手串兒,冷冷道出一句:


    “小子,不要抵抗了,我可以保證不讓人動你老婆。”


    “不然的話,一會兒混戰起來,你還真不一定能護得住她。”


    雲天河把倒在腳下的一把椅子踢開,冷笑一聲道:


    “穀大觀,你信不信……”


    “一會兒你們家老爺子來了,會讓你跪下跟我道歉?”


    穀大觀那些弟子們,都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雲天河。


    穀大觀嗤笑一聲,嘴裏冷冷吐出兩個字:“煞筆!”


    這時,外麵忽然又是一陣汽車轟鳴聲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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