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接通,手機裏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什麽事?”


    姚鼎哭喪著臉道:“大爺,我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穀大觀問道:“你去外地了?”


    顯然,他不信在遙城有人能把姚鼎給打了。


    “沒有,我就在遙城。”姚鼎道:“在古城這邊的百年紫林吃飯。”


    “在古城被人打了?”穀大觀的語氣,明顯帶著無語,“那你踏馬的不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還好意思給老子打電話?”


    姚鼎解釋道:“那人不太好對付啊,我帶了十來個弟兄呢,都沒打過人家。”


    穀大觀沒好氣的罵道:“打不過,你不會報老子名號?你踏馬是煞筆嗎?”


    “我報了啊,我說我是您的人。”姚鼎道:“可是沒用啊,人家還是照打不誤。”


    他悄悄打量了一眼雲天河的表情,也沒敢添油加醋。


    穀大觀的語氣明顯冰冷了下去,嘿嘿笑道:


    “報我穀大觀名號都沒用?哪兒來的猛人啊?”


    見穀大觀動了怒,姚鼎心裏一喜,馬上迴答道:“龍城來的。”


    “龍城的?”穀大觀冷然問道:“龍城哪家的牛逼子弟?”


    姚鼎道:“他沒什麽名氣,說起來您也不知道。”


    “不過,他老婆您或許聽說過,是當年的龍城第一美女,謝輕語!”


    聽到這裏,雲天河摸了摸鼻子,笑著向身邊的謝輕語道:


    “還是我老婆名氣大,我都得借你光,才能讓別人知道我是誰。”


    謝輕語狠狠白了雲某人一眼。


    電話裏,穀大觀的語氣明顯有些驚訝:


    “謝輕語的男人?他是叫雲天河吧!”


    姚鼎頓時一愣:“您認識他?”


    穀大觀嘿嘿笑道:“之前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呢,他還敢來遙城鬧事,還真是狗膽包天呐。”


    “之前的賬?”姚鼎問道:“您之前就跟他有過節?”


    姚鼎更開心了。


    穀大觀雖然不知道姚鼎那貨開了免提,但是馬三虎和穀雲海兩邊那麽大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隨便嚷嚷。


    所以,他隻是冷冷的道了句:


    “既然他那麽有種,你讓他別走,就說我穀大觀要親自去會會他。”


    “好。”姚鼎頓時眉開眼笑,“您放心,我一定轉告他。”


    說話的同時,他還示威似的看著雲天河。


    聽到對麵的穀大觀掛斷了電話,姚鼎向雲天河道:


    “聽到了吧?穀家大爺馬上就到!”


    “你不是沒把穀家大爺放在眼裏嗎?有種的在這兒等著。”


    雲天河淡淡的道:“放心,我不走。”


    他朝遠遠觀望的餐廳前台招了招手,朗聲道:


    “剛才我和我老婆點的那些菜,給我們照原樣重新上一份兒!”


    說完,他縱目四顧:“再給我們重新收拾個桌子。”


    見雲天河確實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姚鼎朝雲天河豎了豎大拇指:“你牛掰!”


    本來,他還擔心雲天河是在嘴炮。


    假如雲天河要走,他還真的不敢攔。


    到時候,他可就沒法向穀大觀交代了。


    周圍那些人看著雲天河,竊竊私語。


    “他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麽人嗎?那可是穀家大爺,穀大觀呐!”


    “難道是外地來的,不知道穀大觀是什麽人?”


    “不至於吧,外地的也不至於不知道形意門,而且我看他的樣子,還對穀家的情況很熟悉呢。”


    “他貌似還跟穀家有舊怨呢,得罪了穀家在遙城不縮著脖子,還敢跟人家叫囂?他到底怎麽想的?”


    “要麽就是在裝逼……要麽就是傻逼……”


    “就是,正常人就沒這麽幹的!”


    聽著周圍眾人的議論,謝輕語眼中的擔憂之色也是越來越重。


    她看著雲天河道:“等人家來了,你怎麽辦?”


    說完,謝輕語又補充一句:


    “剛才聽電話對麵那人的語氣,我覺得他不像是會跟咱們講道理的樣子呢。”


    雲天河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剛才不是說了嘛……”


    “他要是不跟咱們講道理,我就找個能跟他們講道理的人。”


    謝輕語追問道:“你找誰啊?”


    她實在是很擔心。


    雲天河拿出手機,笑著道:“看把你擔心的,我現在就找。”


    “不先安排好,估計你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謝輕語問道:“你到底要找誰啊?”


    “是啊,你到底要找誰啊?”姚鼎陰陽怪氣的道:


    “到底是什麽樣的牛逼人物,能在遙城,壓製穀家大爺啊?”


    “難道是遙城城主?”


    姚鼎得意洋洋的道:


    “不瞞你說,即便是遙城城主,都要給我們大爺麵子。”


    “你信不信,就是城主出麵,他也是站在我們這邊?”


    雲天河冷冷一笑:“我找他老子!”


    “形意門門主穀泰中,夠壓製你嘴裏那位大爺嗎?”


    “什麽?”姚鼎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找穀老爺子?”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吹牛好歹也打打草稿吧?”


    剛剛他可是聽得明明白白,穀大觀跟雲天河是有舊怨的,而且還要親自來找雲天河麻煩。


    姚鼎就不信,假如雲天河真的能夠得到穀家老爺子穀泰中,穀大觀對雲天河會是這個態度?


    姚鼎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雲天河,向周圍眾人道:


    “你們聽到了吧?他說他要找穀老爺子。”


    姚鼎的那些手下們,頓時就哄笑了起來。


    周圍圍觀的食客們,也都露出鄙夷神色。


    所有人都覺得,雲天河在吹牛逼。


    甚至,就連謝輕語眼中,都流露著些許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從來沒聽說雲天河跟形意門門主有交情啊,更沒見雲天河跟形意門的人打過交道。


    姚鼎也笑了。


    猖狂大笑!


    雲天河斜睨了姚鼎一眼:“臉不疼了?”


    姚鼎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


    不管雲天河是不是在吹牛逼、不管雲天河是不是真的認識穀老門主,在穀大觀趕到之前,人家要再收拾他一頓,都是易如反掌!


    姚鼎決定,在他的靠山穀大觀趕到之前,先縮起脖子,低調做人。


    不過,見周圍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姚鼎又覺得,如果自己就這麽慫了,也有點不合適。


    所以,他鼓起勇氣,梗著脖子看向雲天河:“那你給穀老爺子打電話呀。”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穀老爺子叫過來!”


    雲天河冷冷一笑,拿出了手機。


    “你打呀。”姚鼎咧嘴道:“知不知道穀老爺子的電話?用不用我告訴你?”


    他這就屬於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穀老爺子的電話,他哪兒知道。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裝這個逼。


    穀泰中的電話,雲天河確實不知道,他也沒準備直接打給穀泰中。


    雲天河找出上官妖嬈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瞬間接通,上官妖嬈嬌媚的聲音馬上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弟弟,不是在陪你老婆玩呢?怎麽顧得上給姐姐打電話呢?”


    雲天河當然不可能像姚鼎一樣開免提,上官妖嬈的聲音,旁邊的人自然也聽不到。


    雲天河沉聲說道:“麻煩你轉告穀泰中,讓他馬上動身,來古城的百年紫林找我。”


    “他要是不來,以後永遠也不用再找我了!”


    說完,雲天河就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周圍眾人雖然沒聽到上官妖嬈的聲音,但是他們也都能聽得出來,雲天河剛剛的電話,並不是直接打給穀泰中的,而是打給了另外一個什麽人。


    “就這?”姚鼎滿臉鄙夷的看著雲天河,“要裝逼,你好歹也裝得像一點吧?”


    如果雲天河裝作是打給穀泰中的,然後畢恭畢敬的請求穀泰中來幫他出頭,姚鼎或許還會相信兩分。


    但是剛剛,雲天河是打給另外一個人,讓轉告穀泰中的就不說了……


    關鍵是,雲天河的態度還是那麽牛逼,竟然帶著威脅的味道,好像是穀泰中上趕著想見他似的。


    在遙城,恐怕就是遙城城主,在穀老爺子麵前,都做不到如此牛逼。


    姚鼎能信雲天河才怪了!


    周圍眾人,看向雲天河的目光中,此時也寫滿了不屑。


    “看到了吧?我就說他是在裝逼。”


    “他估計連穀老爺子的電話都不知道,隻能這麽裝個逼了。”


    “我倒要看看,他一會兒怎麽下台……”


    “連穀老爺子都敢隨便扯出來,一會兒等穀家大爺來了,就有好戲看了。”


    雲天河自然不會在乎那些人怎麽想,他看著謝輕語,笑問道:


    “你不好奇我剛剛的電話是打給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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