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妖嬈瞬間臉色鐵青。


    就在她以為雲天河要被穀雲海的暗算傷到的時候,一件風衣從白茫茫的石灰粉塵中旋飛了出來。


    穀雲海射出的鋼針,頓時全都被風衣裹了進去。


    一道人影緊隨其後,直逼穀雲海。


    穀雲海擺起拳架,下意識往後退去。


    不過,剛剛退出一步,雲天河就逼至他麵前,捏住了他的脖子。


    雲天河眼中厲芒閃爍,直接把穀雲海舉了起來,沉聲道:


    “形意門怎麽會有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


    穀占奎大驚失色,急忙開口道:


    “雲老弟,他是我們門主的親孫子,你千萬不能傷了他。”


    雲天河反問一句:


    “許他用下三濫的手段害別人性命?就不許別人傷他?”


    “你們形意門,哪兒來的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穀占奎,一時語塞。


    穀雲海表情猙獰,咬牙切齒的道:


    “小子,有種的,你就弄死我,你看穀家怎麽收拾你……”


    雲天河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捏著穀雲海脖子的手,猛然收緊。


    穀雲海瞪大了雙眼,聲音戛然而止。


    雲天河鬆開手,穀雲海就“噗通”癱到了地上。


    到死,他都不相信,雲天河真的敢殺他!


    場中,一時間落針可聞。


    上官妖嬈幾人看向雲天河的目光中,也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們也沒想到,雲天河會如此幹脆、如此果決,話都沒多說一句,就一把捏死了穀雲海。


    穀占奎嘴角狠狠的抽搐著,眼神裏寫滿了憤怒。


    不過,他並沒敢上前跟雲天河對峙。


    他很清楚,雲天河連穀雲海都說殺就殺了,肯定更不會把他的生死放在眼裏,真惹得雲天河不爽,他肯定跟穀雲海是一樣的下場。


    雲天河一直留意著上官妖嬈。


    見她隻是片刻驚愕,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悅神色,雲天河嘴角勾起兩分笑意:


    “我殺了他,你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上官妖嬈道:“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


    說著,上官妖嬈瞥了眼地上生息全無的穀雲海,語氣幽然:


    “更何況,他用的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


    穀占奎的麵上露出幾分尷尬,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堂堂的形意門傳人,卻用石灰粉和淬毒的暗器偷襲別人,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雲天河笑了笑,接著道:


    “他雖然下作,但這並不是我不給他留活路的原因。”


    上官妖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愕然問道:


    “你跟他,有舊怨?”


    雲天河搖頭:“我不認識他,之所以殺他,是因為……”


    他指了指穀雲海腳下:“你們看他的鞋。”


    上官妖嬈幾人的目光,隨之都落在了穀雲海的腳上。


    普普通通的一雙黑色運動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幾人全都一臉懵,不明白這跟雲天河殺穀雲海有什麽關係。


    雲天河並沒有賣關子,接著道:“你們再看那些匪徒的鞋。”


    幾人循聲看去,這才注意到,那些匪徒也全都穿著跟穀雲海腳上一模一樣的黑色運動鞋。


    穀占奎臉色難看:“你是說,穀雲海跟這些匪徒串通好了?”


    “不然呢?”雲天河意味深長的道:“你們覺得,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這鞋沒有牌子,樣式也很獨特,一看就是專門定製的。”


    “難道,是穀雲海正好定做了跟這些匪徒一樣的鞋子?”


    穀占奎眉頭緊鎖:“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吧?”


    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他能怎麽說?


    總不能直接承認,就是穀雲海和匪徒沆瀣一氣,意圖對上官妖嬈不利吧?


    那樣形意門的口碑,可就全毀了。


    這不是他們這些形意門門徒,能夠承受得起的!


    上官妖嬈“嗬嗬”了聲,滿臉的意味深長。


    穀占奎表情尷尬,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上官妖嬈並沒有揪著不放,轉而道:


    “這裏你們處理吧,我先走了。”


    穀占奎忙不迭的點頭:“好。”


    “您盡管放心,我肯定處理妥當,不會留下任何手尾。”


    “咱們走。”上官妖嬈向雲天河道了句,就轉身上車。


    穀占奎上前兩步:“董事長,讓小櫻跟著您吧?”


    一邊說,他一邊向旁邊手提短劍的女子招手。


    上官妖嬈淡淡的道了句:“不用了,雲天河能保護好我。”


    穀占奎表情尷尬,也沒敢多說什麽。


    發生了穀雲海的事情,平心而論,換了是他自己,恐怕暫時也很難相信形意門。


    更何況,雲天河的實力,的確要比他們強得多。


    哪怕是沒有穀雲海的事,有雲天河在上官妖嬈身邊,他們幾個也確實沒必要再跟著。


    “我的車在那邊。”雲天河指了指自己放車的方向,把車鑰匙扔向穀占奎,“麻煩你們找人給我送到長河醫院。”


    說完,他就上了上官妖嬈的邁巴赫,啟動汽車。


    目送著上官妖嬈的邁巴赫遠去,穀占奎恨恨的跺了跺腳:


    “這叫什麽事兒啊?”


    他拿出手機,急忙向家裏匯報這邊的情況。


    ……


    車裏。


    上官妖嬈搶過雲天河叼著的香煙,毫不介意的抽了起來。


    雲天河看了上官妖嬈一眼,有些無語的道:


    “我兜裏還有。”


    上官妖嬈白了雲天河嬌媚的一眼,撇嘴道:


    “我都沒嫌棄,你還矯情上了?”


    “額……”雲天河隻能再拿出根香煙,點燃。


    上官妖嬈吞吐了兩口煙霧,開口道:


    “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我花了那麽大的價錢,讓形意門保護我,他們卻給我整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件事形意門肯定要給我交代。”


    “我用這件事捏著他們脖子,他們肯定不敢找你追究穀雲海死的事。”


    “除非,他們形意門全都豁出去不要臉了。”


    雲天河聳了聳肩:“無所謂。”


    “他們要追究,就讓他們盡管放馬過來!”


    “這麽霸氣?”上官妖嬈笑眯眯看著雲天河,“姐姐更喜歡了呢。”


    雲天河嘴角繃了繃,不說話了。


    看著雲天河的樣子,上官妖嬈更是笑得花枝亂顫,心口一陣波濤洶湧。


    片刻,她止住笑,右肘撐在車門上,夾著香煙的玉手輕托香腮,笑吟吟看著雲天河,道:


    “姐姐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該怎麽報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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