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新民“嘿嘿”怪笑兩聲,夾著包,朝雲天河走了過去:


    “老子的事兒,你還挺關注的啊?”


    雲天河放下手裏的羊棒骨,抽了張紙巾,一邊擦手,一邊道:


    “姓馮的,你是誰老子?”


    馮新民微微一怔,總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但是,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馮新民皺了皺眉:“咱們認識?”


    雲天河冷冷一笑,站起了身。


    板寸男衝著雲天河的背影,叫囂道:


    “踏馬的,當著民哥的麵兒,還敢擺譜?”


    雲天河扔掉手裏的紙巾,緩緩轉身。


    看到雲天河的臉,馮新民的表情瞬間僵住。


    板寸男盯著雲天河,得意洋洋的道:


    “小子,這就是永鑫典當行的老板馮新民,我民哥。”


    他很是囂張的指著雲天河:“你不是很有種嗎?”


    “當著我民哥的麵兒,把你之前的話再重複一遍!”


    “重複你妹啊?”馮新民怒罵一聲,轉身朝著板寸男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個耳光。


    板寸男捂著臉往旁邊跌出兩步,整個人都懵了:“民哥,您……”


    “閉嘴!”馮新民抬腳朝著板寸男就踹,“誰踏馬是你哥?”


    板寸男沒敢躲,結結實實挨了馮新民一腳,被踹得倒在了地上。


    馮新民仍然不解恨,一邊狠踹板寸男,一邊罵道:


    “你踏馬的想死,為什麽要拽著老子?”


    “是誰給你的膽子,跟雲先生這麽說話的?”


    雲天河那天一個人收拾了胡彪護礦隊大幾十號人的場麵,他仍曆曆在目。


    甚至,這兩天馮新民晚上都會做噩夢,他夢見自己被雲天河打斷了四肢。


    然後,就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必須要借助酒精的麻醉,他才能睡得著。


    馮新民在社會上混了幾十年,覺得自己見過的各色狠人夠多了。


    但是跟雲天河一比,他覺得自己以前見過的所謂“狠人”,簡直都弱爆了。


    要不是得喝醉助眠,馮新民還真不見得會來跟石強喝酒。


    本來想著美美的喝一頓,再去二場瀟灑一下,然後帶著看上的妹子,迴家好好的睡一覺。


    卻是沒有想到,石強竟然得罪了雲天河。


    而且,看樣子還是一直扯著他馮新民的旗號在得罪。


    馮新民現在,連弄死石強的心都有了!


    石強一邊慘叫,一邊道:


    “民哥,挨打也讓我挨個明白吧?”


    “這位爺,到底是誰啊?”


    他雖然沒混出什麽太大名堂,但是自認為對龍城的社會圈子也算得上熟悉。


    能把馮新民嚇成這樣的牛逼人物,他此前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所以石強對雲天河的身份,實在是好奇得很。


    “誰?”馮新民怒聲道:“這是我爺!”


    說著,他朝著石強的肚子,又狠狠跺了兩腳。


    白雪和她媽媽麵麵相覷,都有些驚呆了。


    想不到雲天河僅僅隻是露個麵,就能把這些她們得罪不起的狠人嚇成這樣。


    旁邊的張若琳,此時看向雲天河的目光中,也充滿了迷惘。


    實在是,雲天河最近帶給她的震撼太多了。


    一個個平時她覺得高高在上,或者是不敢招惹的人物,在雲天河麵前,竟然都是這種低三下四、近乎討好的姿態。


    馮新民一直打到石強奄奄一息,這才罷休。


    石強帶來的那幾個人,全都噤若寒蟬,也沒人敢偷偷溜走。


    馮新民喘了幾口粗氣,調整了一下唿吸,這才走向雲天河。


    他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雲先生,您看這事兒鬧得。”


    “其實我跟這個狗東西也不熟,他三天兩頭求著讓我賞臉,所以我今天才給他一個麵子。”


    “沒想到,這個狗膽包天的東西,竟然敢得罪您。”


    雲天河似笑非笑的看著馮新民,也不說話。


    馮新民頓時更心虛了,訕笑著道:


    “雲先生,如果還不解氣,您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


    他迴頭瞥了石強一眼,咬牙道:


    “您就是讓我把他拖去沉湖,我也絕對沒有二話。”


    看上去已經氣息奄奄的石強,聽到這話,馬上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他跪著爬到雲天河麵前,以頭觸地:


    “雲先生,是我瞎了眼……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求求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雲天河抬手在馮新民臉上拍了拍,嗬嗬道:


    “你瞅瞅你身邊都是些什麽貨色,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滾一邊去。”馮新民一腳把石強踹開,然後陪著笑向雲天河道:


    “雲先生,他真不是我的人……我對天發誓……”


    雲天河捏著馮新民的臉,一邊來迴晃動,一邊道:


    “有事沒事的,不要隨便發誓,對天不好。”


    馮新民忙不迭的道:“是是是。”


    馮新民沒敢表露出絲毫不悅,訕笑著道:


    “您說的對,以後我再也不亂發誓了。”


    “我向您保證,我跟這貨真不熟。”


    雲天河鬆開馮新民的臉,接著道:


    “我不管你們熟不熟,這家店的老板是我朋友,以後不準他們再來騷擾。”


    不等馮新民開口,石強就忙不迭的道:


    “不敢了……雲先生,我再也不敢了……”


    雲天河沒有理會石強,隻是眯眼看著馮新民,語氣幽然說道:


    “從今天開始,這家店,和店老板母女兩個,但凡出了任何事,我都會找你要交代。”


    馮新民嘴角狠狠抽了抽,苦笑著應道:


    “雲先生,您盡管放心,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她們娘倆在龍城出一丁點兒事情。”


    “好,我記住了,出了事唯你是問。”雲天河擺了擺手,“滾吧!”


    “是。”馮新民恭恭敬敬的欠了欠身,往外退去。


    石強急忙招唿同伴把他攙起,跟著馮新民離開。


    幾個人離開巷子,石強還是忍不住問道:


    “民哥,那位爺到底是什麽人啊?”


    馮新民悶聲悶氣的道:“我踏馬的,也不知道。”


    “您也不知道?”石強有點想不通。


    都不知道是誰,為什麽要對他那麽低三下四的?


    馮新民沒好氣的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知道,他那天在永鑫典當行外麵,一個人赤手空拳,就幹翻了彪爺手底下大幾十號人,還都是彪爺護礦隊的狠角色。”


    “就連彪爺和威爺,也沒打過他。”


    馮新民似乎是為了發泄,喋喋不休的道:


    “你是沒見那個場麵,差不多小一百號人啊,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


    “就連威爺,都被卸掉一條胳膊一條腿!”


    石強臉色慘白,喃喃自語道:“這麽猛?這還是人嗎?”


    他雙腿一軟,就撲到了地上。


    馮新民陰惻惻的道:“所以你最好祈禱那母女倆以後在龍城順風順水,不然咱倆誰都跑不了。”


    石強苦著臉道:“我以後就把自己拴到她們家門口,誰踏馬想動那母女倆,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馮新民沒好氣的道:“暗中盯著點就行,別踏馬嚇到人家,不然咱倆也沒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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