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方麵也迎來了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


    哲宗已經發布了檄文,昭告天下要討伐西夏。而且檄文上也寫明了岐王趙穆為此次的西征主帥。


    聽到這次是戰無不勝的岐王帶隊,宋軍士兵們的士氣一下子達到了頂點。尤其是上次跟著趙穆參加雄州之戰的那些士兵們,他們當初升職的升職,還鄉的還鄉,不但保全了身家性命,也還得了一場小富貴。他們現在更加期待再次跟著岐王殿下建功立業。


    而趙穆現在仍在王府之中悠閑的看著歌舞,隻是他的戰略欺詐罷了。


    眼下大宋的軍隊已經秘密朝西夏國邊境開拔了,其中這支騎兵部隊的指揮官是之前隨趙穆征戰的王進。如今他們已經前往指定位置待伏,等包抄了西夏軍主力之後,趙穆才會帶他們奇襲靈州城。


    如今趙穆在這裏,為的就是讓天下人認為大宋軍隊還沒有完全調動起來。畢竟他這個主帥還在京城。


    見到從龍玄這慌慌張張的樣子,趙穆問道:“玄大人,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我們還沒動手,西夏人或者遼人先打過來了?”


    從龍玄迴答道:“倒是沒打過來,陛下急召你上朝議事。遼國的使者到了。”


    趙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怎麽?那個耶律延秀又來了?”


    從龍玄點點頭說道:“正式。而且聽荒說,她是來調和宋夏紛爭的。如今她在朝上據理力爭,說我們大宋是恃強淩弱,興不義之師,一下子壓的陛下和文武百官說不出話來。因此陛下急招你入朝。”


    趙穆笑了笑說道:“嗬嗬,好吧。那就先戲耍一下這個女人再征西也不遲。”


    趙穆攤開自己的身體說道:“慕莎!菊劍!給我更衣!這次換上陛下賜給我的那套蟒袍來。”


    慕莎說了聲是,便跟菊劍去拿趙穆的蟒袍金冠了。


    自從慕莎進府之後,便一直在趙穆的身邊伺候。盡管趙穆已經嚐過那三個契丹丫頭了。但如今還沒碰慕莎。


    這並不是趙穆對慕莎沒興趣,相反他留著她,是要等到自己平夏歸來的那晚,拿她為自己慶功的。而現在她更多的是充當著侍女的職責。


    趙穆換好衣服後,便乘著哲宗的車駕趕到了皇宮當中。


    朝堂上,群臣和哲宗都在焦急的等待著趙穆的到來。


    雖然現在的遼國不過是隻紙老虎,但哲宗和群臣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們沒有上帝視角,麵對耶律延秀前有天下大義,後有遼夏武力威脅的話語,心裏也是有些打鼓。之前還義憤填膺的眾人,眼下已經有幾個臣子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正如耶律延秀所說,這次大宋討伐西夏並不在站在道義上。師出無名,多少會有點心虛。加上遼夏聯合確實是一個令人頭疼的事情。趙穆對哲宗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在遼國沒有反應過來前平夏。但群臣卻不知。紙老虎還是有些嚇人的。


    隨著太監高喊“岐王到!”三個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大殿門口。


    趙穆則是一身英武的蟒袍,邁著官步走了進來。


    當趙穆在中間站定後,他恭敬地對著金龍寶座上的哲宗行禮道:“微臣趙穆,拜見大宋皇帝陛下!”


    哲宗連忙說道:“皇叔快快免禮!皇叔,趙國公主來我大宋為伐夏之事調和。說我大宋師出無名。群臣意見不一。不知道皇叔有什麽高見,快說與朕聽!”


    趙穆看了耶律延秀一眼,隨後說道:“師出無名?西夏國為臣不貢,僭越帝號,毆打宋使。我大宋乃中國之正統,代天伐罪,何言師出無名?”


    耶律延秀此時說道:“岐王殿下此言差矣。西夏國乃是大宋臣屬國,這是當年貴國的仁宗陛下與西夏國主李元昊簽訂的合約。而西夏國不朝貢也是大宋天子準許的。當年宋夏和議,若是本宮沒有記錯的話,大宋允諾給西夏歲幣,免其朝貢。這才換得西夏國去帝號。以國主自居。而西夏國多年來一直恪守盟約,何為之僭越?”


    “至於毆打宋使這件事,本宮倒是感覺大宋應該細細的調查一下。而不是聽從使者的一麵之詞。自古以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貴國作為西夏國的宗主國。西夏更沒有理由毆打宋使。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如果因為一場不加詳查的誤會,就貿然發動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岐王殿下難道不怕被天下人唾棄嗎?”


    趙穆聽完耶律延秀的唇槍舌劍,心中也是讚賞她的牙尖嘴利。至少趙穆感覺這個女人遠比之前的耶律延平要強得多。


    麵對耶律延秀這張利嘴,趙穆還真想試一試她的成色。


    趙穆冷笑一聲說道:“殿下這是說的哪裏話。本王代天伐罪為主,收複我大漢疆土次之。天下人誰敢唾棄?西夏國所占甘州,涼州之地,自秦漢開始便是我中原故土。而河西走廊更是西域都護府咽喉要地。西夏國為前唐定難軍節度使。不過是趁著殘唐五代時期,中原漢人內鬥不休,竊取了寸土罷了。”


    “而我大宋太宗皇帝,定南唐,收吳越,北上平北漢,匡正天下。徹底結束了五代的亂世。我大宋就是承嗣大唐的唯一正統。”


    趙穆看向了哲宗說道:“而我大宋天子,自然是中華之地的唯一天子。既然我大宋繼承李唐神器,那麽自然要收複前唐丟掉的舊土。而定難軍節度使如今不服我大宋王化,僭越帝號而建國,我等自然要討伐。在本王眼中,這算不得什麽師出無名的侵略。隻不過是最後一場家國統一之戰罷了。”


    哲宗和司馬光聽著趙穆的話,都是連連點頭。


    趙穆這句“自古以來”也著實噎的耶律延秀說不出話來。


    本來耶律延秀是站在兩國的角度上,指責趙穆是侵略的。


    但是趙穆把她的道德高地直接擊碎了。因為西夏國本身就是漢人自古以來的領土,而西夏王又是前唐的定難軍節度使。按照趙穆的理論,此次大宋征伐西夏是收複故土,甚至還可以定性為平叛,統一最後一個割據勢力。而趙穆這個理論,簡直無懈可擊。


    看到耶律延秀一時語塞,瞠目結舌的樣子,趙穆心裏也是暗喜。這個女人跟自己鬥,還是嫩了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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