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如同雷霆般劈開了沉悶的迷霧,瞬間將張昊天從深沉的思想漩渦中拉迴現實,震撼的力量讓他的心髒一陣劇烈的跳動,天地之間的所有規則在這一刻都發生了崩塌與重生。


    那種震撼感,如一記無形的重拳,狠狠擊中了他的內心,令他幾乎無法唿吸。


    張昊天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被一股巨大的暗流拖入深淵,又突然被拉迴到現實的岸邊。


    意識的混亂與明晰交織在一起,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被撕裂成碎片,而後又在一個未知的層麵上重新組合,變得更加複雜、不可捉摸。


    張昊天猛然吸了一口氣,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清醒。是的,此刻他已從那場如夢似幻的迷霧中脫身了,那種深不可測的黑暗與困惑漸漸消散,他將那股困擾他已久的迷惘放在了心底,努力將自己的意識從那個不屬於現實的知識通道中拉迴來,重新聚焦於此時此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周圍的一切都依舊如初,講道大廳依然寬敞、明亮,金色的光輝灑落在每個信徒的身上。


    人們依舊在虔誠地等待,耳邊傳來輕微的低語聲和悄然的唿吸聲,時間並未因此而停滯,依舊繼續著它永不停歇的流動。


    然而,張昊天知道——剛才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那些未來自己留下的警示,那些關於白折之眼,做題家途徑,命運與懷疑的深刻思考,依然在他心中蕩漾不息。


    很快,張昊天輕輕地走到杜青萱的身邊,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手中的畫作上。


    那幅畫靜靜地展開,畫麵上細致入微,尊者講道的場景被杜青萱描繪得幾乎栩栩如生,但畫中的色調異常陰冷,幾乎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畫布上,宏偉的講道大廳如同一座孤寂的神殿,金碧輝煌的裝飾倒映在冷冷的光影中,眾生模糊且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末日感。


    張昊天站在杜青萱身後,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的神情如同石雕般冷硬,眼神專注得幾乎不再屬於這個世界。


    此人目前已完全沉浸在畫布與筆觸的世界裏,周圍的環境對他來說純粹是透明的,張昊天站在他的身後,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二人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隔閡。


    心中微微一緊,張昊天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有人讓我告訴你,白折不可信,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句話從他口中吐出時,張昊天心頭的壓力卻奇異地減輕了。


    那一瞬間,他有種莫名的解脫感,仿佛自己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任務,心裏那股壓抑的情緒得以宣泄。


    無論杜青萱是否聽見,他都已經把未來的自己所傳遞的話語帶給了對方,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再是他的責任了。


    然而,杜青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眼神死死盯著眼前的畫布,手中的畫筆毫不猶豫地繼續揮動。


    張昊天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背影上,看到他那緊繃的肩膀與沒有絲毫波動的身體,心裏一陣失望和無奈。


    “我草,被無視了。”


    對方冷漠就像一堵厚重的牆,毫不留情地隔絕了他的話語,也隔絕了任何可能的互動。


    張昊天站在那裏,看著他繼續畫著,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讓人無法言說的失落感。盡管他明白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但他依然有些不甘心,似乎這一切還沒有得到真正的迴應。


    他微微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沒關係。既然話已經帶到了,那麽我也無需再多做強求。”


    他轉身離開,步伐毫不拖泥帶水。


    講道大廳內,隨著一陣輕柔的風吹動帷幕,尊者緩緩走上講道台。全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住唿吸,目光聚焦在那位仿佛從光輝中走出的存在身上。


    張昊天的目光穿越人群,注視著站在講道台上的尊者。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波動從內心深處蔓延開來,不止是視線所及,連整個空間的氛圍都在悄然變化。


    當他看見尊者時,眼中映出的,卻不是那種端莊、神聖的形象,而是一張極為古怪的麵容。


    尊者的頭顱是一個喇叭,形狀極不協調,上麵甚至還有皺紋交織在一起,那張臉並沒有任何人類的溫度,反而散發出一種冰冷的陌生感。


    張昊天皺了皺眉,心頭掠過一絲不安。他迅速地啟動了信息維度的窺探能力,試圖從不同的角度解讀眼前的一切。


    隨著意識的深入,張昊天迅速進入到信息維度中,開始從更高的層次去掃描尊者的形象。在此,張昊天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所有其他人眼中的尊者,都不過是一個正常的中年男子,身著莊重的教袍,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


    他的目光慈愛,聲音低沉而有力,言辭間充滿了令人崇敬的光輝。


    張昊天皺眉,將意識從信息維度中撤迴。他重新迴到現實中,周圍的人依舊恭敬地凝視著尊者,神情虔誠。


    他關閉白折之眼,看見尊者身著簡樸的白袍,眉眼間透著一種超然的寧靜,他的步伐輕盈而從容,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世間的塵土上,但又如同在雲端之上。


    站定後,尊者輕輕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隨後他如佛陀般盤腿坐下,姿態優雅,開始低聲吟誦起那些帶著深沉智慧的話語。


    “各位信徒,今天我們再次聚集在此,感悟宇宙的真理。請你們放下心中的貪欲,放下那一切從欲望中生出的執念。貪、嗔、癡,這些束縛心靈的枷鎖,讓我們不能看到真實的自己,不能感知到那浩渺宇宙的真正麵貌。”


    他的聲音低沉卻極為平和,如同山間清泉,緩緩流入每個人的心中。


    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深刻的教化,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撼動著每一個聆聽者的靈魂。


    “在宇宙的尺度下,我們每個人都不過是滄海一粟。我們自詡為強者、權貴,或許曾經主宰過一時的風雲,但一旦將視線放遠,放到這浩瀚星辰之間,我們的渺小便顯得如此顯而易見。宇宙的運轉,星辰的誕生與隕滅,都與我們的世俗無關。生死輪迴,世事無常,何須再執著於短暫的榮華富貴?人生如夢,何必再為一時的得失所擾?”


    尊者的話語輕輕灑落,如春風拂過心田,讓人不禁深深思索。


    他停頓了片刻,等待眾人的心靈逐漸與宇宙產生更深刻的共鳴後,繼續說道:


    “我們要明白,人生的意義並不在於追逐無止境的欲望與權力,而是在於如何看清自己,如何超越這層表麵的幻象,走向內心的寧靜與純淨。放下那些不必要的執念,放下那些無休止的欲望,你們將會發現,那些曾經你們以為無法放棄的權勢和地位,原來隻是你我心中的枷鎖。”


    尊者的語氣柔和且深遠,每一個字眼都有著穿透時空的力量,直達每個人的內心深處。他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與宇宙對話,又似乎在傾聽著來自宇宙的迴答。


    “生命的渺小並不意味著無意義,正因為渺小,我們才更應該珍惜這有限的時光。讓我們在這宇宙之中,以一顆清淨的心去感知,去體悟。”


    “人生不過是短暫的旅程,無論你身處何方,無論你如何掙紮,最終,所有的一切都會歸於無盡的寧靜。”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大廳,仿佛在注視每一位虔誠的信徒,然而,他的視線似乎又越過了人群,望向了更加遙遠的地方。那地方,既無邊也無際,不在此處,不在彼岸,不在中間。


    “真正的自由,不在於掌控一切,而是在於放下。放過對欲望的執念,放過對未來的恐懼,放過,你自己。”


    講道的聲音逐漸消散,留下一片寂靜的空間,所有的一切都被尊者的話語所淨化,整個大廳充滿了不可言喻的安寧。


    就在尊者話語剛剛落下時,突然間,一聲轟然巨響打破了這份安寧。


    從大廈一側的牆壁傳來劇烈的震動,接著是一陣猛烈的撞擊聲,牆麵開始出現裂縫,隨之而來的是一群身著黑色戰鬥服的守夜人,他們快速湧入大廳,猶如猛獸般撲向目標。


    “立刻停下!所有人不許動!”為首的一名守夜人揮舞著一根長鞭,尖銳的命令聲刺破空氣,震得大廳內的每一位信徒心頭一震。


    尊者林清遠的目光依舊平靜,似是對這一切早有預見。


    他沒有立刻作出反應,而是緩緩低下頭,思索著某個問題。即使身處困境,他依然顯得從容不迫,好似自己與這些混亂的局勢毫無關係。


    “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一位信徒驚慌失措地喊道,眼神中充滿了困惑與恐懼。


    “這是命令!”另一名守夜人冷冷迴答,“我們收到情報,宇宙神教傳播超凡力量,涉嫌邪教活動,違反了禁忌法則。尊者林清遠及其骨幹成員涉嫌利用不明的超凡力量進行洗腦與控製,現依法逮捕。”


    話音剛落,幾名守夜人迅速包圍了尊者林清遠和他周圍的幾名核心成員。


    “你們不可以這樣做!”一名年輕的信徒挺身而出,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尊者是我們心中的引導者,怎麽可能是邪教的頭目!”


    然而,這話一出口,就有幾名守夜人迅速出手,將那名信徒壓製在地,強硬地製止了他的言論。


    尊者林清遠依然沒有動搖,目光從一位位守夜人身上掃過,似乎在審視他們每一個人的內心。最後,他緩緩抬頭,聲音依舊平和,甚至帶著一絲悲憫:


    “你們是來逮捕我嗎?你們所謂的‘邪教’又是什麽?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權力能改變我心中的信念。”他的話語似乎沒有任何慌亂,隻是平靜地道出真相,“你們所謂的‘超凡力量’,在我看來不過是道途的一部分。命運的圖譜已經寫就,但你們隻是在自己設定的軌道上奔走。”


    他淡然一笑,那笑容帶著不屬於人類的深邃與超然,“你們可能不知道,我與宇宙的聯係,早就超越了你們所理解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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