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清寧從楊老將軍無比複雜的表情裏,依稀窺探出秦惑幼時的一點痕跡。


    生母很早便去了,先帝大約也差不多時候就歸天了。


    從前偶爾聽說,北和帝從前待這個弟弟是很不錯。


    可是那些...大概也隻能停止在從前。


    從秦惑毒發時的滿地殺手屍體,到阮府的那場活埋。


    即便明麵上,北和帝平和溫厚,骨子對他卻已經是遠遠不同於從前了償。


    而這些,是根本不可能從秦惑口中說出的。


    從應城楊老將軍的默降之後,一路走官道迴永安。


    所過城池之處,守將官員大多數都是遠遠的出城來迎。


    這其實也說明,希望容王執政的,遠遠的都比如今的北和帝要多。


    有些擔憂,也不是空穴來風。


    至於,那些人是不是被從此經過的墨羽騎夷為平地,清寧便不知道了。


    少數負隅頑抗的,被影衛當即斬殺。


    因此迴永安的速度,並沒有慢下多少。


    隻是離得越近,越發覺得心中清明。


    以前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太難,其實真正到了要去做的時候反而比想的時候要簡單的多。


    秦惑也不急,倒是永安城裏那位,先坐不住了。


    每到一處,當地官員總要提醒一句。


    “北和帝已經立平陽王世子為儲君!”


    有些有心,有些無意。


    這消息卻是真的。


    北和帝一病不起,而且顯然有些不行了。


    眼看著昔日防來防去的弟弟,這樣受人相迎的迴都城。


    眼看身體是愈發不好。


    如今秦逸軒把控這永安城,這道旨意是誰的意思,還真是一時有些拿捏不準。


    眾人也趁機拿這事,探一探容王的口風。


    可是秦惑麵色如常,入城如已處,愣是沒有半點別的表示。


    清寧連日來奔波著腰肢都是僵硬的,在馬上坐都坐不住。


    秦惑一伸手將她撈進自己懷裏。


    她原本是還有些顧忌這麽多人的,眼看著眾人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便心安理得的窩在了他懷裏。


    “你不欠他的。”


    她的聲音略帶了幾分溫柔,卻是十分溫柔。


    憋了好幾日,不知從何說起。


    便隻存了這麽一句。


    胯下駿馬如飛,她淡淡的發現縈繞鼻尖。


    秦惑道,“我知道。”


    北和帝對他有幾分好,他自然記得。


    有幾分惡,如果不失憶,大約也很難忘。


    那些人大抵都覺得這樣的機會難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然是的。


    可是再不會有人同她一般,說他不欠那個人的。


    “祖母都明白的。”


    清寧繼續道。


    這兩人若有些什麽。


    心下最難安的,莫過於年邁的太皇太後。


    鶴發將歸之年,卻還難免看到這樣的場麵。


    即便秦惑已經十分收斂,奈何情勢如此,總要有個結果。


    他眉目溫和了幾分,將她牢牢護在身前。


    這人,還是在懷裏最合適。


    這一路走得甚是平緩,清寧尋個了舒服的位置,昏昏沉沉的險些就這樣睡過去。


    小翁主一身騎裝,看著前頭如膠似漆的兩人。


    明眸的眸子眨了眨,同旁邊的十一道:“手疼...”


    十一看了一眼她捂的辛苦的手臂,繼續目視前方,“後麵有馬車!”


    那是特意被少夫人和這位傷號準備的。


    奈何少夫人縱馬如飛,這位傷員效仿到現在。


    小翁主當做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眨巴著眼睛看他。


    “手疼~”


    這聲音嬌嬌柔柔,聽得她胯下的馬兒,冷不丁的抖了兩下耳朵。


    “有馬車!”


    十一頭也沒迴,這次反倒還少了兩個字。


    “十一!”


    小翁主也是揾怒了。


    抽了這麽不給麵子的馬兒一鞭子,便追了上去。


    卻不曾想動作一大,便真的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


    冷抽了一口氣,便要去捂,馬兒爭飛奔起來。


    她兩邊失衡,眼看著就要被甩下去。


    身後馬蹄如飛,數千輕騎緊緊相隨。


    眼看著這摔下去,就要成了荒野肉泥,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真個人都被甩出去的一瞬間,十一猛地一個迴身,將人撈了迴來。


    帶到馬上,“胡鬧什麽!”


    他這一聲怒色出口,卻是連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十一一向是容王府這群影衛裏頭,脾氣最最正常的。


    這才頂了管家的事務,今日卻對著小翁主嗬斥了這麽一聲。


    身後的影衛見了,也不免有些奇怪了多看了兩眼。


    竊竊私語的聲響稍大了一些。


    “十一,你要是不願意,兄弟們也是可代勞的!”


    哄笑隨著風聲傳來。


    這不願意什麽...卻是有些廣泛了。


    瀟瀟笑盈盈的看著他,半點沒有從剛從馬蹄下逃生的自覺。


    雙臂攬著他頸部,淺淺的碰了一下他的唇。


    “這個...就當做是謝謝你剛才救我好了。”


    少女笑顏明媚,嫣紅的櫻唇輕輕一點,幽香輕浮。


    十一卻一瞬間僵直了背部,看著瀟瀟半響。


    溫和的麵色有些僵,然後將人塞進了後麵馬車,自己往前麵飛趕去了。


    小翁主坐在馬車裏,手指拂了拂唇瓣。


    “難道是秦暮栩那廝騙我?”


    迴答她的隻有無盡的馬蹄聲。


    瀟瀟想了想,明媚的眸中滿是困惑,“連皇叔這樣的人都逃不過美人關,難道是我還不夠美人?”


    這樣一想,心下便不免有些惆帳了。


    前方,擁著自家夫人的容王,卻不知身後那人嘀咕什麽。


    “主子...”


    距離永安城三十裏的時候,影衛忽然麵色怪異的攔了馬前。


    正打算繼續往下說,卻見秦惑揮了揮手。


    影衛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懷中女子睡顏安穩,眉目秀麗。


    隻看了一眼,便意識到了不對,慌忙低頭,退了下去。


    秦惑微微一勾唇,忽然覺得前方不論是什麽,都沒什麽所謂了。


    當下策馬而走,樹影重重穿行而過。


    遠遠的便看見城門大開,百官著正服莊重相迎,十分之莊重。


    最前麵的那個年輕男子身著玄色儲君服,見飛騎而至。


    掃了身後眾臣一眼,上前數步相迎。


    飛沙迎麵,卻顯然感覺那馬的速度緩緩的放慢了下來。


    “皇叔辛苦了。”


    秦逸軒站在最前方,用一種鎮定的麵色朝他點了點頭。


    那是一種近乎君王對臣子才會用的語氣。


    大戰歸來,所有功勞不過不鹹不淡的一句辛苦了。


    “容...”


    身後眾臣見狀,連忙跟著行禮。


    卻不曾想,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容王的手勢打斷了。


    一時停頓在那裏,待到看清他懷中女子睡夢正濃,不由得麵麵相覷。


    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也許是氣氛太過詭異,睡得正好的清寧,揉揉眼睛。


    看了秦惑一眼,眉目含笑溫存。


    極其自然的模樣。


    下一刻卻發現,這地方似乎有些不對。


    便看見站的最近的秦逸軒,一時麵色難看的,好像是被她殺了全家一樣。


    身後一眾大臣望天望地,習慣性的自己找台階下了。


    再身後,是偌大的永安城門。


    清寧有些頭疼的揉眉心,“怎麽不叫我?”


    “你剛睡著。”


    秦惑答的自然而然。


    若不是因為眼前這景象著實詭異,清寧險些都覺得他們還在那院裏。


    來的路上,清寧想過同秦逸軒兵戎相見,甚至是從永安城打進去。


    當然,這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卻是完全沒有想到,秦逸軒這廝會站在城門前,帶著大臣們,將人迎進去。


    清寧鳳眸微挑,同秦惑對視了一眼。


    她是該說平陽王世子大有長進呢?


    還是漠北那窮苦之地著實太能磨練人?


    但是有一點不得不說,不管這廝是什麽模樣。


    還真是,一樣的令人...生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世卿狂,毒女不為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卿風拂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卿風拂雨並收藏絕世卿狂,毒女不為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