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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最後半句才是重點。


    世界之大,本就無奇不有,秦惑的千寒之毒,可以用作用完全相反的千帆盡來解。


    她身上的烈焰之氣不可能完全就被判了死刑。


    清寧忽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她如今這樣的身體,時不時的出點什麽岔子,也著實是沒有什麽好辦法。


    沉默了片刻,忽然聽他問道:“你真的決定,就是他了嗎?”


    她鳳眸微茫,片刻後明白了他說的什麽償。


    十分堅定的點頭道:“是。”


    “他就是那個我想要一生一世都一起走下去的人。”


    這樣的話,便是秦惑自己都沒有聽到過。


    這樣堅定不移,這樣確然無異。


    終於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張賀頓了頓,然後繼續問道:“那徐侍郎呢?”


    她想了想,著實不太明白,這兩者之間到底是有什麽關係存在。


    許是她太久沒有反應。


    張賀卻以為是她沒弄清楚是誰,補充道:“那徐然呢?”


    聽到這個名字,清寧腦子就更懵了。


    這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若不是他馬上就要出走了,她還真未必有解釋的耐心。


    當下也隻是,麵色如常道:“朋友啊。”


    一直以來,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卻總能在關鍵時候出來幫忙。


    不是清寧對感情的事情遲鈍,而是這些實在不足以構成自作多情的開端。


    張賀聞言,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了。


    當時長樂坊坍塌,差點把整個永安城都翻過來的容王爺,城中百姓到了現在,迴想起來,還是忍不住一陣唏噓。


    更別說,那千裏飛騎,龍潭虎穴之中,飛雲渡夢。


    那另一人在那廢墟之中,一雙手刨的血肉模糊。


    明明是一個溫潤公子,偏生在發生那事之後,性情大變一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查封各處酒樓暗莊,一時弄得人心惶惶。


    平步青雲,得金枝玉葉青睞。


    卻到底,也隻得她一句“朋友。”


    清寧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的,隻淡淡道:“君子之交。”


    她自認為,在這異世之中,能有徐然那麽一個朋友,著實算是大幸。


    不必有其他的顧慮,相處起來也是十分自然。


    卻總不明白,那禍害有時候是鬧的哪門子別扭。


    也不懂,這一個兩個的,總覺得她和徐然之間應該發生點什麽似得。


    雖然說徐侍郎,如今算是朝臣之中,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


    不知有多少個王孫大臣們,盤算著把那一位拉入自己門中。


    各家小姐們,也是飛花逐水一般的往上撲。


    就連安怡公主,算起來也在徐然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到底是沒個結果。


    可就算是這樣,也而不能把什麽原因都算在她頭上吧。


    “君子之交……”


    張賀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


    看著她一派從容的模樣,這話的確不假。


    可就是不知道徐侍郎聽到這話,還能不能睡個好覺。


    有些事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


    默默的,他還是決定不多說。


    這有幸之人太少,總是失意人占了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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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賀說走之後,沒多久就離開了永安。


    她其實是有些羨慕這樣的人的,沒有什麽牽掛,逍遙來逍遙去。


    日子一如既往的諸多事端。


    不過剛提了徐然沒多久,她便真遇到了人。


    大街上,他一身書生打扮。


    陽光爛漫,徐然一如從前溫潤模樣。


    身旁沒有小廝下人,尋常人還真是看不出來這是那位新晉的年輕侍郎。


    天氣炎熱,她坐著的這個茶樓剛好在冰庫旁邊,正偷著涼。


    從能看見徐然的那處算起,最長不過兩百米距離。


    至少“偶遇”了十來個帶著自家千金出門的官僚,既然碰見總也免不了打個招唿。


    既然打了招唿,總也免不了寒暄幾句。


    千金們見了父母口中的青年才俊,難得有個本人比說的還俊美的。


    一張張俏臉漲的緋紅,多少胭脂水粉都換不來的桃花色。


    含羞帶怯的拉著自家爹爹的袖子,表達可以的心情。


    徐然麵上寒暄了幾句,倒真的沒有多少要繼續的意思。


    官僚們雖然怨他太不給麵子,可猛地一看,連駙馬爺位子都看不上的人,前麵還不知道有幾多的同僚被晾著。


    這麽一想,大抵又能平衡了。


    帶著自家戀戀不舍的女兒,甩個袖子就迴府去了。


    街上人多,見了這景象。


    也隻不過,說一句“哪哪個大人的女兒,又被徐侍郎拒絕了。”


    這茶樓其實離徐然的新府邸挺近的,因為總有這樣不太愉快的“偶遇”。


    他已經盡可能的減少了出門的次數,但是也不可能就出門了。


    清寧忍不住含了笑,這個時代能娛樂的東西不多。


    像徐然這樣生的俊美,脾氣又好的男子也是屈指可數,也難怪這些個恨嫁心切的千金們,都盯上了這一個。


    她坐在二樓,剛要同他打聲招唿。


    卻見他已經往茶樓裏頭來了,心下有些詫異。


    便探出頭去看了一眼。


    大肚便便的安國公迎了上去,“徐大人,你可真是準時啊!”


    身後一個淡紫色羅裙的少女一同上了前,隻瞥了來人一眼,便含羞低了頭。


    卻偏偏又忍不住要偷偷地,多瞧上一眼。


    這春心蕩漾的女兒態,簡直展現的淋漓盡致。


    剛入了內的徐然卻頓了頓,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打的是這主意。


    可到底是站在了這裏,又不好甩手就走。


    隻得禮貌的作揖道:“安國公。”


    想要同外邊的那些一樣,寒暄幾句就走。


    “徐大人既然來了,總得一塊喝杯茶吧。”


    小美人羞澀歸羞澀,時機還是不忘把握的。


    安國公一把拉住了他,“我家薰兒都這樣說了,徐大人,樓上定了雅間,請移步吧。”


    茶樓裏並沒有多少人,進了雅間更是環境清幽,最適合談論點終身大事什麽的了。


    人也拉住了,眼看著拒絕不得了。


    徐然看了一眼二樓靠窗的位置,連忙道:“不必去雅間了,二樓就甚好。”


    雖然二樓的位置,都是一塊一塊隔出來的。


    但是大多都是靠窗的,底下行人多,安國公在心急,也不能強來什麽。


    “這……”


    安國公看著那位置,很是猶豫了一下。


    但是他身側那名叫“薰兒”的小美人,當機立斷道:“既然如此,徐大人請~”


    方才看看那些在徐然麵前铩羽而歸的千金們,就知道這位徐大人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同那些個姑娘們相比起來,她能做到一起,增加良好的印象分,就不知道占了多少優勢。


    哪裏還能在計較坐在什麽位置,喝什麽茶上麵浪費時間。


    清寧正坐著,總覺得這種時候不太適合上去湊熱鬧,於是就坐著沒動。


    誰知道,那幾人偏生就坐在了她隔壁。


    隔著一扇雕花屏風,縫隙處,還可以清晰的看到徐然豎著淡藍色的發巾。


    剛一落座,便聽安國公歎氣道:“給徐大人下了那麽多次帖子,總也不見你賞光……”


    徐然客氣了幾句,一派溫文。


    朝中不知多少人打著這個主意,平時避都避不及。


    他怎麽可能還送上門去,今天要不是被蒙了,還不太可能會坐在這裏。


    清寧喝了一口涼水,一邊聽著隔壁的對話。


    小姑娘聲音輕輕柔柔的,這一點倒是比安怡討喜許多。


    生的大眼睛桃花腮,相貌也在中上……


    想想徐然這年紀,還真的差不多可以成家了。


    作為朋友的清寧,快速給做了一下對比配對。


    嗯……還是可以試試的。


    那廂說了半響,安國公一直圍繞著湊對成雙的思想。


    安小姐時不時在一旁輕輕柔柔的插個話,場麵倒也還算和諧。


    隻是徐然不怎麽的,總也把話題扯了十萬八千裏。


    然後又兩人拉迴來,這麽反反複複的,茶水便換了幾趟。


    “下官還有事,先告辭了。”


    終究還是徐然先坐不住,說罷便起身離去。


    “徐大人……”


    安國公沒曾想他這麽直接,猛地一個起身要追。


    虎背熊腰的身子就撞倒了身旁的雕花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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