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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避身在主梁的後麵的清寧神經徒然一緊。


    竟然說原主是野種,難道還真的被她蒙對了,當年謝依然會忽然下嫁給阮梁樺。


    根本就是懷了生父不祥的孩子,才會有這樣的選擇。


    原主自小被遠遠的扔到了偏遠山莊,阮、謝兩家無人問津,隻怕這也是最大的原因。


    清寧怎麽也理不清的思緒,一瞬間就變得清晰償。


    有了這樣一層關係在,許多解釋不通的東西忽然就變得可以聯係起來。


    而阮梁樺在林氏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臉色大變,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攖。


    好半響也沒有放開,林氏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掙紮著喘息著。


    “不……不……”


    聲音逐漸近於微弱,很快就連反抗也變得十分無力。


    阮梁樺看著眼前之人的眼睛,手上的力道卻用的越發強勁。


    完全是一副不把眼前之人蒙死不罷休的架勢。


    清寧藏身廊柱之後,看得真切。


    越發覺著這阮梁樺果然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相伴這麽多的女人,一旦威脅到了自身利益。


    說殺就能殺!


    眼看林氏的麵色變得越來越青紫,阮梁樺麵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神色。


    “林密別怪我,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你死了遠遠比活著更舒服,我會用正室的規格給你風光大葬,你放心……”


    話沒有說完,清寧手中飛出一塊碎石,正中阮梁樺手腕。


    正是阮梁樺停頓的這一瞬間,林氏好像忽然又看見了求生的信念。


    猛地一把將他推開了,整個人都倒在地上,貪婪的唿吸的新鮮的空氣。


    差一點……就差一點,臨死就真的去見佛祖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在求生時候,爆發力也變得十分驚人。


    “誰在哪裏!”


    阮梁樺開始在院裏環顧了一圈,樹影輕搖,風聲過耳。


    一切都在尋常不過,好像方才飛出來的那顆石頭,真的隻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清寧整個人都卷縮在廊柱之後,恰好落在他視角的盲區。


    卻能把阮梁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中,位置絕佳。


    隻是這院落裏光線通亮,這會兒又完全沒有別的聲音幹擾。


    阮梁樺這樣疑心重的人,已經開始從四周巡視起來,很快就走到了清寧這一邊。


    她整個人都盡可能的屏住唿吸,雖然對付一個阮梁樺對她來說還不足為慮,但是在這種情況暴露。


    實在對自己沒有什麽好處,還是盡可能的躲過去比較好。


    林氏在看見他靠近的時候,慌忙連滾帶爬的往後退了兩步。


    目光和看向那個人時,好像是生平第一次看見阮梁樺一般的驚恐。


    “二夫人……你是怎麽了”


    正院門口進來的老嬤嬤一聲驚唿。


    方才進門的時候,還是一副恩愛夫妻模樣。


    怎麽她出去了一趟迴來,就一個滿臉殺氣的站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了。


    老嬤嬤剛伸手要去扶林氏,阮梁樺的眼神就忽然十分陰沉,一把反扣住她的手。


    “說!剛才的暗器是不是你發的?”


    五十多的年紀,手掌早已生了皺紋的老年斑,還有繭子生厚,顯然是平時粗活做多了的。


    “老爺……老爺,您在說什麽?老奴真的不知道什麽暗器啊!”


    老嬤嬤一下子被他的問的緊張起來,立馬哆嗦的解釋道。


    府裏都說二夫人犯了瘋病,難不成連老爺也被轉染了?


    在看林氏,一麵朝著遠處卷縮著,完全一副不敢再靠近阮梁樺的模樣。


    若說此前的瘋病有幾分是假裝的,有幾分是受了刺激的,現在這會兒,估計不成真逗不可能了。


    看著也著實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阮梁樺一把推開老嬤嬤。


    伸手揉了揉方才被擊中的手腕,倒也沒有紅腫,出來一開始的刺痛感。


    一切都似乎完全沒有發生過。


    目光不由得又轉了林氏,腳下一偏,便又走到了另一邊。


    “你……你別過來。”


    林氏抱頭驚唿。


    老嬤嬤連忙跑了迴來,雖然她也十分懼怕此刻的阮梁樺。


    但是硬著頭皮說道:“老爺,二夫人的情形是真的不太好了,您看要不還是下次再看她吧……”


    雖然是打著商量的語氣,但是誰不知道,阮梁樺今天會出現在這裏都已經是十分的偶然。


    今日之後,二夫人和這院子大抵也就在沒有了翻身之日。


    “滾!”


    阮梁樺沉著臉喝道。


    癡傻過度的林氏嚇得連忙把頭埋到了地上,發髻淩亂,不知冷暖的衣物,十足的一個瘋婆子模樣。


    老嬤嬤卻猶豫著不敢往外走,以往二夫人雖然頂著一個妾室的名頭。


    但是吃穿用度,卻是從來等同於正室的,風光之時,還曾經讓許多官員的正室夫人爭相結拜。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阮府裏的風向逐漸變得偏移。


    先是二小姐的光芒大盛,把大小姐甩了十幾條街不說。


    後來又是幾個姨娘平分了府裏的用度,如今更是把二夫人逼到這樣的境地。


    原本是想著等老爺會來,二夫人總還有翻本的機會。


    現在看來,情形比之前還要更加槽糕了。


    “我叫你滾出去,你這老奴才聽不懂嗎?”


    阮梁樺再次喝道。


    這一次卻是全然沒有,辛苦維護的儒官形象。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了。”


    老嬤嬤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


    又朝著目光呆滯的林氏磕了個頭,“二夫人保重。”


    再不敢在阮梁樺的目光下多呆,連忙奔出了院落。


    什麽恩情、主仆之情,這個時候哪裏比的上自己的命。


    清寧鳳眸微動,在林氏落到這樣的地步之後,身邊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老嬤嬤。


    看來,關係也是非同一般。


    院子裏很快就又剩下了那兩人,經過那麽一場打擾。


    阮梁樺對林氏下手的力度,似乎也變得沒有那麽強硬起來。


    雖然院子裏頭已經沒有人了,但是因為這個位置比較居中,院子外麵來來往往的小廝丫鬟還是不少的。


    “我不管是你是真瘋還是假瘋,不該說的話最好給我爛在心裏,否則……”


    阮梁樺停頓了一下,目光,滿是厭惡的落在眼前目光呆滯的女人身上。


    “死人永遠比活著的人讓人放心。”


    “老爺……老爺……”


    林氏卻呆呆的,反複問道:“我們的煙兒和科兒什麽時候迴家啊?”


    “天要黑了,他們還小,見不到爹爹娘親會害怕的。”


    從前最是精明算計那個,如今卻是一副癡兒癡樣。


    阮梁樺不再看她一眼,整了整衣襟,大步從院子走了出去。


    阮府不缺這麽一個妾室,他阮梁樺也不缺那麽一兩個兒子女兒。


    傻呆呆趴在地上的林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看著看著眼淚忽然落下了來。


    這會兒沒有外人,也不需要做戲,再沒有外人看了。


    可她卻是難得真心要哭。


    過了好一會兒,清寧從廊柱後麵走了出來。


    悄無聲息的走到林氏麵前,“二娘……”


    後者有些茫然看她,喃喃著否認道:“你叫誰二娘,我不是二娘……”


    清寧微微俯下身,“想知道你的煙兒去哪了嗎?”


    “想,你告訴我,你快去幫我找迴來……”


    她連忙點頭。


    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忘支使別人做事。


    清寧眸色微暗,“那你告訴我,你還認識謝依然嗎?她是你家的大夫人。”


    “謝依然那個賤人!”


    林氏的情緒一瞬間變得十分激動,“我才是大夫人,我的煙兒才是嫡小姐,要不是她懷著別人的野種,要不是她仗著是謝家的嫡小姐,我家老爺怎麽會娶她……”


    即便是神智不清了,有些事也不會忘記,比如是半輩子都意難平的事……


    這答案和想象中的基本符合,清寧正視了猜想,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身後,林氏還在痛罵著,“我的煙兒才是嫡小姐,你們都不能妄想……妄想!”


    ---題外話---卿風的同學突發性急性過敏,在急診待到現在才迴來~


    淚奔,剩下的四千會盡快補上的!


    寶寶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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