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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的麵色一時變得十分微妙起來。


    正哭的淒楚的林氏都聞聲頓在了那裏,泛紅的眼睛一瞬間呆滯“二小姐你……”


    “祖母可知,大姐是為什麽會被封禁在飛華宮中?”


    她轉身,麵朝著老夫人問道。


    真的其中緣由,有太多的人想知道,但是因為她頭頂著容王未婚妻的身份,又有一個好麵子好到喪心病狂的“父親”償。


    就連阮府眾人過了這麽多天,也沒能知道一星半點的內幕。


    此刻聽到清寧這樣問,老夫人麵上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隻可惜已經來不及阻止攖。


    她已經開口繼續道:“二娘今日跪在這裏求我,是愛女心切,我不幫忙,是因為先前有私怨難解。”


    說的這樣直接,一副隨便你們怎麽看的模樣。


    反倒叫一眾人傻眼,無言以對。


    阮夢煙對她,一直都不是單純的小女兒家之間的心機。


    隻要她稍微行差走錯一步,都是置之死地的後果。


    這些老夫人等人並不是不知道,隻是每一次他們都在觀望著,誰對阮府更有用一些。


    往往到最後,還是舍棄她。


    “清寧,你大姐就算是有什麽不是,你們到底是血脈至親,是一家人,你這樣計較著不放,如何讓阮府家合事興啊!”


    老夫人忍不住開口勸道。


    話語間,卻難免帶了一些強硬。


    在這阮府裏,隻要她還活著,怎麽也不能讓這些個小輩鬧這樣大的笑話,給外人當飯後茶餘的笑點。


    “也就是二小姐敢這樣說話,若是換了別人,早就被拉到祠堂裏訓誡了。”


    李姨娘語氣酸酸的。


    阮府裏的小姐一個比一個的金貴,從前有阮夢煙受人追捧。


    現今有二小姐對這偌大的尚書府第不屑一顧,可偏偏這兩個都是阮夢雨難以企及的。


    “李姨娘好囉嗦啊!”


    小少爺捂著耳朵埋怨道,簡直是不堪其擾的模樣。


    李姨娘正說的得意,忽然被小少爺這麽一嫌棄。


    濃妝豔抹的臉整個都不太好了,可眼前這一位是老夫人現如今的心肝肝,也不敢再說什麽重話。


    隻埋怨一般,朝著趙姨娘說一句,“小少爺是不是困了,你還先迴去院子裏去吧。反正你也不喜歡說話……”


    趙姨娘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也確實是很少在這樣的場合發表什麽意見。


    如果這阮孟旭不是她生的,估計在這阮府裏就更加沒有存在感了。


    小少爺不耐煩的瞥了李姨娘一眼,跳上一旁的凳子坐的端正,扭頭朝著老夫人道:“祖母,我不走。”


    老夫人現在就剩下這麽一個孫子,哪舍得讓他有半分不如意。


    連忙應道:“好好好,誰敢讓你走,祖母就先讓她走!”


    李姨娘聞言,半響不敢在吭聲。


    阮家小少爺坐在大人位置上,手放在扶椅上一派老成。


    明擺就是一副,勞資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麽樣的表情。


    這種時代就是這麽重男輕女,不管阮夢雨在老夫人呢跟前有多乖巧溫順,到底是比不上寶貝孫子一句話來的重要。


    更別說是飛華宮裏,聲名狼藉的阮夢煙了。


    小少爺的眼睛趁機偷瞄了清寧一眼,見她也看了過來,馬上就轉開了。


    我才不是幫你!


    “二小姐、老夫人,那夜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們這些局外人都不知道,也許是有些之人陷害,也許是被人強拉下水,也許……也許……”


    林氏還地上跪的淒楚,後麵大概還有無數個也許。


    是清寧踢她下水的不假,可如果不是阮夢煙自己一門心思想要攪混水,哪裏會落的這麽一個下場。


    這麽長的時間,也不知道這庶母的腿廢了沒有。


    清寧得了空,這才打量了兩眼。


    從前一直不離手的佛珠也不知道去了那裏,一向最注重什麽夫人儀表的人,現在穿的比幾個姨娘還素淨。


    要不是心五黑烏黑的洗不白,到還真的讓人以為要棄惡從善了。


    “也許是大姐自己想要留在飛華宮,二娘想過沒有?”


    清寧一語道破。


    當初這話,的確是阮夢煙自己說的,便是死也要死在那華美宮闕。


    怎麽能過了半個晚上,就不承認了呢。


    “不可能!”


    林氏連忙否認道。


    如今成了冷宮一般無人問津的飛華宮,她的女兒怎麽會傻到自願留在那裏。


    老夫人聞言,語氣稍重了些,“你若不願意幫忙,也不要胡言亂語。”


    自願留在宮裏,除了向皇帝投懷送抱。


    還有別的什麽留法嗎?


    阮府可以少一個庶出的小姐,卻不能有這麽敗壞門風的女兒。


    “祖母不妨先聽我說完,在考慮要不要讓我去給大姐求情。”


    清寧淡淡一笑,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哪裏有就此打住的道理。


    老夫人不說話,四周頓時都變得靜悄悄的,那麽大一個八卦,還是很多人想要知道的。


    “那夜,飛華宮忽然走火……”


    她自然不會說出那晚飛華宮偏殿忽然著火的真正原因。


    隻是稍微把情形稍微那麽渲染了那麽一點,讓眾人都跟著緊張起來。


    “各殿的人都跑了出來,隻有大姐的房門還緊閉著……”


    恰到好處的留白,這一招是林氏母女教她的。


    活學活用才是真本事。


    阮孟旭正聽得興起,忍不住開口問道:“然後呢?”


    “煙霧滾滾,各宮的娘娘都跑了大姐這裏,房門一開,皇帝衣衫不整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二小姐,你在胡說些什麽!”


    林氏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半夜三更,皇帝從阮夢煙的房裏走出來,還能發生別的什麽事!


    清寧鳳眸清亮,聲音朗朗道:“二娘既然想讓我幫忙,總得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不是嗎?”


    其實得了皇帝盛寵也不是多難看的事情,老夫人倒是比較看得開,“既然是這樣,後來怎麽會……”


    這問題也是在場幾人都想問的。


    皇帝寵幸個女子,便是荒唐些也沒有什麽,絲毫也不會影響然後的榮寵。


    “其實原本大姐想留在宮裏也沒什麽,隻不過是操之過急了,竟然在飛華宮裏就動手,那一身衣衫淩亂走出來的時候,謝貴妃就站在房門外……”


    清寧想起當時那個場景,皇帝被貴妃當場捉雙,原配和一眾宮妃們在旁。


    真不是一般的熱鬧。


    老夫人和幾人腦補了一下當時的畫麵,差點沒有把一口老血噴出來。


    還沒開口,就聽清寧繼續道:“大概是大姐那時候身子太軟了吧,走下台階的時候,竟然一個不小心把謝貴妃壓到了…”


    後麵什麽流產、假孕,就讓她們腦補去吧。


    看著老夫人等人,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清寧就知道有些東西留白,比全部都說出來有效果的多。


    “後來的事,想必祖母也就知道了。”


    飛華宮裏的事鬧的這樣洪烈,就是想不知道也很難。


    “清寧!”


    老夫人忽然輕喚一聲,又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今天已經量了尺寸,我讓蔣裁縫描了花樣子給你送過去,你迴清心閣安心待嫁吧。”


    這意思是,不打算再讓她插手這破事了。


    這老夫人的心倒是變得真快,一聽到阮夢煙那事會給阮府帶來什麽災禍,馬上就撒手不管了。


    清寧早也猜到她會這樣說,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林氏卻猛地一個起身,攔在了身前。


    能讓林氏做出這樣的動作,大概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阮府的這些人無情起來,著實是讓人心涼的很,如今體會到的,卻不止是她一個人了。


    清寧站在兩步開外,鳳眸淡淡:“二娘是瘋了嗎?”


    愛子被遠逐,從小當做天仙一般培養的女兒又身敗名裂,林氏這會兒還活著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老夫人頓了頓,喝道:“你這是做什麽,還不快讓開!”


    林氏卻恍若未聞一般衝向清寧,麵色頗有些猙獰起來,“你放過她啊,她都這樣了,你為什麽還不放過她!”


    李姨娘站近,見狀忍不住驚聲道:“二夫人瘋了!”


    ---題外話---明天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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