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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了百草閣,果然已經被被貼了封條,四周還有刑部的人看守著。本文由首發


    裏麵的人坐立不安,偌大的閣樓隻剩下零星兩盞孤燈。


    相比較起前兩次來的門庭如市,現在這會兒可以說是十分的蕭條。


    玄衣白袍從天而降,時間緊迫,她也沒時間想什麽旖旎情事,放開環著他的手,徑直就往閣裏走去。


    “什麽人?攖”


    一眾昏昏欲睡的刑部侍衛,瞬間如臨大敵一般,抽刀拔劍攔住來人。


    前麵的白衣少年容顏出塵清冷,後麵的玄衣..償.


    待到看清那人,已經是冷汗淋漓,齊刷刷的便跪了一地,“參見容王!”


    有這禍害在,不知省了她多少功夫。


    清寧進了閣裏,張賀正在門口來迴鍍步,見她便頓住了,“閣主,你...”


    方裕等人便迎了上來,此刻看見她額間那抹桃花印,不免也是一震。


    清寧迴來,依舊還是那身白底繡蘭草的男裝,淡雅而不失淩冽。


    隻是這樣一看,怎麽都和此前不太一樣了。


    閣裏已經隻剩下七八人,向是大難臨頭各自逃命,這種時候還能留下的,可以說是十分可靠的。


    她環顧眾人,索性直接說道:“我是阮清寧!”


    先前的桃花印宴阮二小姐名聲大噪,以至於永安城中幾乎是無人不知她的右額上有這麽一朵桃花印。


    “清寧!”原本案上埋頭抄錄憑據的徐然,猛地朝她走過來,手伸到一半卻頓住,有些呐呐道:“你沒事吧...”


    清寧下意識的迴頭,身後,容王長身玉立,眯著眸子看他。


    百草閣大廈將傾,閣主忽然從清冷少年變成了阮二小姐。


    大半夜的還看到了,容王爺大駕光臨。


    這真的不是一般的刺激,一陣愕然冷抽氣中。


    方裕帶頭跪下,痛聲道:“都是屬下察人不嚴,才會給百草閣招來如此橫禍,屬下縱是一死,難贖其罪!”


    一眾人跪倒一片,頓時一片哀色。


    百草閣在藥品寄賣方麵問題非常大,就是之前她自己也通過這裏加了料的九轉生筋丸賣給阮夢煙。


    隻是她穿越以來,一切都太順利了,以至於竟然忽略了這麽大的問題,造成今時今日,被人當頭痛擊。


    禍害經營了那麽多年的百草閣,到她手上不過個把月的功夫,竟然就出了這大的問題。


    一想到那人就在身後,真有一種無顏愧對的感覺,可這麽大的爛攤子擺在麵前,情況已經不允許任何浪費時間的行為。


    百草閣一眾屬下跪的垂頭喪氣,隻聽得她十分冷靜的聲音。


    “這事以後在說!張賀,馬上把醉美人的剩下的存貨拿給我!”


    “方裕,統一一下,畫下送醉美人過來之人的畫像,交給永安令!”


    “剩下的,把閣裏的七夜冰玄草全部找給我!”


    到了如此槽糕的局麵,眾人聽她依舊十分沉著冷靜。


    像是被眼前少女的氣勢感染了一般,麵上頓時一掃頹勢,齊聲道了聲“是”,快速開展各自安排到的工作。


    身後,秦惑緩步上前,悠悠道:“阮二...你倒是會物盡其用!”


    便見徐然拿過抄錄的憑據,總結道:“最近半月,百草閣賣出的醉美人胭脂一共四十七盒,大多都是官宦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


    說這話時,不無憂色。


    她忍不住皺眉,但還是先向他道了一句“多謝!”


    徐然作為朝廷命官公然在這種時候,進入百草閣,顯然被同樣被看管著失去人身自由,萍水相逢,能做出這樣犧牲。


    已是君子之交,一片赤誠相待。


    那就是說,如果真的百草閣賣出的胭脂有問題的話。


    百草閣將麵臨的,將會是一個極難迴旋的局麵,別說三日,也許不到明天,這裏就會被憤怒的受害者拆了。


    清寧抬眸看秦惑,淡淡道:“我最近恐怕是沒有辦法幫你清除餘毒了。”


    “無妨!”那人抬眸看月滿中天,眉眼清淺,“本王正好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她會解決不了這件事。


    這北溱國還真是一個處處充滿“驚喜”的地方,各種失傳已久的毒物層出不窮。


    她不再多言,走近閣裏的煉藥房,拿出兩顆凝香丸,碾成粉末。


    容王走後沒多久,被人抬著的安怡公主到了。


    麵上覆著一層輕紗,隨行而來的宮人,顫著手去掀開,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到一旁隱隱作嘔。


    清寧將碾成粉末的凝香丸拿上前,一直昏睡的安怡卻忽然醒了,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阮清寧!我要殺了你!”


    她身上的束縛不知何時都已經解開,麵色的紋路已然有有紅轉黑的趨勢。


    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清寧生吞活剝的模樣,更是麵目猙獰的猶如地獄爬上來的女鬼,隨行宮人退後唯恐避之不及。


    清寧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她麵容的變化,一時猝不及防,竟被她拿住了要害。


    反手就將她臂上穴道一點,“不想毀容,就安分點!”


    安怡一愣癱倒在軟架上,隨即嚎啕大哭起來,她向來自負容貌不俗,又是皇帝的掌心明珠。


    麵上一開始出現異樣的時候,哪裏受過這麽大的打擊,忽然之間毀容,還被這個罪魁禍首這樣威嚇。


    “公主!”徐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的時候,哭聲一瞬間嘎然而止。


    來的這樣快,顯然方才就沒從百草閣離開過。


    清寧是有些詫異的,她進了煉藥房時間已然不短。


    在看一眼來人溫和的麵容難掩憂色,安怡公主忽然畫風大改,抽泣著轉向另一頭的臉,似乎懂了點什麽。


    隨行宮人一臉不敢直視的模樣,徐然溫和道:“你們先出去吧,人多不利於公主治傷!”


    這會兒也不管說這話是誰了,垂著頭便如獲大釋的退了出去。


    徐然道:“怎麽樣了?”


    “損傷過重!”清寧答得簡潔,拍拍安怡的後背,“抬臉,上藥!”


    等了許久,久到清寧僅剩的耐心都快消耗完了。


    徐然接過她手中藥丸粉末,溫聲道:“我來吧!”


    這話出口,她明顯的看到安怡的後背一顫,當下點頭道:“一顆外敷,一顆內服!”


    安怡也不知道怎麽會迴事,不過是靜庭和阮夢煙進來攪了趟混水的功夫,竟然就惡化成了這樣。


    徐然的聲音是有種溫和得可以叫人忘卻傷痛的治愈感,安怡對上他,簡直安分的不像話,叫人不得不相信這世上是有一物降一物這樣的說法的。


    清寧轉身,入了另半間,這是之前閣裏頗有地位的藥師用的煉藥坊,裝備比較齊全,也免去了她臨時找場地的麻煩。


    方裕和幾個下屬等在這裏,桌上放置著幾株通體冰藍色的七夜冰玄草,細長的枝葉在燭火旁散發出幽藍的光。


    “閣主,屬下查過丹藥經,這樣的症狀,跟百年前禍及一方的千思蔓還有美人殤都極其相似,而且這兩種..."


    都是沒有解法的,方裕麵上憂色重重。


    “這是美人殤!”清寧打斷他道,“世上有毒必定有解!”


    被她肯定的語氣一驚,頭發花白的藥師痛色道:“可是閣主,就算真的有解法,按照這樣的惡化速度,我們也來不及了啊!”


    就算現在知道了這毒物是美人殤,這種失傳已久的東西,誰還能找到解法。


    就算真的運氣絕佳知道了解法,也根本來不及配藥解毒了。


    一室人陷入沉思之中,清寧鎮定道:“萬事皆有可能!”


    纖長細膩的指尖,慢慢碰觸到了冰玄草的枝葉上,一股透骨的寒意便蔓延而上。


    ”閣主,不能碰啊!”


    見她如此動作,當即有人驚叫道。


    “沒事!”清寧淡淡收迴手,半點沒有收到寒氣侵蝕後的反應。


    眾人一時有些呆滯了,冰玄草極寒,便是存放時也必須用暖玉盒呈著,才能收斂一下寒氣。


    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直接碰觸這樣寒煞的東西,還若無其事一般。


    反倒是最為年輕的張賀,恍然大悟道:“美人殤主要是從火琉璃提煉出來的,七夜冰玄草...七夜冰玄草正是火琉璃最大的克星啊!”


    “你為何會知道美人殤是用火琉璃提煉的!”方裕怒聲質問道。


    偌大的百草閣一朝敗落,都是因此物而起,眾人憤怒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張賀身上。


    張賀嘴唇有些發白的張了張,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朝著她屈膝道:“閣主,我知道這個是因為,是因為...”


    “不用說了!”清寧毫不在意,直接抓住重點同眾人道:“這的確是其中一種解法!”


    七夜冰玄草本身是極寒之物,也是毒物中十分陰損的一種,但是萬物相生相克,自有其循環之理。


    張賀為何會知道這裏她並不關心,若是他的真的問題,早在別人背棄百草閣的時候趁亂遁了,何必留在這裏等人秋後算賬。


    反而是有人確定這樣真的有效,讓她微微有些安心。


    畢竟沒次都拿這麽沒把握的事情來挑戰,感覺也不是那麽的好。


    張賀眼眶忽然有些發紅的趨勢,從懷裏掏了許久掏出一本泛黃的經卷來,呈到她麵前。


    “章華經?”清寧的眸色有些發亮,隨即翻閱了幾頁,上麵的字跡有些已經開始模糊。


    但絲毫不影響它的珍貴之處,全是傳聞中,令人聞之色變的奇毒。


    最後一頁赫然是--美人殤。


    怎一個絕處逢生道的盡欣喜之情啊。


    “美人殤是先祖所創,當年一念之差害人不淺,張家世世代代發誓,我輩中人若再用此術,必遭天譴!”


    張賀雖然出自毒學世家,但自小受醫者仁心熏陶,顯然對這些毒性深惡痛絕。


    清寧一目十行將最後一頁看完,隨即把章華經交還給他,“不必多言!”


    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張賀不接,便聽她認真道:“醫與毒之間是息息相關的!”


    誰就能肯定的說,毒物沒有拿來救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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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晨光初破,百草閣外一片嘈雜之聲,清寧擔心的事,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足足四五十位,衣著不俗的夫人、小姐們聚集在百草閣前,痛斥奸商種種惡行。


    原本奉命看守此處的侍衛,一時都不得不避開她們怨毒的咒罵。


    “各位各位,這件事是有人蓄意陷害,我家閣主已經在需找解決之法,還請各位耐心等一等!”


    方裕在門前苦口婆心的勸道。


    可眼前一水兒,拿麵紗著臉的夫人、小姐們哪聽得進他這樣的話。


    “今天百草閣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定叫你片瓦難存!”


    都是世家官場裏做慣了人上人的,這會兒步步緊逼,方裕等人隻剩下連連後退的份。


    原本一臉隱忍站在最後的張賀,忽然擋在險些被人扇耳刮子的方裕麵前。


    相貌俊朗的年輕男子,手指緊握成拳無比堅定道:“閣主一定會讓你們恢複的!你們現在衝進去隻會影響她,得不到半點好處!”


    一眾聲嘶力竭要說法的都靜了下來,城裏的各種大夫都已經看遍了,她們來這裏不是要拆什麽百草閣的房子,她們要的是容顏無損,恢複如初。


    前麵鬧得不可開交,煉藥房的清寧卻剛好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最後一步,由於這副身體能夠駕馭的火焰實在太少,她隻能借助生火,明知事倍功半,卻不得不用這樣的方法。


    冰玄草又是十分難煉化的一種,著實化了她不少功夫,末了,還得忍痛加入一片無憂花瓣中和毒性。


    哪個卑鄙小人,要是落到她手中,一定要把珍藏的絕世毒藥招唿他嚐嚐!


    火光乍滅,飛速旋轉的神農鼎停了下來。


    她默念幾句,將鼎中丹丸取出,純白如珍珠的丹藥,散發著點點幽藍的光芒。


    “還好!”沒有廢掉多少,用火不純難以避免的煉廢。


    閣前短暫的安靜過後,又恢複成一片嘈雜一聲。


    方裕和張賀等人死守閣門,他們都很清楚若是煉藥過程被無端打斷,十之七八要作廢。


    “再不讓開,別怪我們下死手!”


    都是帶了家丁小廝上來砸場子的,哪裏能給他們就這麽堵在門口,一下棍子棒子都上了手。


    方裕死扛道:“不能讓!”


    “對!絕不能讓!”


    張賀伸手攔住一棒,咬牙擋在了門前,這是百草閣唯一翻盤的機會,一旦失去...


    兩方正如火如荼的對峙裏,忽然嘎吱一聲,閣門開了。


    略有些清瘦的少女迎著晨光而出,衣袂飄揚,眼眸眉間都暈染了一層絕華之姿。


    她站在門前,淩視清一色帶輕紗出門的女眷道:“我有解藥!”


    喧嘩之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眾人瘋狂前湧,目光有灼熱的望著她。


    隻聽她道:“但現在,我需要一個試藥的人!”


    方才還慶幸自己擠到最前麵的那幾個麵色發白,連忙往後退去。


    試藥?這樣在臉上的東西,誰敢輕易給你試!


    “不敢試?”清寧冷笑,甩下一句“今夜三更,按購買時的憑據領藥,過時不候!”便進了門。


    身後一眾被她這行為弄懵了的,她們不是要來說說法的嗎?


    為何這百草閣的人,還拽的跟什麽死似得?


    方裕等人也是有些愕然,隨時準備迎接下一波的襲擊。


    等著等著,卻發現眾人在看了門口好一會兒後,火速退散了。


    迴家找憑據啊,萬一這解藥不夠,輪不上怎麽辦?


    --------------


    阮府,燕羽樓中的丫頭都被阮夢煙尋了由頭,支使出去了。


    此刻,紅衣絕豔的男子坐在她的閨房中,銀白麵具遮住他的真容,隻有一雙狐狸眼微眯著。


    看似愜意,卻實在是很危險的信息。


    阮夢煙戰戰兢兢上前,輕喚道:“師...師傅...”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叫我們少主師傅!”


    她還沒未落,就有一道氣流將她整個身子甩飛出去,落地連滾數圈,直到撞在花瓶架上才停了下來。


    兩名白衣女子同時落在那男子身側,極是不屑的藐視阮夢煙。


    身子撞得快和散了架一般,她卻不敢喊痛,咬牙強忍著,眼中迸發濃烈的怨恨。


    “薰兒,不要嚇到了阮大小姐!”


    那紅衣男子溫聲道,俯下身用一把玄鐵扇勾起她的下巴,言笑溫存卻透著一股涼意,“恨嗎?”


    冰涼的鐵扇在咽喉處劃過,阮夢煙有些驚恐的望著他,咬唇搖頭。


    容王狠絕是早就知道的,但是眼前這一位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就喜歡你這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


    那人輕笑一聲,眼中忽然劃過一絲殺意,“隻可惜,我現在很不高興!”


    身後兩名白女子抱臂,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阮夢煙冷汗淋漓道:“少主少主!我還不能死,我現在就死會連累你的不死嗎?”


    紫霞觀上一念之差,和這樣的魔鬼做了交易,如今在想脫身,卻是後悔莫及了。


    麵前這人喜怒無常,跟著他這幾日,也見過他片刻之間,取人性命。


    正因如此,她麵上的驚恐之色便更深了,“阮清寧!阮清寧,她都還沒有死,我...”


    紅錦忽然在頭敲門道:“小姐你醒了嗎?老夫人請您過去用午膳!”


    叩門聲一聲聲,敲得阮夢煙一身冷汗,看著眼前男子,不敢動彈半分。


    忽然風聲拂頸,“別可別忘了,你這條命是我的!”


    聲落半響,阮夢煙才敢抬起頭來,先前房中的三人早已經沒了蹤跡。


    簡直不敢相信,方才紅錦若是沒有過來,在和那人多呆一刻,她隻怕都要瘋了。


    她擦擦頭上的冷汗爬了起來,紅錦從外間進來,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奇道:“小姐你怎麽了,臉色忽然這樣難看?”


    “無事了!去老夫人院裏。”


    紅錦不解的看著她火燒了屁股一般,衝出了自己的院子。


    屋簷上,薰兒不解道:“少主,您救這麽沒用的人做什麽,我看她方才都要嚇瘋了!”


    那人笑而不語,站在高處俯視各處細微的動靜,狐狸眼全是高深莫測的模樣。


    ---題外話---明天八千更,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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