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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手一橫,那人卻更快將她的手臂攬住,隻聽得雨點水麵的一陣風吹,眼前燈火半明半滅的一晃,清寧便又穩穩當當站在了自個兒屋簷之上。


    幾乎是一有落腳點,那人便放開了她。


    隻不過身側多了一人玄衣如墨,繁複雲紋如同泛起層層水波,其容入目,清寧有片刻的恍惚。


    傾雨夜色裏,那人眉眼在雨珠洗濯之下絲毫不見狼狽,反而更見清透如玉。


    不遠處,知暖傻站池塘邊。


    人呢?小姐去哪了?


    還有這兩個跑的和風似得的家夥,竟然朝她笑了笑,然後一頭紮進池子裏,又飛似得把秋韻的屍體架上來沒入夜色裏,臨走時還不忘朝著池塘邊上拍起一層水浪。


    知暖一驚,連忙後退避開。


    水流很快隨著地勢流迴了池子裏,先前留在邊上的腳印便沒了蹤跡。


    什麽情況?


    小丫頭被搞蒙了。


    屋簷上清寧也很茫然,她這是要毀屍滅跡的關鍵時候啊,這位爺是忽然來這麽一下是什麽鬼?


    半響才想起來答應幫他解毒,難道是怕她不一小心被人ko了,沒地找人去。


    她壓下心中種種疑惑,撥了撥額頭被打濕的碎道:“還缺兩味藥,你反正都中毒這麽多年了,也不差這麽一會兒!”


    對這種幾乎是從娘胎就被寒毒侵蝕的,春風化雨接的無根水才是溫和適用。


    “你方才打算自己動手?”


    秦惑衣袂飄飄的站在屋頂,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下麵是一片沉寂如常的阮府大院,風過樹影搖,幾盞油燈吹滅,方才的一切好似從來沒有生過。


    “不然呢,等她們明天睡醒了,手絹一捏架子一擺哭著喊著又把這些齷蹉事全都蓋我頭上?”她一個現代人,穿越之後實在對這門閥後院裏的事感到一陣陣的寒,什麽血脈至親哪裏比得上她們自己的榮華富貴。


    其它的事都可以說隨遇而安、適應壞境,可這殺人取命


    怎麽如何冷血,才能無所謂一般的說一句“習慣就好?”


    “那換你蓋她們頭上如何?”


    那人莞爾一笑,眉眼間都散了往日寒涼,如飛花入夢,自在、旖旎、柔和。


    容王殿下近日開懷的有些頻繁,以至於清寧都被他這一笑,笑得有點昏。


    飛雨漸漸化作綿綿雨絲,風清雲散,此前沉重的內心掙紮一瞬間也就飛遠了。


    燕羽樓那邊有兩個辦完事的黑影朝著這裏遙遙一拜,秦惑揮揮手。


    清寧還在思索這句話,猛地反應過來,“你該不會是在幫我”


    毀屍滅跡還是反將一軍都很有可能就是這幫人的動機,她實在不懂啊


    “不錯!”他答得確切,墨瞳深深,滿是應該的,你不用謝我。


    她卻瞬間頭倒豎,一臉警惕,“你還想我幫你什麽?”


    禮尚往來,有借有還,絕對真理。


    他站在風裏,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睡你這,還是睡本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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