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順著男人的手,就看見蕭慎行,


    正坐在那輛牛車上。


    他心中一稟:難道這些人是衝著蕭慎行來的?


    那是為了救他,還是為了殺他?


    大胡子猶豫了一下,就看向祁無念。


    “祁氏,你們的牛車挺大的,這兩個人就暫時跟你們一起同行吧。”


    祁無念聞言,立刻和不遠處的蕭慎行對視了一眼。


    祁無念當即說道:“好啊,沒問題。”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可是災星,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負責。”


    大胡子還沒說話,那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立刻開口:“沒問題,生死無論。”


    “死了你也不用埋,扔在路邊就行。”


    祁無念嗬嗬兩聲:“你可真會替我著想。”


    很快,那個倒在地上的老人和文弱的書生,就被他們送到了祁無念的牛車上。


    王姨娘見狀,立刻說道:“祁氏,你過來和我們一起,讓煥之過去吧?”


    祁無念擺擺手:“不用,你們哪裏需要有個男人使喚,煥之剛好。”


    大胡子看兩人已經如願去了祁無念的牛車,就立刻招唿啟程。


    牛車的簾子剛放下來。


    祁無念的金針就抵在了那個老人的脖頸處。


    “摘下你的麵具,老娘要看看你是何方妖怪。”


    “別跟我裝傻,若是讓我親自動手,你就隻能是個死人。”


    祁無念此話一出,剛剛那個還在裝暈的老人就笑了。


    “看吧,我說什麽來著,這丫頭就是野。”


    “嘶~!輕點。會死人的。”


    老人把祁無念的金針捏住,拿遠了一點,隨後當著祁無念和蕭慎行的麵,取下了人皮麵具。


    “是你?”


    蕭慎行聞言,立刻問道:“娘子,你認識他?”


    祁無念嫌棄的看了那人一眼說道:“一個打鐵的鐵匠,技術不行,脾氣還差。”


    說話間,祁無念的刀又抵著了男人的胸口。


    “說吧,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別給我逃荒那一套,就你們那樣,再餓上十天,估計看起來能像難民。”


    “能不能先把刀拿開?”


    祁無念挑眉:“不行,這不是你附贈給我的,我正想試試這刀鋒利不鋒利呢?”


    “說吧,從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一一交代清楚,否則,別怪我今晚就把你活刮了吃。”


    男人聞言立刻吞了吞口水,朝著旁邊的文弱書生說道:“我說什麽來著?”


    “嗯?”


    祁無念一個冷哼,男人立刻老實交代。


    “鄙人駱文豪,南城人士,曾經因為得罪了人,逃亡京城附近的城市,靠打鐵為生。”


    “可不巧,前些日子,得罪了城主家的小兒子,被逼的無路可走,隻能混在逃荒的難民裏。”


    “沒想到,今日在這裏見到姑娘,真是緣分啊。”


    祁無念聽完從鼻孔裏冷哼了兩聲:“嗬嗬,編的可真敷衍。”


    “既然你不肯說,誰派你來的,也沒關係,找機會殺了就是。”


    駱文豪小心翼翼的捏著那把匕首,說:“你不是流放的犯人嗎?”


    “那些官差知道你整天打打殺殺嗎?”


    祁無念根本不迴答他,而是看向旁邊的文弱書生:“你又是來幹什麽的?”


    文弱書生指了指駱文豪:“他欠我500兩,所以他去哪裏,我去哪裏。”


    祁無念冷笑:“他去死,你去嗎?”


    文弱書生:......


    “隻能有死這樣一個選擇嗎?”


    祁無念理所當然的點頭:“沒錯,既然你們敢上我的牛車,就要做好隨時可能會被我弄死的覺悟。”


    兩人:......


    他們齊刷刷的看向蕭慎行:“你知道她這麽殘暴嗎?”


    蕭慎行禮貌搖頭:“從前不知,以後知道了。”


    “誰派你們來的?是來殺我的?”


    蕭慎行此話一出,兩人都默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流露出同樣嫌棄的眼神。


    洛文豪撇嘴:“誰會派人來殺你一個病秧子?”


    洛文豪剛說完,


    下一秒,


    就聽見蕭慎行委屈的朝著祁無念說:“娘子,他們說我是病秧子。”


    “啪~!”


    祁無念一巴掌甩在蕭慎行的背上。


    打的蕭慎行感覺自己肺都移位了。


    他又更加委屈的看向祁無念,正準備開口,就被祁無念嗬斥住了。


    “閉嘴,再敢演,我抽你。”


    蕭慎行聞言,委委屈屈的躲到一邊去了。


    如此畫麵,看的旁邊的兩個人,嘴角抽抽。


    祁無念斜睨了兩人一眼,看著文弱書生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文弱書生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朝著祁無念行了一個禮說道:“賽華佗。”


    “嗬嗬,我看你這裝扮,說自己的百曉生,更合適。”


    祁無念擺擺手:“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大家都是藝名。”


    “你自己找地方蜷著吧,別打擾我休息,否則,你們懂的。”


    說完祁無念就把身子往牛車最裏麵,挪了挪。


    與蕭慎行擦肩而過的時候,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


    雙方都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仿佛在說:兄嘚,演技不錯!


    而坐在牛車最外麵的兩人,也相互對視了一眼,


    但他們眼中卻全是震驚和懼意。


    於此同時,


    流放隊伍裏,每個人都心思各異。


    馬車裏,蘇珍珠挽著蕭老夫人,試探性的問道:“姨母,祁氏這讓和兩個陌生男子,共處一輛牛車,恐怕不太好吧。”


    蕭老夫人靠在馬車棚假寐,聞言並未說話。


    蘇珍珠知道蕭老夫人這是在怪她,也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而隊伍的最前麵。


    大胡子一臉的凝重。


    那個幫祁無念買牛車的小個子衙役湊了上去。


    “姐夫,那兩人有問題?”


    大胡子深唿吸了一口氣,才小聲說道:“我們這一次要送流放犯人的任務,恐怕接錯了啊!”


    “哎!早知道這樣,前些日子,我就不該答應你姐,把你帶在身邊。”


    “我們兩要都出事了,你姐和你侄子他們可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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