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維因沒讓阿托幫忙,自己走下了馬車。


    雖然右腿膝蓋骨被打碎,但依靠拐杖的話還是可以自己行動的。


    不過一半以上的傷員都沒有這麽幸運,他們隻能躺在擔架上,由隨船航行的護工抬上運輸船。


    除了護工,還有一些身體健全的士兵當守衛,當遇到比爾吉沃特的海盜時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斯維因來到舷梯旁,把阿托給他的身份鐵牌遞給檢查的守衛。


    那名守衛確認了鐵牌的真偽,還給斯維因,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帝國會負責你的餘生的,你將不用勞動,每月都有帝國發給你的補償款和物資。”


    後麵的阿托差點沒控製住表情。


    這話從一個普通士兵嘴裏說出來,還是對諾克薩斯未來的三大執政官之一說的,好怪的場景。


    斯維因收起身份牌,沉默地拄拐走上舷梯,看起來就像是對未來絕望的殘疾士兵。


    輪到阿托時,守衛看到四肢健全,活蹦亂跳的阿托,頓時眉毛一挑。


    阿托從盔甲裏摸出隊長令,和身份鐵牌一起遞了過去,稍慢一點的話,守衛就要把他判定成逃兵了。


    諾克薩斯的軍隊裏,有資格簽署命令的最低一級,就是小隊長。


    “原來是一個軍團的兄弟,還是女武神小隊的?”


    守衛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直接放行了阿托。


    在看到隊長令結尾銳雯的名字後,守衛直接略過了銳雯絞盡腦汁編出來的理由。


    阿托也適時地表現出些許熱情,和護衛簡單聊了幾句就上船了。


    斯維因和阿托在護工的引導下,走進甲板上的船艙。


    除了下層的倉庫區域,運輸船上還有足以容納五百人的艙室。


    而每次運輸的傷員都不會超過一百個,所以空間還是比較充裕的,再算上護工和守衛也塞不滿。


    當太陽沉入海麵時,所有的傷員都已到達,運輸船鳴著汽笛緩緩駛離了納沃利省。


    與此同時,距離港口不遠的艾彌斯坦指揮室。


    “你怎麽來了?不知道這裏正在打仗嗎?到時候我可顧不上你。”艾彌斯坦皺眉看著麵前這個打扮奇怪的人。


    和艾彌斯坦比起來,他瘦得像是個麻杆,白布包裹住他鼻子以下的臉,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但和艾彌斯坦相同的是,他們的頭上都寸草不生。


    “怎麽,得到我的藥劑以後,就想趕我走?”他的聲音嘶啞,聽起來就像得了肺癆的病人。


    艾彌斯坦抽出一支雪茄,點上火深深吸了一口,隨後語氣不善地問道:“辛吉德,你到底想幹什麽?”


    “拿著我給你的通行證,登上我們帝國的運輸船,我現在很懷疑你是不是在那些糧食上做了手腳。”


    辛吉德嘿嘿一笑,低啞說道:“那種毫無煉金美感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會做,我來是為了親眼看到,我那些小寶貝在戰場上最美的瞬間!”


    辛吉德就在那艘阿托乘坐的諾克薩斯運輸船上!


    阿托能夠感受到周圍注視自己的視線,以及隱藏在暗處的敵意。


    但這兩樣辛吉德都不具備,他並不知道自己被阿托盯上,在太陽落山前偷偷下了船,阿托才沒有注意到他。


    “況且,我的小寶貝由我親自看管,你不是應該更放心嗎?咳咳……”


    雪茄的煙霧讓辛吉德感到略有不適,他從衣服裏掏出一個機械麵罩蓋在臉上,這才滿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艾彌斯坦異常煩躁,他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辛吉德。


    辛吉德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即使是心機深沉的艾彌斯坦和他打交道也是如履薄冰。


    他的精神似乎有問題,喜怒無常,行事風格隨心所欲,就像這次他沒提前和艾彌斯坦打招唿,就自己跑來了艾歐尼亞。


    “銳雯五天後就會護送第一批武器出發,他們走小路繞開反抗軍,最終抵達普雷西典,你要是想看就跟著他們吧。”


    “桀桀桀,想讓我死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我知道他們是去送死的。”辛吉德沒有上當。


    艾彌斯坦咆哮道:“那你說怎麽辦?連你自己都不清煉金武器的破壞力,你讓我怎麽用?”


    見辛吉德不迴答,艾彌斯坦心中的煩躁更甚,他掐滅手中的煙,想要離開指揮室。


    在走出門之前,艾彌斯坦還是不放心,對辛吉德威脅到:“別讓我發現你做多餘的事。”


    “銳雯那個小隊的實驗結果出來前,禁止你接觸那些罐子!否則我就把你扔進大海裏!”


    艾彌斯坦走出指揮室,對附近站崗的士兵吩咐道:“看好辛吉德,一有問題立即報告,明白嗎?”


    “明白長官!”


    當陽光灑入均衡寺院山下,一座名為薩恩澤的小城時,諾克薩斯已經包圍這裏三天了。


    已經脫離均衡教派,改名為劫的白發青年,坐在簡陋的茅屋裏,手中的飛鏢在指間跳躍,似乎是在等人。


    忽然茅屋的門被推開,一個渾身充滿煞氣的強壯男子走了進來。


    他正是納沃利兄弟會的首領,安伯。


    挺立之戰結束後,安伯率領的民兵組織並沒有加入艾瑞莉婭的反抗軍,而是自己成立了納沃利兄弟會,奉行激進的理念。


    安伯一進來,就把手中的短刀狠狠插在了桌子上。


    劫對此並沒有反應,他收起飛鏢,直接問道:“準備好了?”


    “我已經忍很久了。”安伯露出殘忍的笑容,“那可是均衡教派!艾歐尼亞人都想當均衡弟子!”


    劫從他身旁走過,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不準殺死均衡派的弟子。”


    “我們的目標隻有影之淚,由我先去和苦說談判,失敗以後再考慮強搶,但不能傷他們的性命!。”


    安伯表情誇張,故意挑釁道:“你知道我溜進薩恩澤有多困難嗎?入侵者已經圍住了整座城!”


    劫停下腳步,雙手一抖,從他的金屬護臂中伸出一對刀刃。


    “這麽說,你是想反悔了?”


    安伯不慌不忙地從桌子上抽出短刀:“最多明天清晨,入侵者就能破城,到時候那些藏進地道裏的普通人要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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