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言川收迴手喊人。


    “哥哥!”沈安安的聲音帶著些雀躍,一雙黑亮的眼睛帶了些不確定的歡喜。


    沈宴微不可察地衝她點頭,沈安安眼中的歡喜幾乎快要溢出來。


    左柚走上前向他展示沈安安給她的禮物:“沈宴,你妹妹給我的,她還說喜歡我。”


    “嗯。”沈宴視線收迴,自然而然地伸手牽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左柚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地看向被他握住的手。


    他的手很大,足以將她的包裹。左柚輕輕往外抽了抽,對方卻將手收緊,手心的溫度從掌心向外傳遞。


    言川望著兩人親密的樣子眼中劃過失落,隨即勾起一抹笑道:“哥,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我們到書房談吧。”


    沈宴沒有迴答他,而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左柚情緒的波動,認真地看向她道:“怎麽了?”


    左柚迎上他的目光,男人漆黑的眸子裏倒映出她的麵孔,眼眸最深處的濃烈情緒讓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我想要去個廁所!”


    左柚說完推開他的手,慌不擇路地往衛生間的方向逃了。


    衛生間內,左柚往臉上拍了一點涼水,這才壓下臉上的燥熱。


    可心底密密麻麻的失落感將她裹挾,左柚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她伸手扯了扯自己微卷的齊腰長發,頭皮上傳來的一點疼痛讓她愈發清醒。


    這是她為了更像沈宴的白月光特意去理發店接的頭發,她自己的頭發隻堪堪齊肩。


    “姐姐,你怎麽了?”


    沈安安關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左柚轉過頭,笑著對她搖搖頭。


    小女孩亮晶晶的眼裏全是對她的好奇:“原來哥哥說的是真的,真的會有漂亮姐姐會來找我們,我和哥哥都等你好久了……”


    左柚有些笑不出來,像是最醜惡的那麵被暴露在了陽光底下,她的臉開始發燙。


    她幾乎是啞著嗓子道:“漂亮姐姐對你們這麽重要嗎?”


    沈安安使勁點頭,整個人都在用力。


    “重要!你是哥哥最重要的人,他畫了好多好多個你,每次上街都會買你喜歡吃的糖炒栗子,還親手布置了你的房間,他一直在等著你迴來……”


    左柚聽著她歡欣雀躍的講述,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讓她產生了一陣陣的眩暈。


    她在沈宴那兒得到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孩,那個他深愛著的女孩。


    而她頂著和女孩神似的臉住進了她的房間,吃著她喜歡的食物,還仗著沈宴對她的愛意作威作福。


    “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沈安安看著她蒼白的臉有些擔心地問道。


    左柚扯出一抹笑:“沒事,我隻是有點困了,我迴房間睡一會兒就好了。”


    左柚再一次觀察著房間,牆麵是淺淺的藍色,連同床單,被罩等無一不是精心挑選的,都是少女會喜歡的淺色係。


    床邊鋪著軟軟的羊毛地毯,床頭櫃上還擺著可愛的針織花做裝飾。


    左柚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一開始就想好了要發揮好自己替身的作用,從沈宴那兒多撈到一點好處,可現在她卻隻想迴到五號亂巷的破舊小屋裏。


    最後打量了一下處處透露著溫馨的房間,左柚歎了口氣,從衣櫃最下麵掏出了她遇見沈宴那天穿的衣服。


    她自己的東西不多,一個舊手機,一身舊衣服,還有……


    “你在幹什麽?”


    門口響起的聲音讓左柚清點物品的手一頓。


    左柚勾起一抹笑看向沈宴道:“我在收拾房間呢,這些東西太舊了,我準備扔掉。”


    沈宴暗自鬆了一口氣,低頭望了望時間道:“我待會兒有個臨時飯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不過可能會有些無聊。”


    左柚立刻點頭:“好啊!你等我換個衣服!”


    沈宴帶著她進了一個外表看起來極為低調的會所,左柚進去後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裏麵有不少外國人,接待的侍者都能幾國語言流利切換。


    “到了。”沈宴拉住她進入了一個很大的豪華包廂。


    裏麵坐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外國人,見到沈宴進來連忙起身歡迎,還含笑對著左柚微微點頭,嘴裏說著左柚聽不懂的語言。


    沈宴依次和他們握完手,靠近左柚給她翻譯:“他們是意大利的合作夥伴,說你長得很漂亮,想要請你喝飲料。”


    左柚聽完對著兩個外國文抿唇笑了笑,隨後對沈宴道:“你幫我謝謝他們,飲料我就不喝了,你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


    沈宴知道她有些無聊,指著一個方向道:“裏麵有個小隔間,你無聊的話去裏麵玩會兒手機,等我來接你。”


    左柚點點頭,提著小包進了隔間,沈宴則坐下開始談合作。


    隔間很大,裏麵擺放著各色的酒水,還提供不少娛樂設施,左柚把門關上,沈宴他們的談話聲被隔絕在了門外。


    左柚也不玩手機,把包往軟座上一扔,在吧台上五顏六色的酒各拿了一瓶,第一口下肚,她差點沒被嗆出聲。


    不過她很快便找到了飲酒的樂趣,這些酒她認不出牌子,但不同的顏色喝起來的口感不一樣。


    青綠色的喝起來澀澀的,像是沒熟的青柿子,寶藍色的入口綿密,口感純淨 ,沒有很強的刺激感。


    左柚很喜歡這種口齒留香的感覺,一杯接一杯地喝,後麵她幹脆拿開杯子,直接對瓶吹。


    很快,兩瓶酒見底,左柚晃了晃酒瓶,把最後一滴酒倒進嘴裏,迴味地舔了舔唇,還覺得有些不夠。


    包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左柚反應了好一會兒又拿了一瓶酒抱在懷裏,眯著眼睛在包裏掏了掏,才把叫個不停的手機拿了出來。


    一串陌生的號碼在跳動,左柚滑下接聽鍵不說話,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屏幕。


    “……左柚?”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左柚眨了眨眼睛問:“你是誰啊?”


    對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了幾個字:“……衛慈。”


    “衛慈?衛慈是誰啊,我好像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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