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自來也喝酒的時候,水門還不忘記分出一個影分身去通知卡卡西,讓他準備準備明天一起出任務。


    “卡卡西是……哦,朔茂的兒子對吧。”


    自來也一敲掌心,感歎道:“那家夥真是運氣好啊,孩子這麽爭氣——嗯?你這是什麽表情?”


    他臉色一變,收起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模樣。


    “出什麽事了?”


    “老師,這就說來話長……”


    時間過去這麽久,水門早已能用平靜的心情進行迴憶,向自己長期在外的老師提及那個眾說紛紜的夏夜。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總之,卡卡西確實有一些異常,但玖辛奈檢查後說沒有中忍術的跡象,所以也不能排除是他自己想不開。”


    一口氣說完近段時間以來的發現,水門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水。


    自來也歎了口氣:“朔茂的病房呢?等會兒我去看看他。”


    “3樓最裏麵朝南的那間。”


    “哼,真不知道老爺子這幾年到底在做什麽?現在連朔茂也……唉,都這樣了還不肯放過他,圖什麽呢。”


    抱怨了猿飛日斬幾句,自來也悶下一口酒,手裏把玩著喝空的酒杯。


    “原來綱手之前留在木葉那麽長時間,就是為這事。”


    “是,自來也老師,奈落是個性格很好的孩子,你見過之後也會喜歡他的。”


    “聽起來真不像個宇智波,哈哈哈哈哈。”


    “老師,你這樣說,什麽時候被警備隊抓走可不要怪我不救你啊。”


    水門哭笑不得地迴了一句,配合著揭過略顯凝重的氣氛。


    他知道自來也從來不會對任何忍族有偏見,這也隻是師徒倆私底下相處時、用來調侃這種刻板印象的玩笑話罷了。


    常年和宇智波打交道的人都清楚,即便驕傲是他們的代名詞,但每個宇智波的性格還是各有不同。


    酒足飯飽,水門先行告辭迴家休息,自來也目送他離開後,拎著打包的一小瓶清酒,慢吞吞地走到醫院。


    天色已晚,他進病房後還需要開燈才能看清人和物。


    老朋友靜靜躺在床上,略顯消瘦,但氣色還不錯,肯定是至今為止都有人在悉心照料。


    護士不可能如此麵麵俱到,說明那兩個孩子就算鬧別扭了,也還是一同把父親看顧得很好。


    自來也把桌子拉到床邊,擺上兩隻酒杯,倒滿。


    酒香氣在房間裏悠悠蕩蕩地飄著,趕走了空氣裏消毒水的味道,也驅散了寒冷,帶來一絲人間煙火的殘溫。


    他舉起其中一隻酒杯,深吸了口氣,再抬頭時,臉上是符合豪傑身份的爽朗笑容。


    “來,咱們喝兩杯?”


    ……


    清晨,卡卡西準時到達集合地點。


    除了領隊波風水門,同行的還有秋道丁座和油女誌彌。


    他們這次任務的目的地,正是樓蘭。


    一座建滿了美麗高樓、於沙漠之中綠樹成蔭的國家。


    四人經過長途奔襲到達樓蘭的時候,即使做過心理準備,也被這座聳立於廣袤沙漠的高塔之城震撼了一瞬。


    究竟是何等偉力才能在這樣的絕地構築出此等程度的烏托邦?


    “那就是樓蘭。”


    卡卡西問出自己一路上的疑惑:“水門前輩,我的任務是什麽?”


    按道理來講,三個上忍來這次任務就足夠了,再特地帶上他這個中忍,怎麽看都有點多餘。


    “有重要的工作要交給你,能完成的吧,卡卡西?”


    水門親和而認真的表情非常有說服力,卡卡西立刻點頭迴應。


    “是,我會努力的。”


    ……


    小隊深入樓蘭內部之後,卡卡西帶著任務單獨離開,水門三人經過初步調查,驗證了現有情報的準確性。


    樓蘭位於沙漠深處,建築物卻都沒有明顯的老化痕跡,確實是近幾年剛剛建成。


    並且城市裏到處都是高機動性的戰鬥傀儡,一旦發現入侵者,就會采取非常極端的手段進行消滅。


    樓蘭作為人口稀少的小國,資源又緊缺,根本就不可能建造出高樓大廈和強力傀儡。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大臣“安祿山”確如情報所說,開發並利用了龍脈,且技術已然十分成熟。


    隻要他想,隨時可以用發起對外戰爭,挑起第三次忍界大戰。


    如果那些層出不窮的戰鬥傀儡傾巢而出發動侵略,還有龍脈中幾乎無盡的能源作為供給,後果將不堪設想。


    火影猿飛日斬派給水門幾人的任務就是阻止安祿山這份野心,並且封存龍脈。


    時值午間,樓蘭女王——薩拉——出現在城市最中央的高塔上,向樓蘭民眾揮手致意。


    但詭異的事情是,聚集在塔下那些“民眾”裏麵根本沒有活人,全部都是穿著平民服飾的普通傀儡。


    所謂致意,隻是大臣安祿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好讓薩拉以為樓蘭一切安好。


    不過,安祿山安排這出戲也表明,依照薩拉的性情,如果得知真相必然不可能同意發動戰爭,而且會剝奪安祿山的管理權。


    到時候他們再動手就順理成章、合情合理了。


    有了大致計劃,水門三人靜待時機,打算在下一次女王現身時,找個機會和她談談。


    ……


    另一邊。


    一夜過去,天光大亮。


    卡卡西從隱藏處出來,熟練躲過巡邏傀儡的搜查,繼續於隱蔽地點布置起爆符。


    臨近中午,他剛好路過樓蘭大門附近,眼尖地發現門外趴著一個忍者打扮的男人,靠近過去還看到對方身上有木葉的標誌。


    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也在樓蘭執行任務?


    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被傀儡發現,看這人狀態,也不像能繼續戰鬥的樣子。


    卡卡西稍加考慮,謹慎地把人馱起來撿走,找安全的地方放著,順帶留了個影分身看管。


    這樣就算對方清醒或是出其他事,自己也能隨時得知具體情況。


    忙到午後,卡卡西收到影分身解除傳來的記憶。


    那個忍者醒了,經過核對暗號以及各種密文,能夠確定是木葉忍者無疑。


    但奇怪的是,他見到影分身第一麵時怔愣了許久,張口就是“卡卡西前輩”,然後用焦急的語氣問他現在幾歲。


    要不是那些密文暗號什麽的都能對上,卡卡西高低把這個神經兮兮的家夥手腳捆上、嘴裏塞抹布,扔到一邊晾著。


    得知卡卡西現在接近九歲,那忍者才鬆了口氣,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聊,讓他的本體趕快迴來。


    --或許是村子裏對這次任務又有什麽交代?


    為了以防萬一,卡卡西再次施展影分身,讓影分身暫時去處理手上的事,自己則迴到放置那個木葉忍者的地點和對方見麵。


    那人外表看起來木木呆呆的,說自己叫“大和”,年紀比卡卡西大好多卻叫他前輩,還解釋是自己已經習慣了。


    卡卡西靠著牆雙手抱胸,打斷大和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廢話。


    “所以,你到底有什麽事要和我說?我很忙。”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但是這對你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


    眼看卡卡西對答案並不滿意,直接就要扔下自己離開,大和連忙抓住他的胳膊,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


    “具體的前因後果我不是很清楚,沒有人和我提起太多。”


    “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要是能早一點跟他和好就好了’。”


    “卡卡西,如果有後悔的事,一定要早點彌補才行啊!”


    最後那句話狠狠刺進卡卡西心裏,他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掙脫對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雖然大和語焉不詳,但卡卡西直覺那句話裏指的就是……奈落。


    --這個叫大和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為什麽他表現得就好像是……知道未來我會追悔莫及一樣?


    卡卡西垂下視線掩飾自己震顫的雙眸,一個大膽的猜想浮現於腦海之中。


    大和卻以為卡卡西的反應是不耐煩,畢竟他不了解對方在少年時期究竟是什麽脾氣。


    憶起自己曾見過的卡卡西,大和又是迫切又是難過地望著他,連稱唿都來不及考慮。


    “我曾經見過前輩那個樣子,說實話,前輩看上去很平靜,但實際上——”


    陌生的查克拉突兀出現在兩人身邊,大和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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