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姑蘇。


    這一日,姑蘇城內的天空似乎比往常更加陰沉,烏雲密布,在李家府邸的寬敞庭院中,一群身著華麗服飾卻麵帶愁容的家族成員簇擁在一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澈,本朝李宰相之子,膽敢圖謀不軌,襲殺太子,此等行為,實屬大逆不道,蔑視皇權之至。據此,朕決定對李家施以嚴懲,滿門抄斬,以示天威,定於今日午時,於城中廣場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曹公公的聲音冰冷而機械,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擊在李家眾人的心上。


    聽聞此言,李家的家主李林甫,一位年近五旬、麵容儒雅卻此刻滿是震驚與悲憤的中年男子,猛地向前一步,雙手緊握成拳,聲音顫抖地質問道:


    “襲殺太子?這怎麽可能!曹公公,我兒李澈數年前便已被仙門選中,遠赴修行聖地,追求長生之道,他如何能在千裏之外,對太子下手?


    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請您務必向陛下轉述,還我們李家一個公道!”


    曹公公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


    “李林甫宰相,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咱家隻是一個負責傳達旨意的宦官,無權幹涉朝政。


    您也知道,陛下近年來身體每況愈下,早已臥榻在床,朝中大小事務皆由皇後娘娘代為處理。我此行,不過是遵循皇後娘娘的命令,做好分內之事罷了。”


    “可是,我兒入了仙門,那是何等尊崇的身份,又怎可能涉足凡塵的權謀鬥爭,更別提去襲殺太子了!”李林甫的情緒愈發激動,眼中閃爍著不甘與絕望的淚光。


    “唉,李大人,此事我也倍感蹊蹺,但真相如何,非我等所能揣測。


    皇後娘娘既然下了決心,恐怕就難以輕易更改。您還是盡早準備,為家族上下安排後事吧。”曹公公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忍。


    白雲宗內,一個身著白衣、目光冷峻的男子正站在山崖邊,凝視著遠方。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隻剛剛飛抵的信鴿,信鴿腿上綁著的小小竹筒裏,藏著來自大夏王朝皇城的密信。


    他緩緩打開竹筒,抽出裏麵的紙條,隨著紙條上的內容逐漸映入眼簾,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


    “李澈,跟本太子作對,這,就是後果!”他低聲自語。


    良久,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山間的靈氣全部吸入體內,與自己融為一體。


    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看到了自己站在權力之巔,俯瞰眾生的那一刻。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多年前說起。


    元末729年。


    那是一個風雨飄搖、動蕩不安的年代。


    星羽皇帝在位期間,其昏庸無能,沉迷於長生不老的妄想之中,竟聽信奸臣妄言,以無辜的童男童女作為祭品,妄圖祭祀上蒼以求得國泰民安。


    這一荒謬之舉迅速在民間引發軒然大波,各地百姓人心惶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民不聊生的景象隨處可見。


    在這危急存亡之秋,異性王夏青鋒受青鸞派仙人的點撥與庇佑,毅然決然地舉起反抗的大旗,號召四方英雄好漢,誓要推翻這腐朽的元朝統治。


    一時間,群情激憤,各地義軍風起雲湧,勢如破竹般直搗皇城。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鬥爭,元朝終於走向了滅亡的深淵。


    夏青鋒以其卓越的領導才能和深得民心的舉措,最終贏得了百姓的廣泛愛戴與擁護。


    他順勢而為,登上了皇帝的寶座,開辟了嶄新的大夏王朝,並改國號為弘德。


    多年來,夏皇勵精圖治,大夏王朝逐漸走向繁榮與昌盛。


    他深知人才對於國家發展的重要性,於是開創性地設立了科舉製度,為寒門子弟提供了改變命運的機會。


    這一舉措極大地激發了民間的學習熱情,也使得夏朝成為了東荒大地上最受百姓歡迎的王朝之一。


    弘德732年,皇後南宮氏在皇宮中誕下了一位龍子。


    這位小王子出生時,天空中竟有仙人自雲中而來,為小王子賜福,並親自為其賜名逸晨,夏皇對此深感欣慰,當即冊封小王子為鄖陽王。


    同年六月,慕容皇貴妃也在皇宮的蓮花池旁誕下了一位皇子。


    這位次子天生靈性十足,出生時竟不哭不鬧,隻是靜靜地躺在繈褓中,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


    夏皇對這位小皇子更是喜愛有加,他借鑒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品質,為次子取名夏清淤,並冊封其為姑蘇王。


    弘德745年,在姑蘇這片鍾靈毓秀的土地上,科舉製度的改革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這一變革不僅激發了士子們的求學熱情,也為那些才華橫溢卻出身寒微的人才提供了嶄露頭角的機會。


    其中,李家一幼子李澈便是這眾多佼佼者中的一位。


    他自幼酷愛繪畫,對色彩與線條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與把握,年僅十六歲的他,便以一幅《龍戰於野圖》震驚了整個姑蘇城。


    這幅畫作生動地描繪了原野之戰的艱辛與百姓生活的困苦,畫麵中的每一筆每一劃都蘊含著李澈對世間疾苦的深刻洞察與同情。


    當這幅畫作被呈獻給夏皇時,夏皇不禁為之動容。


    他細細品味著畫中的每一個細節,仿佛能從中感受到李澈那顆熾熱而敏感的心。


    於是,夏皇欣然賜座,對李澈讚賞有加:“好好好,此畫飽含原野之戰之艱辛,百姓之聊苦,朕觀此畫,深受其觸動。李澈,你想要什麽?朕滿足你!”


    然而,麵對夏皇的慷慨賞賜,李澈卻表現得異常淡然,他恭敬地跪在地上,聲音堅定而平靜:“迴陛下,草民什麽都不想要。”


    夏皇聞言,不禁微微一愣。


    他深知,在這世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就是能夠得到皇帝的賞識與恩賜。


    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似乎對這些並不在意。


    於是,夏皇好奇地問道:“李澈,你可知你剛剛拒絕了什麽?那可是封官拜相之賞賜。”


    李澈微微一笑,“草民知道,隻是草民無意朝堂,隻想逍遙快活一生,足矣。”


    夏皇聞言,不禁放聲大笑:“哈哈,敢這麽和朕說話的,你還是第一人。這樣吧,朕不勉強你入朝為官,但朕還是要賞你。朕賞你金銀萬兩,綢緞百匹,並賜你畫聖之名。這樣,你可滿意?”


    李澈聞言,高聲謝恩:“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此之後,姑蘇李家因李澈被授予“畫聖”之名而聲名鵲起,迅速崛起為當地首屈一指的商賈世家,而這段時間內,皇宮內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姑蘇王所在的府邸被一場熊熊大火籠罩,好在姑蘇王並無大礙。


    李澈的畫作不僅深受百姓喜愛,更成為了官員們爭相收藏的珍品,這也使得李家在官商兩界都享有極高的聲望與地位。


    各方官員對李家更是禮遇有加,紛紛前來拜訪,以求一睹“畫聖”風采,或是求得一幅李澈的真跡。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弘德746年。


    這一日,青鸞派的仙人自雲中緩緩而來,他們的到來讓整個皇城都為之震動。


    仙人宣布將收夏逸晨與夏清淤為青鸞派弟子,這一消息讓夏皇喜出望外,當即決定大赦天下,以慶祝兩位皇子即將踏上修仙之路。


    在皇宮的一處幽靜庭院中,夏逸晨與夏清淤並肩而立,望著天空中那禦劍而立的仙人,心中各有所思。


    夏逸晨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輕輕轉頭看向夏清淤,低聲問道:“皇弟,入了仙宗,就要和凡塵劃清界線,你可想好了?”


    夏清淤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脫與淡然:“迴皇兄的話,臣弟本就無意於朝堂的紛爭與權力的誘惑,更願追求內心的寧靜與自由,如同那畫聖李澈一般,瀟灑一生,自在無拘。”


    夏逸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嗬嗬,此人倒也是有趣,封官拜相的賞賜居然不要,這世間之人,大多汲汲於名利,他卻能如此超脫,倒是難得。”


    夏清淤淡淡說道:“皇兄,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權力。”


    聞言,夏逸晨沒有迴話,隻是輕微一笑,“嗬嗬……”


    姑蘇李家。


    “澈兒,今日仙人來此,你怎的這般模樣?也不見你提前準備準備,萬一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如何是好?”


    李父一臉焦急,望著麵前那個衣著隨意、手持畫筆正專注描繪著什麽的兒子,眼中滿是擔憂。


    李澈抬頭,望向自己的老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老爹,何故這般正式?仙人來此,不過是想瞅一瞅我這所謂的‘畫聖’是否徒有其表,並無他事。


    若我真有那份天賦,即便我此刻蓬頭垢麵,他們也會慧眼識珠;若我無才,即便我穿戴得再華麗,也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


    李父聞言,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無奈與自責,“唉,澈兒,你爹我沒出息,這一輩子也隻能做個商人了。但你不一樣,你是我李家的希望。


    今日仙人來此,說不準就將你也收入了仙宗,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快快快,好好去收拾一下,別讓仙人覺得我們李家怠慢了貴客。”


    李澈看著老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老爹雖然嘴上總是罵自己沒出息,但內心深處,卻又一直在為自己感到驕傲和自豪。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畫筆,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好,老爹,我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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