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孫濤三歲時的詩
吳凱和冀麗萍一走，孫濤的嗥叫也戛然而止，屋裏刹時安靜下來。
燕少宇還在倚著被子看他的《基督山伯爵》。
徐哲正襟危坐在那裏時而奮筆疾書，時而苦思冥想，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笑逐顏開。這樣的話大家一定很熟悉。
對了，就是我們在小學和中學，寫《我們的老師》作文的時候，常常用來形容我們的老師深夜批改作業時的情態。曾經我們為老師這樣的奉獻精神而深深感動。而今天我們的徐哲卻在那裏認真的寫情書。
孫濤把頭悄悄的伸過去，徐哲仿佛身後有眼似的，用一本書把自己已經寫了兩三張的情書蓋上了。
“咦？你怎麽知道我在偷看？你神啊！”孫濤一看自己的偷窺失敗，倒也爽快，露出很天真的笑容，問徐哲。
“口臭！”徐哲用手遮住鼻子，用手當成扇子，在鼻子跟前扇扇，仿佛真有一股臭氣流經過似的。
“汙蔑，絕對是汙蔑！”孫濤大叫冤枉，“徐大哥，你不喜歡人家，也不要亂說人家吧。我哪有口臭，早上我刷了五遍牙哎！要是女孩子知道我口臭，我還能說上媳婦？徐大哥，希望你給俺道歉，恢複俺的名譽！”
“切！恢複名譽，請問老弟，偷窺別人私密，該當何罪？打斷別人思路，影響人家夫妻感情，甚至造成牢燕雙飛的悲劇，這又該當何罪？以口臭臭人，以亂語惑人，又該當何罪？脅迫受害人作假證，又該當何罪呢？現在我不找你的麻煩，你就一邊玩去吧！”徐哲條分縷析，幾個排比句，聲勢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高，真有大律師之威勢！燕少宇不覺感歎。
在這盛氣淩人的責問之下，孫濤隻好高掛免戰牌：“好好，徐兄，我服你了！俺不是隻想向你取經嗎？看看你老兄如何把嫂子釣到手裏的，以後我可以學習一下。我們兄弟之間何必相煎太急嘛！”孫濤做出委屈狀。
徐哲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孫濤，繼續一個人纏綿在情書之中，向女朋友敘說相思之苦。
孫濤在徐哲跟前討不了好去，就走到燕少宇跟前。看見燕少宇看書，根本不理自己，不敢過於放肆，就輕聲說道：“燕大哥，你看的是什麽書啊？”不像先前那樣囂張喊什麽燕大俠了，真是奇怪，人一旦對人有所求就得低三下四的。
燕少宇覺得孫濤的話有點曖昧，身上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他不答話，把書往上一舉，有“書皮就在你的麵前，你盲人啊？”的意味。
搖搖頭，繼續沉湎於書中的種種的陷阱和複仇的情節之中。孫濤對這些一律給予忽視：“噢，基督山伯爵，這書好！”孫濤一字一頓，仿佛這書名有著無窮的意味。
“是嗎？你看過這部書？”燕少宇眯縫著眼。
“看過，那個基督山伯爵，就是那個原來叫冉阿讓，因為偷了幾個銀器被警察抓獲，後來變成什麽市長的，變成了好人什麽的，是不是？”孫濤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謔，你好才學啊，連《悲慘世界》也看過！大學問！”燕少宇從書後露出臉來，對孫濤粲然一笑！
孫濤看見燕少宇對著自己笑，更加的得意：“當然，雨果的作品我看得多了，一個字：好看！你不服不行！雨果是法國的吧，不是法國的就是英國的，反正是外國作家沒跑吧！我喜歡外國人的書，寫得夠意思！”
孫濤很顯然把燕少宇引為知己了。
“請問孫先生，既然你才高八鬥，你能告訴我，悲慘世界裏的冉阿讓，什麽時候跑到基督山當伯爵了呢？”燕少宇似笑非笑的看著孫濤。
“什麽時候做了伯爵？那是在他做了市長以後，對，做了市長了，就可以做伯爵了，一定是這麽迴事。”孫濤撓撓頭，思考了一會兒，很肯定的說。並為自己天才的想象力而得意了，“這部書你還沒看完吧，看完就知道了！冉阿讓做了市長，很有政績，國王就封他為基督山伯爵了。你好像也看了很多書啊。我也是！我們有共同的愛好！”
孫濤覺得自己下一步就是問問燕少宇的那個妹妹喜歡什麽。女人嘛，就要投其所好，一點小小的心意相通就可以俘獲美人心。嘿嘿！
“是嗎？”燕少宇懶懶的說了兩個字，就不再理他了。
孫濤正覺得自己節節勝利，馬上就要大獲全勝了，突然看到燕少宇不屑的樣子，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徐哲在這邊捂住嘴笑，看見孫濤發窘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孫老弟啊，孔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句話，是初中學過的吧。學問是用來用的，不是用來炫耀的！過兩天學校圖書館就開放，借幾本書去看看去，求證一下冉阿讓怎麽當上基督山伯爵的，然後再說話！”
“嘿，徐老哥，說你胖你還真喘起來了。這些書，我早就看過了，隻不過看過可能忘記了罷了！”孫濤撇撇嘴，不屑置辯的樣子，“我孫濤，博覽群書，博聞強識，一向以少年天才少有薄名，這也不是自吹，你到我們那兒問問，誰不知天才少年孫濤，三歲就會作詩的孫濤？”
“哦，久仰久仰！天才少年，嘿，我還神童了呢！我半歲就會畫畫，而且還開了畫展了呢！”
“真的？你還真神神童啊！”孫濤張大了嘴，一臉的不相信，“我可是真的，詩我還記得呢！”
“你現在還記得？什麽樣的詩，你背背看！”徐哲停下手裏的筆，期望的看著孫濤。
孫濤略一思索，就搖頭晃腦的背誦起他三歲時的大作來：“鴨，鴨，鴨，舉頭向天呱，灰毛浮清水，黑掌撥綠波。怎麽樣，還不錯吧？”
“哈哈哈”徐哲狂笑起來，一下子笑岔了氣，咳嗽起來！不過這“呱”是什麽意思，該不是鴨子的叫聲吧？徐哲想問，因為咳嗽得厲害，就沒有問出來。
“徐老哥，別太激動！小弟我這篇處女作不值得你這樣激動！有什麽呀，不就一首小詩嗎？也就是比駱賓王好那麽一點嗎？”孫濤扶著弓著腰還在狂笑的徐哲，一邊拍著徐哲的後背，“其實，我還有很多詩，以後，你有興趣我給你看看？我還保留著一本詩集呢？”
無知者無畏，無恥者無敵，至理名言啊！燕少宇在心裏感歎一句。
“詩集？你，這樣的詩？”徐哲真的瞪大了眼睛。
“徐老哥，不騙你，我三歲就做了一百多首詩，兩天一首，都保留下來，釘成本子，就是詩集了啊。”孫濤看徐哲不太咳嗽了，也就站在一邊，很認真的說。看看因為咳嗽而憋紅了臉還沒有恢複的徐哲，“徐老哥，你的畫展在哪裏開的呀，這麽牛！”
“咳咳，這樣的詩集啊！孫濤，我真服你的氣了！”徐哲又咳了兩聲，手拍著胸脯，緩緩的說，看了一眼燕少宇，努力止住笑，說，：“其實你也開過畫展啊，像我一樣！”
“我？我開過畫展嗎？”孫濤看看徐哲，再看看在一旁已經笑得直打哆嗦的燕少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哦，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家夥，竟然捉弄我！你說的是你小時候尿床的事吧？把被子曬出去就是畫展？”
“哈哈哈，你真聰明！”徐哲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你答對了，加十分！”
孫濤衝過去，就要抓住他，準備以小犯上，打徐哲一拳，徐哲笑著跑開。
燕少宇笑得幾乎抽筋。
吳凱和冀麗萍一走，孫濤的嗥叫也戛然而止，屋裏刹時安靜下來。
燕少宇還在倚著被子看他的《基督山伯爵》。
徐哲正襟危坐在那裏時而奮筆疾書，時而苦思冥想，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笑逐顏開。這樣的話大家一定很熟悉。
對了，就是我們在小學和中學，寫《我們的老師》作文的時候，常常用來形容我們的老師深夜批改作業時的情態。曾經我們為老師這樣的奉獻精神而深深感動。而今天我們的徐哲卻在那裏認真的寫情書。
孫濤把頭悄悄的伸過去，徐哲仿佛身後有眼似的，用一本書把自己已經寫了兩三張的情書蓋上了。
“咦？你怎麽知道我在偷看？你神啊！”孫濤一看自己的偷窺失敗，倒也爽快，露出很天真的笑容，問徐哲。
“口臭！”徐哲用手遮住鼻子，用手當成扇子，在鼻子跟前扇扇，仿佛真有一股臭氣流經過似的。
“汙蔑，絕對是汙蔑！”孫濤大叫冤枉，“徐大哥，你不喜歡人家，也不要亂說人家吧。我哪有口臭，早上我刷了五遍牙哎！要是女孩子知道我口臭，我還能說上媳婦？徐大哥，希望你給俺道歉，恢複俺的名譽！”
“切！恢複名譽，請問老弟，偷窺別人私密，該當何罪？打斷別人思路，影響人家夫妻感情，甚至造成牢燕雙飛的悲劇，這又該當何罪？以口臭臭人，以亂語惑人，又該當何罪？脅迫受害人作假證，又該當何罪呢？現在我不找你的麻煩，你就一邊玩去吧！”徐哲條分縷析，幾個排比句，聲勢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高，真有大律師之威勢！燕少宇不覺感歎。
在這盛氣淩人的責問之下，孫濤隻好高掛免戰牌：“好好，徐兄，我服你了！俺不是隻想向你取經嗎？看看你老兄如何把嫂子釣到手裏的，以後我可以學習一下。我們兄弟之間何必相煎太急嘛！”孫濤做出委屈狀。
徐哲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孫濤，繼續一個人纏綿在情書之中，向女朋友敘說相思之苦。
孫濤在徐哲跟前討不了好去，就走到燕少宇跟前。看見燕少宇看書，根本不理自己，不敢過於放肆，就輕聲說道：“燕大哥，你看的是什麽書啊？”不像先前那樣囂張喊什麽燕大俠了，真是奇怪，人一旦對人有所求就得低三下四的。
燕少宇覺得孫濤的話有點曖昧，身上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他不答話，把書往上一舉，有“書皮就在你的麵前，你盲人啊？”的意味。
搖搖頭，繼續沉湎於書中的種種的陷阱和複仇的情節之中。孫濤對這些一律給予忽視：“噢，基督山伯爵，這書好！”孫濤一字一頓，仿佛這書名有著無窮的意味。
“是嗎？你看過這部書？”燕少宇眯縫著眼。
“看過，那個基督山伯爵，就是那個原來叫冉阿讓，因為偷了幾個銀器被警察抓獲，後來變成什麽市長的，變成了好人什麽的，是不是？”孫濤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謔，你好才學啊，連《悲慘世界》也看過！大學問！”燕少宇從書後露出臉來，對孫濤粲然一笑！
孫濤看見燕少宇對著自己笑，更加的得意：“當然，雨果的作品我看得多了，一個字：好看！你不服不行！雨果是法國的吧，不是法國的就是英國的，反正是外國作家沒跑吧！我喜歡外國人的書，寫得夠意思！”
孫濤很顯然把燕少宇引為知己了。
“請問孫先生，既然你才高八鬥，你能告訴我，悲慘世界裏的冉阿讓，什麽時候跑到基督山當伯爵了呢？”燕少宇似笑非笑的看著孫濤。
“什麽時候做了伯爵？那是在他做了市長以後，對，做了市長了，就可以做伯爵了，一定是這麽迴事。”孫濤撓撓頭，思考了一會兒，很肯定的說。並為自己天才的想象力而得意了，“這部書你還沒看完吧，看完就知道了！冉阿讓做了市長，很有政績，國王就封他為基督山伯爵了。你好像也看了很多書啊。我也是！我們有共同的愛好！”
孫濤覺得自己下一步就是問問燕少宇的那個妹妹喜歡什麽。女人嘛，就要投其所好，一點小小的心意相通就可以俘獲美人心。嘿嘿！
“是嗎？”燕少宇懶懶的說了兩個字，就不再理他了。
孫濤正覺得自己節節勝利，馬上就要大獲全勝了，突然看到燕少宇不屑的樣子，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徐哲在這邊捂住嘴笑，看見孫濤發窘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孫老弟啊，孔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句話，是初中學過的吧。學問是用來用的，不是用來炫耀的！過兩天學校圖書館就開放，借幾本書去看看去，求證一下冉阿讓怎麽當上基督山伯爵的，然後再說話！”
“嘿，徐老哥，說你胖你還真喘起來了。這些書，我早就看過了，隻不過看過可能忘記了罷了！”孫濤撇撇嘴，不屑置辯的樣子，“我孫濤，博覽群書，博聞強識，一向以少年天才少有薄名，這也不是自吹，你到我們那兒問問，誰不知天才少年孫濤，三歲就會作詩的孫濤？”
“哦，久仰久仰！天才少年，嘿，我還神童了呢！我半歲就會畫畫，而且還開了畫展了呢！”
“真的？你還真神神童啊！”孫濤張大了嘴，一臉的不相信，“我可是真的，詩我還記得呢！”
“你現在還記得？什麽樣的詩，你背背看！”徐哲停下手裏的筆，期望的看著孫濤。
孫濤略一思索，就搖頭晃腦的背誦起他三歲時的大作來：“鴨，鴨，鴨，舉頭向天呱，灰毛浮清水，黑掌撥綠波。怎麽樣，還不錯吧？”
“哈哈哈”徐哲狂笑起來，一下子笑岔了氣，咳嗽起來！不過這“呱”是什麽意思，該不是鴨子的叫聲吧？徐哲想問，因為咳嗽得厲害，就沒有問出來。
“徐老哥，別太激動！小弟我這篇處女作不值得你這樣激動！有什麽呀，不就一首小詩嗎？也就是比駱賓王好那麽一點嗎？”孫濤扶著弓著腰還在狂笑的徐哲，一邊拍著徐哲的後背，“其實，我還有很多詩，以後，你有興趣我給你看看？我還保留著一本詩集呢？”
無知者無畏，無恥者無敵，至理名言啊！燕少宇在心裏感歎一句。
“詩集？你，這樣的詩？”徐哲真的瞪大了眼睛。
“徐老哥，不騙你，我三歲就做了一百多首詩，兩天一首，都保留下來，釘成本子，就是詩集了啊。”孫濤看徐哲不太咳嗽了，也就站在一邊，很認真的說。看看因為咳嗽而憋紅了臉還沒有恢複的徐哲，“徐老哥，你的畫展在哪裏開的呀，這麽牛！”
“咳咳，這樣的詩集啊！孫濤，我真服你的氣了！”徐哲又咳了兩聲，手拍著胸脯，緩緩的說，看了一眼燕少宇，努力止住笑，說，：“其實你也開過畫展啊，像我一樣！”
“我？我開過畫展嗎？”孫濤看看徐哲，再看看在一旁已經笑得直打哆嗦的燕少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哦，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家夥，竟然捉弄我！你說的是你小時候尿床的事吧？把被子曬出去就是畫展？”
“哈哈哈，你真聰明！”徐哲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你答對了，加十分！”
孫濤衝過去，就要抓住他，準備以小犯上，打徐哲一拳，徐哲笑著跑開。
燕少宇笑得幾乎抽筋。